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抽成豬頭，再見父母
境界增長慢了一點，就成了他們嘴中的廢物，嶽羽真的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廢物過。一樣米養百樣人，有少年成材的，也有中期發力的，老來發跡的也不是沒有。
至少所謂的少年天才，真正拚到人道中後期的也沒有多少個。
在境界衝擊之上，隻能那種堅韌到底性格的，才會笑到最後，嶽羽就是這樣的人，前世380年，哪一天不是日夜不歇的在練刀，哪一次不是刀山血海裏拚殺到最後。
扛著滅門血仇，時刻不敢懈怠。
打到中後期，那些真正頂尖勢力培養出來絕世天才，也不敢把廢物兩個字贈送他頭上，誰不知道他獨臂血狂刀嶽羽的韌性最足，不拚殺到最後一刀勝負難分。
竟敢叫我廢物？嶽羽真的不敢相信，最關鍵的是嶽羽對這個廢字非常反感，人道境界中期以後最大的苦楚，就是因為右臂被斷，那個值得相愛一生廝守一生的女子，就這麽遠離自己而去。
就是因為自己殘廢了！
廢了！
一定要給這二房三房的小輩們一點教訓。
嶽羽發言道：“換方式的我依你們了，賭耳光我也依你們了，你們這麽多人比我一個，我也依你們了，怎麽賭總該聽我的了吧！不要告訴我，你們這麽多人全是慫蛋！”
嶽鬆看上去傻，實際上精明得很：“你先說下，怎麽賭，我們看看先！”
嶽羽拿起兩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左手拋給右手，右手拋給左手，兩塊石頭就在他頭頂不斷地飛著，穩穩當當。
頓時有人嚐試了下，連續幾次之後，就會出現錯誤，左右手的力無法同步，眼睛更要同時判斷兩塊石頭的去向。
嶽羽冷笑道：“你們兩個人一組，四隻手兩塊石頭，隻要石頭不掉落到地上，就不算輸！”
這樣一來，難度瞬間降低，嶽鬆嶽洋他們一試，果然輕鬆許多，基本上開始有些慌亂，配合默契之後，兩個石頭你來我往，根本不會掉落地麵。
嶽洋頓時道：“賭了，就賭這個！怎麽分輸贏？”
嶽羽從容道：“加石頭，過五分鍾就加一顆石頭！”
嶽洋嶽鬆這幫人頓時開心起來，隻要堅持五分鍾或者十分鍾，加到三顆石頭四顆石頭，看嶽羽怎麽辦，他隻有兩隻手，他們卻是兩個人四隻手，怎麽看都是自己這一方贏麵大。
嶽洋有點勝券在握道：“賭注怎麽下？”
嶽羽看了一下他們十三組人，道：“每一組兩個人自己商議，底限五十上限五百，我要是輸了你們抽我；你們要是輸了，你們自己對抽，不過防止你們作弊，到時候輕輕抽，你們得事先發武道誓言保證每一巴掌都是全力！今天日落之前務必打完！”
一眾小輩倒也爽快，一個個依次發完誓言。
嶽洋不服氣道：“你也發，今天非把你抽成豬頭不可。”
嶽羽爽快發完，卻是道：“就剩下你和嶽鬆了，你還得加發一句不把我抽成豬頭，就光著屁股繞嶽家爬三圈！”
嶽洋點頭應是，心中卻是冷笑：“十三組人隻要有一組人能贏，就得把你抽成豬頭！把石頭準備好了，一定會讓你加到四顆石頭以上，看你兩隻手怎麽抓得過來！我和嶽鬆一組，八十個。”
領頭的這麽喊了，其他人也都差不多這個數，都怕萬一失敗，自己得被抽。
隨後便是開始，眾人齊齊地將石頭拋接起來。
果然，第一個五分鍾除了開頭有兩下混亂，所有人都堅持下來了，嶽洋嶽鬆他們很輕鬆，四隻手接兩塊石子豈不是很簡單。
五分鍾到了，嶽羽喊道：“加石頭了吧，你們可要頂住啊！”
各個組都開始加石頭了，嶽洋冷笑道：“我倒要看你兩隻手怎麽接三塊石頭！”話音剛落，卻見嶽羽堪堪控製好三塊
石頭的速度，那兩隻手就和裝了彈簧一樣勻速地拋接著。
仿佛三塊石頭是他兒子一般聽話。
嶽洋心中有種不妙，似乎感覺被坑了，卻是嶽鬆哭腔喊道：“嶽洋你走什麽神！”第一個失敗的組合竟然是他們兩個，兩個煉體三重後期的嫡孫。
嶽洋那個後悔呀，自己沒事去關注嶽羽做什麽呢，這種接石頭無比要求的就是集中注意力。
嶽洋連忙道：“你們都接好了，千萬不要看嶽羽分神！”
話音剛落，就是一對組合失敗，稍微扔石頭沒有控製住，大了一點，接手就錯過了，石頭沒入雪上的痕跡是那麽明顯。
頓時抱怨開來：“你怎麽沒接住！那麽好接的一顆石子啊！”
“是你沒有扔好，和前麵的位置相比，你最後一次扔歪了你知道不知道！”
“你手是木頭做的，不會動一下啊！”
這種推倭扯皮沒有任何用，百十來個嘴巴子是少不了，有人失敗的誘導下，一對一對的組合失敗。
最後的隻剩下五對人扔的很好，他們也找到了默契。
不過很快又是五分鍾過去，嶽羽喊道：“加石頭！頓是第四塊石頭飛在半空中，嶽羽嫻熟地繼續拋接起來。
嶽羽玩的是得心應手，這是他玩多刀快砍流，一個要訓練的基本功。當年他有一隻左手從同時操縱兩把刀，一直練到第四把刀，手速快到最後尋常武者的眼睛連殘影都看不見，仿佛四把刀被禁錮在虛空中一般，生生控製在那裏，不會掉落。
更何況現在的雙手俱全，前世不知道練了多少萬個小時，還玩不過這幫小屁孩子，四塊石頭不斷地在嶽羽的左手、頭頂、右手之間穿飛。
驚得嶽洋嶽鬆都傻住了，嶽洋恍然大悟道：“難怪你境界上不去，時間全花在這種奇技淫巧上麵，長老們知道了，你死定了！”
嶽羽冷笑道：“先想著自己八十個耳光怎麽捱吧！”
嶽鬆沒底氣道：“你以為你一定贏啊！”
五組，四組，三組……
一組又一組人，在配合中出現問題，四個石頭一起扔接實在太難了，他們最多堅持三五個回合，就頂不住了。
二組，最後一組。
石頭堪堪地在兩人四隻手之交接，稍微有一點偏差，就得手忙腳亂去補救，看得其他人恨不得伸手幫他們去接。
一顆石子意外的跑遠，兩隻手都下意識地去救，撞在了一起。
失敗……
十三組人全部失敗，嶽洋這一刻才是徹底歇氣，竟然真給老末兒給贏了，武道誓言都立下了，隻能抽下去。
啪…啪….啪…
三五個巴掌下去，臉就開始紅了起來，因為武道誓言的問題，每一巴掌都得下死力。
嶽羽看著他們的臉漸漸腫脹起來，冷聲道：“武道境界需要一步一個腳印，為求一時之強，迅速衝高境界必給自己留隱患。我進展速度慢不代表我是廢物，下次再敢在我麵前提廢物兩個字，必定嚴懲不貸！”
十二歲的身軀，在這群同齡人看來，氣勢甚至要超過一般的大人。
嶽羽拂袖而去，根本不管這些小屁孩子了，這一次懲戒之後，相信他們以後應該會學乖一點，至於麻煩，怕是自己要在二房三房長輩們眼中落下一個陰險的評價了。
也管不了許多。
長房第九枝的院落就在麵前，院落中那年過六旬的老者，雪一初停，便已經練功不綴，手中一把金背七星刀舞得滿院子都是刀影，正是他的親爺爺嶽禮凡，小眼圓臉很可愛的一個老頭；上一世，就是戰死在這個小院當中。
一見到嶽羽，頓時收刀，長籲一口氣後笑道：“乖孫子上完課了，你三爺爺是不是又訓你了，臉上怎麽有淚痕？還是二房三房那些小兔
崽子又欺負你了！爺爺回頭幫你揍他們的爺爺給你出氣！”
“都怪我和你爹當年欺負他們父祖輩太狠了，這幫小子報複到你身上！想當年啊，我也是長房歲數最小的，二房三房的仗著自己歲數比我大境界比我高，淨欺負我一個；我後來就發奮努力，別人吃喝玩樂我在練功，勤能補拙，一年不到，就打得二房三房所有小輩，見我就躲！打我一拳還十拳，少一拳都不行！”
“你爹也一樣，先被打再反打過去，那時候這院子天天擠滿告狀的二房三房的家長，你爹有時候下手狠的，連四房藥堂的都治不了。你看你那些二房三房的叔伯，有幾個眉角沒傷疤的。現在就看你了。”
“輸不要怪別人強，隻怪你自己弱，苦練是唯一解決之道！”
一聽到這句，嶽羽心情頓時難抑，前世正是這一句，是他武道修行路上指路明燈，強忍住淚水滴下，應聲道：“爺爺，你說的真對，孫兒從今天開始一定努力到底！”
說罷，嶽羽便快步走向左邊的屋子，那嶽家獨一份的玻璃窗內，一個絕美女子正慈祥地看著自己，除了自己的母親還能是誰！
一推開門，便是一股家的味道，那種溫馨，絕不會錯。
那熟悉的男人背影，俯首桌上，一如既往地擺弄著小玩意，嘴裏還在念叨著：“奶瓶成功做出來了，要不要做個吸奶器呢！材料不夠了。”
俏生生晃著兩個新紮出來的小辮子，粉雕玉琢的女娃跑到嶽羽麵前道：“哥，你看新編的小辮子好看不，爹給新做的紮頭繩！”
嶽羽會心一笑道：“靈兒的小辮子是雲陽縣最漂亮的!”說完之後，還輕輕拽了一拽，小丫頭嶽靈怪叫了一下，便去看自己的小弟了。
嶽羽也跟著看去，此刻的小弟才四個月，睡的是一個香甜，嶽家滅門的前一天，才給他定下嶽翼這個名字，那一天，他才剛會坐而已。
看著屋子中的四個人，嶽羽的鼻子真是有種酸酸的感覺，前世孤苦淋漓的人道拚殺曆程，這種溫馨的家庭場麵，隻能實在寂寞無助的時候，拿來追憶一下。
還未坐下，自己母親大人一杯溫暖的薑茶已經遞到了手邊，“小羽，快喝下去去寒氣！”另外一邊還在提醒自己老爹，“少傑，兒子回來了，別忙著你的發明了！”
嶽少傑轉過來臉來對著嶽羽笑了一下，“兒子，老爸我很快就好。回頭咱爺倆殺幾盤象棋過過癮！”
屋外的嶽禮凡似乎聽到了，在外麵罵道：“不是搞什麽發明創造，就是帶著你兒子下什麽所謂的象棋，嶽少傑你這個混蛋，你還能幹點正事啊，練練刀成不成！”
嶽少傑沒好氣道：“嶽家第二代哪一房的敢在我麵前吹個牛刀法他強！就是老爹你，我用出那三式刀法出來，您老也得一旁歇著。”
嶽禮凡真給氣的，隻能罵道：“我日你大爺呀！你就仗著那三式刀法。”
嶽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可是他老爹的口頭禪，自己爺爺也給學了過去。
嶽少傑哈哈一笑道：“我的父親大人誒，族規第六十二條，任何人不得辱罵現任家主，我大爺是你親大哥，現任家主！”
嶽禮凡氣的實在沒話講，隻能在院子裏繼續舞刀，“生個混帳兒子，遲早氣死老子！哪個該死的王八蛋傳給他三招狗屁刀法！”
嶽羽一陣冷汗，自家爺爺把老祖宗也給罵了進去，嶽少傑聽得嗬的一聲笑了出來。
那三式刀法應該就是家族老祖教給自己父親，按照自己前世推測，他父親的資質才是嶽家最強的，甚至頭腦悟性戰力各方麵。
滅門那一夜，嶽家老一輩與二代戰到最後，隻有他一個，若不是為給自己逃生的機會引開敵人，他甚至可以輕鬆突圍。
一時哽咽，嶽羽輕聲道：“老爹，我們倆練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