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午飯
第二天，我照例去上學，不過我不再能自己坐車了，而是坐上了少爺與小姐上學專用的車子。我本以為小姐會再次對我不客氣，可是小姐隻是瞥了我一眼，衝著我重重地哼了一聲之後就不再理我了。
謝天謝地，隻要她不找我麻煩就好。我雖然不在意是不是有人找我麻煩，可是沒有哪個人喜歡經常被人打。
車子經過小學部時，小姐與我先下了車。下車時，少爺喊了一聲，我因為心不在焉沒有聽清楚少爺喊的是誰，我以為是喊我。正要回頭說出那句“少爺，有何吩咐”的類似我的口頭禪的話，卻發現小姐回頭衝著還坐在車內的少爺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
然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先走開了。
“蘇雪若！”
這一次我聽清楚了是在喊我。我轉過頭去，態度恭敬地說：“少爺，有何吩咐？”
“你……”
少爺似乎有些不高興，不過這不在我能管的範圍。
“你最好記住我昨天說的話，離李昂遠一點！”
“是的，少爺。”
但事實證明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發生的。我快走到教室時，被李昂拉了下來。
對於李昂，我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我希望能看到他，但又深知見他會為自己帶來無妄之災。所以我不微笑，但也不會對他露出別的表情。簡單來說就是沒表情。
“你有什麽事？”
李昂見所有人都在看我們，這裏實在不是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就將我拉到了一邊。
“蘇蘇，昨天天昊把你帶回去，沒有難為你吧？他還有沒有再打你？”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看我的臉，看我的胳膊。
我急忙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恐怕我不阻止，他甚至會掀起我的衣服裙子來查看。
“沒有，我沒有挨打。”
“那他有沒有不讓你吃飯？”
我終於忍不住好笑的看他，這個大我六歲的男的怎麽那麽有意思，真虧他想的出來，少爺會不讓我吃飯？他可能會打我，其實
更多時也隻是言語上的威脅。會讓我痛會讓我難受，但那些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我搖了搖頭。
李昂似乎鬆了口氣：“那就好，我真怕他回去會打你或是會不給你飯吃，可我也知道我要是真的阻止他帶你走，你恐怕會更慘。嗯，你不會是騙我吧？他真的沒有打你？”
“沒有。”我知道我要是再不回答他，我的第一節課肯定是會遲到了。雖說因少爺的緣故，我也算是特別的人物了。老師才不管我是不是遲到，是不是不到。可是上課的時間是我唯一可以遠離少爺視線的時候，所以我很珍惜。
“真的沒有？蘇蘇，若他真是虐待你，你……你可以告訴我，真的！”
“李昂，什麽叫虐待？”這一次我看著他的眼睛問他。
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不懂這個詞的意思。他想了想：“若是天昊以脅迫的方式控製你，用殘暴的手段對待你，讓你不能做你想做的事，或強迫你做你不情願的事，這些都算。”
我笑了：“這些隻是字麵上的意思，真的，李昂，你不懂什麽是真正的虐待。”說完這句，我轉過頭離開了。
我不會離開少爺的，雖說我同樣不願意待在他身邊，但是他從那個非人地方救回了我，還給我吃給我穿，讓我衣食無憂，還可以上學。所以我不會離開他。
而李昂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上午的課我都沒有在認真聽，更準確來說是根本沒有聽。以前的種種，明明被我鎖在了記憶深處的，卻因為李昂的話而再次充斥在我的腦子裏。誰說孩子太小就記不得事情，我記得！我什麽都記得！
中午就沒了胃口，所以我一個人待在教室裏，不想去餐廳吃飯。我隻是想一個人待著，可是偏不隨我願。
“蘇雪若！”
光是這一聲，我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來了。看，我就說李昂瞎操心吧，少爺是不會不讓我吃飯的，相反，我若是不吃飯試試看！
伴隨著這一聲喊，就是少爺那據說迷死了人的身影衝了進來。說實話，我每天與他同吃同睡，我一點也
沒有看出來他哪點迷死人。
“為什麽不吃飯？”一聲巨吼在我腦頂上方響起。
“不舒服，不想吃飯。”我必須回答，我可以不回答別人問的，但是少爺的問話必須回答，不回答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我看看！”他說完這一句就去掀我的上衣。“我昨晚明明就……”後麵的話他沒有說，我也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麽。
我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裏不舒服，我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以前所有的記憶都是被打被折磨，那種才叫真正的虐待。所以李昂說的少爺虐待我，我才會對他那樣回答他。
“淤青已經下去了，應該沒事了！沒去吃就沒去吧，今天餐廳的食物難吃死了，給，把這個都吃掉。”
一個很漂亮的飯盒，上麵還有卡通圖案，這應該是某人帶的飯。我沒去細想這個學校怎麽還會有人帶飯。打開蓋子，裏麵竟然是蛋糕與小餅幹，我最喜歡吃的。
拿了一塊餅幹放在嘴裏。嗯，太甜了，不過味道還算可以。我隻是不想去吃，並不表示我不餓。而這個飯盒中的東西，曾經是我願意用所有有的東西去換的美味，所以我願意忽視掉那過甜的味道。
可是我的皺眉還是被少爺看到了。
“不好吃麽？那就丟掉吧！”說完，就伸出手要從我的書桌上將飯盒拿走。
我急忙護住。開什麽玩笑，隻是甜了些，蛋糕餅幹本來就應該甜的，不是麽？
“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好吃好吃。我喜歡吃，謝謝少爺了！我會乖乖吃完的。”我生怕這些會被少爺拿走，所以胡亂說了一大堆的好話。
“你喜歡吃就好！我記得你喜歡這個的！”
少爺的聲音很小，我都沒有聽到。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餅幹與蛋糕上了。其實這些算是很好吃了，比以前我費盡心力換來的要好吃多了。當然了，沒法與少爺家的那些相比。但仍是很好吃很美味的東西。
我有些舍不得，所以吃了幾塊，就再次將盒子蓋好，放進書桌裏，打算下午課間再拿出來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