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尿!

“爹啊!爹!你可不能拋下五兒不管啊,你若是死了,五兒和四個哥哥可怎麽辦才好!二郎啊!你一定要將爹的命救回來!他可是你嶽父啊!”

……

這日直到傍晚時分,朱燦都沒有從屋裏出來,如果不是屋中還隱約聽得到鄭阿生的慘叫,隻怕眾人都要以為鄭阿生早已死去。畢竟,原本在眾人看來,鄭阿生的傷勢便是極重,幾乎是活不過幾日了。

聽從朱老三的吩咐,範仁平等人早已將朱家大院暗中包圍起來,所幸這裏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外人注意。

傍晚,範仁平等人終於是忍不住,一起向雪娘子走來,問道:

“那個……小娘子,二郎是何時從你手中學得這種救命手段,他果真能將老鄭的性命救回來嗎?”

“哼,那個鄭阿生原本命不久矣,他應該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今日才帶你們興師動眾,前來為女兒討個公道吧?”

雪娘子站在院落一角,冷冷笑起來。

被雪娘子看破來意,眾人不由得一陣哂笑,心中依舊緊緊牽掛著屋裏的鄭阿生。

雪娘子眼見眾人擔憂,心下也有些不忍,當即道:

“你們放心,阿燦在我門下學的幾門刀法中,尤其以這門‘柳葉刀’最為出色,而且除此之外,他似乎還精通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連我都不明白是什麽。當初他曾在長白山上為許多野獸處理過傷勢,鄭阿生的傷勢雖然重,但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

雪娘子的話令眾人半懂不懂,但眾人心想朱燦失蹤一年回來,所具有的本事無不是學自雪娘子,這樣看來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的確是身懷絕技了。

不由得,眾屠戶對雪娘子變得更加敬重,範仁平想到什麽,順口笑道:

“原來阿燦這孩子如此深藏不漏,難怪自小就不尋常。對了,剛才阿燦他用自己的尿給老鄭治傷,這是什麽道理?為什麽我們的尿不成,難道他的尿有什麽與眾不同嗎?”

這個話題頓時引起所有人的興趣,連一旁大哭大叫的鄭五兒也不由得閉嘴傾聽。

張千冒笑道:

“阿燦這孩子來曆不凡,和我們這些俗人不同,想必他的尿有什麽獨特之處。”

話音一轉,張千冒看向雪娘子,好奇道:

“不知除了阿燦,誰還有這種本事。小娘子,你行嗎?”

雪娘子早已滿臉黑線,嘴都被氣歪了。她心中有氣,卻不知怎麽撒出來,依照朱燦曾經說過的理論,難道跟他們說什麽‘朱燦前列腺健康,所以尿液可以用來清洗傷口,而你們或許患有**炎,所以害怕引起傷口感染’?

“嗯,你們說的不錯,阿燦的尿確實有與眾不同之處,他的尿液是……是神尿。”

“神尿!”

範仁平等人一齊驚呼,聽聞這

兩個字,眾人非但沒有不信,反而是雙目放光,像是終於找到問題關鍵似的。

“哈哈,我早就說了!阿燦這小子自小來曆不凡,原來是如此深藏不漏!你們想想,阿燦他若不是如此厲害,朱大哥和朱大嫂也不會對他如此悉心照顧了!”

張千冒、蘇武牧一起大笑起來。

“神尿?二郎哥哥他居然如此厲害嗎?”

鄭五兒也是又驚又喜,二郎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頓時越加高大起來。

“嗬嗬,原來如此。雪姑娘,看來之前的確是我們誤會你了,原來你的確是二郎的恩師。你放心,一會兒我們就去和老鄭解釋清楚,他這人也是個實在人,絕不會再為難你了。”

範仁平看著雪娘子笑起來。

雪娘子卻當做沒聽到,邁開步子走到了院落中另一頭。

時下正是初夏時節,白晝漸長。直到入夜之際,房屋中的三人終於有了動靜,隻見房門被忽然推開,從中傳出朱燦有氣無力的聲音:

“老範叔,你們可以進來了。”

嘩啦一聲,眾人一起湧進房中,鄭五兒一馬當先,猛地便撲到鄭阿生身上叫喊起來:

“爹,你沒事了!我早說過,你們都誤會二郎哥哥了,那雪姑娘真的是二郎的授業恩師,不是什麽胡姬女子!”

“老鄭,你終於沒事了!”

很快,房中響起了一陣驚喜聲。經曆大半天的功夫,鄭阿生的傷口總算被朱燦處理幹淨,之後也將用沸水煮過的衣衫撕成布條,將傷口重新包紮。

縫合傷口是朱燦暫時不敢想的事情,不過現在至少可以避免鄭阿生的傷口感染,而且隻要小心謹慎一些,傷口愈合還是會很快的。

房屋中早已被弄得亂七八糟,朱燦將割下的一點點腐肉、血塊以及沾血的衣衫全都丟入火中焚燒,他可不想在這裏留下任何破傷風的可能xing。

所有事情辦完,朱燦早已是累得三魂不見七魄,這就躺倒在地,怪叫道:

“老鄭叔,你的傷口算是暫時無礙了,不過至少一個月內還要在家中休養,不得亂動。尤其近幾日,你也不要回家了,就在這裏住幾日,免得再傷筋動骨了。”

“嗯,不錯,五兒也留下來,好好照顧你爹。”

朱老三笑道。

“啊?是,朱伯伯。”

鄭五兒笑得連老鄭都顧不上了,急忙盯著朱燦的臉色細看。

朱燦還沒有反應過來,心中不知想著什麽。

“老爹,你手上的傷也不能不管,一會兒讓我處理一下吧。”

“嗯,此事過後再說。”

直到此時,眾人才發現朱老三的左手上鮮血淋漓,傷口見肉,幾乎全部都是齒痕。朱老三的這隻左手觸目驚心,很顯然是剛才鄭阿生在劇痛之際留下來的

“朱大哥,你……我……”

從始至終,鄭阿生一直沒有昏過去。他的意識原本朦朦朧朧,可是此刻忽地便又清醒過來。

恍惚間,鄭阿生見到一旁疲憊不堪的朱燦,再見到朱老三慘不忍睹的手掌,頓時熱淚盈眶,卻是也一句話說不出來。

啪!

忽然間,鄭阿生抬起未受傷的一邊手,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一巴掌過後,臉上便是一片鮮紅的掌印。

“朱大哥!阿燦!今日是我鄭阿生混賬!是我對不起你們父子!”

鄭阿生雙目流淚,痛叫起來:

“你們父子如此待我,可是我卻信不過你們,今日還特地興師動眾帶這麽多人來問罪!天日昭昭,我鄭阿生實在無顏麵對你們父子,老範、老張,你們還不上來狠狠打我一頓!”

鄭阿生xing情中人,說到最後已經是幾度哽咽。一旁的範仁平、張千冒等眾屠戶也是滿臉羞愧,紛紛低下頭來。

“阿燦,”

鄭阿生又轉過頭來:“我剛才就已說過,前幾日之事無論如何都既往不咎,你和五兒依舊是一對恩愛之人。還有,今日我定然得向你的恩師道歉,請她狠狠打我一頓!”

話音一落,鄭阿生就要掙紮著起來,朱老三急忙上前將他按住。

“唉,”朱老三一聲歎息道:

“老鄭,這件事是小,日後再說,現在你先好好養傷,這幾日便在我家裏,不許亂動。還有一件事,既然現在阿燦有這種救人手段,那就令他給老範、老張他們也一個個處理傷口,最好將從前留下的那些舊傷都好好處理了吧。”

朱老三話音一落,範仁平、張千冒等人的雙目全都亮起來,同時看向朱燦。

朱燦早已心中有數,這群人貌似剛剛經曆過一番血戰,人人身上都有傷,如果不及時處理,隻怕以後當真會為禍不淺。

“嗬嗬,諸位叔叔放心,今日天色已晚,且讓侄兒休息一夜。等到明日起,阿燦定然為各位叔叔一一解除過往的舊傷暗傷,隻要力所能及,必定在所不辭。”

朱燦氣喘籲籲道。

“好!阿燦!做叔叔們的在此先行謝過!”

眾屠戶大喜,不多時就和朱老三告辭,紛紛離開朱家去了,眼下雖然是夜晚,坊門早已關閉,不過這些屠戶平日裏膽大妄為,夜晚穿行於坊市之間也不算什麽。

眾人離去後,房中就隻剩下朱氏父子和鄭家父女。朱老三正色道:

“阿燦,你和五兒先出去,我和你鄭叔有話要說。五兒,你先到你大娘那裏休息片刻,之後再來這裏伺候你爹睡下。”

“嗯。”

朱燦早料到朱老三和鄭阿生有話要說,當下便出門而去。鄭五兒猶豫片刻,終於也是離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