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是老古董
直到走出民政局的辦證大廳，莫小豆看看手裏的紫紅色本子，還有些愣神兒。自己居然就這樣邁入了已婚婦女的行列？
“不會是後悔了吧？”楊昊天覺得有些尷尬，於是點燃了一支煙。
一陣風吹過，煙味兒隨風飄到莫小豆的麵前，她皺了皺眉。
“對不起！”楊昊天掐滅了香煙。
“我從沒見過你抽煙。”莫小豆有些好奇。
“醫院有規定，上班時間不許抽煙。”楊昊天笑著解釋。
“哦，這倒是挺人性化的規定。”莫小豆覺得兩人麵麵相對有些別扭，隻好沒話找話。
“你要是有煙癮就不會這麽認為了。”楊昊天笑道。
“我不是很能理解抽煙有什麽好的，畢竟對身體不好。”
“那好！”楊昊天從善如流，從兜裏掏出煙盒，牽起莫小豆的一隻手，把煙盒放了上去。
“這是……？”莫小豆有些疑惑。
“既然老婆說了，我從現在開始戒煙。”楊昊天的表情很鄭重。
莫小豆的臉刷的紅了，這家夥，進入角色還真夠快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莫小豆結結巴巴的解釋，“我不是要幹涉你的私生活……”
“這個可以有。”楊昊天的表情很認真，“畢竟以後我們要在一起生活，我沒有理由讓你和孩子抽二手煙，何況的確對身體不好，戒了也好。”
莫小豆有點石化了，孩子？這家夥是不是想的太多太快了？
“走吧，咱們現在去買婚戒。”
“婚戒？”莫小豆顯然還沒進入角色，愣了一下趕緊拒絕：“不著急，改天再買吧。我想先回去陪著我媽。”
楊昊天沒有堅持，攔下一輛出租車帶著她回到了醫院。
“那個，要怎麽跟他們說？”莫小豆下了車，一臉猶豫。
“沒關係，我來告訴爸爸媽媽好了。”楊昊天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這是好事情，他們會很高興的。”
“這麽突然，會不會嚇著他們……”莫小豆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若是有誰在今天早上告訴她說她下午會嫁人，她一定
會覺得那人是個瘋子。
“沒關係，交給我好了。”楊昊天朝她笑笑。
莫小豆真的就沒那麽緊張了，她開始懷疑自己之所以用這樣不可思議的速度嫁給這個男人，大概就是因為他冷靜的語調和淡淡的笑容能讓自己莫名地安定下來。自打媽媽入院，她就被恐懼和茫然包裹著，可往往楊昊天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她不再覺得那麽無助。之前她把這種信任歸之於病人家屬對醫生的信任，而現在她卻覺得，或許在其他方麵，這個男人也是可靠的。
“回來了!”楊柯榮和沈慧榮不知道在聊什麽，病房裏的氣氛好像很融洽。
“楊伯伯不好意思，耽擱你這麽久。”莫小豆有些訕訕的。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客氣！”楊柯榮爽朗地笑笑，“我和你媽媽是老朋友了，何況隻是坐在這兒聊聊天兒，又沒費什麽力氣。換個角度說，我還得謝謝你媽媽肯花時間跟我這個老頭子聊天呢！”
沈慧榮心疼的看著她，“小豆，媽媽現在能自理呢，你不用操心。有什麽事情就盡管去辦，沒事兒就回家去歇歇。你看看這段時間熬得，瘦了不少。到了明天，手術一做，你還得更累……”
“那不是正好，我還想減肥呢。”
“是這樣，我和小豆商量了一下，我會安排個經驗豐富的護工過來。”楊昊天適時cha話，“至於小豆，我也會看著她，不會讓她太累，您就放心吧！”
沈慧榮愣了愣，這話顯然超出了醫生對病患家屬的關愛，好像也不止是老朋友的兒女間的照顧那麽簡單。更讓她詫異的是，之前自己就提過要請護工，可是女兒不放心，堅持要親自照顧自己，可現在……
“您放心，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會照顧好小豆的。”楊昊天的說的很認真。
沈慧榮明顯很意外，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兩人。
莫小豆在心裏暗歎，這楊昊天還真是狡猾，這話說的曖昧不明的，既可以說是兩人在交往，也可以說兩人已經扯了證兒，反正他沒明說，至於老人怎麽理解、理解的正不正確，好像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媽，他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領證了
。”心一橫，莫小豆索性說出事實。反正自己不就是想讓媽媽沒有牽掛的上手術台嗎？何必還要藏著掖著的。
她以為兩位老人會在驚駭之餘斥責兒女們太過兒戲，不過顯然她預料錯了。
“哈哈哈！好！好！好！”楊柯榮一連聲兒地說好，“剛才我還羨慕你媽媽有個好女兒，這下不用眼饞了！”又轉向楊昊天，“你小子不錯！不愧是我兒子！好樣兒的！有眼光、有魄力！”
沈慧榮臉上的神情變化了一會兒，也笑道：“我也不吃虧。昊天這孩子特招人喜歡，我以後也多了個兒子。”
“那是！那是！咱們都不吃虧！這筆買賣劃得來！劃得來！”楊柯榮的臉上滿是對這門親事的讚同。
倒是莫小豆，呆愣在了那裏。兩位老人的反應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媽媽，她對自己和趙軒的事情應該也知道一些，何況剛才葉子晗還來示威過，她怎麽會對自己這麽草率的行為一點都不反對？
“你看，我說過爸爸媽媽不會反對的吧？”楊昊天見她發愣，很自然地抬手撩了下她滑落下來的發絲。
莫小豆有些不適應這樣親密的舉動，往後退了一步，苦笑道：“這才叫代溝啊！”
“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沈慧榮瞪了她一眼，“這麽好的事還要藏著掖著的，我看你才是老古董！”
莫小豆幹笑著，好吧，她一個年華正好的姑娘成了老古董。不過，隻要媽媽高興，就是當化石她都願意！
直到病房裏隻剩下母女二人，莫小豆還有些不敢相信，她暗自琢磨著該不會是老媽要等沒人的時候再跟自己秋後算賬？
“小豆，你過來。”沈慧榮看著女兒眼睛到處亂瞄，就是不往自己臉上看的心虛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那個，媽，你看這桌子上麵好多灰，我擦一下。”
“擦什麽呀！早上不是有人才來打掃過？哪裏髒了？”沈慧榮索性從床上下來，走到女兒麵前。
“喲，我們小豆這是嫁了人不好意思了！你第一次收到男孩子的情書的時候也沒臉紅過，還得意的什麽似的拿回來炫耀。怎麽還越長越倒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