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臉紅
吳宏清在省城內有兩處住所，一處是在距離省城中心很遠的偏郊區，另一處就是在301醫院附近。住處之內的布置很有些古典風韻，淡淡的檀香縈繞，入眼也多是些古玩寶器，到底不像是一個醫生的住所，反而像是個古董收藏家了。
“小洛，這是我孫女，叫吳玉舒。”吳宏清笑眯眯地把正自低頭搓著衣角的女孩子拉到麵前來，言語之中頗多炫耀的意思。
吳玉舒穿著一身護士裝，配上素美精致的容顏，真如白衣天使一般一塵不染。那是與蘇菊完全不同的一種美，文靜之中帶著羞澀，比之於小家碧玉的格局來說又多了幾分大方氣質。常洛貪看著吳玉舒俏美的麵容，呆了一呆。
“怎麽樣，我孫女漂亮不？”吳宏清的孫女居然有這般秀色，也難怪他臉上掩蓋不住的自得之色。
“漂亮，漂亮……”吳玉舒不好意思，常洛也訕訕地。
要說常洛的性子其實很怪異，在蘇菊這類女王一般的女人麵前，他臉皮厚得恨不得超過城牆，然而在吳玉舒這羞澀的女孩子麵前，他反而掛不下臉來搭訕了。
“孫女兒，聽見沒，人家誇你嘞。”吳宏清咧嘴一笑，女孩子頓時變成了鴕鳥，把腦袋埋在胸前，根本抬不起頭來。
“小洛啊，我孫女以後就是專門負責照顧老蘇的護士了，畢竟老蘇是自家人，派別的護士我不放心，你多和她交流交流，她天天纏著我要我教她醫術，我一老頭子哪有這個精力？這事兒還要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推啊。”三言兩語就把吳玉舒學醫的事情給定下來了，根本容不得常洛有半點反應的時間，常洛唯有苦笑應對，他以為他已經夠不要臉了，哪知吳宏清這老頭子老則老矣，居然臉皮比他還要厚得多，薑到底還是老的辣，不佩服不行。
不過，教就教吧，隻要不涉及門派秘要，那些普通的中醫之道，包括奇方妙法都並不是什麽太大的秘密，教了吳玉舒也無妨。
不過，吳宏清的住所內，有些東西引起了常洛的注意。房間內擺置了許多古玩不假，其中的一些居然是煉製蠱物需要用到的器皿，內中還飄散著一絲絲殘留蠱毒的味道。常洛浸淫蠱毒之道多年，甚至他體內就能夠源源不斷地分泌出蠱毒來，對蠱毒最是敏感。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一個怪異的器皿上。
這器皿是方鼎的形狀，上麵有一個蓋子將方鼎遮住，密不透風，蓋子上有一處圓形的凸起，看起來，這圓形的凸起下應當有著空洞和縫隙，是為了鼎內的空氣流通而設。這種器皿，用來製蠱，再合適不過。
即便這裏是苗疆，懂得蠱毒之道的人也並不算太多，常洛對吳宏清頓時有了興趣。不知吳宏清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傳人？
“您製蠱？”漫不經心地問一句。
“啊……以前製過一些。”吳宏清回答得也同樣漫不經心。
“那是怎樣的蠱呢？”
“隨隨便便製的，現在已經管不了這事兒嘍。”
問話沒能問出什麽虛實來，常洛隻能感歎吳宏清果然是個老狐狸，耍太極的功夫委實很到家。伸手向那方鼎的蓋子抓過去，眼睛緊緊盯著吳宏清的反應，吳宏清大大方方地放常洛去抓，沒有任何躲躲閃閃的意思。常洛隻得縮回手來。在別人家裏亂碰東西到底是不禮貌的。
不過有一句話常洛還是需要問的。
“您能看得出，蘇長洪老爺子的病症，並不是普通的縮陽之症吧。”
“雖然功夫已經廢了，可是這點道行還是有的，要不然我怎麽能力排眾議，執意要按你的意思來給老蘇治病……”
“不好治啊……”常洛搖搖頭。
“不好治你也得試試吧，否則以你爺爺的性子，恐怕沒些本事就會把你抓回山裏吧。”
這才是常洛最苦惱的事情。要他回到那深山老林裏去每天看村姑，他才不願意幹，一旦給蘇長洪治好了病，那老頭子便等於說是欠了他一個人情，這個人情可得攢著讓他慢慢還，他在老頭子麵前的底氣也會因此而大大提升。
“那……我一個老朽的人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額，多多交流一下，說不定就有什麽人生的心得是相似甚至於一樣的呢。”
吳宏清很是識趣地在臨走時候居然還給兩個小青年虛掩上了書房的門。這門若是開著還沒什麽，這麽一掩，某些奇怪的氣氛就開始變得濃重起來。兩個人都是尷尬地大紅著臉，吳玉舒扭扭捏捏繼續玩著衣角，常洛則是故意盯著那方養蠱器皿神遊天外。兩人之間的時間流逝也變得很怪異。似乎很慢很慢，每一秒鍾都令人覺得如同一年那麽長，同時又似乎很快很快，沒感覺有多久，忽然間幾十分鍾就已經過去了。
吳玉舒埋著頭，偷偷抬起眼睛來打量常洛。常洛雖然身上帶著濃重的大山氣息，然而他身上仿佛有一種固有的魅力存在，多看了幾眼之後，發覺他很耐看很耐看。她理了理思緒，花了十分多鍾來下定決心先開口向常洛問話，至於問什麽……她還沒有想好，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到了該發展的時候自然會向前轉動齒輪，不必瞻前顧後這麽多。
“呃，那
個……”
“呃，那個……”沒想到的是，常洛那邊居然也在同一時間問出了相同的話，她訝然地抬眼來看，剛好與常洛的目光觸碰個正著。溫和而深沉，這是常洛的目光給予她的感覺。
跟人對視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這一次，卻仿佛相互觸碰到了彼此的肌膚一般，變成了羞人的事情。吳玉舒大窘之下連忙顧左右而言他。
“常……常……”
“常洛。”常洛笑了笑，嘴裏的牙齒很白。
“常哥。”吳玉舒甜甜地一叫，險些把常洛半個身子聽得麻了。
“你這次治完病就要走了麽？”
“呃……”常洛才不想被爺爺強迫回到大山裏，“應該不走吧，在這裏呆著挺有意思。”
“嗯……”吳玉舒點點頭。
兩人之間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問話來，平平淡淡地答了，又都不約而同地陷入甜蜜的沉寂。默契仿佛是天生的。
“晚上，不留下來吃飯嗎，爺爺說要親手做菜的。”吳玉舒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這樣留一個男子，在她來說還是從來不曾有過的經曆。許是由於吳宏清研習中醫蠱術的關係，吳玉舒的家教很是傳統，像今天這樣算得上是破天荒。
“不了，今天和王力他們約了出去鬼混去。”
“你們……壞人……”吳玉舒又紅了臉，鬼混一詞，她還是知道什麽意思的。
“男人麽，除了拯救地球以外，畢竟還有鬼混的任務需要完成，要不然怎麽算得上是男人？”常洛忽然感覺逗逗這小美女實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白皙的臉上浮出的絳紅讓人忍不住想捏捏、親親。
當然，常洛這廝也就是心裏敢於意淫一下子，真讓他做出禽獸之舉他還是沒賊膽的，尤其在這個比清蓮還要純淨的女孩子麵前，他到底是不忍焚琴煮鶴。
不過，事實上常洛的選擇有一些問題。跟大老爺們出去對比跟美女吃飯……這個再怎麽想，也該是美女優先的，常洛居然拒絕了用水做的美人邀請而答應了一群用泥巴糊的男人……腦裏有翔吧……
當然，這並不排除常洛本身或許有什麽欲擒故縱的思路，以齷齪手段拿下小美女的想法。
總之，夜幕已深的時候，王力作為雲滇省城中出了名的公子哥兒，約出了一大批狐朋狗友來，常洛也算是其中之一。王力這次約人，自是沒起什麽好心思，主要目的有三個：第一，給常洛這廝點顏色看看，第二，給常洛這廝點顏色看看，第三，給常洛這廝點顏色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