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金玉良緣,天生一對!

皇太後深深凝視唐棠,似要把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變化都研究透徹。明明還是那個跟在她身邊十年的小丫頭,可她總覺得,這丫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了……深究下去,精明如她竟也察覺不到唐棠是從何時開始變的!

女大不由娘,何況她這個皇奶奶呢,皇太後歎息一聲,“棠兒,你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

女子聲音清脆,鏗鏘有力,他平靜的心微微一漾,君淩軒毫無預兆的握住她的手,“求皇上成全。”

溫熱的大掌牢牢包住她的柔荑,唐棠垂眸,等著龍椅上的回答。

那交疊的手是那麽刺眼,好似原本屬於他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岑賀安薄唇死死抿著,手上青筋暴起。唐子言輕輕按住他,“驕陽才是最適合你的。”聞言,男子燥怒的心慢慢平息。

“論外貌,論家世,君王爺確實跟我們家棠兒般配。母後,你的意見如何?”震永帝側身問。

他已故意不提君淩軒的行事作風,但皇太後依舊無法不介意!

唐棠頑劣,有些任性,可她依舊是皇太後一手帶大的親孫女。君淩軒的傳聞,皇太後多少也聽到過一些。自古慈母多敗兒,君淩軒就是一個典範,君老王妃是東陵國公主出身,金枝玉葉,知書識禮,卻把君淩軒帶得庸碌無能,一無所長,一無所成。

像是鬥氣般,皇太後道:“女大當嫁,棠兒喜歡,那便成全她吧!”

“謝皇上,謝皇奶奶。”

“謝皇上,謝皇太後。”

兩人異口同聲,君淩軒扶唐棠起來,她沒拒絕,順勢靠著他起來。岑賀安熄下的怒火又死灰複燃,他大步邁出,在唐棠身邊擦肩而過,“方才長公主說郡主婚事落定便給臣一個答複,今日當著皇上與皇太後的麵,臣想向長公主求親!”

“一刻鍾前才退了妹妹的婚,一刻鍾後便跟姐姐求親,這樣是否不妥?”岑皇後輕咳一聲,出聲提醒。岑賀安跪下,“如今郡主已覓得金玉良緣,想必不會怪罪

於賀安。賀安心儀長公主已久,借著郡主於君王爺的喜氣,賀安也想自己有個美滿良緣。”

還未離去的唐棠身子一僵,唇畔隱約勾起一抹嘲諷。金玉良緣,虧岑賀安說得出口!果然啊,她看走了眼。

君淩軒溫聲,“怎麽了?”

“我沒事,謝謝。”四目相對,這是唐棠第一次打量這即將成為自己夫婿的人。皮膚白皙幹淨,唇形完美,鼻子高挺,睫毛濃密優雅,除開能力,真是一個妖孽型的男人。

她站直依舊比他矮了半個頭多,打量著他也累,唐棠低頭,走回自己的位置。

震永帝答應岑賀安的求親在唐棠的意料之中,岑家正得勢,已出了一個皇後,再出一個駙馬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唐驕陽也下去謝恩,郎才女貌雙雙跪在一起,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得不可思議。

一個當朝最得勢的家族長子,一個當朝最受寵愛的長公主,真是般配。

反觀她跟君淩軒呢?她父母雙亡,沾了點皇親血脈,才能留在皇宮長大;君淩軒自幼喪父,世襲的王位,母妃雖是東陵公主,可東陵多年對她不聞不問,早已失勢。

頑劣任性的落魄郡主,碌碌無才的失勢王爺,唐棠抿唇,好像他們也很配呢!

餘光才掃到君淩軒那邊,才發現他也在打量她,他對著她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唐棠微笑,抬杯。

散席,唐棠原本是想找君淩軒談一談,可沒想到他走得那麽快,她一路追到皇宮小門,連他馬車的影子都沒找到。想見的人沒見到,暫時不想見的人,避不了。

岑賀安眼尖的發現她,“棠兒,是你來找我嗎?”

唐棠對著兩人行禮,“四皇子,岑少傅。”

唐子言冷了臉,“唐棠!你叫我什麽?”她進宮十年,除了五年前驕陽推她下荷花池那次,這是她第二次叫他四皇子。

“四皇子。”唐棠平靜跟他對視。

岑賀安也發現了她的不一樣,他按著唐子言,“棠兒應該是生氣了。”

“四皇子跟岑少傅若是沒事,唐棠先回去了,皇太後還在等著。”

“棠兒,別走,我有事跟你說。”

唐棠目光輕移,落到岑賀安的手上,“皇宮人多口雜,唐棠跟岑少傅的婚約已經解除。如今你我二人都有婚約在身,還望岑少傅以後注意。被長公主跟君王爺聽到,對你我都不好。”話落,唐棠特意後退兩步,劃清跟他的界限。

一聲一聲岑少傅敲著岑賀安的心,他蹙眉,“唐棠,你是不是氣我在大殿上說的話,所以選擇了君淩軒?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你知道他……”

“我不需要知道!”唐棠打斷他,“一個從小相處到大的人我都不想知道他在想什麽,我又為什麽要知道君淩軒是什麽人?岑賀安,比外貌比背景,他不輸你。”

“你怎麽能這麽膚淺?”

“你不也這麽膚淺嗎?驕陽美貌,有才,有岑皇後作為靠山,比我更適合這岑家夫人的位置,比我更適合以後左相夫人的位置,所以你選擇了驕陽,對嗎?”她步步逼近,單手扯下他腰間的玉佩,“說白了,你跟我都是一類人,我想在皇宮生存下去,你想步步高升,既然我阻礙了你的道路,這婚退了就是。但是岑賀安,今日我在這告訴你,你沒有資格來指責我,因為你比我更不堪!我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承認我喜歡君淩軒的貌,你敢嗎?”

若岑賀安這麽說,恐怕這婚事不會成吧。

嗬,真可笑,竟然還想來對她說教。

唐棠揚手,把玉佩丟到荷花池中,“這是我們定親的信物,從今往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四皇子,岑少傅,告辭。”

岑賀安的臉白了白,狠心沒攔她。

佳人離開,波瀾散盡,荷花池的水恢複原樣,除了他腰間缺少的玉佩跟曆曆在耳的話,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岑賀安撩袖,準備下水,唐子言趕緊拉起他,“你瘋了!你忘了驕陽嗎?”

岑賀安今天才跟驕陽求了親,若他今日下水撈唐棠的玉佩,把驕陽置於何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