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有陰謀嗎
蕭雨的意識還算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抓了，這樣下去自己或許會死掉，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每次抓撓帶給他銷魂的感覺讓他不能忘記。
他躺在岩漿池中，費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想要看看，可是當他看到的時候，他嚇呆了，這是什麽？自己早就沒有了雙手，一雙枯骨有著五根手指赫然出現在自己眼中，這個就是自己的手指嗎？
蕭雨不敢相信，這個是怎麽回事？自己的手掌呢？他還不死心的把自己的骨爪晃了晃，這個真的是自己的！
“神仙師傅，這個是怎麽回事？神仙師傅！”蕭雨用盡了全部的氣力，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聲音完全沒有發出，自己喉嚨開始哽咽。
這個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他要殺了我嗎？這個算是什麽方法？蕭雨的意識慢慢消散，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一切的感覺與自己無關，就連從未停止的思想流動都已經停頓。他存在了，這個是一個什麽狀態。
老人看著已經慢慢和岩漿池熔為一體的蕭雨，眼中充滿了期待，這個人或許就會成功，身體，自己就不用再用這幅又老又舊的**殘軀了。
紅色的岩漿上麵漂浮這蕭雨的身體殘片，那白晃晃的枯骨，已經被煮爛的皮肉都在岩漿上麵流動。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老人，那是蕭雨的眼睛，他在毀壞之前就這樣盯著老人。可是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對眼睛開始在岩漿隻能夠隨著岩漿的旋轉而轉動。
這是第一天，蕭雨終於在夜晚的時候回複了意識，可是他找不到了自己。什麽神經都沒有，一團混亂的意識終於聚會到了岩漿池的上麵。他的意識充滿了整個山洞，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氣息。
一切都在自我運行，或許是有規律的？大地的聲音，空間的氣流，萬物的生長，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我在這裏是一團能夠識破天地的意識，我看得透生死嗎？我看得清仇恨嗎？我的思想到底是什麽？
蕭雨的混亂更加眼中，誰，我是誰？李靜，蘇霸天，黃興。這些都是怎麽回事？他的意識開始衝撞，他現在可以穿越石壁，他在四處尋找那個老人。
流水中有他，岩漿中有他，空氣總有他，這個山洞到處充滿了他的意識。
“怎麽這裏進不去？”蕭雨的意識在蔓延，終於他止步了，這個是怎麽回事？
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擋了無形的蕭雨，他在嚎叫，可是依舊沒有聲音，他在等待，這個老人總會出現的。
這種空無的狀態給蕭雨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沒有了身體的束縛已經完全可以承受這些東西了。
萬物可循的規律，一種通天徹底的心境。你在我眼前，我從不停留。我們都會離去。生命的價值已經被剝奪，一個人總會有些難過。蕭雨終於等到了老人的到來，老人還是白天那般，他望著周圍的空氣，似乎是發現了蕭雨。
“怎麽樣，要不要感謝我？”老人的神色豁然。
“我覺得很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是怎麽一回事。”蕭雨也努力的發出自己的聲音。可是他自己都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聲音。
“你想知道？”老人說著，似乎是聽見了蕭雨的聲音。
“你聽的見我說話？”蕭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能感覺到，有時候聲音是沒有必要的，他是累贅的。”老人依舊。
“哈哈，看來這些你早就預料多了。”
“你不必多想，我這是幫你。到時候你就會感謝我的！”老人說的很坦然。
“那就到時候在談感謝吧！”蕭雨的意識開始飄忽，他知道現在和老人說什麽都是空話，自己已經成了這幅模樣，隻有順其自然了。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溫柔的月光淡淡的，點點的星光不滿天空，蕭雨看著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他可以看得見的。自己的思想脫離了身體的限製，那些虛妄的肉體感覺再也沒有了。這對他以後的成長很是有益。
“你覺得你當真可以使用我嗎？”
“我可以使用任何一個我想使用的人。”老人的聲音很是蒼涼，他從山洞也已經走了出來，他的在想自己的事情。他感知到周圍存在的蕭雨。
“我明天會經曆些什麽？”蕭雨忽然就好奇了，他知道今天的隻是開始，到底什麽在等待著他？
“哈哈，這個明天就知道了。”
“也是！”蕭雨他的意識在老人的四周四處掃視，他在尋找，可是他沒有找到。這個身體很是奇怪，或者說這個身體已經死了，他沒有感知到這個身體的任何一絲氣息。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你是死人？”
“我隻是活了很久！”老人的聲音如同來自古老的銅鍾，轟轟作響。老人的身體開始掉下，變成了一堆黑灰，落到地上。
一個通體透明的晶體出現在狂野之中。這個是老人的真身？這個是什麽東西？“這個就是我，我也是一個意識，一團霧氣！”老人開腔了。
蕭雨已經感覺到這團意識開始擴散，已經衝進了自己的思想裏麵。他的想法和老人的想法融合在了一起。蕭雨感覺到自己的思想開始受到老人的侵犯，一種古怪的念頭在自己的意識中盤旋，這個不屬於自己。
可是他是確確實實是從自己的意識中生發出來的，“你要幹什麽？”蕭雨驚問道。
“我，我要看看你的過去和你的未來。”老人終於說了出來，“原來如此，你有滅門之仇，你要報仇，可是你有不是對方的敵手。你也對自己的想法產生懷疑，你想的太多，你自己的不確定。哦，還有一個姑娘，你想念一個姑娘。這個姑娘不怎麽喜歡你。或者說你不喜歡你。你還加入了一個奇怪的傭兵隊伍。還有這個老大？”
老人囔囔的說著蕭雨的過去，人的過去總有那麽多事情是不願意訴說的，我們都在隱藏一些東西。最怕的就是讓別人知道，被別人發現。這老人把蕭雨的生命說了一遍，蕭雨的氣憤和無奈已經到極點。
可是他依舊沒有辦法。他沒有
表情。他在想自己如果有表情有臉的話一定會怒視著老人，一定會把拳頭緊握。蕭雨忽然發現自己的思想遊離了，他想到旁邊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現在這麽容易就走神了，不過這個角度也是很有意思。
蕭雨又笑了，雖然他沒有表情，可是自己已經感受到自己的愉悅。
“你真是個怪人！”老人的想法也傳了過來。
“不過這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為什麽就不能高興一下，你即便是完完全全的看透了我，這個又能怎麽樣呢？”
“你不覺得尷尬嗎？”
“我想這些事情也沒有多麽不可告人，我的生活就是這樣，或許我的思想很是狹隘，可是這就是根本的我啊！我不需要改變，我需要的就是看清楚自己。”
“不錯，你能想到這裏也算是有慧根之人，可是有些東西真的是命中注定了。”
“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我在想如果怎麽樣。”
“沒有如果怎麽樣，一切都是剛剛好，一切都是恰到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接受！”老人有些激動。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都忘了我是誰了！”
蕭雨感覺到老人的意識開始混亂，他想看看老人的思想，他想侵入進去，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把自己所有意識都拉回了山洞，拉回了那個岩漿池！
蕭雨的思想終於感知到了自己的身體，一種從未經曆過的痛苦從心底生發，他能清除的知道自己的身體四肢在岩漿的四周漂浮。下麵比烈火還要炙烤的岩漿流刺激著蕭雨的每一根神經。他用神經試圖去控製自己的身體，他的四肢。他有意識的動動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有反應。上下搖動的手指能摸到岩漿的觸感，能感受到岩漿的溫度。
雖然痛苦萬分，可是這些岩漿已經不能傷害到自己的身體了，這個是怎麽了。
“你的身體已經有了一些進步，你的意識在空放的時候，也終於找到一點東西。你說現在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蕭雨看見老人已將自己的身體重新鑄就，依舊的枯瘦麵容，消瘦身體，灰黑長袍。
“你肯定有你的目的，我想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助別人，你要什麽？”蕭雨這次說話他感到自己的嘴巴在動，他的意識已經恢複到了頭部。
“你想在還沒有我想要的，我會讓你成為我想要的！”
“果然是這樣，看來我現在就是你圈養的寵物，你等待成熟的果實！”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不過這個對你是沒有壞處的了。你要做的是成長，成長到我滿意為止！”
蕭雨的身體在岩漿池中開始聚合，蕭雨細細的體會這份灼痛和炙熱。痛苦是最好的良藥，他讓你在掙紮中看清了自己。
老人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就自然的發生，蕭雨已經聚合完好，他的身體已經漂浮在了岩漿流上麵，慢慢的他的神經已經打通了全身，蕭雨站了起來，站在岩漿流上。
岸上老人還在那裏，他滿意的看著已經全身如烈火一般的蕭雨，放生大笑，這個已經是自己的傑作了。
第二日了，蕭雨還是一絲不掛的在山間遊蕩，他很熱，他的身體一直滾燙，他踏過的土地，都會變成灰色。他摸過的樹葉也會瞬間枯萎，就連他做過的石頭都會變成滾燙。
蕭雨再一次躺在草地上，他在等待等待老人的安排。他能聞到自己身邊草地被燒焦的問道，能感覺到小蟲子已經逃走的風聲，他的一切觸覺變的異常靈敏。
老人過來了，蕭雨感覺的到，他的腳步雖然很輕，可是自己已經知道他走路是帶動的氣流，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老人已經到了蕭雨近前，他跺了跺腳。蕭雨感覺到頭疼欲裂，這個聲音被放大了無限倍。
自己的耳膜似乎都要被戳穿，身體都已經跟著顫栗，這個是怎麽回事？自己的身體已經敏感到這般地步，還是老人刻意在考驗自己。
蕭雨抱著頭站了起來，和老人對視。老人看著蕭雨驚奇的目光卻是沒有任何異樣！
“沒有什麽奇怪的，你的身體還在恢複，你的觸覺很靈敏，靈敏到脆弱。”
“我會一直這樣嗎？”
“不會，你要感受這份身體，你要輕輕的觸碰他，這樣你們才能完全融合！這樣才不枉費這番造化。”
“這些真是太莫名其妙了，怎麽就發展到了這裏？”
“你來，隨我去一個地方。”
老人領著蕭雨來到山洞的另外一處地方，這裏是一個冰的世界。蕭雨進去以後的感覺是越來越舒服，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溫度在下降。
前麵的世界越來越冷，老人依舊絲毫不為所動，可是蕭雨，剛才如烈火般炙烤的蕭雨已經承受不住了，他發覺自己已經開始冷了。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瑟瑟發抖。步子都開始有些不穩，他不知道這山洞裏麵居然會有如此大的落差。
“我們這是要去那裏？這個地方怎麽會如此的寒冷呢？”蕭雨顫抖的雙唇，讓他的話都變的哆哆嗦嗦的。
“一個有你的地方！”老人的話不緊不慢，一點兒也沒有受到這個環境的影響。
前麵白茫茫的世界，蕭雨已經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多麽大的一塊地方了。看到的都是白色。老人還在走，似乎這片地方很大，可是怎麽也走不出去，自己的身體也漸漸變的遲鈍，每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僵直的雙腿已經很難行走。
可是前麵還有路，蕭雨試探的向那些看起來很大的地方，卻摸到的是實實存在的牆壁，這個隻有看起來很大嗎？這些都是幻覺嗎？是自己已經被冬的出了幻覺。
“到了，就是這裏！”老人終於停下腳步。
蕭雨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一個亮晶晶的世界出現在眼前，通明如白晝，晶瑩如流水。
“這些是寒水，不是冰，這些水一直在流動，他們的溫度比冰塊的溫度要低得多。”
“冰是在水寒冷的狀態下形成的，怎麽會有水會比冰還冷？”
“這個是寒水，不是一般的水，他們永遠都不會凝結成冰，他們隻有水這一種狀態。”
“寒水？這個沒有聽說過。”
“你沒有聽說過，可是這個並不代表他不存在！好了，現在你去找找你自己！”
“找找我自己？”蕭雨表現的很吃驚。
老人指了指前麵，那些寒水形成的一個流動的水箱，這裏應該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一切都在運行，寒水一直在流動。
蕭雨走進這個奇異的世界，冰冷的感覺鋪麵而來，他看了看腳下在流動的寒水，輕輕的踩了上去，自己的腳沒有沒入水中，而是浮在了上麵，除了寒冷蕭雨沒有其他的感覺，他再把自己的另一隻腳踏了上去。還是沒有什麽變化，自己已經在流動的寒水中站立了。
一時的驚奇暫時讓他忘掉了寒冷，他抬頭伸手去看去觸摸這個奇異的世界，手指輕輕的撫摸在寒水上，他能感覺到流動，他的手指插進了水中。可是當他把手抽出來的時候，手指卻是幹的，那寒水一丁點也沒有附著在他的手上，蕭雨回頭看了老人一眼，老人也走了進來。
“沒有什麽好看的！你要在這裏呆一段時間！”老人一邊走一邊說。
“什麽，在這裏呆一段時間？”
“這個地方能幫你把身體重新鑄煉！”
“不是已經旅遊一個新的身體了嗎？”
“這個還不夠！到這裏才完整的！”
兩人走過這個寒水甬道，前麵的世界開闊了，蕭雨看到的地方很遠，這個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寒水室！這個有幾百平米的寒水室裏麵隻有一張石台。
老人走到石台旁邊，拉過蕭雨的手，往石台上麵滴下一滴血，石台倏忽之間就變成了透明的，蕭雨驚訝的看著那透明的下部開始出現一個個的人形。
一個不是，兩個不是。。
終於這個是蕭雨的人形了，蕭雨也是第一次這麽直觀的看到自己。他不還沒有去想這裏怎麽會有自己的人形身體，而是不解的看著自己，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長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就是我嗎？原來我是這個樣子的。看來真是看別人看的太久了。”
“你要把這個身體和你融合，至於怎麽融合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五日之內如果你還沒有融合好。你就會死在這裏。”
“什麽？”
“剛才你看到的那些人形都是沒有出去的，他們都死在了這裏。”
“那有沒有人活著出去？”“有，我！”
“你是說這麽多人裏麵隻有你一個出去了？你在這裏等了多少年？”
“我也不知道！”
天下有一個門派，他們的傳承有著沒有規律的規律。他們從不收受門徒，他們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等待。在一個恰當的時間，會出現一個恰當的人。
他的門派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他。每過百年他都會在世間為自己尋找真身，他的修為是疊加的。他的身體不停的更換，他的人從來沒有換過，思想不停的融合。他就是他們了。
很多人丟掉了自己。
蕭雨看著石台裏麵的自己慢慢上升，慢慢的浮出石台，蕭雨驚訝的看著自己，那個蕭雨也開始睜開了眼睛。
兩個蕭雨對視。
“這個怎麽弄？我要和他怎麽融合？”蕭雨看向老人。
“這個怎麽弄？我要和他怎麽融合？”石台上麵的蕭雨也看向了老人！
兩個蕭雨先是驚訝的對視後又無奈的搖頭。
“哈哈，就是這樣，我也是這樣的！”大笑之後老人就走向那剛才的甬道，在老人走過以後，那條甬道消失了。
這個寒水世界成為了一個整體，已經沒有了通向外麵的甬道。蕭雨過去摸了摸剛才自己走來的地方。這裏也已經和四處一樣，寒水充滿了這裏，蕭雨的手掌可以沒入水中，他試著走進去。
可是當他走進去之後，馬上就看見了前麵有光亮，這個會是出口嗎？蕭雨快速的走了過去，可是當他出了這堵寒水牆。
他看到的是一張石台，還有另外一個自己。
蕭雨重複了幾次之後，又不停的變換著地點的深入，可是依舊都沒有找到出路。他走進寒水，出來的地方必定是這個寒水室。
終於蕭雨消停下來了，他坐在寒水室，看著那張石台已經變成了石台。那個蕭雨已經跟在了自己的身後。蕭雨躺在寒水上麵，他也就躺在上麵，兩個人就這麽並排躺著。
蕭雨躺了一會就感覺自己有些受不了，他四處走動。徘徊在這個寒水室的每一個空間。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了。那個蕭雨也一直跟在自己背後。
“你說我們會出去嗎？”蕭雨看著對方。
“你說我們會出去嗎？”
“我覺得這個事情有些意思了，你說什麽時候我們才能走到外麵，對了他說要我們融合，我們要怎麽融合？”
對方有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話語，蕭雨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是怎麽回事？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聽到自己的說話。
他在分析自己所說的話，他的語氣，措辭。他想表達什麽？他又想隱藏什麽？這麽近的距離傾聽自己的聲音，這麽近的距離看另外一個自己。
我是不是太忽略自己了。
蕭雨坐在那個石台上麵，那個蕭雨也就坐了上去。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赤身**的並排坐在一起。
“唉，我總得做點什麽？這樣帶著也不是個辦法。”蕭雨又跳下石台，他不停的搓著雙手，低著頭在寒水室來回走動。另外一個也在一旁重複。
蕭雨運起真氣，他感受到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充沛，這種力量應該是陪伴自己很久了吧，可是為什麽自己從來沒有使用過。他試了試七段斬，熟練依舊。可是對於寒水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他又試了試妖刀變，寒水依舊。
旁邊的蕭雨也在和他做同樣的事情，他的七段斬，他的妖刀變。都如同自己那般熟練。蕭雨知道這個人和自己是完全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