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慌意亂

翌日,顧西猶豫了幾分鍾,還是決定用那個Hearmse的包包。這世上待她好的人並不多,她要學會珍惜和感恩。

再次踏進厲氏,因著前兩天相繼撞到厲景年的私事,她進電梯的腳步不免有些遲疑,生怕就撞見什麽不該知道的事。

幸而,這一次隻是遇到了厲景年,一個人。

他拿著文件從辦公室出來,看到她就站定了,笑著和她打招呼,“早。”

“厲總,早,”顧西回道,欠身之後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厲景年盯著她的背影,目光下移,接著就看到了那個Hearmse的包包,再不濟他總知道這個牌子的,自然也知道以顧西的工資一定是買不起的。

他心尖一抽,脫口就問:“你的包包很漂亮,是男朋友送的吧。”他總還記得那一次看到鄭煒送她回家,盡管他已經下定決定不顧一切,可如果,顧西還愛著鄭煒,他又該怎麽辦?

顧西腳步一頓,鎮靜道:“不是。”

“那,這包…”厲景年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問的話其實已經越過了該有的界限。

可顧西顯然也沒有想太多,隻是下意識就接了話,“周嶺送的。”

聞言,厲景年鬆了口氣,隨即,一顆心又被高高吊起。

周嶺他有印象,那個女人看著…也並不像是有能力買這些奢侈品的樣子。

那這包……

顧西一頭紮進辦公室,將自己搜集得來的信息一一列出來,又查閱厲氏相關係列最早的設計圖紙,初步確定了設計的構想,等她做完這一切,一看時間,竟然已經12點出頭了,想起下午在學校還有課,她立即把桌上的文件都整理了,下樓去食堂吃午飯。

厲氏的員工福利是出了名的好,員工食堂建的寬敞又氣派,售賣的菜品種類多,還有飯後甜點和水果,顧西粗粗看了眼,的確是比學校食堂那些大鍋菜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打了一份糖醋小

排,幾樣炒菜,另外又要了一份哈密瓜,拿托盤裝了回頭找位置,正是飯點,食堂裏三三兩兩的坐滿了用餐的員工,空位有不少,不過都是卡在人縫裏零星的一兩個,她也不方便硬湊上去。

“顧小姐,這裏。”正遲疑著,耳畔似乎聽到有人叫她,循聲望過去,隻見林然在靠窗的位置滿臉笑容的向她招手,而他的旁邊,厲景年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目光沉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顧西想著既然說了要和平相處,也犯不著特意避開,就坦然的拿著托盤走了過去,在林然對麵坐下,不經意的感歎了一句,“食堂人真多。”

林然隻是笑,見老板沒說話,才道:“是啊,如果顧小姐怕擠的話下一次可以早點來。”

顧西也笑,“敢情林特助這是當著老板的麵慫恿員工逃班吃飯?”

林然敏銳的捕捉到自家老板捏著筷子的手一緊,訕訕一笑,“得,我可沒這個意思,厲總就在這,還是讓他自己說吧。”利索的把話頭丟給了厲景年。

厲景年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抬頭看顧西,目光平平,語氣倒是較真,“在厲氏,顧小姐是自由的。”

顧西正嚼著米飯,沒防備他突然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麽認真的話,一口米飯哽在喉嚨口,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臉上一片滾紅。

“快,喝口水。”厲景年想都沒想就拿起桌上一杯水湊到顧西嘴邊。

顧西伸手接了,一口氣喝下半杯,喉嚨裏才算舒服了些,待回過神來,再一看這水杯,臉上登時一熱,這杯水分明就是剛才厲景年喝的那一杯。

她有些尷尬,再看厲景年,他反倒像個沒事人似的,關切的問道:“沒事了吧。”

顧西忙搖頭。

厲景年直衝她笑,“那就好。”

顧西被他臉上燦爛的笑容蜇了一下,心裏微微泛起幾絲漣漪,又安靜的低著頭吃飯,眼角餘光瞟到厲景年像個沒事人一樣拿起水杯喝水,她臉上又是一陣火熱,頭不覺埋

的更低了。

見狀,林然在一旁偷偷的笑,拿著飯盆站起來,“厲總,顧小姐,你們慢用,我先走一步。”

林然一走,顧西更覺得不自在,匆匆扒了幾口飯,也放下了筷子,“厲總,你慢慢吃。”端著飯盆趕緊走了,一疊子哈密瓜一塊也沒碰。

從食堂出來,顧西折身就去了一樓大堂的洗手間,她剛把隔間的門關上,外麵隨即進來了一幫子人,嘰嘰喳喳說著話。

“哎,你說那個女人什麽來頭,竟然和厲總、林特助坐在一起吃飯?”

“不知道哎,”

“你是人事部的,有新員工入職你會不知道?”

“新員工入職手續都是我辦理的,就沒這號人。”

“那還真是怪了,也沒聽說哪個部門進了新人啊?難道,這是個空降部隊?可咱們公司不是一直對外標榜不搞特權主義的?那人難道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說話的人語氣明顯變得惡劣了。

“得了,依我看啊,那人肯定不簡單,指不定和厲總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再不就是和林特助有非比尋常的關係,總之啊,咱們沒事別去招惹她。”

“瞧把你嚇的,別是破了膽了,不就一個女人,有什麽可怕的。”

顧西也聽周嶺向她抱怨過公司裏有那麽一幫長舌婦,沒事就在背後議論人,以前是沒機會領教,現在領會到了,這滋味還真是…新鮮!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都說人的想象力豐富,可不是麽!

又有人進來,那一幫人各自衝了衝手立即也都離開了,等確定她們走遠,顧西才從廁所裏出來,臉上到底沒了笑意。

難怪父親一心想要她留在學校執教,比起外麵的紛爭,校園裏的確還是清靜不少。

想起父親,她心中越發雜亂,這一回終究是她執拗,隻怕已經傷了父親的心,可父親說的那些話,又何嚐不令她難受心寒?

攀附權貴,她顧西怎麽就成了那一種讓人不齒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