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烽火示警

鷹長空往旁邊一滾,狼牙棒尖銳的釘刺擦著鷹長空的臉頰狠狠地砸在地麵,這一砸直接將樹根交錯的地麵砸出一個深深的凹坑!

倒下的荒族獸武沉重的身軀狠狠地砸在狼牙棒尖銳的釘刺上。

鷹長空仿似一條蛇蟒猛地從地上躥起,身體擰旋,手中的血刀屠龍反手掃出,正是至剛至猛的無鋒八式之逆掃式。

血刀屠龍猛然斬在荒族獸武的大腿!

荒族獸武清晰地聽見血刀屠龍鈍擊肉骨的斷裂聲,右腿瞬間失去知覺,身軀像段木頭般側摔了出去。

鷹長空已經騰躍而起,左手泛出淡淡的血暈,猛然砍在荒族獸武的後腦上,他的腦袋被威力奇大的手刀直接斬飛了出去,像石頭般滾下了山路。

荒族獸武斷了頭的頸氣血狂噴而出,鷹長空詭異的左手狂吸不止,渾身氣血翻騰,如果不運轉無名功訣導引的話,有可能走火入魔。

鷹長空坐下,將全身欲沸的氣血轉化為氣勁,儲藏在心輪丹田中。

尋常的氣血境武士即使打通經脈,但勁氣不足,需要幾年的溫養積累,才能進階,鷹長空吞噬人獸氣血轉化的氣勁不知是禍是福?

先前襠部被紮了一刀跳出去的荒族獸武臉上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仿似襠部的傷不存在似的。

這是荒族獸武的嗜血狂化,讓他暫時忘記了痛楚!

荒族獸武喉嚨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咒罵聲,瘸著腿拖著沉重的狼腿刀,左手舉著散發著難聞氣味的獸脂火把,一步一拖獰笑著向坐在地上煉化氣血的鷹長空逼去!

荒族獸武像是一頭負傷後戰力不降反升的荒獸,要撕碎眼前這個無處可逃的人類!

鷹長空聽見腳步聲,站起來緩緩轉過身,那一雙寒潭般的眸子在蓋過額前的亂發遮擋下,顯得分外地冷漠,看著荒族獸武的感覺,仿似在看待宰豬羊牲畜般淡然冷酷!

那感覺仿似鷹長空等了很久,一直在等荒族獸武過來挨宰似的!

即使荒族獸武嗜血狂化,但在鷹長空的氣勢威壓下,莫名其妙停下了腳步,他的腦中浮出鷹長空那條血光浮動的詭異左臂,想起被鷹長空的手掌斬去腦袋的同伴。

那名被鷹長空手掌砍掉腦袋的荒族獸武戰力還在他之上!

鷹長空表麵鎮定如常,其實正在瘋狂轉化體內的氣血,轉化為氣勁儲存。

用左手太過危險了,以後除非生死關頭,鷹長空決計不會再用左手手刀。

荒族獸武距離鷹長空不過三步之遙,臉色數變,嘴角**,他承受不住鷹長空那無比鎮定的表情帶來的壓力,暴喝一聲,想將手中的狼腿刀脫手朝鷹長空的腦袋擲去,然後轉身就逃!

在荒族獸武暴喝聲,他的雙腿,胸口,脖頸都有驟然斷裂的巨痛傳來。

“啪!啪!啪!”

呂大武,呂小武的窄刃橫刀一左一右猛地在砍在荒族獸武的腿彎子上,幾乎是同時烽校

呂維揚的苗刀狠狠從他背後紮進去,胸口穿出來,而呂子戰卻是騰躍而起,一刀劈斷了荒族獸武的腦袋!

鷹長空剛才鎮定,是因為他在黑夜視物如同白晝的雙眼看見了呂維揚等四人悄悄欺近荒族獸武。

“大人沒事吧?”呂維揚一雙眼睛賊毒,看出鷹長空眼下不能動彈。

鷹長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淡淡道:“沒事!”

“子戰,小武,你們守著大人,我和大武趕到鷹揚關報信!”呂維揚也未囉嗦,拱手告別,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大人英武勇悍,拜托日後照顧一下呂子戰,呂小武,呂維揚感激不盡。”

鷹長空開口:“慢,你們沒有坐騎狼鷹,能在荒族獸武之前趕到鷹揚關嗎?”

“大人,這是在下的職責,鷹揚關前還有一座烽火台,距此有四十裏,再說還有鷹揚城巡邏的哨騎,能遇見最好!”呂維揚答道。

“何必舍近求遠,轉山烽離這兒隻有兩三裏遠,我們回去點燃烽火,也算盡了職責。”鷹長空不忍讓呂維揚和呂大武去前麵送死,提出回去點燃烽火,至於鷹揚關的巡邏哨騎能不能看見烽火,那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事。

呂維揚和呂大武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抱拳堅持道:“大人!”

鷹長空拿出哨騎小校冷十三的小校骨牌一晃,語氣不善道:“呂烽校,你莫非要違我軍令?”

呂維揚的烽校之職還比哨騎小校低半階,呂子戰舉起獸脂火把,勸道:“爹,盡人事知天命,我們盡了自己的職責,何必趕到前麵去送死,大人說得對。”

鷹長空轉身就走,呂維揚等在後麵跟隨,他們受了傷,速度不快,鷹長空背起呂維揚,也未打火把,一路飛奔回轉山烽。

呂維揚耳邊山風呼呼,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心頭百感交集,剛才心頭已萌死誌,他丟了轉山烽不說,還沒將烽火點燃,按鷹揚軍的軍規,戰死者的子弟蔭功能進鷹巢秘營,學習高階的功訣武技,優異者還能選進狼鷹衛,積累幾轉軍功,外放至少都是校尉,這是一條軍中升遷的捷徑,

這位大人有夜視的天賦異能,剛才連荒族獸武師都斬殺在刀下,而且毫發無損,年輕勇悍,前程不可限量,日後得抱緊這條粗腿。

要是呂維揚知道他是轉山烽燒火打雜的輔軍老鷹之子鷹長空,不知作何感想?

血腥味越來越濃,鷹長空背著呂維揚,腳步輕捷,無聲無息接近了轉山烽。

轉山烽是院塔式石頭建築,厚約四尺的石頭院牆呈八角形,三麵臨崖,角點還有碉樓,烽火塔基座方圓約十丈,高有五樓,塔頂方圓隻有五步,堆著特製的烽火狼煙燃料,如果荒族獸武駕鷲突襲,塔頂立刻封閉,在第四層還有烽火狼煙的燃料。

烽火台戒備森嚴,呂維揚也不是庸才,即使被荒族獸武突襲也能抵擋一陣子,難道值守的邊軍連烽火點燃的時間都沒有?

會不會跟邊軍突然懶散

嗜睡有關?還有冷十三,鷹長空滿腹狐疑,一團疑雲不知從何開口。

鷹長空先將呂維揚藏在樹上,手提血刀屠龍,幾個縱躍就到了轉山烽外的院牆外,伏在牆根小心聽了一陣,見裏麵沒有動靜,轉頭發出三聲鳥叫,受傷的呂維揚拖著沉重的腳步過來。

進了轉山烽,鷹長空上了轉角碉樓,樓內潑濺著大片大片的鮮血,突然他的視線凝固,他看見牆角的腦袋,那是外號胖墩的兄弟,有一手燒烤的好手藝,沒少照顧過鷹長空的饞嘴。

鷹長空呼吸急促,腦子裏一片空白,宛若被人掏了心肺般疼痛。

熟悉的院子竟然沒有一個荒族獸武的屍體,進了烽塔第二層,轉山烽的鷹揚軍大多住在這一層,鷹長空看見慘死在床上的兄弟,腦袋被砸爛,胸口有個大洞,大張著嘴巴想要喊出,鮮血卻從喉嚨嗆到了嘴裏……死狀無比淒慘,鷹長空臉色漸漸變得鐵青,怒意在眉峰中匯集,咬緊的牙關嘎嘎作響。

荒族獸武,殺我轉山烽的兄弟,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

鷹長空背著呂維揚爬上第四層烽塔圍廊,呂維揚心頭就就沉了下去,到了第五樓塔頂,見上麵空空蕩蕩,失聲叫了出來:“荒族獸武將烽火狼煙燃料全部丟下了山崖?”

鷹長空運足目力向下望去,靠近懸崖的院中還散落了一些,大聲道:“呂烽校,院子裏散落了一些。”

呂維揚舉起獸脂火把晃了三圈,讓呂子戰等進烽火台,對鷹長空道:“請大人揀幾具體形偏胖的兄弟屍體上來!”

見鷹長空臉色不善,呂維揚急忙補充道:“兄弟們職責所在,屍首能點燃烽火,也算死得其所。”

鷹長空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人逢亂世,鷹揚軍戰死能焚燒為灰燼,不曝屍荒野山林,被野獸撕咬,也算是一件幸事。

今晚要不是荒族獸武趕著去奔襲鷹揚關,他又假裝中箭,荒族尼莽古小王隨時能要了他的性命。

在這個邊荒亂世,弱者就是強者腳下的螻蟻,隻有變強,成為巔峰的存在,才能掌控別人的生死,鷹長空心頭的目標無比清晰強大。

呂子戰等就潛伏在附近,見轉山烽沒事,趕緊進來幫鷹長空將烽火燃料收集起來,又將轉山烽邊軍的屍體弄上來,呂維揚點燃了烽火,烽火熊熊燃燒起來。

呂維揚見那烽火焰頭很高,依然憂心忡忡望著鷹揚關的方向,距離這兒的烽火台沒能點燃報警的烽火,恐怕已經被荒族獸武攻陷。

黑沉沉的夜色突然響起聲聲尖銳的骨笛聲,呂維揚被火光映紅的臉顯得無比興奮,握緊拳頭,狠狠揮了一下:“鷹揚關的哨騎看見了轉山烽點燃的烽火,我們幾個戰後不死,軍功是少不了的!”

鷹長空站在呂維揚身後,手提血刀屠龍,目光森寒,沉聲道:“呂烽校,荒族獸武不費吹灰之力拔了轉山烽,許多兄弟還在夢中便稀裏糊塗丟了性命,如果沒有荒族奸細,絕不會這樣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