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軟硬兼施
莫天宇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一層漣漪，冷冷恥笑，“歐曉鷺，你才是真無情，比我更狠更毒。”
親生父親死在跟前兩眼都不眨一下，這樣的女子，他竟然真的碰上了。
歐曉鷺瞬間了然，“王爺叫我來就是為了證實這一點的嗎？現在王爺已經看清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莫天宇陡然提高聲音，“歐佳明以下犯上意圖刺殺皇室，按罪當滿門抄斬，亦或者滅九族。”
歐曉鷺並不懼怕，直言相頂，“那跟我有什麽關係？現在全禹城的人都知道我們母女在歐府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早已不算歐家的人了。”
“可你身上流著歐佳明的血，這一點誰都否認不了。”莫天宇步步緊逼，他倒要看看這個淡定的不像女人的女人被逼到牆角到底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麽說來，王爺是非要置我於死地了？那我無話可說，王爺權利至高無上，民女無以抵抗。”歐曉鷺嘴上這麽說，可她臉上沒有半點的懼怕，哪怕是一點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就連語氣都顯得雲淡風輕，可她心底卻在想著，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莫天宇不再看他，目光轉向剛回來的金岩身上，“歐佳明的妻女都抓起來了嗎？”
金岩如實回答，“都抓起來了，包括萬姨娘。”
歐曉鷺身形微抖，極其不屑的挑眉看著莫天宇，“你這是要逼我就範嗎？”
莫天宇不說話，隻瞥了她一眼，繼續喝茶。
歐曉鷺人影一晃，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莫天宇跟前，兩根手指緊緊扣住他咽喉，恨聲道，“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
“大膽。”金岩幾欲上前，卻被莫天宇用眼神止住。
莫天宇嗬嗬一笑，“殺了我你還能賺一個，不然就白白死了。”狠辣的女人被逼到牆角果然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來，她不是不會發怒，而是沒捉住她的弱點，一旦捏住她的弱點，一樣會憤怒。
而她的弱點就是萬姨娘。
歐曉鷺咬咬牙，真想照他腦袋狠狠劈一掌，劈的他腦袋開花，但
她強壓下心頭震怒，她心裏很明白，自己可以很容易逃脫，可是萬姨娘就很難說了，即使真殺了莫天宇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
她手指夾緊，用了幾分力氣，“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莫天宇喉結滾動，“不是我想怎麽樣，現在是你想怎麽樣？我在你的手裏，你想怎樣便怎樣。”
歐曉鷺氣結，這人絕對比毒蛇更毒，得了便宜賣乖，“好，我答應跟你走，但你要保證我娘的安全。”
“好。”莫天宇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跟聰明人過招總是事半功倍。
歐曉鷺鬆開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始終想不明白，莫天宇何苦如此相逼，她對他來說並無用處。
莫天宇看她一眼，“我希望你能說話算數，你已經背信一次了。”
歐曉鷺知他指的是前日在水池邊交易的事，但那時別無他法，隻能答應，如今似乎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點點頭，“我說過的話向來算數，隻要你不食言。”
“好。”莫天宇轉頭看金岩，“歐佳明妻女發配邊疆，不準帶走任何東西，永世不得再回禹城，另外凡是陷害過萬姨娘母女的，一律發配邊疆，府內一應事務交給萬姨娘。”
金岩應聲而去。
不消片刻，府內傳來陣陣鬼哭狼嚎，僅留下的幾個下人暗自慶幸，幸虧當年沒幫著陷害萬姨娘，否則隻有死路一條了。
“你快去準備下吧，馬上啟程。”
“這麽快？”歐曉鷺知道肯定跟昨天金岩帶來的消息有關，也不多問，點點頭，“我還有話跟我娘說，東西倒沒什麽收拾的。”
萬姨娘突然躍身成為歐府的當家女主人，心下高興之餘卻也在隱隱擔憂著，偌大一個府邸交給她一個人管，能行嗎？往日那些個欺軟怕硬的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裏，現在又怎麽肯乖乖聽話呢？
又聽到歐曉鷺馬上要跟王爺回京了，更是心慌意亂起來，眼裏盈滿了淚，“鷺兒，娘，我……我……”
歐曉鷺靠在她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娘，你別怕，別
忘了，王爺會給咱們做主的，你放心，沒人敢不聽話。”
“真的嗎？王爺對你這麽好。”萬姨娘破涕為笑，“鷺兒，你的好日子終於來了，你要好好伺候王爺。”
“娘，我知道。”歐曉鷺點點頭，抬起頭來朝外喊道，“書香，去把府裏剩下的所有人都叫過來，我有話要說。”
“是，二小姐。”書香心裏也微微有些激動，二小姐要跟著王爺進京了，而她是王爺指定的小姐貼身丫鬟，一定也會跟著進京的吧？
夢想中繁華的京城，遙不可及的地方真的可以去了嗎？書香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歐曉鷺看著所剩無幾的幾個丫頭婆子和家丁，統共不過十來人，竟想感歎下，歐府百十來號人，沒欺負過萬姨娘的隻有這麽幾人，不用說了，這些個大多是負責清掃漿洗外院的下人，本身就是被欺負克扣的。
歐曉鷺抬眼掃視一圈，目光稍顯冰冷，有些個沉不住氣的心都開始顫抖了，這位二小姐可不是好應付的主，能把歐老爺歐夫人趕出去，本事可不是一般。
良久，歐曉鷺點點頭，“你們既然留下來了，說明你們還有點良心，以後在這府裏，隻有一位當家主人，那就是我娘，以後你們都尊稱為夫人吧。”
“是，小姐。”齊刷刷的回答，歐曉鷺很滿意，接著說下去，“我馬上就要跟王爺回京了，雖說我不在府裏，但是若你們膽敢欺騙夫人，我一定不會輕饒。王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歐曉鷺故意搬出莫天宇來，當然是要這些人自個兒掂量掂量了，誰敢得罪夫人那就是得罪她，間接的不把王爺放在眼裏，下場一定不會好。
“有些人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為人心善者自有好報，我希望你們都能想明白這一點。”歐曉鷺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接著話鋒一轉，“從現在開始，你們工錢翻倍，府裏人手不夠，若你們親戚裏有想來做丫頭婆子的，也可以介紹進來。”
十來人麵上皆是喜色，喜滋滋的抬頭看著歐曉鷺，眼裏滿是感激，剛剛的畏懼一下子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