第十章 不過是個工具
蘇筱愛一個深呼吸，便接聽了電話。
奇怪的是，這一次，東方昊楠的聲音很輕，輕的蘇筱愛覺得很是不適應。
“你現在在哪兒？”
蘇筱愛瞥了身旁的董寒一眼，回道：“和一個朋友在吃東西，怎麽了？”
“現在回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蘇筱愛愣了愣，略顯遲疑。
“就這麽問不行嗎？”
“讓你回來就回來，你這麽羅嗦做什麽？”東方昊楠怒道。
蘇筱愛一振，諾諾的應道：“知道了！”
“董寒，謝謝你，我該回去了！”
“是東方昊楠是嗎？”
蘇筱愛點了點頭。
“他根本就不愛你，你知不知道，他追你那會的花都是我送的，卡片上那句深情的話，也是我的本意。你知不知道，他給你的那個戒指，其實是他原本就打算送給姚芊蕁的！他之所以要找你結婚，不過是因為結婚是他繼承東方的條件。”
許是有些醉了，抑或是情緒過激了些，董寒竟是幾近咆哮的吼道，吼叫聲驚了旁人，董寒隻做不知。
蘇筱愛瞠目結舌。
“這麽說，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東方昊楠的未婚妻了，並不是那晚宴會才知道？”
董寒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早就知道了，我以為隻要你開心就好！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那晚宴會，我就想要告訴你這些的，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什麽機會都不肯給我，不肯聽人解釋、甚至都不肯聽人好好說說話。”
“行了，我知道了！”
蘇筱愛冷冷的甩下一句，便奪門而去。
大排檔並沒有因為蘇筱愛與董寒的爭鬧，而受到影響，周圍又是聲聲喧鬧。
隻有那郎才女貌的一對，在確定蘇筱愛已經走遠之後，步至董寒的身前，得意洋洋的樣子，好似做了一番極其了不得的功勞。
“董少，我們演的怎麽樣？”女生笑著問道。
董寒淡淡的回道：“還湊合，也隻有蘇筱愛這樣的傻子才會相信了！我董寒說到做到。”
說著，董寒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錢包，又從裏抽出十幾張人民幣遞給女生。
兩人興高采烈的去了。
董寒卻是繼續吃著許久未曾嚐過的小吃。
街景花苑。
蘇筱愛不緊不慢的趕至董寒的住處，又在門口調勻了呼吸，才摁響了門鈴。
門被人從裏麵緩緩的打開。
不知怎的，東方昊楠竟是一臉的疲澀，顯得憔悴不堪。
“這麽急要我過來，是有什麽事麽？”反正都是一死，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東方昊楠緩緩步至沙發旁坐下，點了一根煙。
蘇筱愛這才注意到沙發旁的客廳桌上，掐滅的煙頭已經堆滿了整個煙灰缸。
“蘇筱愛，你到底想要怎麽鬧？”東方昊楠傾吐了一口煙圈，沙啞著聲問道。
蘇筱愛怔了怔，不解其意。
“園區的事情，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還有那個叫什麽吳韓斌的，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東方昊楠的語氣不似往常那般冷漠，卻生生多了一股威嚴，讓聽了的人仍舊是不寒而栗。
“昊楠，你為什麽會這麽問？”蘇筱愛小心的問道。
“為什麽？你自己看！”
“啪！”
厚厚的一疊類似於照片的東西，被東方昊楠狠狠的拍在了桌上。
蘇筱愛的心也跟著震了一下。
諾諾的走至東方昊楠的身前，蘇筱愛欠身拿起那爹照片一看，除開吳韓斌正摟著自己的，還有便是吳韓斌滿臉鮮血的圖片。
還能說什麽呢？人家都把照片寄到家裏來了。
蘇筱愛擱了照片，丟了魂一樣的癱坐在沙發上。
“你就告訴我，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你跟那個叫什麽吳韓斌的到底是什麽關係。我原以為你是個單純的女孩子，至少不會給我惹什麽麻煩！”
東方昊楠擲地有聲，一字一句都是不容置喙。
蘇筱愛仍舊不語。
“你倒是說話啊！告訴我，這些是不是真的？”
好幾次輕輕蠕動著嘴唇，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又過了許久，蘇筱愛才緩緩的開口道：“是真的能怎麽樣？不是真的又能怎麽樣？”
這次換了東方昊楠發怔。
“也就是說，你跟那個叫什麽吳韓斌的真的有染咯？”反問句，透著肯定的語氣。
蘇筱愛冷笑。
“有沒有關係，你在乎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東方昊楠扔了尚散著煙的煙頭，氣急道。
蘇筱愛卻表現的異常的平靜。
“未婚妻？你何曾把我當過你的未婚妻，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這就是你所謂的未婚妻。當初那些花，是你送的嗎？接連一年不重複的花，還說要用玫瑰鋪滿我們婚禮的紅地毯，這是你說的麽？”
仿佛是壓抑了許久的心緒，終於得到了發泄。
蘇筱愛揚起了右手，示意無名指上的鑽戒，道：“這個戒指，是你真心實意的送給我的嗎？還是人家姚芊蕁不要的，你才給我的。畢竟是精心給人家準備的，被我弄丟了，你還是會覺得傷心、覺得難過，不是嗎？”
說著，蘇筱愛憤憤的拔下了戒指，砸向東方昊楠。
戒指從東方昊楠的眼前飛過，下意識的眨眼。
“蘇筱愛，你瘋了是嗎？”
東方昊楠怒道。
蘇筱愛從鼻尖嗤出一聲冷哼，道：“是的，我瘋了！我早已經被你逼瘋了。虧我還像個傻子一樣，還真的以為你會用玫瑰花瓣鋪滿紅地毯，還真的以為你對我的冷漠，不過是因為豪門貴族氣，而我卻是個地道的醜小鴨，還真的以為總有一天，我會.....哦，不，我沒有以為，答應結婚也不過是因為我父親的債務罷了！我為什麽要像個仆人那樣討好於你呢?”
......
蘇筱愛說了些什麽，怕是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語無倫次、連珠炮彈似的放著。
“蘇筱愛！”
東方昊楠氣急，蘇筱愛這才停了下來。
“我隻問你，你和吳韓斌什麽關係，人是不是你殺的，因為警方已經在火災現場找到了人的遺骸。”
死了？
吳韓斌死了？
蘇筱愛愣愣的看著東方昊楠。
“還有，據園區的人透露，你們那個吳經理平常挪取公款，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人是死了，隻是不知道那筆款項去了哪裏。”
這比董寒告訴蘇筱愛的還要讓蘇筱愛震驚。
“我是怎麽警告你的，別給我惹麻煩！這麽些事，你讓我東方昊楠的麵子往哪兒放，輿論你不是不知道，你讓東方集團怎麽承受？”
蘇筱愛冷笑。
“人是我殺的，錢是我拿的。”
東方昊楠啞然。
“是我和吳韓斌有染，可是因為分贓不均，他過河拆橋，我一氣之下，就把他給殺了！咯，你看那照片，我用鐵棍敲的他的頭。確定他死了之後，我怕被人發現，就點火燒了後倉庫。”
眼睛都不眨一下，蘇筱愛說的跟真的一樣，再看東方昊楠的時候，卻發現東方昊楠的臉已鐵青。
“蘇筱愛，你個瘋子！”
蘇筱愛愣了愣，隨即擠出一個諂媚的笑，湊至東方昊楠的身前，眨巴著眼睛，細聲道：“是嗎？我真的是個瘋子呢？我現在就瘋給你看。”
語畢，蘇筱愛便將自己的紅唇印在東方昊楠略顯幹燥的嘴上。
是第一次這樣主動，蘇筱愛的舌笨拙的挑、逗著東方昊楠。
即便如此，東方昊楠在片刻遲疑之後，還是開始迎合起蘇筱愛。
一夜纏綿，這該是蘇筱愛最傷心的一次親熱，以往都是被動的接受，這次呢？
是在極度難過甚至心碎的情況下，才會做出如此這樣的舉動，出於什麽目的，就連蘇筱愛自己也並不明白。
清晨，陽光透過房間的落地玻璃窗射了進來，很溫暖。
蘇筱愛穿好衣服，走進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愣愣的道：“蘇筱愛，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了！也不能再當個工具，他要的，都已經拿到了。以後都沒自己什麽事了！”
自言自語的說完，蘇筱愛休整了衣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東方昊楠的公寓。
莫名的覺得心情大好，蘇筱愛徑直回了家。
家裏仍是空無一人，不同於以往的是，周遭的鄰居在看到蘇筱愛時，皆是鄙夷輕蔑的神情。
“這個女孩子啊，想方設法的嫁入豪門，還在外麵做那麽些事情，以後可不能讓我們的孩子也這樣。”
蘇筱愛故作若無其事的莞爾。
自己何時成了小區裏的反麵教材了，還有人怕會影響到孩子，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諂媚的奉承說“哎呀，筱愛，你可真的好福氣，找了這麽個有錢的丈夫，以後要是我的孩子也有這運氣該多好！
真可笑！
倒頭便睡，沉悶壓抑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