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次刁難

血色從臉上退去，過了許久才開口答道:“臣妾不敢。”

“不敢便為朕舞一段。”賀蘭悠，你越是不想記起，那我越是要讓你記起。

“臣妾遵命。”離開軟塌，將蠟燭點燃，向外走去。

外邊很亮，可是對於她來說卻如同黑暗，賀蘭悠走出去後，鳳冽也起身走出坐到琴案前，手輕輕挑起琴弦，一曲“百魅花開”開始。

聽到此曲，賀蘭悠一頓，臉色越發蒼白，腳輕點地，舞開始。每一個動作都做到極致，如一枝牡丹在眾花從中輕盈飛舞。

鳳冽看著跳舞的女子，舞雖美卻無靈魂，心下也沒有興致，反而起了絲煩悶，開口一臉厭惡的說道:“今見不如聞名。”語罷拂袖離開。

鳳冽走後，賀蘭悠雙膝一軟，摔倒在地，抬起手輕輕覆蓋在那顆疼的麻木的心上，蒼涼一笑，鳳冽，這局你贏了，現在的你應該很開心吧？閉上滿是傷痛絕望的眼，腦中回憶。

“蝶衣采荷”是五歲那年為了給母後一份驚喜，於是自己偷偷躲起來練了一個月，最後在母後的生辰上博得歡心。

“風追逐月”是七歲那年為母後討父皇疼愛而跳。

而“百魅花開”是十歲那年為鼓舞將士而跳，當時風國戰敗士氣低落，所以當時她為了鼓舞士氣在城樓上跳了百魅花開，可是最後風國依舊敗了，此舞也就譽為亡國之舞，她是不祥之人。所以當鳳嘯攻破城門時她獨自留在皇宮，本以為自己能贏，可是卻還是敗了，最後殺父弑親。鳳冽，你要我跳百魅花開不就是想要見我痛嗎？你做到了，我真的痛了……

地越來越涼，身子也漸漸僵硬起來，三更到，賀蘭悠才知起身，由於躺了太久未動，剛一站起還未站穩便又摔倒在地。

“嗯……”低聲悶哼，忍著腳上的疼靜靜趴在地上，待疼痛過去才緩緩站起向裏邊走去。

約走了一會，額頭便冒了些許冷汗，賀蘭悠自嘲一笑:“五年未跳，腳也不似以前靈活了……”而自己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養尊處憂的長公主，隻是一個為仇而活的罪人而已。隻要能報仇，疼算什麽？自尊又算什麽？生死對於自己不也是一個抉擇而已嗎？何況其它……

次日五更，鳳冽起身上朝，走出殿外回頭在看了一眼躺在軟塌上的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鳳冽離開後，賀蘭悠醒來，雙眼無神的看著上方的雕柱。

……

“皇上……”走出紫陽殿，便有一位女子漫步走過來。一身如雪的宮裝，精致含笑的俏臉，身後跟著兩位粉衣宮女。

“雪兒到紫陽殿外是有何事？”對眼前柔弱，美麗的女子，心底還是極為疼惜的，當初在自己最落魄、困難時多虧了有她陪伴才走到今天。

“剛才臣妾到乾恩殿找您，您不在，於是臣妾隻好鬥膽到紫陽殿外等候，皇上，您可還記得明日便是臣妾的生辰了……”

“朕自然記得，明日朕會給你一個別致的禮物……”忽然腦中浮現出一張堅強卻惹人憐愛的臉，心下一動，有了打算。

“臣妾先行謝過皇上的厚愛。那臣妾將壽宴擺放在禦花園可好？”聽到心愛之人要給自己一個別致的禮物，臉上頓時笑若春光，耀眼媚人。

“隻要高興便好。”

“那皇上明日……可願意留在沁雪宮？”殷雪頭微挑起，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見她如此，鳳冽心中冷笑，原來在單純的女子到了深宮也會便的如此不堪嗎？虛偽笑道:“好，雪兒先退下吧，朕還有事要處理……”忽然很想要看到那張清麗無雙的臉。

“臣妾告退。”祈福完，便和宮女離開。

殷雪走後，鳳冽先回到禦書房擬了張聖旨，才回乾坤殿。回到乾坤殿時，殿裏早已無她人，隻

好移駕去凝嫣殿。

“聖旨到……”小林子高昂，尖銳的聲音從殿瓦傳來。

賀蘭悠忍著腳上的疼，淡無其事的含著笑意向外慢走，當看到門口的鳳冽，笑意更深。

“蘭妃接旨，因昨日蘭妃侍寢頗得朕意，賞玉如意一對，鳳尾琴一把，前朝青瓷瓶一對，珠釵十件，月俸加倍，軟雲羅一匹，蘭妃接旨吧。”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鳳冽，你打的就是這個注意吧？將我置於風浪尖頭，捧得越高，摔得越慘，不過你以為你打了這個主意便是你贏？

抬起手，接過聖旨，對上鳳冽的眼傾城一笑。

賀蘭悠，你真以為後宮如此？嗬……我要你身陷此局難以抽身，我要你折破羽翼，難以在飛。“還不進來……”輕斥一聲，十餘人應聲進來。

“參見蘭妃娘娘……”眾人齊呼，磕頭點地。

“起來吧。”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冷聲說道。

“謝娘娘……”

“皇上這是此意？”十餘人，各宮眼線？

“愛妃可滿意？”鳳冽答非所問，笑靨邪魅的走到她的麵前。

“自是滿意。”稍稍後退，卻因這一退腳上再次傳來刺骨的疼，讓她忍不住輕哼出聲。

“怎麽了？”伸手扶住她，溫柔的替她擦去額頭的冷汗，眼中含著少許擔憂。

“沒什麽。”碰上他擔憂的視線，心起了一絲異樣，從他手中抽主被扶住的手，假裝淡漠的說道。

“那最好，對了，明日是雪妃的生辰，朕希望你出席。”放下空去的手，一股落沒傳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不知在何時，他對她已變了許多。

“是。”賀蘭悠心底諷刺，擔憂？或許是怕自己掃了興致，所以才會擔憂吧。

“嗯，朕還有政事，愛妃先休息梳洗一番罷，晚上侍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