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水怪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那個黑衣武者問道。
牛哥沉聲道:“追!我們要把他們逼近白湖,去喂白湖底下那些妖怪……”
妖怪一詞隻是牛哥,或者說大部分人的臆測,但在此刻說出,仍然讓在場的黑衣武者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白湖,白湖城的象征,也是名字的由來。
而現在,卻成了白湖人,不敢言及的噩夢。
隻是……郭慕和風三少並不知曉,他們和黑衣武者拉開了距離,感覺逃生有望的時候,也有些奇怪,因為黑衣武者們似乎沒有像之前那樣拚命追趕他們,而是不緊不慢地吊在後麵。
一旦郭慕和風三少偏離方向,黑衣武者們就會突然發力,追上來,而一旦郭慕和風三少回到前往白湖的路上時,黑衣武者們追趕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這個情況,很詭異!
郭慕和風三少都感覺出來了,似乎黑衣武者們的目的,不是追上他們,而是,把他們趕到白湖去!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兩人心中疑竇頓生,可是卻不得不順著黑衣武者的意,朝白湖前進,否則的話,以他們現在接近力竭的狀態,被黑衣武者們追上,也是必死無疑。
正猶豫著,兩人忽覺眼前一亮,隻見樹林之外,水光粼粼,白湖終於到了。
兩人站在白湖岸邊,隻見平靜的湖水中,有淡淡晨霧升起,隔著霧氣,墨綠色的湖水緩緩地流淌著,時不時地有遊魚激起波紋。郭慕回過頭,隻見那些黑衣武者們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和風三少。
“我覺得有問題。”郭慕輕聲說道,白湖的靜謐給他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但是又說不出這種古怪是來源於什麽。
“什麽問題?”風三少的心思還沉浸在喪父喪仆的悲痛之中,情緒不穩定,暫時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黑衣武者們見郭慕兩人站在湖邊不動,紛紛將目光投向牛哥,牛哥眉頭一皺:“這兩個小子,還挺謹慎,看來,我們還是得逼逼他們。”牛哥說完,一揮手:“上!”
“牛哥……”
牛哥眼睛裏狠色一閃:“怎麽?”
“你剛才不是說,我們不用靠近白湖麽……那裏麵,可是……可是有著妖怪!”
聽了手下人無膽至極的言論,牛哥非但沒有出言斥責,反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別想那麽多,這是張少爺的命令,必須殺死他們兩個,否則的話,回去後,就是我們的死期!懂嗎?”
牛哥說完,又慢慢地說道:“說不定,現在還早,傳說中的妖怪,在睡覺呢!”
……
郭慕正在沉思,卻看到黑衣武者們動了,分散開來,組成個包圍圈,朝他們逼近。這一瞬間,郭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那就是……黑衣武者們想把他和風三少,逼進白湖。
白湖之中,究竟有什麽?
“不能讓他們靠近。”郭慕的右手一陣發麻,顯然是之前使用黃金手套造成的後遺症。這意味著,接下來,他不能頻繁使用黃金手套了,否則的話,以他的身體,可能承受不住。
但是……黑衣武者的包圍圈幾乎無懈可擊,硬闖,絕對是不行的。
而就算郭慕一個人闖得過去,可是風三少呢,他怎麽辦,瞧風三少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郭慕敢肯定,如果選擇硬闖,風三少必死無疑。
不能硬闖,隻能跳湖。
不管湖底有什麽,都是未知的危險,可能存在,也可能沒有。
而現在的危險,才是最迫在眉睫需要處理的事情。
“跳吧!”郭慕對風三少說道。
風三少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不再遲疑,在黑衣武者們的目光注視中,兩人躍身一跳,跳進了白湖之中。
……
與此同時的張家,幾乎全族轟動,所有有些話語權的張家老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張府之內,人山人海,接頭接耳不斷。而在人群之中,則有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跪在地上,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
“蕩婦!婊子,居然出去偷漢子!”
“好了好了,別說了,讓張少爺聽見可不好!”
“也是……”前麵一人壓低了聲音,“不過張少爺這綠帽子戴的……我看,張少夫人這回死定了,事情鬧得這麽大。”
張戈坐在椅子上,一臉陰冷。他看著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如今跪在自己麵前,非但沒有心疼的感覺,反而胸腔之中,滿是憤怒。
他恨不得將周丫兒殺死,可又不想便宜了後者。
因愛生恨,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一個老頭拄著拐杖從房屋後麵走來,攙著他的仆人小心翼翼,生怕老頭摔上一跤,然後賠上自己全家的性命。老頭看起來行將就木,削瘦不已,但他的身份極其尊貴。
他就是張家的上代家主,張沫!
張沫年輕時,那也是一名武藝高強的武師,隻是後來遭了敵人暗算,現在功力全失。不過他為人精於算計,行事作風,也非常歹毒!所以,在他的領導下,張家才走到如今這個輝煌的程度。
相比起來,風三少的父親卻因為曾經心地善良,不與人爭,現在風家的發展就沒有張家大。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有的時候,惡人反而能混得風生水起。
張沫一出場,滿場就肅靜了下來,由此可見,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在張家擁有著何等的聲望。這般威嚴,即便是張戈,也不曾具備。
張戈在老頭出現的一瞬間,忙從椅子上站起,恭恭敬敬地走過去,代替仆人扶住老頭。
“張戈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一直以來不是挺維護這個賤人的嗎,她怎麽會背叛你了呢?”老頭
問道。
張戈不敢隱瞞,將事情來龍去脈附著老人的耳朵說了一遍。
老人一聽完,馬上就憤怒了,為了避免他太激動,張戈隻好扶住他,不停地勸導:“老父親,不要激動……”
張沫平靜下來後,清咳兩聲,剛剛還有些躁動的人群,馬上安靜下來。張沫滿意地點點頭:“因為,這個賤人有辱我們張家的門風,為了挽回我們張家的聲譽,我決定……”
眾人伸長了脖子,想聽聽張沫打算如何處置周丫兒。
要知道,周丫兒的身份也不簡單啊,畢竟,周家在白湖城中雖然比不了張家,但也是個不小的家族。就算周丫兒做的事為世人所不恥,但張家要處置周丫兒,怎麽著也得給周家一個台階下。
應該……不會浸豬籠之類的吧。
然而,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老人緩緩地說出了讓他們震驚不已的懲罰:“讓這個賤人……上火刑柱!”
火刑柱,在白湖城內城郊區位置,是專門用來處置一些窮凶極惡的犯人的。柱,指的是一根巨大的鐵棒子,大概有七八米高,半米多粗,立於一個高台之上,是空心的,下方可以燒火令鐵柱本身溫度提高。
而火刑柱,意思就是,將犯人綁在鐵柱子之上,然後將鐵柱子加熱到一定程度,將犯人活活燙死!
這種刑罰,在白湖城,已經有四五年沒有啟用了。張家人萬萬沒想到,老家主張沫一來,提出來的竟然是這麽殘酷的懲罰。這可比浸豬籠要殘忍得多啊,燒啊,想死還死不了,因為犯人如果疼暈過去,會有專門的人潑水將他澆醒。
接著,犯人就必須承受,又一次重頭開始的痛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丫兒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吧,代表的是周家,也做過張家的媳婦。張沫這麽做……似乎不太妥當。
眾人不解張沫的做法,但張戈卻清楚得很,老家主,這是在提醒他,張家是時候,對周家下手了。
如此處置周丫兒,不過是拋個引子出來,引周家人和張家翻臉,然後張家就有足夠的理由,對周家下手了。
張沫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計劃吞並周家已經很久了,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一直維護著周丫兒,他早就準備動手了。
周家……不過是一介商人,有點關係,但那種拿錢籠絡來的關係,卻根本不能和張家的關係網相提並論,要知道……張家不止在官府有人,在鎮邊軍中,也是有著後台的。
憑著這些底牌,張沫就不信了,周家還能翻得了天?
感受到自己父親的心思,張戈眼皮一跳,有些不太自然。
他雖然氣憤周丫兒的背叛,但是說到底,冷靜下來後,他對周丫兒的愛意又緩緩浮現了出來。尤其在自己父親,說出那個令人心底一寒的懲罰後,張戈便開始後悔,把事情鬧得這麽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