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到底是誰
“你！”
如水氣得臉色發綠，正預出口臭罵，卻看到一陣煙霧過後，兩個妹妹出現在眼前。
如煙和如畫的臉色看上去都不太好，如水猜想剛才那幕她們肯定看到了。不想多說，她試著調整狀態盡量保持女子的溫柔。因為，她不想再讓眼前的小女小看自己的耐xing。
如煙難得看到姐姐這般神情，隻能滿口安慰地說道：“其實她說得沒錯，這個時候我們就算心急也沒用。如果殿下真的愛上狐狸精，那對我們來說還算是好事。愛得越深，恨得就越重。”
看到心愛的妖男愛上一個最痛恨的對手，換成是誰都痛。而，現在的四個妖女都具備這樣的恨意，所以她們算是誌同道合地走到了一起。
“九霄現在如何？”如煙忽然想到這個陰謀所需的另一個主角，迷蒙中腦海出現那個深情冉冉的九霄。她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何連這個向來對感情淡定的九霄都能被那該死的狐狸精迷惑。
這個狐狸精難道除了長相之外，還有什麽值得吸引的地方。
提到九霄，一張充滿殺氣的臉，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神。不用開口，那種死氣的氣氛就蔓延了這片小小的空間。沉默，妖女的表情大家都注意到了。
“既然那麽愛他，為何舍得去傷害？”
如水知道這妖女心中一直放不下九霄，她的那種愛估計比她們三姐妹都深。所以，她最能體會，什麽叫愛得越深，就恨得越深。
刻骨銘心的愛情似乎不屬於她們，她們都活在一廂情願的陰影下。所以，看到幸福，她們的心就會更痛，而讓她們痛的理由隻有一個—肖遙。
“這是我的事。”那妖女紅了眼眶，刻意去回避這個話題。轉過頭，她憂心忡忡地開口說道：“九霄身體的傷已經痊愈，這些天他都有過來偷偷看狐狸精，隻是礙於殿下在此不敢露麵罷了。”
難怪她會痛，原來一直看著愛的妖男正不顧安危地關注著狐狸精。如水把妖女的弱點深深地記在了心底，也許有一天這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利用把柄。
“我們得想辦法將殿下引開，多給些機會九霄少爺，這樣下半段戲才能繼續演下去。”如煙可沒想那麽多，她希望讓計劃加快速度，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狐狸精生不如死的一天。
拽住拳頭，妖女聽得滿心傷痛。不過，相比如家三姐妹，她顯得格外冷靜，非常讚同地開口說道：“如煙姑娘說得沒錯，我們得想辦法製造個假象，讓他們兩兄弟再因這個妖女而憤怒，最好是反目成仇。”
“可是，現在殿下幾乎寸步不離，我們該如何是好？”如畫也同樣在山洞門口等了很久，皺起眉頭，焦急地心思讓她顯得老了許多。
妖女不說話，來回地踱著步子，腦子裏轉悠了好幾條計謀。如水則閉著眼睛冥思，可，現在她早就被妒忌塞了腦袋，哪裏能想出什麽好計謀。
反倒，向來浮躁的如煙今天腦袋特別好用，一記上心，她雙掌一拍
，低下聲音說道：“我們可以……”
“好！”
“這個辦法不錯。”
“想不到妹妹也有腦子好用的時候，想必這次應該萬無一失了吧！”
如畫這話半誇半貶，聽得其他兩妖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很恐怖，尖銳，刺耳，就像地獄裏傳來的一個死亡信號。
……
入夜，已到夏季的晚上十分悶熱，美園中孔雀姑娘早已歇息，青草綠地上偶爾能看到閃爍的螢火蟲。螢火蟲成了夜晚的明燈，照耀在亭子四周，緊緊圍繞著一個身影遲遲不肯散去。
美景不錯，但蛙一片哇鳴，叫得靠在亭中沉思的九霄顯得格外煩躁。
已經大半個月了，為什麽她還不見醒來？
她是在害怕什麽？怕麵對表兄，還是怕麵對自己？他不知道，想知道結果，又害怕麵對。
起身，他看向天空懸掛的明月，深深歎息不斷，憂愁思緒不斷，他緊鎖的雙眉顯得憂鬱不已。
此時，一片叢林深處冒出漂亮的尾巴，尾巴展開後一眼能看出是隻漂亮的孔雀。孔雀在半空中煽了煽翅膀，轉身走入樹叢後，走出來的竟是楚楚動人的女子。女子一身粉色紗裙，微風中飄逸的長發飛起，那張被輕紗半遮著麵容，若隱若現出一張狐媚的嬌容。
她慢步而行，芊芊玉指一揮，一把古箏出現在眼前。似乎早有所備，隻見她拿著古箏走近九霄，將古箏放上石桌，慢條斯理地坐下。
玉指一揮，一陣輕柔的歌聲傳出：“朗朗明月照無邊，美人嬌容藏心田；隻恨無緣共牽手，淡淡相思無限延；莫道緣分太磨人，隻恨前世未回眸；今生若想續姻緣，傷心傷情痛悲閑……”
悲涼的聲音，傷感的歌詞，憂傷的旋律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刀刀cha在九霄傷痕累累的心頭。
記得，那次傷痛過後，他告訴自己以後都不會愛了。不會愛漂亮的妖女，更不會對狐狸精動心。
然，現在還是動心了。而且，再次因為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狐狸精動心。難道，這就是老天的安排，他注定再次受傷？
她是她的來世嗎？
一曲之後，那妖女看了一眼憂傷不已的九霄，又開唱了第二隻曲子：“君在船頭等，伊在他人懷；遙望她驕笑，笑顏亂傾城；城中無君在，莫思愛不愛；等候不知時，日落西山去……”
這詞似乎就是為他所做，這曲似乎就是為他所生。此刻的九霄根本無暇去管來者是誰，已然完全被那種意境所迷惑。此時，他的眼眸**現一個畫麵：肖遙正靜靜地躺在表兄的懷中，她不怒不笑，平靜地就像一尊有呼吸的塑像，任憑表兄的深情俯視絲毫不動聲色。
“不！”
“不能！”
九霄像發瘋一般張開雙臂向著天空狂吼，想甩開腦海中的畫麵。
閉上眼睛，他深深地呼吸著，始終無法平息心中的痛。當一陣微風吹來，他身體忍不住顫抖一下
，此時，他的耳邊又響起妖女的第三首曲子。
“如有來世夢，你我可同夢；如有來世情，你我可鎖情；如有來世緣，你我可續緣；同夢為何？牽手為何？相依為何？隻望伊人溫柔笑，再拾斷橋今生緣……”
前世，今生，真的有嗎？
九霄記得去過奈何橋，記得上過觀望台。可是，他不記得，他有過來世，有過一個溫柔相依的另一半。
“夠了！別再唱了！”他再次狂吼，本想去問問來著是誰，但當他睜開眼睛時，隻見清風劃過，而麵前的妖女已經不見蹤影。
驚慌失措地在院子裏尋找，他不相信剛才隻是做夢。而，空空的院子並沒有太多發現。
此時，一個影子穿過不遠處的走廊，他飛身而起站在了那身影麵前。
“少……少爺，你……你要幹嘛？”
隻見眼前出現的正是服侍九霄的丫頭，雖然不算貼身，但也經常出入此地。眼見九霄少爺恐怖的表情，嚇得她兩腿發軟，連步子都無法移動。
九霄額頭冒汗，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丫頭，有些不相信地把住丫頭的命脈，並一掌貼上她的額頭。這是獲取短暫記憶的一種法力，但隻限於極短地時間。
丫頭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抗，任憑九霄將剛才的記憶拿起。直到確定剛才唱歌的的確不是這丫頭，才見九霄失望地放下手。
“你走吧！早些休息。”疲憊地揮了揮手，他不想多說話。
丫頭回過神來，急忙欠了欠身，像見鬼一樣跑著離開這個院子。
風又吹起了，吹動了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落葉像一陣小雨，淅淅瀝瀝地飄落在院子的地上。
一片落葉飛來，不偏不正地落在九霄的肩膀上，他低聲喃語：“這真是做夢嗎？”
“如果她再也醒不過來，你會不會後悔？”空蕩的院子裏再次傳來剛才那個聲音，聲音很長，‘後悔’兩個字不停地在回蕩。
“你到底是誰？你是誰？”
聲音再次讓九霄抓狂，找不到身影的他無法讓自己鎮定。他甚至忘記自己的法力完全可以偷偷試探聲音的來源，忘了隻要一個彈指就能讓那妖女現身。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愛她，愛那個你不該愛的狐狸精！”前半段，那妖女的聲音控製得很好，唯獨後麵那‘狐狸精’三個字特別加重。
然，語句的失誤並未讓懵懂的九霄發現。九霄苦苦地思索著妖女跑出來的問題，傷感地低下頭去。
“既然愛，就能喚醒她，。喚醒那個你無法忘卻的夢中人。”妖女說話的底氣加重，能聽出話語中帶著怒氣。
九霄馬上抬頭，臉上的表情像受到很大刺激，腦海中反複播放著妖女的話。一個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健步如飛地朝水晶洞的方向跑去。
九霄身影剛剛消失，剛才唱歌的妖女再次現身，拿掉臉上的絲巾，她正是那個與如家三姐妹合謀的妖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