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有一種蛋蛋的憂傷

鷹長空趕緊過來幫著鷹羽雪取下枕頭翅膀下的網兜,那頭雙頭蛟幼崽很熟悉鷹長空的氣息,兩個小腦袋盡往他的左手蹭,對鷹羽雪則是齜牙咧嘴一付凶相。

另外一邊卻是枕頭將翅膀伸到前麵用嘴咬下網兜,放那個雙頭蛟幼崽出來,兩頭雙頭蛟幼崽叫喚著聚在一起,在枕頭跟鷹長空麵前跌跌撞撞地跑,咬幾片樹葉覺得味道不好又吐了出去,看見一段樹枝四個腦袋擠著一堆搶了起來,笨笨胖胖的身體撞來撞去,砰砰作響。

“崽崽,到姐姐這兒來。”鷹羽雪母愛泛濫,從身上拿出兩大片烤得金黃流油的肉幹遞給它們。

兩頭雙頭蛟幼崽直接無視美味的誘惑,像受了驚嚇似的,跌跌撞撞往鷹長空和枕頭麵前跑過來。

一頭雙頭蛟幼崽邊跑兩個腦袋邊回頭看,被樹根絆了一下撲爬一跟頭,真是笨得可愛,惹得靠在枕頭身上的鷹長空一陣得意地大笑,枕頭也是顫抖著翅膀笑倒在地,哪有上古龍虯的半點威風?

“老天,它們不知道,鷹長空和枕頭這兩個家夥殺了它們的媽媽?”鷹羽雪眼中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咬牙道。

大武,仲少,黑鰍等都過來了,將兩個小家夥圍在圈子裏,拿出烤好的肉誘惑這兩頭雙頭蛟幼崽,它們擠在鷹長空跟枕頭身邊,怯怯地望著大夥,就是不肯吃。

黑鰍不無嫉妒地道:“我聽人說過,五百歲以上的荒獸都能延長孕期,讓幼崽吞吐天地靈氣,這兩頭雙頭蛟幼崽母親是千年煞獸,頭上冒出短角,至少孕期在百年以上,一出生便是荒獸,至於枕頭,估計在娘胎裏就呆了幾百年,在那塊龍涎石中不知呆了多久?”

“這兩頭雙頭蛟幼崽半個月天天被枕頭周身吞吸的靈力洗滌,又有枕頭的氣勁,以後肯定比它們的爹媽都還厲害。”鷹長空已經得意地笑得看不見眼睛了,“枕頭,快去抓幾頭荒獸蛇尾刀魚來,那個魚肉最是嫩滑,雙頭蛟幼崽一定愛吃。”

“老爸,我就去,給雙頭蛟幼崽取個名字吧?”枕頭點點頭。

“你快去快回,幼崽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鷹長空心靈感應道。

枕頭猛然飛起,像支離弦之箭飛向荒淵澤,兩頭笨笨的雙頭蛟幼崽追出幾步,急得四個拳頭大的小腦袋叫喚不停。

鷹長空過去手覆氣勁將它們抓了起來,托住手掌上,看見鷹

羽雪小嘴撅得能掛油瓶,便朝她笑了笑:“羽雪,你來給雙頭蛟幼崽取個名字?”

“一個就叫崽崽,一個就叫……叫蛋蛋。”鷹羽雪思索半天一付絞盡腦汁的樣子。

崽崽,蛋蛋,而且那個蛋蛋鷹羽雪還問是不是自己的,這明顯帶著歧視侮辱不懷好意,鷹長空癟了癟嘴,斷然否定:“雙頭蛟以後是魚龍幫鎮幫煞獸,要威風一點,枕頭就吃虧在名字上。”

“那你說取什麽名好?”鷹羽雪語氣明顯地不善,咬著牙,冷嗖嗖問道。

周圍安靜得針落可聞,好半天呂大武才大義凜然道:“沒有比崽崽和蛋蛋更好的名字,顯示我們魚龍幫不是隻知打殺的凶徒,是有愛心有責任的男兒。”

拍馬屁也不用這麽直接吧,大武哥,你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節操?鷹長空的目光森寒得都把呂大武殺了好幾道。

仲少一下跳了出來,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地道:“誰不同意這兩個名字我跟他翻臉!”

果然有狗腿子的潛質!難道仲少也想進鷹巢秘營,他到底年幼無知,鷹巢秘營像鷹羽雪這樣的妹子是沒有的,仗勢欺人的惡少很多,你進去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那是常有的事,忘了給你說,還有斷了手做仆役的刀道天才,黑暗不足為外人道。

鷹巢秘營出來的幾個就不說了,全跟呂大武站到了一塊。

鷹長空巴巴地望著黑鰍。

黑鰍不敢跟鷹長空對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長空老大,我不想弄成眾叛親離的結局。”

取個名就眾叛親離,鷹長空鬱悶得快要吐血,不過他眉頭一轉:“這事得等枕頭回來再說,畢竟是它孵化出來的。”

說話間,枕頭嘴裏便叼著兩條多斤的蛇尾刀魚回來,鷹長空趕緊取下刀魚,去除內髒,剁了魚頭,將肉割成兩指這麽大一條一條的,忙得滿頭是汗,弄了一筐過去,聽見枕頭正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崽崽,蛋蛋。”

枕頭能說人語?

還承認了崽崽,蛋蛋這兩個名字?

鷹長空如遭雷擊,手中一筐魚肉“咚!”地一聲落在地上。

鷹長空不發一言,眉宇間有一種蛋蛋的憂傷,轉身就走,到了荒淵澤邊才化悲憤為力量練起了蝴蝶雙刀的基礎手刀技。

雙刀是手臂的延續,手即是刀,鷹長空的左手血刀

救過他幾次,練好手刀益處很大。

鷹長空雙腳內鉗,內實外鬆,全身氣勁連綿不斷,掌劈中線,突發寸勁,蝴蝶雙刀的刀譜在心頭清晰呈現,一招一式極慢地施展出來,不覺過了半個時辰。

鷹羽雪將兩頭雙頭蛟喂得飽飽的,放在枕頭背上,飛了一圈才找到鷹長空,她聰明地沒去解釋,隻是觀察了鷹長空一陣子,才從枕頭背上跳下。

枕頭已經習慣在鷹長空練功的時候陪伴在左右。

鷹羽雪走到鷹長空麵前侃侃而言:“其實雙刀之術就是從蝴蝶雙刀衍生出來的,蝴蝶雙刀被視為雙臂的延長,開始修煉時候,通過手刀技對拆,感觸敵人的手臂肌膚,則可知敵人的肌肉力量變化,熟極而流的刀招有感而應,以後武宗境的氣勁撒放,武尊境的凝氣成刀,氣勁都能感應對方的變化出招……”

這是上乘的武學至理,鷹長空心頭若有所悟。

鷹羽雪已經站在他的麵前,全身覆蓋著靈力氣勁,兩膝微曲,雙腳分開,酥胸一挺,掌刀發出尖嘯之聲,將空氣切開,朝鷹長空鼻梁直劈了來。

鷹長空全身覆蓋著鱗片氣甲,下意識揮手擋格,鷹羽雪手臂一觸即沉,掌刀“啪!”地劈在鷹長空的氣甲上。

即使鷹羽雪沒有留手,但鷹長空身體表麵的氣甲經過幾百丈水壓的鍛打,細密緊實得讓鷹羽雪吃驚,一掌劈在胸前,仿似液態一般將力量散開,驟然變得堅韌無比。

地級以下武器再難對鷹長空造成傷害。

鷹長空挨了這一記手刀,立刻興奮地叫了起來:“再來!”

兩人手刀你來我往,搭靠,截沉,紮劈,動作舒緩有力,起先鷹長空完全處於挨劈的狀態,不過漸漸挨得少了,手臂感應鷹羽雪氣機力量變化,能黏絞住鷹羽雪的雙手,偶爾偷個漏擊在鷹羽雪手臂及胸前。

鷹羽雪心頭越練越驚,鷹長空果然是刀道天才,他這麽快就掌握了蝴蝶雙刀的基礎手刀技?

眨眼便過去五天,鷹長空和鷹羽雪除了吃飯睡覺,都沉醉在迅疾靈巧多變的手刀技中,雙方出手由慢到快,氣芒閃動,刀影翻飛,仿似各自在胸前設下幾道門戶,密不透風。

鷹長空的蝴蝶手刀技突飛猛進,從入門到了熟活之境。

鷹羽雪靠過去雙刀之術的底子,則從熟活到了小成之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