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傷痕

“哭，哭，對著我，你就隻會流眼淚麽？對著他們，你就會笑，對著我就隻剩下哭了是麽？我倒是回來了，你呢，你注意到了麽？你當時隻忙著在台上與姓傅的共舞，然後再在同一個舞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與昂眉來眼去的！蘇雪若，我有說錯麽？”

眼淚還掛在眼角，可我卻被少爺話中的意思震撼住了。那天他在，他回來了，他看到了所有的。

“我沒看到，當時我沒注意到，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回來，我……”

“你看到了又如何，今天你看到我了，可你不依然與姓傅的在那裏耳語著。蘇雪若，你真的很好啊！”少爺抓起那本記錄著我心情的本子，拿到了我眼前，“我說過的，我不管別人如何，我隻管你怎麽想的，怎麽做的。這本子上的字是你寫的吧，上麵都寫了些什麽。除了前幾頁有我的存在，剩下的就是你對昂的所有心意，我有說錯麽？”

少爺將本子狠狠摔在我的臉上，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我不去理會那本子砸的我的臉生疼，爬起來，在他臨走出門的前一刻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走！”我不要他離開，就算他要離開，我也要把一切都說清楚。隻是一切真的能說清楚麽？

“鬆開！”

“我不要！”

“我叫你鬆開！”少爺猛地一抬手，而我因為拉他拉的十分用力，所以在這兩方用力的情況下，恰好被我拉住的襯衣的袖子被我扯了下來，我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因為我扯破了少爺的衣服，而是那袖子脫落下來，我看到了被衣服掩蓋住了的傷疤。不隻一條，隻是胳膊上就有著一條又一條或深或淺的長長的白色的印子，我知道，那是刀傷。看到這個，我發了瘋似的攔在了少爺的前麵，開始去解他的扣子。

“蘇雪若，你發什麽神經，走開！”

“我不要。”我不再退縮於他的淫威之下，我急於知道答案，他是一定不會告訴我的，那麽我就自己用眼睛看。

因為少爺的阻攔，扣子根本不是解開的，到了最後，我幹脆用扯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少爺不再去攔我的手，而我也終於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光著上身的少爺。我的眼淚洶湧而出。這三年，他是過的怎麽樣的生活啊！

我一直以為，我隻是他養的小貓小狗，他一時善心大發撿回來的玩具。所以在他終於可以擺脫我而去往美國留學之後，必然因為那邊紙醉金迷的生活和與他同齡的外國女孩子而忘記了這裏還有我這麽個黃毛丫頭。我不是不想他，而是命令自己不可以去想。因為隻有自始至終以報恩的心態麵對他，到了應該交出自己的時候，把自己交給他，然後就可以在他不要自己時，有氣力走出這個家門。因為隻有不在乎，才會不傷心。這是我一直告訴自己的。

而現在，在看到那滿身的傷痕之後，我的手在抖，我泣不成聲，連視線都模糊了。突然我看到了三個與別的不一樣的傷痕，就在他左胸的位置，而胸口上其它的線型傷痕是蓋在這三個有些圓的傷痕上的。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響，不需要別人告訴我，我也能猜到那是什麽情況造成的傷口。我抬手撫上那最接近心髒的一點，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怎麽弄的？不是說去那邊上學麽？怎麽弄的這麽一身傷痕回來？”

撫上他胸口傷痕的手被抓住。

“別裝的你很在乎的樣子。你的眼淚騙不了我！你心裏想的什麽我很清楚！”

我不理會他的發狠，隻是倔強的仰著頭用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眼看著他：“告訴我，怎麽弄的？”

“槍打的，剩下的就是大大小小的械鬥弄的。”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就把這一身看著心驚肉跳的傷痕，算是給了我個解釋。

“這就是你一

直沒有回來的原因麽？”

“沒有什麽原因不原因的，我要回來時自然便回來了！”

“那，這次你為什麽會回來？”我以為他又會說什麽，他想回來就回來這樣的話，可誰知，他卻捏住了我的下巴。

“如果我說，我是回來拿我應得的東西呢？”

我的臉迅速地紅了，淚水還在臉上未幹，但我想聽完這句，它們也會瞬間蒸發了，因為我不用去摸，也知道自己臉頰發燒。

“我，我才15歲！”即使被他強迫著仰起了臉，可我在說這句時，還是低下了頭。

“我知道，還是個黃毛丫頭，要哪沒哪的。不過，我隻怕等到了你夠大的時候，你還是你麽？”

少爺的聲音很輕，可話中的意思殘忍。我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臉由緋紅迅速變得慘白。

“我……我還是。我記的答應過老爺什麽。”這一刻我覺得仿佛什麽也沒有穿的站在少爺麵前，還在被他嫌棄著。

“嗯，知道的，你為了報恩麽。要不然，早就跟了昂了，也或者是姓傅的！”少爺的話就仿佛一記耳光打在我的臉上。

我手腳冰冷，身體也開始控製不住的哆嗦：“是啊，我記的自己的身份的，這個身體，隻有你不要了之後，才會歸我自己支配。所以請少爺放心，我隨時等著你高興的時候……”

啪！這一次，是真正的耳光打在臉上。我沒有動，少爺這一巴掌打的極狠，我滿嘴的血腥氣，我知道有可能順著嘴角流血了。但心疼的難受，嘴角有沒有流血我已經不在乎了。

“就跟我是這副死樣子！假裝關心，假裝順從，假裝一切，就連一個女孩子最重視的東西，你也可以這樣不要臉的在我麵前提起！你以為把第一次給了我就算完了麽，告訴你，我和你之間，不是你決定完了就完了，一切都是我說的才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