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禁忌之水(下)
玻璃器皿碰撞的聲音把布萊恩從驚慌失措中拉扯出來,布萊恩瞥了眼在一旁歡快掠奪的辛西婭,之見她拖泥帶水地差點弄倒一排脆弱的玻璃容器。他又把全副心神放在眼前的藥品上。他想把這個恐怖的消息立馬告訴導師加西亞,可是他找不到導師的蹤跡,雖有心而無力。其餘的人他又信不過,隻得決定暫時把事情埋在心裏,找到機會後再告訴導師。
他的目光繼續在試驗桌上遊動,桌子一側,最下放的抽屜很快引起他的注意。那抽屜的顏色竟然是刺目的紅色!
“陷阱!”布萊恩心裏一驚,無法想象在整個沒有設置陷阱的實驗室裏,獨有的一處異樣藏著什麽樣的奇珍異寶。
他很快就把桌上的一切聯係起來,他不由得微微顫抖著,心裏同時出現兩種極端的情緒。他不敢打開抽屜,害怕裏麵的物品會證實他的猜想。但他又迫不及待,希望看看那傳說中被傳得沸沸揚揚、吹得神乎其神的禁忌之水究竟是何種模樣。
他側頭一瞥辛西婭,她還沉浸在她的快樂中,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同。布萊恩悄悄側過身,顫抖著指尖破除魔法陷阱。心情的激蕩讓他失敗了五六次,當成功地破解陷阱後,他的心跳得幾乎都要爆炸開來。
他懷著不知什麽樣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拉開抽屜。狂跳的心頓時恢複正常,漲得發熱的腦袋就像突然臨頭一盆冰水,全冷了。
抽屜裏,有幾頁不知所雲的手稿,他顫抖著手拿起手稿,盡管讀不懂上麵的話,他還是決定把它們都帶走。聯係到桌上的可怕藥劑,他不得不懷疑這些手稿裏隱藏著禁忌之水的配方!盡管他算不上善良,但是也知道這歹毒毒藥流傳開去的嚴重後果。
揣著不明手稿,布萊恩的心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咚咚咚地跳得他心煩意亂。他忍著激動,仔仔細細地把整個試驗桌裏裏外外地翻過一遍,再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辛西婭還在掃蕩,一個鼓脹的袋子拴著袋口靠在牆邊,她又擰著一個新的袋子在繼續她的工作,似乎不把這裏搬空,就不罷休一般。
布萊恩隻是一笑,對她的動作也不多過問。隻要她本人有把握,他就不會阻止她的行動。布萊恩遊目四下,好些個架子都隻稀稀落落地剩下些不重要的材料,看上去滿目瘡痍,好不淒慘,若是明天屋主下來看到這樣的情景,還不當場就氣得暈過去。
“呀!”辛西婭驚呼一聲,搬開一半的材料後麵露出地下室的磚石牆麵,上麵同樣是紅光耀眼。辛西婭在布萊恩解釋過偵測魔法的視覺後,自然知道這越紅就代表越危險。這危險突然出現在眼前,自然是嚇得不輕。
布萊恩連忙趕過去,小心翼翼地搬開擋在前麵的魔法材料,後麵一方不大的石磚閃耀著可怕的光芒。
“是個暗格。”辛西婭回過神後,憑借自己優秀的專業知識,很快就推斷出石磚後麵的空間種類。
“哦。”布萊恩沒有施放尋找暗門之類的魔法,他相信專業人士的判斷。
事實上,他在看到這個暗格的時候,心髒還是狂跳了幾下。他在試驗桌上看到製作禁忌之水的材料,抽屜中卻沒有找到任何成品,那麽最有可能放置成品的地方,也就是這裏了。
他本不欲讓辛西婭知道此時,不是信不過,而是此時影響太大,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背負這沉重的負擔。
“讓開,我來試試,看能不能破開陷阱。”
辛西婭聽話地站到一旁,給布萊恩讓出足夠的空間。布萊恩再次心情矛盾,一麵希望內裏放置的不是禁忌之水,一麵迫切地希望那可怕的成品就乖乖地呆在裏麵。
心情忐忑地解了近二十分鍾,那紅光終於呼地一下消失,剩下的就該辛西婭這個專業人士上場了。
辛西婭在暗格旁左右觀察良久,終於伸出手,直接向那塊石磚按去。嗤地一聲輕鳴,那石磚被推下去後,又向右邊滑去,露出內裏黑洞洞的狹小空間。
“是什麽?”布萊恩在一旁那個著急啊,裏麵他的角度不好,隻能看到大約三分之一的空間,哪裏看得到暗格裏藏著什麽。
“沒什麽,隻是一個小本子。”辛西婭伸手入內,取出小本子後翻了翻,很快失去興趣,扔給一旁坐立不安的布萊恩。
布萊恩聽到“小本子”三個字的時候,心癢得就像貓在用力地撓。他幾乎是搶一般地從辛西婭手裏接過本子。
“一個本子而已,至於這樣嗎?”辛西婭搞不懂布萊恩的表現為何如此失常。其實以她的經曆,如果仔細看了,就能認出這本子的真實用途。隻可惜,她的所有心思都被眼前林林種種的魔法材料給占據了。
布萊恩不理會辛西婭的鄙視,捏著本子走到一旁,翻閱之後,卻發現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這本子並沒有如他臆想中的那般記錄著禁忌之水的詳細配製步驟,而是一些符號,一些字符,加上一些數字。他搞不懂這些是什麽東西,有什麽作用,但直覺告訴他能藏得那麽嚴密的東西一定很重要。於是他把小本子同幾頁紙放在一起,小心地貼身揣著。
扭頭看向一旁興奮的辛西婭,她已經站在最後一排架子前了,大掃蕩行動即將結束。
趁著還有時間,他來到試驗桌前,皺眉看著那些可怕的藥劑,拿起一旁的鐵器,乒乒乒幾聲,把所有藥劑都敲了個粉碎,試劑滿桌地流淌,不少更是滴滴答答地滴到地上。
“既然都偷到這個份上了,毀了這些藥劑也就不算過分。”他暗自嘀咕,隨手把沾滿了溶液的鐵器扔到一旁。
辛西婭的掃蕩已經結束,滿滿地裝了兩個差不多有她腰身粗、一米長的袋子。對於剩下不能拿走的東西,她還是感到非常遺憾。她正望著不能帶走的材料歎氣,突然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連忙轉過頭,隻見試驗桌上所有的試劑瓶都被敲碎,各色溶液流了一地。
“怎麽了?”辛西婭不解地道。
“嗬嗬,沒什麽,隻是發泄一下罷了。”布萊恩笑嘻嘻地回答。他不會說真話,這個秘密暫時隻能埋藏在他一個人的心裏。“好了沒?下來這麽久,貝蒂怕是都等
急了。”
“好了。”辛西婭抱著兩個大包,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布萊恩大略地看過眼實驗室裏的收藏,確實,搬走那麽多珍貴的材料任誰都會興奮。
輕車熟路地回到大廳,再到兩人溜出屋子與貝蒂回合,一切順利得就像有人故意放水一樣。
三人摸黑回到屋子裏,辛西婭坐在一旁笑眯眯地展示著今晚的收獲。她把各種材料一件件地從袋子裏摸出來,獻寶似地一排排放在地上。布萊恩又把地上的材料挪到實驗室木架上。絕大部分的材料都上了實驗室的材料架,剩下的一部分則被辛西婭小心地收了起來。那些多是些好看的寶石,以及亮晶晶的玩意兒。
大略地處理完畢,辛西婭拉著布萊恩開起“分贓大會”。說是分贓大會,其實是要求布萊恩作些個魔法裝備。布萊恩自然滿口子答應。兩女累了一晚,隨便找個借口回房睡覺。他轉過背就忘了對兩女的承諾,仔細地研究盜來的幾頁紙片和那個小本子。
紙片上所有的詞匯都不成詞,先前還以為慢慢看來,幾段不知所雲的文字自然能夠看懂。但現在仔細研究,驚詫地發現,詞匯似乎被打亂,想要找出其中的規律,談何容易。
布萊恩暈暈乎乎地看了一陣,信心全失,無奈之下隻能將其先放在一旁,又取過那個本子翻看起來。
早已說過,那本子上記載了一些字符和符號。布萊恩翻開細看,似乎捕捉到一些線索,若隱若現地飄在眼前,偏偏又無法抓住。
“是什麽呢?”他一手壓在腿上,蹙眉自語,眼角兒不斷在幾張紙片和小本子上劃過。
有幾個字符恰好正對紙上一個詞,至少拚寫正確,勉強弄得懂意思。他腦中忽地亮光一閃,不由得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喜道:“應該是這麽回事了!”
他假定那個小本子就是一個密碼本,試著在紙片上尋找了一句話翻譯。果然,翻譯好的明文完全讀得通,隻是那句話的意思把他驚得連手中的紙片落在地上也不自知。
“一句話能說明什麽問題,斷章取義最容易出現歧意!”他這麽安慰自己,手裏不停地把幾段話全都譯為明文,一看之下,隻覺手腳冰涼,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禁忌之水竟然是他帶頭研究的。為了地位,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布萊恩喃喃自語,眼神顯出幾分迷茫。“我知道你很想殺了他,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想出這樣的招數!為了你的地位,卻留下讓後世不得安寧的毒藥、配方,你又怎麽佩坐上那個位置!導師,看來我們都被他的外表騙了!”
他恨恨地說著,突然怒氣上湧,一口血再也忍耐不住,噗地一口血噴得試驗桌上全都是紅猩猩的血沫子。
“嘿嘿!”他擦掉嘴角的鮮血,連連冷笑。接著他拿過密碼本和密文信件,一把火燒成飛灰。看著嫋嫋上升的輕煙,他冷笑著道:“導師啊,您看錯他了!”
他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胡亂扯掉衣服就躺下。他做了一個夢,他隻記得他在夢裏大罵“畜牲”,罵了很久很久。
苦主第二天才發現實驗室被盜,更加絕望地發現密碼本和密文信件全部失竊。他回想到昨夜他離開實驗室後,曾有一瞬間察覺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那魔力波動持續時間極短,想要查也無從查起。當時他也有些累,又以為是幻覺,也就沒有多想。
現在想起來,他的感覺確實沒有錯,行竊的人應該就是在那時候動手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密文和密碼本的遺失,已暴露了他正在進行的一切。昨晚他就打算毀掉密文的,一念之差,竟走到這步田地。他現在隻能奢望盜走密文的人隻是不小心,看不懂內容後隨手毀掉。不過可能性基本為零。
經過開始的驚慌,平靜下來的他看到試驗桌上破碎的玻璃片和毒液幹透後留下的痕跡,一口氣喘不上來,咕咚一聲暈倒在地上。
布萊恩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到什麽時候,醒來便穿衣起床,心情惡劣地離開房間,直奔雷的酒吧。
街燈都已亮了,來往的汽車和喧鬧的人群吵得他心煩不已。的士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布萊恩越來越黑的臉,嚇得把油門踩到市區行車速度的極限,把他拉到目的地後,竟連錢都不敢收,慌忙離開。
布萊恩拿著鈔票的錢尷尬的伸在半空,迎來的隻是的士轟鳴的發動機聲以及冒著熱氣的尾氣。他對著莫名其妙的車屁股嘟囔一句,把錢揣進兜裏,轉身走進酒吧。
“喲,你們約好的?”雷在吧台邊看到走過來的布萊恩,熱情地招呼道。
“什麽約好的?”布萊恩心情不好,但麵對朋友,還是盡量注意說話的語氣。
“那,威利那小子也來了,你倆前後腳。”雷指著吧台前,正對兩人舉杯示意的威利道。
“沒。昨天心情不好,睡了一覺還是一樣,所以才過來。”
兩人走到吧台邊坐下,威利聽到布萊恩最後的一句話,調侃道:“借酒澆愁?”
“呼”,布萊恩吐出一口悶氣,點頭道:“算是吧。”
雷接過幫布萊恩要的酒,啪地一下拍在他麵前道:“有什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對,對。”威利也在一旁附和。
布萊恩不吭氣,搖搖頭,低歎一聲,抓過麵前的酒杯,咕嘟一口灌入嘴裏,似乎那無色透明的東西不是酒而是水。
辛辣的酒刷過喉嚨,衝入胃裏,頓時就像點燃了一把火,從胃裏直燒到喉嚨。好像隻要一張口,就能噴出熊熊烈火。
布萊恩口一張,不過沒有噴出烈火,倒是憋出來一連串的咳嗽。直咳到臉紅脖子粗,上氣不接下氣為止。
“媽的,好烈的酒。”咳嗽方罷,剛順過一口氣,他就罵了出來。
威利和雷苦笑著對望一眼,知道他心裏氣悶,也不知從何勸起。雷幹脆取過一支酒,給布萊恩滿上,然後豪氣衝天地喝道:“幹!”
“幹!”布萊恩抓起酒杯,又是一杯灌下。本不善飲酒的他,兩杯下肚後,眼神開始迷離,動作也大了起來。
“他
媽的!”再一杯下肚後,他把吧台拍打得砰砰作響,嗓門和舌頭同時大起來,“你……們說,難……道地……位真的很重……重要?比……無數人的命……還重……要?”
威利和雷麵麵相覷——他這是說的哪出戲?
雷苦笑著道:“這小子喝多了,說胡話。”威利若有所思,敷衍地點點頭。
“如果沒有權,便須有勢;如果沒有勢,便須有錢。這是大部分人終生奮鬥的目標,並不隻單指男人。不過男人的權利欲比女人更加旺盛。你說地位重要不?”雷說完,仰起頭歎息,他有過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日子,對這些自然有著更深的感觸。
威利也想到什麽,臉色一暗,跟著歎氣。
“放屁!”布萊恩舌頭雖大,但罵人居然流暢無比,“為了地位,就可以隨意犧牲成千上萬的人?”
“曾經有句話,叫‘一將功成萬骨枯’。”雷似乎覺得用這個比喻不太好,馬上接著道:“殺個把個人而已!如果有了權力,刀在你手中;如果沒有權力,刀在別人手中。你說你選哪一個?殺人還是被殺?”雷的人生觀有些極端但又不能說他全錯了,至少大部分人是利己的,多數人在遇上殺與被殺時,決不會選擇後者。
“什麽他媽的個把人!是很多,很多人,知道不!”布萊恩咆哮起來,他的嗓門已經影響到別的客人了。
雷慌忙向客人們道歉,對威利使個眼色,兩人把布萊恩抬到後麵暫時休息。
威利笑著對雷道:“這小子喝醉了,盡說胡話。我在這裏看著他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雷自認在這裏也不能幫上多大的忙,交待一番後才離開。
布萊恩還在嚷嚷著什麽殺人、地位的話題,威利臉上帶著笑,聲音柔和地道:“布萊恩,如果是你,你會在地位和人命之間,選擇哪一條呢?”
布萊恩嘟囔了一句,說得十分模糊,但威利還是馬上發出讚同的聲音:“嗯,就是該這樣!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作為!”他又道:“地位算個屁,搶的時候打得頭破血流,坐上去才後悔莫及。盡管在這些鬥爭中肯定有所損傷,但是也不至於有無數人喪命吧?”
“怎麽不會!”布萊恩打了個嗝,哈出一口難聞的酒氣,威利全神貫注,竟然毫無察覺。“禁忌……呃,一旦成功,以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隻為了現在的富貴,卻遺害百世!”
布萊恩迷迷糊糊的時候說話說得溜了許多,可威利還是沒聽清當中的利害之處,又要防備外人,當真是心急如焚。但他偏偏又得緩進徐圖,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好慢慢套話。
他並不糾纏上個問題,而是說道:“有這麽嚴重?那你怎麽不報告安全部門?”
“報告有屁用……”布萊恩的話語突然變得模糊不清,威利把耳朵緊貼在他嘴上,都沒有聽清楚他嘟囔了啥玩意兒。
他再想問時,布萊恩“呼哧呼哧”的呼嚕聲打了個震天響。他遺憾地搖搖頭,低歎一聲,半閉著眼睛靠在他身旁,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唔。”布萊恩呻吟著睜開眼,並不強烈的燈光卻讓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那光芒就像安置在大腦裏的炸彈的導火索,眼睛見光後,腦袋竟一陣陣地發痛,似乎有把刀子在裏麵攪啊攪,他忍受不住,有呻吟出聲。
“醒了?”身旁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布萊恩忍著頭痛扭頭看去,雷那張醜臉正咧嘴衝他嘿嘿直笑,讓他本就脆弱無比的神經再受打擊。
“我怎麽在這裏?”他看清環境,認識這是雷的地盤。
“昨天喝酒太急,醉得厲害,又不知道你現在的住址,隻好把你留我這裏了。”雷扔給他一張熱毛巾,“擦擦臉,感覺會好一些。”
“唔,頭好痛。”布萊恩接過毛巾,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雷從他敷毛巾的動作中看出他身體無礙,退出去之前還道:“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吃的。放心,沒有酒。”
布萊恩聽到“酒”這個字,胃裏又是一陣翻湧,好容易強忍下去,耳旁傳來雷調侃的笑聲。他忍不住還了個白眼給雷,然後繼續熱敷。
整理好衣衫走出來時,布萊恩都還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雷笑著招手叫他過去,笑道:“多喝幾次就好了。”
布萊恩皺著眉毛搖頭不已,別說幾次,就是再來一次他都受不了。
勉強吃了幾口東西,他抬頭凝視麵前的朋友,思忖一番,最終道:“雷,幫我個忙行不?”
雷冰冷的麵孔竟能出現憨厚的笑容,這倒是奇跡,也許隻有在朋友之間才會如此。“當然可以,我相信,你遇到解不開的難題了。”他暗指昨晚的事。
“哼。”布萊恩不屑地冷笑一聲,“我管他們去死!我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頓了頓,接著道:“最近上麵不太平,隨時都可能有非常大的變故,你也小心一點。你的工作性質意味著你隨時都可能喪命或者跑路。”
“有這麽嚴重?”雷傻眼了,“我怎麽沒有這方麵的消息?”
“我所知道的比你能想象的更加嚴重。”布萊恩嚴肅地說,“我告訴你這個消息是讓你早做準備,不是讓你賣錢!你應該知道泄漏這樣的機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為何你要告訴我?”
“如同我先前說的,我想請你幫我辦件事,這個消息權當報酬!”隨後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方法,幫我監視兩個人。”
“誰?”雷沒多問。
“斯科特和弗蘭克!我希望你能監視他們的一切,包括行為,以及私人電話!”
“嚇?”雷聽到這兩個名字時耳朵裏轟然炸響,害得他以為聽錯了,連忙反問。
“第一長老斯科特和第七長老弗蘭克!”布萊恩緩緩地重複一句。
嗡地一聲,雷隻覺自己的腦袋突然大了好幾倍,耳朵裏嚶嚶嗡嗡的聲音環繞不歇,好像突然置身於喧鬧的市場,什麽聲音都無情地向耳朵裏灌。
他張大了嘴,又合上,既緊張又激動,一顆心恨不能裝滿所有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