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想見，卻不得不見
“其實，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
絕玉的話說進了自己的心裏，現在的自己心中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早已經不是單單的複仇那麽簡答，她要做的何止之複仇。
大軍前行，軍旗飄揚，這種感覺久違了，抵達了薩格的城門外，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駐紮了大營。賀蘭悠的眉頭一直是緊鎖著，不肯有一絲的鬆懈。
“將軍！有書信到！”
“哪裏來的！”賀蘭悠略帶疑惑。
“隨風而來！信是自己飄到我的腳下的！”
“隨風？好一個招數，你下去吧！”
賀蘭悠接過信，看著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是卻也了然於心。
“賀蘭將軍，盼一見！”
賀蘭悠將信放到而來桌子上，抬頭看了一下外麵的天氣，是個晴朗好天，但是因為這封信，自己的心裏已經沒有那麽的晴朗了。
沒有穿盔甲，沒有帶隨從，她一個人飛身上馬，朝著樹林跑去，一路上她的腦海裏麵變幻著各種可能的情節，她也想了許多的應對方法。但是當自己看到他的那一刻，腦海中的一切都變空了。
墨色的長袍，細長的身影，慢慢的轉過身，眼神中盡是深情。
“悠兒，真的是你！沒有想到，我可以再看到你出現在我的麵前！”
“鳳冽，你用這種方式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麽？”賀蘭悠鬆開了韁繩，馬兒朝著旁邊走開了。
“你知道，我聽說你戰死沙場的消息我的心有多麽的痛嗎？你知道我瘋狂的出去找你，卻看不到你的心情嗎？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我會等著你回來，為什麽你活著卻不肯回來？”鳳冽一邊說一邊移步向前，一點點的靠近著賀蘭悠。
“我想我們之間沒有太多話要說，你身邊有那麽多嬪妃，又何必在乎我一個人！就當我死了吧！”賀蘭悠沒有一絲的表情，語氣更加的生硬，決絕，眼中似乎看不到任何的人。
“你為什麽要說出這些絕情的話，難道你看不到我的心嗎，難道你感受不到我的愛嗎？我鳳冽是一個驕傲的人，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對一個女人說話，我在用我的心去挽留你！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鳳冽握著賀蘭悠的手，隨後將賀蘭悠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她的存在，這對於他來說，是上天的一種眷顧，無限的珍惜。
賀蘭悠卻沒有那麽多激動的情緒，她早已經料到是鳳冽的手段，是他用這種方式找自己見麵。
被拉入了懷抱，這感覺雖然熟悉，但是身體卻是那般的僵硬。
“悠兒，你難道不想我嗎？難道這些日子裏，你都不想見到我嗎？”感受到了賀蘭悠的冷漠後，鳳冽努力的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語氣越發的溫柔起來。
看著遠處的天空，賀蘭悠的眼神中沒有想象中的感動，雖然這個懷抱很溫暖，這個體香很熟悉，但是她的腦海中的出現的都是自己被設計被暗殺的情形。
鳳冽在她的心裏已經死了，她的心，也跟著那場戰役死掉了。
“我不是你的悠兒，你的悠兒已經死在戰場，我先在是淩國將軍賀蘭悠，我們是相互對立的！請陛下自重！”賀蘭悠雙手向後移動，用力推開了鳳冽，目光依舊是冰冷。
“悠兒，你是我的悠兒，我知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我會帶你回去，我會讓你成為皇後，我會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隻要你跟我回去！”鳳冽苦苦的哀求著，就好像是一隻受傷的狼。
“你明知道已經回不去了，你何必在這裏星星作態，我來這裏見你就是要明確的告訴你，我是不會回去了，你的賢妃已經死了，我們以後隻會是敵人！”
說罷，賀蘭悠轉身離開，鳳冽立刻上前拉著她的胳膊，不肯鬆開。
“悠兒…………”
“放開她！”
一個凜冽的聲音傳來，白衣劃過了眼前。
“絕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賀蘭悠詫異的看著眼前人。
“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中，我豈會不知！”絕玉依舊是那份儒雅。
“你又是何人，敢管我的事情？”鳳冽瞪眼，又不禁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子，清新脫俗的人兒，一瞬間，他覺得恍惚哪裏見過。
“北絕玉！”
“原來你就是帶走悠兒的人！你救了悠兒我會有賞賜，但是休想阻攔我帶走悠兒！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鳳冽的口氣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如果有人敢挑釁，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刺出去。
北絕玉沒有說話，毫不畏懼的走向鳳冽，這是兩個男人的戰役，隨先後退誰便輸了。
北絕玉緊握著拳頭，本想出拳，卻被賀蘭悠攔下。
“他是王，是我們的對手，我要的是一場正麵的戰鬥，而不是看到你這樣做！”
絕玉慢慢的放下了手，同時鳳冽也將剛剛抽出了的佩劍送回。賀蘭悠轉身，直視著鳳冽：“你回去吧，我們戰場見！”
吹哨，戰馬一聲咆哮，兩人上馬，塵土飛揚。
營帳內，通紅的火光將帳子照的清晰了然，而賀蘭悠的心卻是冰冷的，她感覺好像是身處冰窖中，越是靠近火堆，越是感覺到冷。
“小心！”
絕玉將衣角一扯，左腳踩滅了火光。
“你在想什麽？難道你要自焚嗎？”憤怒夾雜著心疼，讓絕玉痛苦的大喊。
“絕玉，我好冷，真的好冷！”賀蘭悠抬起了她那冰冷的眸子，已經完全消失了之前的堅強，取而代之的是無助。
“你還是對他有情，縱然你對她冷酷，但是你還是要麵對你自己的心！你看看你的樣子，你哪裏像是我認識的賀蘭悠，你還能夠統帥大軍嗎？你還能夠戰神薩格嗎？”絕玉質問著。
“我沒有，我們之間隻有仇恨，別無其他，你說的都不對！我恨他，我要戰勝他，我要奪回我賀蘭家族的一切！”賀蘭悠幽深的眸子裏透著火光，緊握的拳頭裏麵全是她的恨意。
“你騙的了他，卻騙不了我！不要讓我的安排白費！知道嗎？”絕玉走到了她的麵前，緊緊的按住她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隨後，他走出了帳子，告訴婢女，好好的伺候著。
他的心情是沉重的，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對與錯，他希望一切都可以順利，隻是這樣期待而已。
清晨，雞鳴後，賀蘭悠就走出了軍帳，一夜的調節後，她知道今天她要開始為自己的人生譜寫新的一筆，這是她在淩國的第一戰，一定要漂亮精彩。
掃去了昨日的記憶後，她穿上了銀白鎧甲，帶著她的長劍，走到了戰士的麵前。
“將軍，我們現在是否出發？”
“好，馬上出發！”
一聲令下，將士們立刻發出了呼喊聲，聲聲震天。拍著整齊的隊伍朝前走去。看了一眼北絕玉，她淡淡的開口：“你也要去嗎？”
“嗯！”
“還是留下吧，這裏也需要你！”
賀蘭悠簡單的說了一句，但是很顯然，聽她指令的就不是北絕玉，隻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北絕玉，有危險的地方更加會有北絕玉的身影出現。
看著他上了戰馬，賀蘭悠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是感慨為何他會這樣的待自己！為何會這樣的守候。
兩方的陣勢隊列都很充分。
戰車數目也相當，很先看對已準備妥
當。
看著鳳冽和亞格親自帶兵前來，賀蘭悠微微蹙眉，她心中的感覺是複雜的，但是她不想表露在外，隻是凝望再凝望。
直到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勇士，騎馬衝了出來，策馬橫刀。
“小將莫嶽，聽聞淩國將軍年少英雄，武功了得，特來領教！”
“聽聞莫將軍驍勇善戰，難道就是為了見我的嗎！”賀蘭悠淡然一笑。
“賢妃娘娘，不！賀蘭將軍，聽聞你的事跡，我一直都想和你切磋一番，我身份地位，還請賀蘭將軍賣我麵子，圓我心願！”
“這小子還算有禮貌，讓我去會一會他！”絕玉在她耳旁輕聲說道。
“不！他是衝著我而來，而且很多人都看著我，我要親自去會一會他！”賀蘭悠鎮定的說道。
“沒有主將出戰的道理！不能丟了淩國威風!”絕玉拉著她的手，阻止道。
“你是丞相，你的身份更加的尊貴，你也不可！”
兩人相互爭執不下，弄得旁邊的將領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看來賀蘭將軍是不屑和我對戰！也罷！我知道賀蘭將軍是布陣奇才，況且我也略懂一二，我們就比試一下陣法如何？”莫嶽揚手說道。
“比陣？好！不過我的陣法是行軍大陣，一陣可定勝敗，你可要考慮好！”賀蘭悠輕蔑一笑，順勢看了一眼對麵的鳳冽反應。
聽到賀蘭悠的話，莫嶽也有了些許的猶豫，看來賀蘭悠是要用上萬大軍坐陣，用此陣定勝負！她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後方的鳳冽和亞格，得到示意後，便大笑一聲。
“好！既然賀蘭將軍同意，那麽我們就三日後見！”
莫嶽手一揮，馬蹄飛揚，五萬大軍紛紛撤離。鳳冽看到了身穿盔甲的賀蘭悠，心裏猶如掀起千層浪，浪花直拍心窩處。
無論如何他這次來都要將賀蘭悠帶回，不管用什麽樣的方法，他都要這麽做。
回營後，小林子送上了暖茶，然後觀察著鳳冽的表情，不敢多說話，他很少看到主子有這樣的表情。
亞格走了進來，一臉笑容的說道：“今天看到賢妃娘娘，果然和上次不同，風姿更勝啊！哈哈！陛下真的是好福氣，有這樣的妃子相伴，真是讓人羨慕！”
“我沒有時間和你說這些，你務必讓莫嶽給我好好布陣，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帶走賀蘭悠，其他的都交給你就好。”
“好！陛下如此爽快，我一定會如你心願！讓你抱得美人歸！”
營帳內發出陣陣的笑聲，但是誰都不會知道每一種笑後麵有著怎麽情緒和心思。
另一頭的卻是另一種的輕鬆，絕玉悠然的喝茶，一旁的賀蘭悠看著地圖，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打著。
“看的出你很有信心！”
“不是很有信心，是有必勝的信心！”賀蘭悠笑著說道。
“為什麽會這麽有自信！”絕玉揚起頭，好奇的看著賀蘭悠。
“如果我判斷沒有錯的話，他應該會擺出七星陣！我的八卦陣已經等待多時了！”
“看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那你準備讓我做些什麽？”絕玉放下手上的杯子，迎麵走了過去。
“我自有安排！”
賀蘭悠離開了營帳，慢慢的走著，今天看到鳳冽，不！應該說每次看鳳冽後，她都想平靜一下，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走在剛剛冒出嫩芽的草坪上，心裏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麽輕鬆。她努力改變這一切，卻怎麽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心。
她的內心不如外強大，愛情永遠是她難以抵擋的洪水。
三日後，兩軍對峙，絕玉手揚，青色旗幟落下。
賀蘭悠下令，“五行變幻，八卦同行……”
話落下，一萬將士開始變化，帶莫嶽反應過來之時，人已被困陣中，迅速怒吼道，“布七星陣……”
接到指令，五萬大軍迅速靠攏布陣。
七星陣殺傷防禦力極強，與八卦陣乃對敵之勢。
可惜莫嶽遇到的是何將何軍？賀蘭悠嘴角含笑，再下指令，“五陽五陰……”
隊形且換，形成一個陰陽圖。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此陣看似無常，實則變化萬千。
莫嶽見此陣，心生幾分絕望，七星陣雖強，但遇到此陣也隻能化主動為被動，每走一步都在敵軍鉗固預料中，掙紮不開，慢慢被其誅殺。
可這是五萬大軍，並非一草一木，他何其見他們無還手之力亡在陣下？
張口欲下令，可又瞬間猶豫，心底掙紮幾番最終還是下令出口，“七星破天……”
接到指令，五萬將士瞬間變化進攻，見此，賀蘭悠嗜血一笑，下令，“萬物為一……”
兩極轉動，血色蔓延，任莫嶽如何掙紮反抗也是惘然，五萬將士，頃然一刻便亡盡，而奪天軍隻損了百人而已。
軍亡盡，莫嶽蒼涼一笑，聲可震天，“哈哈……莫嶽，虧你一聲自負肯定，誰知竟不敵他人一陣……短短片刻五萬將士盡數你手……哈哈……”
“莫嶽，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想要帶我回去，休想，我是不會讓他找到我的！“賀蘭悠淺笑走上，白色步履踩在血上。
淩國元和十二年八月十七日，北城被奪下，守將莫嶽自縊悠然穀內。鳳冽帶兵去追卻沒有跟上賀蘭悠的步伐。
此戰之後，賀蘭悠一名傳遍北臨與淩國……
“我會通知三軍整理行裝，班師回朝！”
“好！我知道了！”
賀蘭悠沒有轉身，隻是揮了揮手，絕玉淡淡的笑著。
賀蘭悠回到屋中修書一封向朝中報捷並告知接下來的想法。
筆放下，抬頭朝外喚道，“來人……”
一位士卒小跑跑進跪下行禮道，“將軍有何吩咐？”
賀蘭悠站起將信放入信封中，遞給他道：“將此信送到朝中。”
“是。”士卒接過信，小心塞入懷中，領命而去。
傍晚，夜色剛降，賀蘭悠走到絕玉房間，輕輕敲了一下。門很快就被打開，絕玉笑問道，“這麽晚來是不是有事找我？”
“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嗎？”並未回答他剛才所問，反而將其引開。
“當然……”門打開，賀蘭悠隨音走進。
“絕玉，下盤棋如何？”看著棋盤，賀蘭悠回頭一問。
“嗯。”走過去將棋盤擺放好，一邊放白棋，一邊黑棋。
棋放好，兩人坐下，賀蘭悠率先落下一子。
“突然跑來跟我下棋，又打了我什麽鬼主意？”絕玉拿子跟上，黑子穩落盤上。
“北城破，北臨已半數落入我們手中，鳳軍此時也奪下海域二、三城池，南疆更是快要到手，我們是否應加快步子了……”賀蘭悠從盒中拈起一子，落與剛才他所落的黑子右旁。
“所以你的意思是……”絕玉緊跟其上，又落一子，以求挽回局麵。
見他子落，賀蘭悠嘴角戚笑，迅速落下，“兵分兩路，北臨王城再聚。”
“其實你心中已打算好了吧……今晚隻是來知會一聲……”絕玉慢慢落子，不知不覺一盤棋已快到終尾。
“我以此事賀蘭已告知朝中。”賀蘭悠迅落白子，輸贏已定。
“都已告知朝中，那我可以選擇不遵從嗎？”絕玉放棄落子
，因輸贏已定。
“嗬嗬……”賀蘭悠把白子慢慢撿起，黑子未動一顆。
“為何心這麽急？你可知欲速則不達！難道不擔心嗎？還是你隻是為了躲避他，你就是要逃離，用戰爭來逃離？”絕玉瞪她一眼，將黑子撿起放入盒中。
“絕玉，我知道我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但是我知道你可以理解我，我活著就是為了仇恨，就是為了複仇，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隻有奪得天下，才能告慰賀蘭一族！我不想讓他的出現打亂我的一切。至少我現在需要時間！”
她的眼神依舊是那麽的冷漠，聲聲透著堅定。
或許你的身邊，隻有他才是你願停留的風……
翌日一早，賀蘭悠便到校場傳令，九萬大軍分為兩路，一路由絕玉領軍，一路由她玉領軍，同時又將北城投降的的五萬將士分別劃入兩路大軍之中。
劃分好後，又令奪天軍分別帶軍，訓練，趙、炎、關、紀監督指導，戌時一刻驗收今日成果。
約看訓兵半個時辰，賀蘭悠才駕馬離開。
回到府中，找到絕玉，攤開北臨地圖，指尖一一點過幾個點，抬頭看向絕玉道，“錦城，安業，太原，還有一個雲州都屬一條線上，絕玉你帶八萬五千大軍攻城可夠？”
“夠了。”絕玉點頭應道。
“兩個月時間，我們定要拿下北臨。”估計那時鳳冽也應快要拿下海域了……
“兩個月時間長了……我們隻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海域便會盡落鳳冽手中。
“一個月，難道……”賀蘭悠神色詫異的看向絕玉，止住將要出口的話。
“探子回報，鳳冽已奪下半個海域，而南疆也近乎一半落入鳳笙陌之手。”絕玉道。
“怎麽……會那麽快……”賀蘭悠愣住，眉目中皆是不敢相信的詫異。
“所以我們隻有一月時間，悠兒，你帶四萬將士及一萬奪天軍攻打滄州，鞍山，宿遷，北臨王城。讓許風將軍帶七萬大軍攻打安業，太原，雲州，而我則帶三萬將士攻打薩格烏蘭，納河。”絕玉下令，眉目中皆是認真。
“嗯。”
賀蘭悠應下，心中已開始謀算。
戌時一刻，賀蘭悠，絕玉和許風到達校場，驗收今日成果。
黃沙塵起，十四萬大軍以動人心魄之勢整齊站在下方。
賀蘭悠向前幾步，道，“七隊大軍以比試方式進行驗收，滿意的可休息，不滿意的則加練兩個時辰，你們同不同意？”
“同意。”十四萬大軍同聲回道，聲音震耳。
“好，各軍後退二十步……”
整齊後退，站好。
賀蘭悠甚是滿意，揮手示意：“開始。”
隨著賀蘭悠的一聲令下，第一隊小跑上前。其中一位手執紅色旗幟的士兵跑到最前。
腳下停下，手執紅色旗幟的士兵向前走上三步，轉身麵對一萬將士。旗幟舉起落下，一萬將士分為兩組向左右散開行陣。
幟不斷起落，陣勢幾經變換，雖殺氣不成倒也有那麽幾分氣勢。
一隊完後一隊接上，六隊各有千秋，都令三人滿意。
時間一點一滴流失，此時天色已暗，校場上早已架起了火，火光映在比拚的陣容上，一絲一厘都扣動著在場看勢的心。
突然紅色旗幟回轉降落，一方快速變換形成一隻狼狀，而這時站在後方待戰的將士迅速鑽入狼腹，破口而出，像狼伸出舌頭舔食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將對方卷入口中，吞噬入腹。
輸贏已定，藍色旗幟落地，一場驚人的對陣在眾將士的歎籲中得出戰果。
紅色旗幟再次舉起，倒下的將士站起與其他將士一起靠攏，回到原位。
全場掌聲響起，其中還雜帶著讚喊聲。
最後一組下場，賀蘭悠道，“今日沒有輸贏，你們都是勝者，天色已晚大家也累了一天，下去食過晚飯便休息吧，明日按今日所比的內容練兵……”
“是。”整齊應道，慢慢散去。
不過片刻，人便散盡，隻剩三人。
被震撼的心還未平靜，許風激動上前站到賀蘭悠身旁道，“你的奪天軍又令我大開眼界……”如此佳果，若非知道時日，絕不會認為這是一天所訓練出的。
賀蘭悠得意一笑，目光望向茫茫黑夜道：“若無絕玉，奪天軍不會如此驚人……”話落，賀蘭悠又添一句：“但這也離不開我。”
聞言，北絕玉和許風皆破口而笑。
北絕玉淺笑搖頭，似無奈又似寵溺，“是，奪天軍離不開你……”
“狐狸，三日後我們出發吧……”喊出久違的稱呼，心中有幾分好笑。
聽到此言，絕玉望向前方幾步之遙的白衣女子，輕聲應道，“嗯，三日之後，卯時三刻出發。”
“嗯，天色已晚，我們先回去吧。”轉過身來看著兩個人。
“嗯。”
“嗬嗬，好。”
……
八月二十九日，十四萬大軍分三路啟程前行。
次月四日，淩國公諜下達北城，北城劃為淩國境內，賀蘭悠抵達滄州十裏之外的蒼陵山。
蒼陵山山腳三百步外，賀蘭悠下令紮營。
漸入初秋，炙熱已漸漸被涼風吹過，賀蘭悠身著白色鎧甲，站在離營五十步外。
小丘上，抬頭望向蒼陵山，喃喃低語：“蒼州陵山，路窮徑險，層巒疊障，含磅薄之勢，孤峭斷徑，山之險峻，破有萬夫莫開之勇，此地若設埋，那後果不堪設想。可若想拿下蒼州，蒼陵山必過。絕玉，我該……”垂頭一歎，輕甩頭顱，賀蘭悠，你何時已習慣他在身旁……
勉強扯出幾分笑容，轉身向營中走回。
賀蘭悠回到帳內，坐下拿出臨走前絕玉給的地圖。
蒼州城外，唯一通道便是蒼陵山，蒼陵山勢破險，穀道寬三丈，若走山上，潛伏要小許多，若走山下，峽上設埋，四萬大軍葬身與此，山上雖險，但不失為是一條生路。
若過蒼陵山，將其引進峽穀，便能以不廢一兵一卒而奪敵得城池一半。
嘴角勾笑，向外喚道，“將趙暄，紀北二位副將喚來……”
約莫半盞茶後，趙暄，紀北二人掀帳而進，“將軍……”
“你們二人過來……”賀蘭悠指指桌上的地圖，然後手指定在蒼州前的一點。
“這裏是蒼陵山，山勢險峻難測，路窮徑險，且行峽穀若峽上設埋，四萬大軍全葬與此，所以本將準備走山上，地勢雖險，但不失為一條明路。”
“將軍可想若山中設埋，那又應當如何？”紀北也指著地圖道。
“紀將軍的意思是走山道會更容易過山？”賀蘭悠反問道。
“末將絕無此意。”紀北撤回地圖上的手，拱手垂眸道。
“嗯，那明日卯時三刻，大軍隨我上山。”果斷下令，不給二人有遲疑的機會。
“是。”二人接令應道。
“趙暄，傳令大軍，今晚除去守軍之外，其餘好生休息。兩日之內必拿下蒼州。”賀蘭悠眼中冷鋒一閃，然後歸於平靜如常。
“末將遵命。”
“連續趕了幾日，你們也下去好生休息吧。”
“是。”二人退下。
等二人退後，賀蘭悠也關上桌上地圖，到旁邊榻上躺下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