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七章 溫情喂藥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殺他?”奇葩心下又驚又急又納悶,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越籬要被殺死在北蘇皇宮裏,隻怕從此就要受世人唾棄了。

奇葩手軟腳軟全身無力,使盡力氣,才擋住了不少黑衣人的攻擊,在宮闈裏巡邏的士兵聽到短兵相接的聲音,立刻衝過來支援,但黑衣數目眾多,又都不是泛泛之輩,短時間內難以殺進內圍來。眼見一把鋒利的刀就要砍進越籬身體,奇葩咬了咬牙,使盡快最後的力氣將來把刀擋開。自己卻再也支持不住,完全脫力,竟然連刀也握不住了。

變故就在這一瞬間,奇葩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何事,看到越籬眼前再一次出現一把鋒利的刀,那刀鋒閃著陰寒的光,向越籬橫空砍去,她竟然動作先大腦一步,直接撲了過去。

越籬目瞪口呆,天地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奇葩的整個體重全部壓在自己身上,柔軟的觸感,讓他連眨眼思考都忘記了。

黑衣人也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奇葩再怎麽不濟也是北蘇的公主,平時欺負可以,若說敢殺了她,那也不太可能。越籬晃了一會神,終於反應過來,眼中升騰起一股霧氣,大吼道:“住手!”

原本就有些發愣的黑衣人在聽見這樣一聲怒吼以後,更加愣了,互相看了一眼,打了個手勢,從內圍開始迅速有序的撤退。

“奇葩!”越籬拖著奇葩,聲音緊張得已經變調,“奇葩感覺如何?”

奇葩背上劃出了一條深有數寸的刀傷,越籬隻是托著她,就能感受到鮮血汩汩地流在手上,粘粘膩膩的,一股血腥味衝進大腦。“奇葩!”

“無妨,越籬速走。”奇葩掙紮著起來,臉上竟然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越籬一陣急火攻心,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翻湧。奇葩急道:“越籬,那些人不知是何身份,越籬速速離開此地。”

“無妨,北蘇不至於會殺在下,奇葩且忍忍,在下這就送奇葩回去。”說著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抱起奇葩就往養雲閣衝去。

小玉這才剛剛起身,正要服侍奇葩卻沒見著人。剛出院門就看見越籬抱著血淋淋的奇葩進來,丟下一句:“快去請禦醫。”就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小玉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趕去了太醫院。年邁的大夫到達養雲閣的時候,奇葩的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

“廖大夫,我家公主怎麽樣?”小玉一張臉急得通紅,迫不及待地問,越籬聞言也站了起來。廖大夫洗幹淨手中的血跡,像越籬道:“二位不必擔心,公主雖受傷不輕,但並未傷及要害,體養數日即可。”

越籬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向小玉道:“快去跟廖大夫抓藥。”

小玉轉頭頗有些擔心地看著睡得不太安穩的奇葩。越籬道:“你盡管放心,在下會守著她,直到你回來。”

小玉聞言,驚喜地看著越籬,眼中竟然泛出一絲淚光來:“越先生,謝謝你。”

她如此真誠的感謝讓越籬心裏升起一股負罪感,忙道:“是在下連累的她,你不用謝我,快去吧,不要耽誤了時候。”

小玉點點頭,轉身就和廖大夫走了出去。越籬歎了口氣,看著冷汗流了一臉的奇葩,心中竟然泛出一些酸楚,不知不覺地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手指輕輕拂過奇葩的長長的睫毛,感覺手心裏像是停了一隻蝴蝶,撲閃著翅膀,輕輕撓著越籬的手心。

“主公!”忽如其來的聲音把越籬嚇得一顫,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整了整臉色道,“你還來做什麽?”

跪了地上的黑衣人垂了頭,低聲道:“屬下無能,屬下也沒想到公主會忽然之間衝上來,主上贖……”

黑衣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越籬一腳踹上,強大的內力震得他心脈一麻,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越籬目光如刀,盯著黑衣人的臉。“幼齒……”

黑衣人忙正了正身形。“屬下在。”

“聽清楚了,以後,再也不準對這個女人動手!”

黑衣人一頓,恭敬道:“是,”

“傳信給於布,本王歸期往後延一延。本王不在期間,王府就靠他了。”越籬語氣緩和下來,剛才是氣急了才會出手打人,仔細想起來,當時那情況,幼齒確實不可能會預料到。

黑衣人沒有任何不悅,臉上全是恭敬,低頭道:“是。主上放心,於先生理會得來。”

越籬點點頭,道:“你走吧,短時間內沒有行動,本王不召你,就別出現了!”

黑衣人立起身,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什麽,又回過頭道:“主公的傷……”

越籬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已經被包起起來的傷,淡然道:“無妨,”

黑衣人再無話,閃身便沒了蹤影。

越籬轉過身坐下,抬手再次拂上奇葩火紅的秀發,歎道:“這深宮之中,可還有人如你這般性情?越籬為敵國使臣,你竟也能為他不顧一切。奇葩可知,這世上的人,真真假假,又有幾人真心待你呢?”

奇葩緊閉著雙眼,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越籬閉上眼,腦海中再現剛才奇葩在那一瞬間衝過來的情景,若幼齒下手再重一點,奇葩這一條命,豈不是就此消失?

“值得嗎?奇葩,值得為一個甚至不了解底細的人奮不顧身嗎?”自問自答一般,越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繼續道,“自小時候起,就是這樣。再怎麽毒打你,都不吭一聲,竟然還有力氣罵人廢物,最後卻為了一個無關的宮女,承認了自己死也不想承認的事。你的心,究竟是何物做的?怎麽就是跟常人不一樣呢?”

“你那一個鞋印,真是讓在下記憶深刻!”越籬眯起眼睛,稍稍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奇葩,在下本意是來殺你的,隻是那一天在宮闈裏,你忽然撞進了在下懷裏,你的笑容是我從未見到過的,比任何人都要明亮陽光,讓人心裏忽然就溫暖起來。當時我就想,與其殺了你,不如讓你天天對著我,露出這樣的笑容。奇葩,你可願意?”

越籬正在自言自語,然後聽見

外麵小玉的聲音高聲叫起來:“公子,公子……”

越籬忙站起來,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轉身就見公子悠帶著一臉的寒氣出現在眼前。

小玉沒能攔住公子悠,低頭懊惱了一下,“小玉去煎藥了。”

房間裏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公子悠看了一眼床上的奇葩,冷聲道:“她怎麽了?”

越籬答道:“宮裏遇見刺客,受了傷。”

公子悠原本打算找奇葩算賬,自己的貼身宮女晶兒竟然被奇葩無緣無故一劍刺死。晶兒是公子悠重點培養的心腹,本想慢慢地讓她幫自己做一些事,哪想奇葩在受了刺激以後,竟然一劍將人刺死。昨日一天公子悠都在接審查,今日才得空尋奇葩。

見她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公子悠的火氣不知不覺便消了一半,便臉色還是不太好看。走上前去,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戳了戳。“快醒過來。”

奇葩沒有任何反應。

“給本公子醒過來,殺了本公子的宮女,想這樣算了?”公子悠繼續戳。

公子悠戳了幾下,奇葩依然沒有動靜。越籬皺眉道:“公主受傷較重,禁不起這樣……”

“你是何人?”公子悠這才想起來問越籬的身份,“為何會出現在此?”

越籬被他一副主人姿態的表現激得的些不悅,臉上端的卻是淺淺的笑意:“在下林靖使臣越籬,原本打算今日回國。公主盛情,要送在下,哪知在宮裏竟然遇見了刺客……”

“刺客?”不等他說完,公子悠便警覺地道,“刺客刺使臣?不知道是哪國的刺客?”

公子悠的言下之意,北蘇是不可能有刺客去刺殺使臣的,除非是腦子進了水。

越籬頓了一下,搖頭道:“在下不知。”

公子悠目光輕輕掃過越籬,眉頭微微蹙起,半晌不曾講話。越籬被他盯得不自在,道:“既然公子在這裏,在下便先回了。”

公子悠點點頭,眼神這才收回來。仿佛我來了,你要走,本身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待越籬走出了門,公子悠便坐在了奇葩的床邊,順便觀察了一下這間房。

奇葩的房間不大,東西也少,最顯眼的是一個珠紅色的梳妝台,但是那上麵除了一把木梳,就什麽也沒有了。公子悠曾經在電視上見過古代公主的房間,哪個不是珠簾碧玉,香氣襲人?可是奇葩這間房,和普通人家差不多,房間裏充斥著一種藥草味,玉兒在院子裏煎藥,氣味全飄了進來。

公子悠坐下,原本要找奇葩算賬的心情,在見她這副模樣以後,完全忘到了腦後。

“悠……”奇葩明顯處於混沌之中,緊閉著眼睛,叫起公子悠的名字來。公子悠皺了皺眉,稍稍歎了口氣。輕聲道:“你心裏念的都是他,但你可知,那個人,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奇葩難奈地動了動身體,立刻牽引到背上的傷,皺起秀麗的眉頭,白淨的額頭冒出一小顆一小顆晶瑩的汗珠來。公子悠看著這些汗珠,心裏默默地想起小7,上一世似乎也有某個時候,自己曾帶著受傷的小7躲避追殺,小7昏迷不醒,3號照顧她一晚上。那些往事,明明過去不久,卻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

“悠……”奇葩又開口叫了一聲,甚至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公子悠放在床邊的手,公子悠掙了半天沒掙開,便也由著她去了。小玉端著藥進來見到這在一幕,一時間瞪大了眼,躊躇了半天才問道:“公主醒了嗎?”

“還沒有,”公子悠想要鬆開手,隻是奇葩抓得太緊,公子悠一動作她便顯得很痛苦一般。公子悠隻好歎了口氣,向小玉解釋道:“她……認錯人了。”

小玉眉頭一挑,道:“藥趁熱喝,公子麻煩把公主扶起來。”

公子悠頓了一下,見小玉確實一個人忙不過來,便小心翼翼地將奇葩扶了起來。小玉端著藥碗仔細看了一眼公子悠,道:“公子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簡直是一模一樣,若說公子不是以前的公子,別說是公主,小玉也不信。”

公子悠聞言一愣,原本扶著奇葩的手頓時一鬆,奇葩又落在床上。可能是砸到了傷口,她小聲的呻吟了一下。玉兒忙放下手中的碗,急道:“公子這是怎麽?原是小玉說錯了話,眼下公主有傷在身,公子也不應該這般!這傷口剛剛才包紮好止了血,萬一又撕裂了可怎麽好!”

一邊說著,一邊將奇葩輕輕地翻過身,讓她趴在床上,這樣就不太容易再碰到傷口。公子悠轉過身,抬腿就往外走。

“公子!”小玉忙攔住公子悠,“眼下公主也沒有其他侍女,麻煩公子幫下忙,藥得趁熱喝。”

公子悠冷著臉,並不理會小玉,繼續向前走。

“公子!”小玉再次站在了公子悠麵前,張開兩隻手,擋住了公子悠的路。雖然看到公子悠那滿臉的冰霜心裏有些發毛,但還是鼓起勇氣道,“公主之所以會這樣,難道公子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公子悠挑眉,我能有什麽責任?

“前日公主從自得苑回來以後,體力已經衰竭,睡了整整1天,才緩過神來。若不是這般消耗身體,今日那些刺客哪會是公主的對手?也不至於受傷至此!”

公子悠聞言道:“體力衰竭?這是為何?”

小玉一頓,轉了一下眼珠子,道:“這個小玉就不知了。小玉還想問公子呢。”

公子悠隻記得當時看到奇葩一刀刺死晶兒以後,自己就暈了,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麽,他完全想不起來。

“公子,眼下公主危在旦夕,大夫說了,若今日醒不了,隻怕小命不保……”

話還沒有說完,公子悠已經回到奇葩床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奇葩的臉色。狐疑道:“果真如此嚴重?”

“那還有假,難道小玉會平白無故咒公主死嗎?”小玉說著,便扶起奇葩,吩咐公子悠,“公子來喂藥。”

公子悠看著小玉,張嘴想說什麽,但始終沒有說出口。板著一張俊秀的臉,端起藥,盛了一

勺,不太熟練地往奇葩嘴邊送去。

哪知奇葩處於混沌之中藥石不進,喂進口中的藥又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公子悠又忙拿帕子替她拭了。反複幾次都是如此,小玉不由得急道:“公子且等一等,公主現下吞不下藥,我得去找廖大夫。”

說著也不等公子悠回答,便小心地將奇葩放在床上,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公子悠端著一碗墨色藥湯,呆在原地。我且等一等?為何我要待在這裏?

公子悠放下碗,這奇葩是死是活,與自己有何關係?她不過是一個小國不受待見的公主,隻是在戰場上並肩作戰過一次而已,那也不過是主帥與手下的關係,像這種落難公主,無權無勢,沒有利用價值。為什麽自己要救她?前天晚上不還拿劍指著她,想殺她滅口嗎?

滅口……公子悠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奇葩,這個時候動手,不是個大好的機會嗎?

公子悠握了握拳頭,府下身體,伸出一隻手,探向奇葩的脖子。哪知奇葩雖然閉著眼,竟然準確地感覺到了公子悠的手,兩隻手蹭地就抓住了公子悠的,“悠……不要離開我。”

公子悠一愣,開始懷疑這女人究竟是醒了還是沒醒。奇葩眉頭一陣亂跳,雙眼一會兒睜開一個小縫,一會兒又緊緊閉上,嘴裏發出類似“悠”的音節,額頭上全上汗。公子悠騰出另一隻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發燒了!

公子悠心下一驚,想到小玉說若是今日醒不過來,小命就不保的話,心裏竟然顯出一絲慌亂來。剛剛還在考慮要殺了她心,現在緊緊地糾成了一團。迅速掙開被奇葩抓住的手,端起手邊的藥湯,喂了一口總算喝進去了一點兒,但大部分都順著嘴角又流了下來。

公子悠萬般無奈之下,隻得自己喝了一口藥,向奇葩嘴裏渡過去。他知道,古代女人貞潔很重要,特別是奇葩這種還未指過婚皇家公主,貞潔說如生命一般。或者說,比生命還重要些。但公子悠此刻也顧不了那麽多,命都沒有了?還要那貞潔做什麽?

辛辣的苦味刺激得公子悠緊緊蹙起眉頭,那味道真是苦到了心裏,若不是要喂給奇葩,他是死也不會嚐這種中草藥的。好不容易將一碗藥喂完了,公子悠已經苦得臉都變了形。

“真他媽的苦!”這味道直苦得讓公子悠開口罵髒話。

抬起頭,見到小玉和花白頭發的老頭正站在房間時裏,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呃……這……我……”公子悠站起身來,竭力做出冷淡的表情來,“不是說要趁熱喝嗎?本公子想來想去,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喝下去了。”

這在現代看來,根本不算什麽。停止心跳了人工呼吸,心髒複蘇,冬天落水了用人體溫取暖,這種事情有什麽大不了?隻不過急救而已。

“本公子,隻是做了個急救措施。”公子悠揚起頭,沒錯,就是急救而已。

“呃……”小玉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道,“謝……謝謝公子。”

公子悠淡然地點點頭,臉上又回複到一慣地冷淡,抬腿走了出去。

奇葩一直到下午才悠悠轉醒,但卻虛得很,根本沒辦法行動,也就眼睛和嘴還能動作。背上的傷還是其次,關鍵是體力的透支感,讓她覺得全身是被人打散架以後再裝起來的。

環顧一圈,就見玉兒在自己跟前邊守著邊做針線活,見她醒了過來,玉兒歡樂地丟下手中的東西,道:“公主可算是醒了,小玉真是急死了。”

奇葩瞟了一眼她的針線道:“那麽急還能有心思做活兒?”

“那是公主已度過危險了,所以小玉才放了心。”小玉拍拍自己的胸,後怕道,“要不是公子,公主這條命算是沒有了。”

奇葩聞言忙問:“悠?他來過了嗎?”

這一問可算是打開了小玉的話匣子,立刻就把公子悠如何為奇葩喂藥的事情,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自動忽略了公子悠前麵的不情願,以及自己苦口婆心勸過以後他才肯留下後的細節。

重點是,公子悠嘴對嘴給咱公主喂藥!他竟然嘴對嘴給公主喂藥!

“公主不知道,那碗藥連小玉聞著都苦得鑽心,所謂良藥苦口,越是效果好的藥,它就越是苦。您沒看到公子當時那個表情,一張臉跟橘子皮一樣,五官都快要移位了。但他硬是堅持把一整碗藥都嘴對嘴給公主渡了過去!我就說嘛,咱公主不可能一輩子淒苦,這不,上天把公子給您派來了!”小玉笑得見牙不見嘴,簡直就想要把公子當時的每一個細節都再現做給奇葩看。

奇葩聽完沉默了一下,道:“你沒騙奇葩吧?昨日小玉還說,上天派來的是越先生。”

“呃……”小玉一愣,昨天自己有說過那種話?“這個……越先生當然也是關心公主的……不過公子悠……哎呀,我也不知道誰對公主更上心了。”

奇葩見小玉滑稽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一個笑臉,稍後,便又回複到了一臉的麵無表情。

小玉最怕她這樣,奇葩最不高興的時候,表現的不是一臉的淒苦,也不是哭天喊地歇斯底裏,甚至眼淚都不會去流。她隻會端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仿佛這世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自己是死是活,他人何種目光,她都不再關心。“公主。你怎麽了?”

奇葩抬起眼,虛弱地看了眼小玉,半晌,才悠悠道:“小玉,若悠真的有這麽做過,那麽奇葩,死也甘願了!”

她這句話說得太過駭人。死?小玉捂住了嘴,後悔不該把話說得那麽誇張,但此時要收也收不回來了。

“在悠的心裏,若能有奇葩的一席之地,哪怕隻是小小的一個角落,奇葩就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隻可惜……”奇葩說到這裏,便不再說下去,緩緩閉上了眼,再度睡了過去。

小玉愣在原地,就算自己再愚鈍,此刻也感受到了奇葩內心的痛苦。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那天晚上,奇葩在公子悠夢裏遇見了誰。她隻知道回來以後,奇葩便變得沒有什麽情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