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能不回禮

蘇婉香一看見楚茵音來了，臉色就更加陰戾難看。她知道楚茵音言辭犀利，已經打算好不與楚茵音在言語上爭執什麽。反正也算是出了口氣，今日一搬出去，她們今後就難有照麵的時候！

因楚茵音的到來，院子裏頓時一片寂靜，隻剩下蘇荷嗚嗚的哭聲。楚茵音淡淡地看了蘇婉香一眼，垂眸揚手輕輕拍拍蘇荷的肩膀，輕聲道；“小蘇荷，別哭，看三嫂給你出氣。”

“嗯，嗯！”蘇荷聽話地點點頭，低頭抽泣著退後一旁。

楚茵音的話院子裏的人都聽見了，蘇婉香瞪起眼睛，陰聲道：“你給她出氣？你憑什麽管我的閑事？你跟蘇荷是什麽關係？”

楚茵音抬起臉正視蘇婉香，揚聲道：“就憑我是蘇家的三少奶奶。”

“哼！三少奶奶又如何！”蘇婉香麵色微獰的一拍扶手，“我是蘇家嫡長女！我教訓一個庶出的妹妹，你有何資格過問？”

“是嗎？”楚茵音不緊不慢地走至昏迷的白芷身旁，蹲下來伸手摸摸白芷頸脈，心下一鬆。柳媽見狀忙站起身，大步走向蘇婉香。

候立在蘇婉香身旁的丫頭婆子都是一驚，她們可都看見柳媽的厲害了，不禁嚇得紛紛後退，隻有秦氏戰戰兢兢地上前一步道：“你，你要幹什麽！”

“滾一邊去！”柳媽一手撥開秦氏，將秦氏撥得轉了個圈，暈乎乎地撞在廊柱上。

蘇婉香臉色一變，怒瞪柳媽道：“你……”

才說出一個你字，柳媽便旁若無人地掠過她走進堂屋，一手一個提了兩把椅子出來，走至楚茵音身後放下。楚茵音麵色淡漠的柔雅而坐，跟在她身後的蘇雙梅也安心坐下，柳媽便候在楚茵音身旁。

楚茵音往這一坐，頓顯雍容威儀，不禁讓滿院眾人心生膽怯不敢直視。蘇婉香皺皺眉，才想張口壓一壓楚茵音的氣焰，楚茵音卻揚聲說道：“我自然是管不著你教訓蘇家的妹妹，可你卻打斷了我妹妹的腿，這筆賬你打算如何清算？”

楚茵音這一番搶白，將蘇婉香準備好的說辭打得煙消雲散。她沒想到楚茵音不提蘇荷被打的事，卻先揪出白芷被打斷腿。既然前麵她自己親口說蘇荷是她蘇家的妹妹，楚茵音管不著這個閑事。那她打斷了楚茵音義妹的腿，這又要如何交代？楚茵音根本就是拿她自己的話打她的嘴巴，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真是打得啪啪脆響！

“哼！”蘇婉香冷哼一聲，腦中思緒翻轉，眨眼間脫口而出道，“是你那妹妹先衝撞我的！你可以問問這些賤婢們，她們都看見了！”

楚茵音自然不會理會她的這番強詞奪理，淡然道：“你是哪家的大官啊，好大的官威，衝撞你就打斷腿，你家的王法還真是比國法還嚴酷呢。”

“你！”蘇婉香被楚茵音一番話堵得臉上又紅又紫，怒言道，“別一口一個妹妹的！不就是認了個義妹嗎，又不是親生妹妹！我隻是叫她過來問話而已，她竟然敢對我動手！你看看這地上的茶碗，就是她砸碎的！”

膽怯地候立在蘇婉香身後的秦氏，聽蘇婉香這番說辭，忙上前幫腔道：“我們大姑娘說得沒錯！這個白芷太目無尊長了！大姑娘隻是想問她幾句話，她就敢上前跟大姑娘動手！難道不該教訓一頓嗎？！”

周圍的下人們聽二人這麽說，偷偷斜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誰也沒說話。楚茵音來得晚，自然不知方才都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不管發生什麽事，蘇婉香將白芷的腿打斷也太過分了。

“教訓自然是該教訓的，”楚茵音順著蘇婉香的話說，“隻是方才你剛說過，你教訓你蘇家的妹妹不關我的事，那麽我何家的妹妹用得著你來教訓嗎？況且……”

說到這裏，楚茵音垂下目光，看向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痛得滿臉汗珠的白芷，“就算她衝撞了你，也不至於廢了她的雙腿吧？”

“哼！”蘇婉香被楚茵音堵得詞窮，別開臉去悶聲說，“輕輕打一下而已，誰知道她骨頭那麽脆會斷！”

“輕輕打一下啊，”楚茵音鳳目冷然地看著蘇婉香道，“方才走在花園時便聽到芷兒的慘叫聲，這輕輕的打一下還真是夠輕的。”

說到這裏，楚茵音側過頭對身旁的柳媽吩咐道：“柳媽，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人家都已經輕輕的打一下了，我們也不能不回禮啊。”

“小姐，這回禮是要回給誰啊？”柳媽俯下身，翻起眼睛一臉陰森笑意地打量蘇婉香與秦氏二人。

蘇婉香與秦氏聽楚茵音這麽說，又見柳媽滿臉殺氣，嚇得齊聲道：“放肆！你們……”

二人的話還沒說完，柳媽便應了一聲，也不知楚茵音到底吩咐了她什麽。接著隻見柳媽箭一般躥至秦氏麵前，一把抓住秦氏的衣領，之後又眨眼躥回楚茵音身邊。因這一來一回實在太快了，院內眾人大多都沒反應過來，蘇婉香更是嚇得臉色煞白地呆坐在那說不出話。

秦氏更是反應不及，隻聽耳邊“呯呯”兩聲響，一雙小腿頓時劇痛難當，而後便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摔躺在地上。

秦氏反應不過來，院中候立的丫頭婆子們可看得真切，那秦氏的兩條腿，就是讓柳媽兩腳給硬生生踢斷的！

“啊！……”直到摔在地上才反應過來的秦氏，此時痛得抱著兩條腿在地上打滾尖叫。

來不及阻攔的蘇婉香見此情景，氣得臉頰嘴唇抽個不停。這秦氏可是她的奶娘，從小就是她的心腹，如今卻在她眼前被人踢斷了腿，這口氣如何能下咽？

院中正在這僵持著，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老祖宗的聲音道：“這是怎麽了這是，一大早的就鬼叫鬼叫的，怎麽就不能讓人安心過日子呢！”

“祖奶奶您慢點，小心別摔著了。”

聽見老祖宗來了，院中眾人都是麵色微變。楚茵音自然不會怕什麽，隻是悠然起身走向院門恭迎老祖宗，蘇婉香見狀也急忙起身過去迎接。老祖宗可是蘇家內宅裏說一不二的，誰敢怠慢一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