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她送他的定情玉佩
侍女把桌麵的糕點茶水全部換掉，唐棠給對麵的男子倒了茶，算是回報他的‘親自’。
“常喝酒對身體不好。”
君淩軒不應，唐棠又把玉佩推到他麵前，“這個給你。”
自她把這玉佩丟下荷花池開始，她就沒想過再取回這玉佩。跟岑賀安相處五年，她唐棠雖然不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非他不可，可她依舊是把岑賀安放在未婚夫位置上的。
從剛開始來到九天大陸的無依無靠，到跟岑賀安，唐子言相處的點點滴滴。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亦不短。
曾經唐棠想過，她對岑賀安沒男女之情，但岑賀安依舊是她的親人。讓一個才華淵博，品相上佳的男子作為夫婿，沒幾個女孩子會拒絕！尤其是當時的唐棠，不管是出於求生本能也好，出於一種炫耀式的心理也好，當時的岑賀安，確實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隻有他，才不會懷疑當時“性格大變”的唐棠。
見君淩軒沒任何表情，唐棠開始解釋，“這是我父王給我未來夫婿的禮物，本來就是給你的。”
“既然是給本王的，那你為什麽丟掉？”
唐棠一怔，“我之前送過給岑賀安，覺得再轉送給你會不好，所以丟了。但冥冥之中，你又把它尋了回來，那它當然非你莫屬。”
她句句在理，君淩軒笑了，“本王以為你當時並不想給本王。至少……你應該問問本王的。這樣本王不會這般狼狽的把它尋回來。”
唐棠深深凝視他，想在他眼神裏找出一點點開玩笑或者試探的意思，可是沒有！那雙如墨的眼睛裏，有的隻是坦蕩跟誠懇。他沒有在試探她，隻是說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有那麽一瞬間，唐棠覺得把君淩軒拖下水——是害了他。
這樁婚姻，她要的是麵子跟飛出皇宮的自由。而君淩軒要的是什麽？她能給他什麽？
“對了，你今天來做什麽？”
“皇太後前幾天送了我幾匹雲錦，我看花色比較深沉，不適合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
就送過來給王妃。”唐棠掂了一塊糕點送入嘴，“管家應該是送到王妃院子裏了，等王妃回來了，你給我美言幾句吧。”
“母妃去皇覺寺，現在也應該回來了，你想在她麵前獲得好感，不如再等等。”他不輕不重道，唐棠點點頭，“好的，我入夜之前回皇宮便好。”
君淩軒沉默了。
唐棠一塊一塊吃著點心，美景，好茶，香甜的點心……她就差沒命人送幾本書過來打發時間了。
終於，她吃了半肚子點心之後開始找話題，“王妃去皇覺寺做什麽？”
“算你我的八字。”
一塊綠豆泥成功的卡在唐棠喉間，她咕嚕咕嚕喝了兩杯水，才把它吞下去。
據嶽瑤打聽回來的消息，他們的婚禮跟岑賀安跟唐驕陽的婚禮是在同一天，因為岑相府準備岑賀安的婚禮也準備很久了。跟另一對相比，他們這對的地位明顯遜色很多，甚至不被人看好。
能前去算八字盼著好姻緣的人，恐怕隻會有君淩軒的母妃一人吧！
就連唐棠本人，都隻把這樁婚姻當成交易而已，她可以給君淩軒很多東西，唯獨沒有婚姻。
她困窘地笑笑，“真害怕我們八字不合。”
“姑娘家總是這樣想的。”
“難道你不是？”
“本王不在乎這些。”銀壺一側，酒香撲鼻，他淡淡道：“若跟郡主八字不和，母妃又能去哪裏尋一個兒媳婦呢？地位低的，她不願意；地位高的，亦瞧不上本王的君王府。郡主能舍岑相府而選擇君王府，是在本王的意料之外。”
一個皇姓的郡主，除開公主，唐棠的地位又豈是那些官員之女比得上的？
更何況唐棠皇恩正盛，被皇太後捧在手心。
“王爺跟外麵傳言的有些不一樣。”庸碌無能之人能把世事看得這麽透？先前的一丁點內疚感頓時消失無蹤，唐棠覺得，她身上也有君淩軒想要的東西。
如此，便好。
“郡主還是相信他們來得好，皇太後總不會騙
你的。”
唐棠奪過他酒杯，深深一嗅，“是如意齋的女兒紅，王爺可真是大手筆！”
君淩軒淺笑，幫她也倒了一杯，“郡主果然博學。”
“不是博學，是貪杯！以前四哥經常帶我去如意齋吃東西，便記住這味道了。說起這女兒紅，我方才經過如意齋的時候還想這給王爺帶幾壇呢。沒想到我不過幾天不出宮，如意齋化成灰燼了！不過能在王爺這裏品嚐到這女兒紅，唐棠滿足了。”她邊說邊觀察君淩軒的反應，他神色如常，不知是她本性多疑還是他太高深，唐棠覺得這樣的人，她看不透。
“酒窖裏還有幾壇，郡主若是喜歡，可以帶回去。”
“不不不，皇奶奶知道要罵我的。這酒，不可貪杯。”唐棠趕緊拒絕，要是如意齋的人知道她裝作自己的崇拜者，帶好幾壇自己釀的酒回皇宮，豈不是笑掉他們的大牙？
“有美酒，王爺不妨喊下人弄點美食過來如何？”
“郡主想要什麽？”
“借廚房一用？”
“可以。”
“嶽瑤去給我弄點煎炸的肉類回來。”
吃了一下午，等了一下午，東方靈依舊沒回來，唐棠離開君王府時已經兩腮微紅，君淩軒扶著她上馬車，唐棠婉拒了君淩軒讓良超送她回去的意思之後，一頭栽在馬車上。
男子搖頭，失笑，“嶽瑤，照顧好你家郡主。”
“嶽瑤明白。”
馬車搖搖晃晃向前使，唐棠忽地睜眼，雙眸一片清明，“嶽瑤，我要如意齋特供酒的名單。”
如意齋的女兒紅分三種，一種是最普通的女兒紅，用來招待普通客人；另一種是依照唐棠給的方法派師傅釀製的女兒紅，專門招待達官貴人；最後一種是唐棠親手釀製的女兒紅，用的是山泉水跟上好的酒曲，女兒紅裏麵加了些許桂花，味道很淡，不仔細品嚐的人根本嚐不出。
而君王府裏麵，君淩軒喝的正好就是唐棠親自釀製的女兒紅。
這一天，總算不是一無所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