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妖人

噢?淩書竟是真的為自己的護衛費了一番心思--這點楊依依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她原以為自己一聲吩咐下去,淩書不過會找兩個武功中上等的過來幫襯一番而已,沒想到竟派出的竟是寨子裏武功一等一的好手。聽李四的口氣,他們來之前,還比試了一場呢?!

“哦?你們是怎麽個選拔法的?“楊依依皺了皺眉,問道。

張三責備的瞪了李四一眼,李四知道自己又一次口無遮攔冒失了公子,縮了縮腦袋,一副可憐的模樣。

楊依依在一旁看著好笑,不禁開口為李四解圍道,”我就是好奇問問,沒有責怪的意思。李四,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吧,就當是給我說書解悶兒!”

得到了楊依依的認可,李四又昂首挺胸了起來。

“公子你當時是沒在場親眼看到那場麵呢--今天淩書先生得到公子的吩咐,就把大家集合起來,說是要挑選兩人給公子做侍衛。一聽要跟著公子做事,大家個個都想來,沒辦法,先生說要伴著公子做事的人一定要能夠保護公子安危,於是就安排我們比試一場。“看到楊依依鼓勵的眼神,李四說得更起勁了,還真能跟茶樓裏那些說書的有得一拚。

“嗯?什麽方法比試的?“這古代的比試自己還沒有看過,不會是和現代一樣的一對一吧,那樣看起來好沒意思。

“淩書先生說了,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可能遇到的危險防不勝防,陪伴在側的人不僅需要武功高強,還要有隨機應變的能力才能保護公子。所以,比試時是所有人的混戰,到最後還站著的兩個人就有資格來當公子的護衛。“李四說到這裏很是驕傲--這麽一堆人的混戰中能站到最後--他也的確是有驕傲的資本。

楊依依對這些人的愛戴之情很是感動--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這群血性漢子如此的真心相待?他們隻為了能夠伴在自己身側,竟要經曆如此殘酷的比試?楊依依的心像是被人溫柔地撫過一般舒服,真誠地道:”李四,有機會代我向兄弟們說聲謝謝吧!我楊依依何德何能,能得到你們如此真心相待!”

想來,自己真是慚愧之至--幫助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說,自己當時的出發點也是有所圖的,可是他們,隻念著自己的好……

楊依依決定了,這輩子自己最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守護好這個寨子,哪怕是要用生命去守護他們,她也在所不辭!

命運和緣份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啊--有些人,有些事,早已在冥冥的安排之中牽扯到了一起,千絲萬縷,相絆一生。

楊依依和張三李四一番談話間不覺得時間飛速的流逝,外間有人來喊,”夫人,少爺請你去前廳用餐!”

什麽狗屁稱呼,楊依依聽到外麵小侍的喊聲,心裏不由得又罵了南宮越一遍。抬頭看向眼前的張三和李四,吩咐道,”你們找個時間跟南宮越打個照麵吧?大家一個屋簷下呆著,以後終是要見麵的!”

“是,公子!”

出得門來,隨著小侍到了前廳。飯菜已經端上了桌子--堂堂將軍府的夥食並不像以電視劇裏演的那麽奢華鋪張,好聽一點是他們家以儉為持家之本,不好聽一點就是摳門。

南宮越已經換了一襲紅衣,懶散地坐在那裏,那模樣,倒給他添了幾分文弱公子的韻味。

“妖人!“楊依依心裏暗罵道--穿的那麽妖媚,難道是想勾引公主嗎?!虧她還因為擔心他會落入皇室的圈套,專門回來找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急著勾引人家!

狠狠瞪了一眼南宮越,楊依依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來。

南宮越挑了挑眉,被楊依依突如其來的怒瞪惹得莫名其妙,又看她居然挑了半天挑了個離自己最遠的位置,知道她這是躲著自己,不由得有些鬱悶。

上官欣寧也翩翩然地走了進來。

她倒是大大方方地就依著南宮越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回頭看到桌上這麽簡單的飯菜,烏啦啦地就鬧起了脾氣。揮手間就把麵前的碗碟打翻在地,”南宮越,你故意的是不是!這都是些什麽東西,人能吃嗎?本公主就不信你堂堂南宮將軍府每天就吃得這般清淡--小綠,全部撤掉,換上本公主最愛吃的醬悶鮑魚、魚翅水晶包、燕窩鳳尾蝦……”

“是,公主。奴婢遵命!“那小綠領了命令正準備出門去,一抬頭,卻被南宮越犀利的目光盯得死死的不敢動彈。

“我看誰敢去!“南宮越壓低的聲音悶悶的回蕩在這花廳裏。”我南宮府從來沒有那些稀罕的玩意,這些飯菜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夥食。我南宮越自小吃的就是這粗糧米飯,這些怎麽就不是給人吃的東西了?百姓吃得,我南宮越吃得,到了公主那裏,就隻能喂豬了嗎?!“最後一句,猶如平地驚雷,在這花廳中炸響。

所有的奴仆全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上官欣寧被南宮越一聲“喂豬”氣得衝了起來,怒目圓睜瞪著南宮越:“你居然敢辱罵本公主?南宮越,你好大的膽子!你還有沒有把上官皇家放在眼裏了?”

南宮越不趨不避地看著她,一點都不避讓:“公主殿下,我南宮府就這條件,你要是住不習慣,就請打道回宮去享清福去吧!”

上官欣寧釋然:好你個南宮越,耍點這種小伎倆就想把本公主送回宮裏去?本公主偏不回去,就要留在這裏給你添堵!

就在他們僵持間,一雙筷子已經伸到了桌子上大快朵頤。

順著筷子的方向望去,楊依依臉色如常的似乎就是在飯館裏吃飯一般,很是隨意。

終於找到了出氣口,上官欣寧立馬抓住楊依依的小辮子,開口喝道,”大膽!本公主還未開席,你怎麽敢擅自動筷!是不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裏,不把皇家尊嚴放在眼裏!”

楊依依翻了個白眼:這個上官欣寧和劉素素還真是親親表姐妹,平日的囂張霸道勁真是如出一轍,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是這麽像!動不動扯上皇家尊嚴什麽的,她吃個飯關皇家尊嚴屁事。

楊依依看也不看那上官欣寧,仍舊自己吃自己的。

上官欣寧見她許久不說話,以為是怕了自己,心下裏滿是得意,冷哼了一聲正想出言將對方奚落一番,卻見那楊依依又一次的伸出了筷子,更過份的是:這一次還是伸向了她上官欣寧公主麵前的盤子!

上官欣寧氣得不輕,腦子裏的奚落之言瞬間轉換成了訓斥之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又被楊依依開口搶了白,“皇家的豬食到底非同凡響,這平常百姓家吃的好東西到了宮裏居然都是喂豬的。我看那,下輩子咱也別當人了,都去投胎當那皇家的豬去!”

上官欣寧心下好笑:這楊依依是傻了不成?居然自貶為豬?卻不想楊依依接著開口的一句話卻把她噎得喘不過氣來:“嗬嗬,到那時候,皇帝就成了豬皇帝,公主也隻能當個豬公主了!”

此話一出,花廳裏的眾人都忍不住“噗”地一笑,就是公主身邊的丫鬟也是憋笑得悶著聳動著肩膀。

上官欣寧聽著那笑聲尤為刺耳,不禁氣結,“大膽刁婦,竟敢對皇上和本公主不敬!來人啊--”

“原來公主發脾氣還得仗豬勢啊--”楊依依似是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卻生生噎斷了上官

欣寧到嘴邊的話語。

看自己身邊的侍衛都一副要動不動的模樣,上官欣寧氣的一甩袖,轉身就走出了花廳。沒走出幾步,就聽見南宮越傳來的哈哈大笑的聲音。

楊依依,本公主記住你了,等本宮嫁入南宮府的一日,便是你被趕出南宮府之時!到時候本公主一定讓你橫著被抬出去!

楊依依嗔怪的看向上麵的南宮越--笑得那麽誇張幹嘛?生怕那個什麽欣寧公主聽不到嗎?自己這次算是徹底的把上官欣寧得罪了--不過她楊依依向來都不是個怕事的人,她還擔心在這將軍府裏的日子會太過無聊呢!這欣寧公主的到來還真能在她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讓她樂嗬樂嗬!

不過,這上官欣寧是怎麽會來將軍府的?電視劇裏的公主格格們,刨去幾個奇葩,向來不都養在宮裏到老死嗎?

楊依依醋醋地把自己的疑問向南宮越提了出來,南宮越心下欣然--小樣,嘴裏從不肯承認對他有想法,行為卻無一例外地出賣了自己!當然,他自己心裏有數就行,犯不著再惹她跳腳,到時候又無端端地破壞了兩個人之間現在這般的好情境!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卻反問道,“你可知道狀告劉家的證據是誰給我的?”

“咦?那證據是別人給你的?”楊依依驚訝的看了看南宮越--在她的心裏,南宮越的能耐不錯滴說,要不然上官仁政也不會對他那麽放縱,扳倒劉家應該是他力所能及的才是吧?她楊依依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竟是背後有人操縱的!而那個不可一世的南宮越竟是別人借來殺人的刀子嗎?

會是誰呢?能夠掌握有劉家的全部證據卻不想自己出麵的人,難道是上官仁政?!不不不,不可能--如果是上官仁政,他大可像康熙大列熬拜十大罪狀似的直接把老劉給繩之以法就好了!難道是上官仁傑?也說不通啊--上官仁傑對劉素素的各種寵愛來看,他怎麽會希望劉家倒台呢?不過,越是不可能的人就越有可能!而且,她殺手的直覺沒有理由地告訴她:這事肯定是上官仁傑幹的!

“是上官仁傑?”楊依依說出的雖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極為肯定的。

讚賞的看了眼楊依依,南宮越說,“不錯,就是惠王上官仁傑。”

“你們倆個不是死對頭嗎?他怎麽會……”是了,他們倆是政敵,誰都不會想到會是上官仁傑親手把扳倒劉家的證據給了南宮越!問題沒有問完,楊依依很快就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應該是害怕他老娘劉太後如果知道自己的兒子親手扳倒親娘舅會太傷心難堪所以才借南宮越的手來做這件事情吧?

了然的看向南宮越,楊依依又開口問道,“那劉素素進入宗人府又是怎麽一回事?”

“也是上官仁傑向皇上請旨的。”楊依依真的很聰明,一點通,百點通,自己不過說了一句劉家的證據,她就能想到這麽多,南宮越又開始得意了--上官仁傑,這麽聰明的女人在你王府裏白白浪費了大好的青春智慧啊!好在遇到了我這個知音,擱在你王府真是暴殮天物!

想不到上官仁傑竟然做了這麽多事!看來自己以前以為他是個吃軟飯的還真有些對不起他--楊依依心裏暗自冷笑了一聲。

這邊南宮越還得意著,那邊的上官仁傑就已經收到了自己侍衛傳回來的消息。

惠王府書房。

“什麽?你真的看清楚了是她?!”上官仁傑猛地轉身,臉上狂喜的表情在月色下是如此的明顯卻又帶了些猙獰。

不敢看向自家的主子,那侍衛低著頭肯定地答道,“不錯,屬下看的很清楚,因為知道楊妃已死,所以看到那名女子的時候屬下很是震驚,切切實實地看清楚了的確是楊妃,屬下才趕回來稟報主上的。”

楊依依,你居然還活著!你居然去找了南宮越!

狂喜之後,緊接著而來的就是盛怒。

上官仁傑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竟然騙了自己,而且還是和他的死對頭聯手騙了自己!他有一點真是錯怪劉素素了: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楊依依和南宮越兩個人之間一定有著不明不白的關係!

當初若不是南宮越把楊依依帶走,自己怎麽可能毫不知情!那個沒良心的女人,虧自己還為她打垮劉家,將劉素素下獄!她居然就這麽跟南宮越雙宿雙棲!

哼--奸夫淫婦,本王一定不會讓你們如願!

“來人,備轎!去南宮府!”

一路上,上官仁傑思慮著自己應該如何麵對楊依依:現在楊妃已死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自己這時候不可能出爾反爾說楊妃還活著,更是皇帝和一幹大臣們都親眼目睹的事情,如果再掀出她居然活生生地投奔了南宮越,那他上官仁傑就真的把上官皇室的臉給丟盡了--該死的楊依依,你是不是就算好了這一點?

想到這一點,上官仁傑氣得猛地揮拳捶向轎壁,轎子晃了一晃。

抬轎的轎夫互相對望了一眼,交流著一個信息:王爺又開始發脾氣了!

心裏不禁暗暗叫苦:人家都以為在王府做事是多麽光鮮體麵,誰又知道這些主子平時一個不順心,下麵的奴才說被殺就被殺,說被砍就被砍了,如果不是殊榮使然,不是生活所迫,又有誰願意去擔這個隨時有可能掉腦袋的風險?

轉眼間,轎子就來到了南宮將軍府前。

“大一,上去敲門,沒人開就敲到他開了為止!”

“是!”大一剛走到門前,那門便自動開了。

南宮越親自從裏麵迎了出來:“不知惠王大駕光臨,末將有失遠迎,還望惠王不要見怪才好!”嘴裏打著官腔,南宮越的神情裏可絲毫沒有看出有一絲抱歉的意思。

上官仁傑從轎子裏出來,看著門前的南宮越,冷哼一聲,抬腳就要進門去。

南宮越身子一閃,正正好擋在了上官仁傑的麵前,堵在了大門口,“不知惠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上官仁傑皺了皺眉看著麵前的南宮越--看他這架勢,是不準備讓自己進去?

“本王來看看欣寧初到貴府,可還適應。”話音剛落,就要硬闖。

南宮越又是一個側身,上官仁傑以為他又要攔著自己,雙掌運力,準備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不想那南宮越卻是躲了開去。

上官仁傑一番力氣無處抵擋,眼看著竟然就要那麽憑空衝了進去,腳下卻不知怎的一絆,差點被生生摔了出去。

上官仁傑借力向地上一擊掌,勉強穩住了身形,身上的一身衣衫卻淩亂起來,看起來很是狼狽。

“南宮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家夥搞的鬼!

“王爺小心!”

上官仁傑和南宮越同時開口,南宮越好像是突如其來的反映遲鈍一般,慢半拍的把“小心”喊出了口。

在上官仁傑的眼裏,南宮越那雙充滿挑釁的眸子就是對自己最好的嘲諷--他哪裏是反映遲鈍,他是在提醒自己的狼狽罷了!

陰鷙的眸子看著南宮越,南宮越卻無所謂的勾了勾嘴角:“王爺前來慰問欣寧公主,下官自然不便阻攔。隻是這欣寧公主怎麽說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王爺雖然是公主的親哥哥,可傳話的人未必會把這層關係也傳出去,到時候若傳出說欣寧公

主在將軍府裏深夜私會男人,隻怕對公主的聲譽會有損傷……”

南宮越嘮嘮叨叨的囉嗦著,好像一心全在為皇室著想,實際上卻是努力的說服上官仁傑不要進府。

上官仁傑和南宮越本來就是政敵加情敵,如今更是知道楊依依現在就在他的府上,剛剛又因為南宮越自己出了大醜,哪裏肯聽他繼續這般嘮叨?

不由的眼一抬,惡狠狠的盯著南宮越,壓抑著聲音說道,“少將軍是在教本王怎麽做事嗎?!”

“末將不敢!”南宮越一副害怕被上官仁傑亂扣帽子的樣子,退開了去。

哼,算你識相--上官仁傑冷哼一聲,示意大一叫來一個將軍府的小侍衛。

“帶本王去欣寧公主的院子。”

那小侍衛畏畏縮縮的很是害怕,腿軟的站在原地直哆嗦。上官仁傑皺著眉頭看著這個仆人,抬頭語帶嘲諷的對南宮越說道,“本王不知將軍府上還會有這麽懦弱的下人啊。”

“不……不……不許這麽說我家將軍,”卻不想拿仆人好似被刺激了一般,竟然敢衝撞上官仁傑,結巴的口氣,漲紅的臉色不難看出他心裏的緊張。“王爺要去公主的院子,小的這就給您帶路!”

雙腳還是在打著顫,可是那個仆人的腳卻分明的是往前邁了。上官仁傑收起了嘲諷的表情,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廝,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南宮家父子兩代為官,皆是靈霄國的戰神,可以說是他們幫上官家打下了這大半的江山,守護了這一片土地,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一直都表現得對皇室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所以上官仁政才會容忍南宮越花名在外,不加約束,而他上官仁傑雖然對南宮越恨得牙癢癢,卻也都隻是耍些小手段讓他難堪、打壓打壓他的臭脾氣,還真沒動過一定要置他於死地的念頭。

可是今日一見,這南宮府上的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廝居然能這般的忠心護主,不把自己這個當朝王爺放在眼裏!

這種眼裏隻有南宮越、沒有皇室的南宮仆人的存在提醒了上官仁傑:南宮府裏如此,那麽士兵呢?那些由南宮家世代統帥的軍隊呢?會不會也像這些南宮府的人一樣,眼裏心裏隻把南宮家當成了真正的主子?

再抬頭,看向南宮越--雖說南宮家一直都是忠君之臣,但是人心最是難測,如果一切真的如自己方才所想的一般,那麽有朝一日南宮越真正起兵造反的時候,皇室可還有反抗的餘地?!

想到這裏,上官仁傑越發心驚了起來,他甚至已經看到了南宮越帶兵追殺上官皇室的場景了!

思索間,那小廝已經帶著上官仁傑來到了一個小院。

大一看上官仁傑不出聲,也不出聲催促,隻靜靜的佇立一旁--王爺是想大事的人,大一從來都是恪守自己本分的,所以才能跟著上官仁傑這麽久的時間。

於是,冷竹院外,一大堆的人都在陪著上官仁傑靜靜的站著,大氣也不敢出,唯恐一個不小心冒犯了王爺會吃不了兜著走。

“哼,還真是高貴尊榮的王爺!一人發呆,全隊陪呆!“清冷的女聲帶著嘲諷,遠遠地傳來,打破了這一地的寂靜,也將上官仁傑從沉思中喚醒了出來。

“誰?!“大一首當其衝擋在了上官仁傑的麵前,警惕的看著周圍。

上官仁傑想起剛剛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帶著嘲諷的口吻是那麽的熟悉--是楊依依無疑!

該死的,難道就學不會溫柔嗎?!真不知道自己和南宮越是哪根筋不對,怎麽就為了她爭得頭破血流、形象全無!

聲音沒有再出現,但是上官仁傑眼尖的瞥見了一抹白色的倩影從角落一閃而過,他拔起腿就追了出去……

“王爺!“大一看著自家王爺就那麽自顧自地跑了,喊了一聲,忠心的跟了出去。

樸素的白色在這黑夜中尤為顯眼,上官仁傑一路追隨著那道身影--這個人真的是楊依依嗎?她的身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快了?!以前他不是不知道她有些奇怪的招式,但是他早就探過,楊依依本身是沒有一絲內力的。可是前麵這個人,如果說沒有內力就能行速如此之快,就是自己這種不算太低手的人追了半天也沒追上,還真是說不過去!可是如果說那人不是楊依依,上官仁傑也是怎麽都不肯相信的。

南宮府上能自由來去的女人,除了現在住在這裏的他上官仁傑的妹妹、靈霄國唯一的公主--上官欣寧之外,就是今天傳說中被南宮越接進府的那個女人楊依依了!

就在上官仁傑覺得自己後勁不足快要追丟了眼前的白影的時候,前麵那道身形不知道怎的也慢了下來,像是有心在等上官仁傑。

上官仁傑於是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麽目的,又鼓了鼓勁,奮起直追,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走的道路越來越偏僻,越來越黑暗。

楊依依看著身後無知無覺,一心追趕的上官仁傑,心裏冷笑了一聲,轉身就朝著一個院子射了進去。

上官仁傑隻顧著眼前那個自己掛念的人,哪裏注意到什麽院落,就那麽也直直的闖了進去。

楊依依背對著上官仁傑,就那麽直直的站在院子裏。

上官仁傑看著白色的背影,心裏非常肯定那女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親自尋來的可人兒--楊依依,情不自禁的開口叫了一聲,”楊妃!“伴隨著話音響起,上官仁傑衝向了楊依依,想要抱住她以解相思之苦。

楊依依沒有說話,在上官仁傑衝過來的時候,側著臉,斜睨了上官仁傑一眼。然後,身形如箭,轉身衝進了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裏。

上官仁傑這次真的看清楚了那張臉--她分明就是楊依依嘛!

他完全顧不上想自己這是往哪裏衝,也沒去注意楊依依眼裏的神色,跟著她衝進了房裏,卻沒有如願地找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奇怪,人呢?!

上官仁傑四周打量著,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進了一個黑黢黢的房間,立時警覺了起來。

“啪”的一聲響起,屋子的一角,楊依依拿著火折子將蠟燭點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將房裏的燈一一點亮。然後坐在了桌子邊。

上官仁傑早就知道楊依依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擺布,惹人討厭的楊依依了,即便在剛見到她的時候心裏有狂喜、有激動,可一想到她居然背著他假死後再名正言順地住進南宮越的府邸,而她現在的身份更是南宮越的小老婆!

一想到這一點,上官仁傑就恨得牙癢癢!

當然,他知道,必須克製住自己--因為他不確定,楊依依把自己引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再看眼前的楊依依,已經不是那一身白衣,一套鵝黃色的衣衫襯出她纖細柔弱的身子,身姿曼妙,曲線畢現。

楊依依像是刻意使出了自己的媚功,想要引得上官仁傑直咽口水。

可是上官仁傑曾經也是後院佳麗眾多,雖然哪一個都比不上楊依依的傾城絕色,媚骨天成,但也誰都不是凡品,所以,見到她這架勢,他還是還是保持了最需要的清醒。

“楊妃--”因為壓抑情欲而變得沙啞的低沉男聲,饒是楊依依聽了也心動不已,但是她沒忘記以前的上官仁傑是怎麽對待自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