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痛心

維多利的專屬貴賓室內,湛問天早已坐在沙發上等著幾人,威廉扶著白淺進來的時候,明顯看到湛問天的臉黑了黑,一雙滿是冷光的眼神裏麵,全是冰渣子。白淺心裏冷哼,不以為然,剛才她在會場沒有鬧起來,因為前世的教養太過根深蒂固卻也有一部分是擺明了看已經看出蹊蹺的湛問天要如何解釋。

他口口聲聲說他跟白玲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的她的事情,白玲又是如何能做到偷換參賽者的畫稿名字,原因很簡單,白玲現在不是擎天有一定地位,就是有一定身份,這個身份,除了湛問天能給,誰又能給她那個權力?

威廉扶著白淺坐到沙發的另一側,與湛問天對麵著。大門再次打開,白玲在秘書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看到白淺,心下狠狠的睨了她一眼,才轉臉笑著走向湛問天。

“問天,有什麽事情回家說不可以嗎?一定要在這裏說。”她笑意不減,言語之間滿是曖昧。白淺冷眼看著兩人,抿著下唇不語。湛問天看了白淺一眼,又轉向白玲,語氣冰冷的問道,“稿子不是你的,擎天不是白氏,你認為自己是誰?”

白玲剛想屈身坐在他的旁邊,卻被他這句話弄的尷尬的停在半空,默了一下,站直了身體,毫不心虛的說道,“問天,你是不是聽了什麽小人的言語,稿子怎麽會不是我設計的?”說著,眼角睨了一眼白淺,小人是誰,不言而喻,繼而眼神一軟,有些哀聲的說道,“那是姐姐最喜歡的桔梗花,我是姐姐最疼的人,能設計出來有什麽不對?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姐姐嗎?”

白淺聞言,背脊倏的繃緊,全身都憤怒的顫抖了起來,一雙明眸帶著從未有過的淩厲,厲聲喝道,“住口!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姐姐,你做的什麽事對得起她?她教過你這樣虛偽?她教過你為了害人做出這種下賤的舉動?她教過你爬上自己姐夫的床嗎?”

白淺一連串的質問擲地有聲,不可抑製的顫抖著,因為痛心,也因為憤怒。威廉從頭到尾

都冷眼看著白玲,他跟白素曼生前是好友,對這個妹妹的事也是略有所聞,此刻聽到白淺的質問,轉一下彎,他就明白了白素曼七月身孕突然死亡的原因是什麽。

一瞬間,屋裏的氣氛頓時降到了極點,湛問天眸閃爍又沉沉的看著白淺,威廉更是還不掩飾的厭惡冰冷跟憤恨盯著白玲,白玲倒是想維持自己臉上的笑意,但是卻極其困難,嘴角抽了又抽,最終是惱羞成怒的扭曲了一張臉。

“你以為你是誰?誰才下賤?一個賣菜農的女兒,先後勾搭了那麽多有錢人,你才是最下賤的。”白玲反唇譏諷道,白淺氣的腦子嗡嗡作響,嬌小的身子激烈的顫抖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又有些頭暈的險些一頭栽回去。

威廉剛想起身扶住她,湛問天卻快了她一步,豁的上前將她攬入懷裏。白淺閉著眼睛,忍著暈眩,將灌入自己鼻腔的那股淡淡雪茄味推開,倉促的後退了兩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緩著情緒,繼而抬眸,看著白玲,冷冷的說道,“稿子是我設計的,大堂裏有監視器能證明,審查的人員也能證明,隻要湛總你夠公平,這件事會水落石出。”

白淺淡淡的看了湛問天一眼,冷漠又冰冷,湛問天的黑眸一閃而過一絲哀傷,極快,白淺卻還是注意到了。他在悲傷什麽?悲傷至極將事情鬧大?還是悲傷自己這樣逼迫傷害了他覺得重要的人?

“我想湛總一定會公正廉明,這次的活動不就是公平公開麽,一定會主持公道的吧。”威廉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走過來將白淺扶住,白淺無力的靠在他胸口,冷眼看著幾人,湛問天的眸色更冷了一層,轉頭冰冷卻懾人的看著白玲,“你知道你的麵子從哪裏來的,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親手毀掉它。”

白玲被他的氣勢逼迫的後退了一步,雙目吐出的看著湛問天,放佛不可置信,繼而又轉眼看著白淺,目光嫉恨冰冷,拔高了聲音吼道,“憑什麽說是你設計的?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人,卻能在這裏上班,是

維多利的標準降低了,還是你做了什麽肮髒的交易……”

“住口!”威廉跟湛問天的聲音同時響起,帶著同樣維護的怒意。白玲話卡在一半,動了動嘴,不由得紅了眼眶的朝湛問天質問道,“你憑什麽為了一個外人對我吼,我姐姐對你多好,她死了你連她妹妹也要欺負,你不要忘了,我姐姐在天上看著的,你這樣,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住口。”白淺怒不可數的吼道,推開威廉走到白玲的麵前,迅雷不及掩耳的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白玲的臉被打的偏向了一邊,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幕,白淺胸口幾激烈的起伏著,還停在半空的手顫抖的厲害,顫聲說道,“這個巴掌,是帶白素曼給你的,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提她的人,就是你。”

白玲捂著臉,半響才抬起頭,憤怒又不敢相信的盯著白淺。反應過來剛想還手,卻最終沒能打下去。湛問天跟威廉幾乎是同時動作的衝了過來,威廉抱著白淺後退了一步,湛問天死死的抓住了白玲的手,冰冷厭惡的看著她。

白玲盯著白淺,又盯著湛問天,一直以來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淒厲的叫吼道,“湛問天,你為了白素曼,討厭我,疏離我,我都忍了,如今你為了一個陌生的下賤女人還對我動手,我這麽愛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湛問天默然不語,隻是更加冰冷跟厭惡的眼神已經將要說的話表達的淋淋盡至,白淺可笑的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悲從新來,多可笑的告白,她的妹妹,愛著她的丈夫,從什麽時候開始愛的她不知道,卻傻傻的一直對窺視自己婚姻的第三者人掏心掏肺,這當真是可笑。

白淺悶聲咳嗽了兩聲,張口想說什麽,卻嚐到了嘴巴裏的一股子鐵鏽味,眼前景物模糊的陷入黑暗。昏迷至極,她卻能感受到外界有人焦急的喊她的名字,身體被搬來搬去,讓她好累,累的想著一睡不起,再也不管這些前世今生的破事,那樣,該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