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憐的災難
剛出“議政殿”齊馨兒就拋開宋子君匆匆離開，她臉上那抹春風得意的笑被宋子君看在眼裏。隻是顧著自己回了“冰月宮”。
齊馨兒的意思她怎麽會不明白，左不過就是蕭國的人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冰炎公主”，讓自己替她出嫁。其實隻要炎帝開口，宋子君便是真去蕭國和親也並不會抗拒。她不過是株浮萍，在這宮裏，不過是寄人籬下，到了蕭國不過重複著現在的日子。如果蕭國真若傳言那般艱辛，她也不過提早去見了雙親。這世間於她，本來無可留戀。可這齊馨兒卻非要搬去報恩的說法，說得趾高氣揚，不過就是想找個替罪羊。
“郡主，沒事吧？公主就是那性子，你不要放在心上。”小憐試探地跟宋子君說著話。郡主從回來後就一直呆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半天了。就連小憐拿了她平日最喜歡愛的雪梨丸她也沒有看見。這讓小憐擔憂不已，倘若她能如平常那樣吃著東西發著呆，哪怕睡著也比現在不吃不喝不睡好。
不知炎妃給了齊馨兒什麽，能讓她如此欣然離去。炎妃的手在齊馨兒的掌心略一停留，並沒有瞞過她的眼睛。隻是，不管給了什麽，齊馨兒總是安靜下來了。娘親的疼愛，總是讓人心安的。半天，宋子君歎歎在心裏歎口氣。回過頭來，看到一臉擔憂的小憐，不由心裏一酸。小憐臉上被齊馨兒打出來的掌印還沒有消失。小憐是為了自己。宋子君抬起手摸了摸小憐臉上紅紅的指印，眼眶一紅。
“郡主，奴婢沒事。”小憐看懂得宋子君的心意，眼一熱差點流出淚來。誰說她主子是個傻子了，誰見過這麽善良的傻子嗎？明明自己被人欺負，卻還心疼被打的奴婢。
宋子君收回手來，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桌上小憐送過來的雪梨丸，咬了一口，笑了。很脆，甜而不膩，很是爽口。她知道讓小憐知道自己沒事，隻有這樣，她才會放心。果然見她開始吃東西小憐這才放下心來。去給她倒了水，站到身側侍候。
再有兩天，公主就要出嫁了，“華陽宮”
內齊馨兒從回來時的耐心等待變成像陀螺似的轉圈圈了。炎妃在她掌心內寫下一個“等”字，她領會得是等炎妃到來。可是天色漸黑，炎妃仍沒有要來的跡像。直到，各宮燈滅，炎妃這才帶著幾個貼身宮女，匆匆趕來。
“母妃，你可來了。”齊馨兒連忙迎上前去。她差點就以為自己會錯意。
炎妃屏退了左右，室內隻剩下齊馨兒和炎妃兩人。
“母妃，你可是說服了父皇讓那傻子去和親？”齊馨兒急切地問。可是炎妃的回答讓她心冷了半截，她以為炎妃讓她先回來，是去說服炎帝，原來也不成功。
“你父皇的性子，事關國運、天下蒼生。他怎麽可能答應。”炎妃看出齊馨兒的失望，走上前去，微微笑道，“所以隻要讓他在萬般無奈之下走這一遭。”
“母妃的意思？”齊馨兒兩眼放光，看到了希望。
“嗯！”炎妃看出她的心思，點點頭，“明日你扮成出宮置貨的小太監，在宮外躲避幾日。你父皇見你失蹤，而宮內又無其他公主，那傻子必然為你代嫁。到時候風聲一過，你再回宮，你父皇最多責你幾句，並無大礙。”
“謝謝母妃，謝謝母妃！”齊馨兒高興地直拍手。大眼一轉，既然出了宮她可不能隻在宮外躲著，她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袖袋中的折扇——她要去找他。
“隻是你一人在宮外凡事多加小心。到時候你可帶上娟兒與你同行，母妃的人隻能送你出宮，到了宮外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炎妃眼一紅。畢竟齊馨兒是自己唯一的女兒，而且從小一直嬌身慣養，出了宮肯定少不了吃苦。
是夜母女二人商討著次日逃跑計劃，又因離別倉促，依依不舍說了些離別之言。炎妃離開時已過三更。
第二日，臨近公主大昏之日，宮裏的人變得更加忙碌起來。除了小憐宮裏那為數不多的太監和宮女都被內務府拿著炎妃的旨意給調走了。一整天整個“冰月宮”比往常更加冷清。她倒更是樂得清靜，那些被調走的
宮女和太監更加樂意。一直呆在這個傻子身邊連個升遷的機會都沒有，這一被調走，萬一能被炎妃看中調到“慶祥宮”，到時候哪怕不升個官在宮中的地位也會無形升高。
小憐看著那些宮人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搶著去幫忙，不由臉色一冷，不過好在她在皇後身邊呆過，雖然也不過十九歲，卻已很沉穩。自顧自的侍候宋子君。倒是內務府來傳旨的小太監知她曾是經手皇後房裏，反而倒是出口相邀，卻被小憐拒絕了，炎妃的旨意不過要各宮派出幾個宮人，並未指名道姓要了誰。
小太監自討沒趣，被小憐當麵勃了臉麵，帶著一幹宮人恨恨離去。宋子君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由替小憐擔心，內務府的人平時都仗著炎妃之勢飛揚跋扈，如今小憐這樣當麵勃了他的麵，肯定不會就此罷休。隻是再擔心，宋子君也無法為她做什麽。
果然一切來得都那樣快，剛過晚膳，內務府總監曹公公便帶了幾名小太監來到“冰月宮”。曹公公是炎妃的遠房表侄，雖然說是侄子，卻四十多歲的老太監。
“郡主千歲。”曹公公挺著肚腩，裝模作樣地對宋子君行了個禮，也不等她回答，便自己起來。當然宋子君也沒有看他隻顧自發呆。
“郡主，咱家發現內務府中丟了一件準備明日公主大婚用的金釵。咱家奉了炎妃的命各宮搜查，其他各宮已經查過了，此時應該是‘冰月宮’請郡主見諒。”
那老太監說完，仍是不等宋子君回答，便自顧自指揮著小太監們搜查起“冰月宮”來。小憐一見一群太監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自家主子，立刻氣不過就要衝上前去，卻被幾個小太監攔住。
“公公，找到了。可是這枚？”偏房內一個小太監拿了一枚鳳求凰的發釵遞到曹公公麵前。那小太監儼然就是之前邀請小憐去內務府幫忙的那個。
“哪找到的？”曹公公臉色一沉，問道。
“那裏！”小太監往偏房一指。
“不可能”小憐厲聲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