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可以喊本王,軒郎!

官道不算平整,唐棠摔得又重,初秋衣裳不厚,手掌都破了皮,渾身震得麻麻的疼。一隻精致的繡鞋出現在她麵前,唐棠剛想大罵君淩軒不厚道,又把到嘴的話語咽回去。

因為,這是一隻女繡鞋。

“唐棠,怎麽弄得自己這麽狼狽?”唐驕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方才唐棠的馬車撞過來,岑賀安可是第一反應護住她呢!話落,她又緊了緊摟住岑賀安的手,岑賀安略微不自然,上前一步,“還是先扶郡主起來吧。”

“不用勞煩驕陽姐姐!”唐棠高聲說,阻止岑賀安。

岑賀安好像也察覺不妥,他試圖用一些過往來掩飾自己的衝動,“棠郡主好像嫁人之後跟我生分了不少。”

唐棠冷笑,“驕陽姐姐在此,往事還是別提吧!再說了,姐夫也說明白唐棠嫁人了,既然已為人婦,唐棠自然要恪守婦道的。”生分?她可不記得她跟岑賀安有什麽情分。

就算曾經有一丁點情分,也在他悔婚的那刻煙消雲散了。

唐驕陽臉色慘白,岑賀安尷尬不已。如意齋重新開張,唐棠沒有邀請他,他也命人送了賀禮。據唐子言說,唐棠都跟他和好了,岑賀安還以為這次見到她能緩和一些跟她之間的關係,沒想到她還是這般咄咄bi人。

他想不通,為何唐棠就是不待見自己。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傷她太深,所以她無法釋懷?

如果真是這樣……岑賀安緊握拳頭,悲傷盈滿心頭,真是這樣的話,他真對不起唐棠!

“勞煩公主跟駙馬掛心了,棠兒方才隻是跟本王開個玩笑,打擾兩位了。”君淩軒淡定走下來,他眼中掠過一抹笑意,語氣溫柔,“可有傷到了?”

“傷到了。”唐棠伸出雙手,其實隻是一些擦傷,微微滲出血絲,不算嚴重。但自己狼狽的模樣被唐驕陽看到了,她覺得委屈。仔細幫她用絲帕擦淨細沙,君淩軒說,“以後不準許任性,你日後再鬧,本王也不會順著你的心意讓你出去駕馬車的!”

唐棠一愣,很快領悟了他的意思,嬌嗔著,“我以後會小心的!”說出口,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別扭,她低笑,她跟君淩軒還沒親昵到那一步。可唐棠那抹笑看在岑賀安眼裏卻成撒嬌,她的羞意,他全部看在眼裏。

他沉痛閉眸,唐棠兩字好似烙在他心頭,再也抹不開,化不掉。

那樣的笑容,本該是屬於他的。

“胡鬧,以後不準你再提!”長指輕點朱唇,粉嫩的觸感讓君淩軒心頭微癢,“本王可舍不得你每次都摔,給本王老實點!”

“我偏不,你答應過我的。”唐驕陽抿唇,演得逼真。

君淩軒一把把她抱起,放在馬車邊緣,整理她裙擺上的泥灰,“好吧,以後你要駕馬車之前跟本王說一聲,本王陪著你。看你現在鬧成什麽樣子,等下皇太後看到可又要心疼了,本王先陪你回永寧宮上藥,不許你拒絕。”話畢,他上馬車內拿披風,親自給唐棠係好,又道:“這樣不容易被別人發現,免得他們看你笑話,等到了永寧宮,你就去海棠殿換一套衣裳。”

“知道。”他做得很自然,唐棠心裏微微一動,明明是一場戲她偏覺得窩心。

兩人恩恩愛愛,把岑賀安跟唐驕陽當作不存在一樣,唐驕陽臉色白轉青,青轉黑;她少出門,幾乎沒見過君淩軒,對他的一些頑劣事件也隻是聽說,唯一對他印象深刻的一次便是他在奉天殿跟唐棠一起跪在震永帝麵前請求賜婚了。她深深凝視君淩軒,怎麽也無法把新婚之夜送十位貌美男子給唐棠的君淩軒跟眼前這位對唐棠無微不至照顧的君淩軒聯係起來。聽說跟眼見,一個為虛,一個為實;反差太大了!

秋日颯爽,一位英俊的男子唇畔帶笑,仔仔細細為自己的新婚妻子整理衣衫。這一幕看在唐驕陽眼裏實在太礙眼!她忍不住想,如果跌倒的人是她,岑賀安會這樣溫柔的對她嗎?

會的,岑賀安是京都出了名的溫潤才子,笑容如沐春風,比君淩軒好太多了,她一點都不妒忌!

“安哥

哥,我們回去吧,我們還得趕著進宮。”自嫁給岑賀安之後,她對岑賀安的稱呼便從岑少傅改成安哥哥。

兩人離開。

唐棠還未從剛才的“安哥哥”中回神,唐驕陽太幼稚了!轉頭,君淩軒正蹙眉睨她,她攏攏披風,頂住惡寒,“做什麽?你可別指望我喊你軒哥哥!”

“本王可不稀罕這樣的稱呼。”尤其是別人用過的稱呼!唐棠的兄長那麽多,他不屑跟那麽多人爭。君淩軒勾唇,一字一頓道:“其實本王更想你喊本王軒、郎。”

唐棠,“……”

她被雷得外焦裏嫩,君淩軒其實你是惡心人的鼻祖吧?唐驕陽這種ru臭未幹的小丫頭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皇太後知曉兩人進宮是為唐毓的事,沒有久留他們。唐棠匆匆回海棠殿換衣服上藥,拖著君淩軒往禦書房趕。內侍太監引他們進去時,二王妃哭得眼睛紅腫,肩膀一抽一抽的,唐毓臉色潮紅的躺在她懷裏,精神狀態很不好,看起來是真的燒了。

兩人屈身行禮,震永帝擺手,“免了,君王爺跟棠兒來了也好,賜坐吧。”

“謝皇上。”

唐棠的座位剛好安在二王妃跟唐毓旁邊,她伸手摸唐毓的額,歎道:“毓姐姐昨日早上才掉下靖西湖,昨夜又遭遇刺客嚇得不輕。是棠兒不好,棠兒照顧好毓姐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二王妃一聽,看二王爺一眼,覺得委屈了。“跟棠兒無關,你不要自責;多虧了君王爺親自下去救了毓兒,這人情我二王府欠了君王府的。”

君淩軒忙擺手,“二王妃不要這麽說,淩軒跟棠兒是晚輩,您的人情,我們夫妻二人承不起。再說毓郡主是棠兒的堂姐,這是淩軒的本份。”

君淩軒故意模糊焦點,擺明他本是荒唐之人,如果不是唐棠,他不一定會救唐毓。二夫人聽著雖不舒服,可又不能反駁,望著唐棠的眼神又熱切了幾分,“棠兒嫁在宮外,二王府離君王府也近,日後多來二王府看望皇伯母跟你毓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