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夜半呢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月光從縫隙裏泄進來,映照在兩人身上。
曲若凝一個姿勢久了,還沒睡著,手臂微微發麻,動了動身子,輕手輕腳地翻轉了個身。
與此同時,任少琛也轉了個身,兩人恰好麵對麵,不近,但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曲若凝眼睛悄悄睜開,任少琛依舊閉著目,看起來已經沉睡的樣子。
“你睡著了嗎?”任少琛依舊閉著眼睛,很突然地開口問。
曲若凝趕緊閉起眼睛,假裝熟睡,不出聲回應。
任少琛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曲若凝,抬手欲輕觸她的眉眼,卻在半途收了回來。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任少琛看著她輕顫的眉睫,揭穿了若凝的假睡,他幽幽地輕歎了一聲:“對不起,那天我不該那樣質問你。”
曲若凝手指微顫了下,依舊不睜開眼。
“阿凝,我好像後悔了。”任少琛聲音低低沉沉的,渾厚地自帶混響。
曲若凝不明白他這句後悔是什麽意思,豎耳等待他下一句話,可他卻在也沒出聲音。
她再睜開眼時,任少琛已經呼吸綿長的睡去。
曲若凝帶著對這句話的疑惑,很晚才入睡。
早上醒來,曲若凝頂著一雙熊貓眼。
“睡在我旁邊就這麽不放心嗎?”任少琛洗漱出來,撇了眼她的熊貓眼,似笑非笑道。
曲若凝看著他眼底笑意,沒有搭理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起身進浴室。
洗漱用具抽屜裏都有新的,當時搬出去的時候搬的匆忙,她的很多東西都還在這裏,連更換的衣服都不成問題。
等她梳妝完畢,出來準備去做早餐時,曲清瑩已經從廚房裏端出清粥小菜,油條豆漿。
任少琛已經坐著,低頭吃早餐。
曲若凝走過去,狐疑地看著曲清瑩,問道:“你做的?”
“是樓下買的,但是我熱的。”曲清瑩已經恢複元氣,似乎把昨晚的遭遇忘光光了。
曲若凝淺笑了下,心想自家小妹還是很乖巧的,起碼知道做客之道不賴床。
早餐還未吃完,曲清瑩接到一個電話,便咬著根油條,匆匆忙忙和若凝道別離開。
屋子裏僅剩下任少琛和曲若凝,曲若凝埋頭吃完,也要告辭。
隻見任少琛起身,對她道:“我送你去上班吧,現在這時間很難擠上公交。”
“不......”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任少琛已經率先跨出門,曲若凝隻能跟上。
坐上車子,任少琛問了她上班的地點,曲若凝如實回答。
行車過程中是一貫的沉默,曲若凝支著下巴看向窗外。其實這樣的狀態,是她最習以為常的,以前他們呆在一起也是這樣常常沒話說。
任少琛本就是個寡言的人,她在熱情被消磨光之後,兩人就更沒話了。
“你最好看著點清瑩,她的交友狀況好像有點複雜,昨天的事沒她說的那麽簡單。”任少琛提醒了句若凝。
對於任少琛忽然關心她的家人,她稍詫異了下。老實說,結婚以來,任少琛對自己的家人一直是禮數周到,但不過分親近,能讓他開金口說出這麽一句類似關心的話已經很難。
“好,我知道了。”若凝點了點頭,看著他的側臉,想問他昨晚說後悔是後悔什麽,可還沒開口,車子便已經停到她公司樓下。
曲若凝道謝下車,任少琛車子開遠,她這才想起那把還落在她的鑰匙。
走進辦公室,小柳就端著咖啡蹭到曲若凝身邊,朝她擠了擠眼,曖昧道:“我看到了。”
“什麽?”曲若凝不解。
“別裝蒜,今天送你來的帥哥呀,開A8L不錯嘛。”
曲若凝反應過來小柳說得是任少琛,她無奈地笑了笑。
“老實交代,他誰啊?男朋友?”小柳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湊近曲若凝問。
“不是。”曲若凝收拾桌麵坐下,準備工作。
“難道是老公?”小柳堅持不懈,她覺得大早上送上班,不是同
居的節奏又是什麽!
曲若凝還是搖了搖頭。
“莫非是哥哥?阿凝,你有這麽好的哥哥可別藏著,姐姐我還單著呢。”小柳大齡未婚,看曲若凝連連否認,眼睛便都放出光來了。
小柳名叫柳詩意,個xing活潑開朗,總是大喇喇的,與她的名字十分不符,前幾天剛過了二十七歲的生日,不知為何有一顆十分恨嫁的心。
曲若凝再度搖頭,滿足她的好奇心,輕描淡寫道:“前夫。”
小柳徹底震驚了,曲若凝臉嫩,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樣子,哪裏像是失婚婦女。
“阿凝,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小柳咂舌稱奇。
“離婚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曲若凝不明白小柳為什麽看上去似乎很佩服她的樣子。
“嫁出去一次了就是光榮的!”小柳十分恨嫁道。
曲若凝失語,笑了笑,低頭繼續工作。
小柳還想閑聊,看到自家上司進來,趕緊閃回去工作。
下班的時候,小柳八卦魂未死,挽著若凝的手臂邀她一起逛街。
做了兩年的家庭主婦,曲若凝的交際圈子變得很窄,如今工作了,自然不能排斥與其他人交流。於是,應了小柳的邀,一起去新光百貨逛街。
小柳來名尚設計公司的時間比若凝久,人又機靈,公司內部的事摸的清清楚楚,逛街閑聊時提點了她不少。
“其實顧設計師倒是很好的結婚對象,隻是工作的時候太可怕了,不知道會不會對妻子也要求那麽嚴厲。”小柳說到顧辰東,便語帶花癡,已經往遠的地方想了,見若凝不搭腔,笑眯眯地對她道:“我看他對你好像不錯,前些天還約你出去吃飯了吧。”
“那是為了工作,去學習餐廳的設計。”
“阿凝,男人約女人吃飯,哪有那麽純粹。”
曲若凝輕笑了下,不理會小柳的無端揣測,顧辰東若對她有意,又怎麽會勸她和任少琛重新試試。
再與小柳多做解釋也沒意思,曲若凝便轉了其他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