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二喜也學的不正經了

吃過早飯,治葶準備回青山鎮。

經過一年多的學習,她已經初步掌握了獸醫的基本知識,雖然藥理還不甚明白,但現在都是問病拿藥。平常是他老子張乾貴開的藥方,再到她那裏去抓。幾個月後已經是輕車熟路,得心應手了,最近她又代賣起畜牧飼料添加劑。

“你在家裏休息一天再去,今天不是熱集沒幾個人買藥的。”她媽鬧三彎在豬圈裏喂豬。

“治葶怎麽了?”楊秀芝從牌坊外進來問到,現在他們的房子已經在去年從張家老院搬到了一個叫羅部灣的地方,那裏三麵還山,屋後有一條長流不斷的小溪,從鳳凰山蜿蜒曲折,一路向下,然後在兩鄉的臨界處折轉向西,流入興澤湖。四周樹木蒼鬱,鳥語花香,環境清靜優美靜謐。楊秀芝特別喜歡新的環境。

“她病了”鬧三彎斜看了楊秀芝一眼哼哼的說道。

鬧三彎對楊秀芝沒有好眼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一切原因都歸咎於她那平坦如初的肚子,後來發現問題不在媳婦一方,鬧三彎才稍微改變了態度,但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媳婦的問題,在沒有把種子播撒以前,犁頭已經被用壞了,所以才耽誤了收獲的季節。楊秀芝和張治恭決定把房子搬出老屋與鬧三彎的刻意刁難不無關係。

“媽,今天我們邀請二喜給我們引水裝茅坑,我們要去幫忙,你等會來給我們煮下飯哈。”看到鬧三彎這副模樣,楊秀芝十分躊躇,但又不得不說。

“我今天沒有時間,治葶又生病了,還有你爹的中午飯怎麽辦?”鬧三彎還是一臉的滄桑。

“秀芝喊你去嘛,你就去嘛,總要說那麽多不中用的話。”這時從屋裏傳來張乾貴的聲音,他正在整理藥箱。

“二姐,我去給你煮好嗎?”治葶聽是楊秀芝的聲音從她的屋裏走了出來。

“你還在生病呢。”

“不礙事的。”楊秀芝猶豫了片刻,見鬧三彎沒有吱聲,就和治葶向家裏走去。

楊秀芝的房子長三間一轉,加一間側房,後麵拖著廈子,門麵完全是青磚勾逢,上麵呈萬字格,前麵的幾根的柱頭是清一色的園磚砌上去的,垂直溜端,屋裏完全是白灰抹壁,並刷了大白漿,與單位的比並無什麽兩樣。

“二姐,你的房子這麽多,給我一間怎麽樣?”

“我的公主啊,你還稀罕這個房子,可能你那個未來的公公已經給你造好了別墅洋房呢,隻怕到時間不認識這是哪裏了。”

“說的這麽懸乎呀,隻怕我是小姐的脾氣丫環的命,沒那福氣的。”

“我說你就有那福氣,你拿麵鏡子自己照照,天庭飽滿,落地方園,一臉的富貴相呢。”

“說的這麽好聽,你要是神仙就好了。”

“我比神仙還神仙,不信,我們拉勾。”

“哈哈哈”治葶爽朗的大笑起來。

“周圍的竹子也栽上了。”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新遷房子以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應該是栽竹。”

“你是不是想打造個世外桃園呢。”

“這些都是張治恭請二喜幫忙栽上的。”

“二喜哥還真有技術,這麽高的成活率”此時二喜正在屋後

裏拋水溝。

“哦,是治葶啊,怎麽不上場去啊。”二喜正亮著膀子,隻要他用力一甩鋤頭,肩上的肌肉就一浪一浪的,直看得治葶睜大了眼睛。

“快去給我們搞後勤,我們的後勤部長。”

“耶是!”治葶學著港台片的樣子,雙腳一並,右手一舉給楊秀芝標準的敬了個禮。

“你們家就是治葶活勃,治遠有好幾年沒有見麵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其餘的都象借了他的米還他穀子一樣。個個都是天煞星下凡,整天苦瓜著個臉,使人一看都望而生畏。”

“那是你沒有和他們經常在一起,不習慣。如果久了也沒有什麽的。”治葶去了廚房,屋後隻剩下二喜和楊秀芝。大家接觸已有兩年時間,彼此已十分熟悉,現在的二喜在楊秀芝麵前完全沒有拘束感。

中午吃完飯後治葶回家後又去了青山鎮。

“治恭今天可能回不來了,如果他回來了,有三個人幹活就快些。”二喜不停地往撮箕裏麵拋土,然後再提到三米開外新栽的竹子旁邊倒掉。

“不要緊的,能夠做多少就做多少。”楊秀芝也在用鋤頭挖,下麵的土完全是黃泥,很板結,她連挖了兩次都沒有把那塊鍬起來。

“還是我來吧,你這細皮嫩肉的哪裏是幹這個的啊,如果把你哪裏傷了。治恭回來還說我不夠朋友。”

“想不到二喜這麽會說話呢。”楊秀芝撿了個小土塊朝二喜打過去,正好打在耳鼓上,

“嘿、嘿,這不是名擺著的事情嗎。”二喜摸著耳朵笑嘻嘻的看著楊秀芝。

“看啥呢,二喜?”

“嘿、嘿”二喜還是笑。

“真是個傻二喜。”楊秀芝額頭上冒出了汗粒,她感到熱,從口裏吹出氣反吹到額上,流海頓時飄逸起來,然後又放下鋤頭解開外衣扣子,楊秀芝在下午換了件淡紅色的的確良外衣,把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裏麵的內衣把身子束得緊緊的,胸部這時顯得異常堅挺碩大。

“嗬,二喜現在也學的不正經了。”楊秀芝知道二喜看的是哪裏,心不跳,臉不紅,表情穩定。

屋後的陽光來的最遲走的又最早,兩人揮鋤在巨大的陰影裏,旁邊的樹林裏,青崗頂著滿冠青色的葉子。落在上麵的陽光被風搖來搖去,幾聲清脆的鳥聲從一顆足有一隻桶大的柏樹上傳來,在它的下麵有口井,清澈的泉水沽沽的長年流淌。柏樹分枝橫斜在井口上方,恰好把井口周圍遮蔽。

“去洗下吧,二喜,你的身子已經濕透了。”楊秀芝停下手中的鋤頭,擦著汗。

“不了,再耽誤這活就真的做不完了。”說完二喜又不停的挖起來。

“哦,人原來在這裏哦,我說呢,怎麽隻有聲音不見人呢。”

“翠萍。”楊秀芝十分驚異。

“翠萍,你怎麽到我這裏了呢。”楊秀芝立即放下手中的一切,來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知心好友。

“我是從興澤湖那邊過來的,先去了你的老房子,說你搬出來了,怎麽,不歡迎啊。”

“翠萍,我們誰跟誰啊,走,進屋裏說話。”楊秀芝十分激動,拉起翠萍的手往屋裏走。

“活不幹了,把別人丟一邊,不好吧。

“不礙事,不礙事,你們去吧,我一個人做就是了。”二喜朝著她們兩又酣笑了幾聲。

“這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張治恭吃醋和別人的閑言碎語?”

“不怕,你一百個放心,就是睡到我的床上都沒有人會相信的。”把翠萍領到屋裏,楊秀芝又是到水,又是讓坐,十分殷勤。

“怎麽,他很特別?”翠萍不解的問道。

“他有扯母豬瘋的毛病,誰見誰怕。”楊秀芝坐在翠萍的對麵。

“無知。無知,你們都是一群醫盲。”翠萍觀察著屋裏的一切。

“怎麽個說法。”楊秀芝似乎想盡快知道一切,睜大的眼睛略顯焦急。

“我給你說啊,這母豬瘋,科學的名字叫癲癇,是中毒,而不是遺傳,這樣的人是可以結婚的,他的孩子和正常人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哦,不談這個了,說說你這兩年的事情吧。”楊秀芝很果敢的打斷了這個話題。

“哎,這兩年隨夫男征北戰,轉業回來後先去了河東的石牛鄉,在那裏呆了不到半年又去了北城。”

“不會是替夫出征吧。”

“那到沒有,資格不夠呢,一直是個閑散人員,吃著他的肉,喝著他的血,居無定所,象水上無根的浮萍,他流到哪裏,我就飄到哪裏。”翠萍的話疊疊不休,象翻繭殼子一樣。

“現在飄到哪裏了?”

“青山鎮計劃生育指導站。”

“一個人啦?”

“他在城裏進了領導班子,我也被政府招安了。”

“是招聘吧。”

“聰明,聰明,真不愧是我們斑上的一枝花。”

“當幹部了,吃公家飯了,多好啊。”

“我是來做什麽的呢?”翠萍說了半聽天才猛然想起自己是來工作的。

“且慢,打住,現在談正事。”

“翠萍,你還是這麽逗啊,我受不了了。”

“明天,記住明天來鎮計劃生育指導站進行婦科檢查,這是政府行為,是對我們廣大婦女的關懷,不能不領情哦。”

“翠、翠……翠萍……”當楊秀芝聽到這裏,臉色煞白,情緒高度緊張。

“秀芝,秀芝,你,你怎麽了?”翠萍傻了眼,剛才還是好好的,為什麽情緒在突然之間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

“沒沒、沒什麽,沒什麽。”楊秀芝的臉色由白變紅,隨後又呈現出一臉無奈的尷尬。

“秀芝,你心裏有沒有我這個朋友?”

“沒,沒沒有,不,不是那樣的,翠萍。”楊秀芝從衣兜裏掏出手絹不斷擦汗。

“秀芝,我的為人,自不必說怎樣,如果信得過我就給我說實話。當然,如果實在不能,那就隱藏在你心裏吧,從此以後我再不過問。”翠萍一臉嚴肅。

“這,這,這叫我怎麽啟齒呢。”楊秀芝把臉埋得很低。說的話幾乎要帖著她的近前才能夠聽見。

“沒事的,又沒殺人放火。害怕什麽。”

在猶豫了一陣後,楊秀芝把嘴帖到了翠萍的耳邊嘀咕了一句,使翠萍張大的嘴半天沒有合上。

“怎麽?還是女兒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