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院外落水1

錦繡跑到小院門口,看著司澈確實走出了春落軒才跑回來,替方子期撣去身上的泥土。

“剛剛可真是驚險,小姐,您說王爺這是怎麽了?他可是從來沒有對您這麽好過……”

“看他樣子似乎心情不錯,可能是朝堂之上有什麽事順了他的心吧,他那樣的人,興許也就這些事能讓他高興。”

錦繡沒再說話,隻是伸手扶著方子期回到房間,伺候她睡下了才走出房門。

錦繡看了看四周,朝院的牆角處跑去。

一直白色的鴿子正咕咕叫著在牆角跳來跳去,錦繡將剛才方子期交給她紙條綁在了鴿子腳上,拍了拍手,鴿子就飛了起來。

錦繡鬆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屋子,卻不知道鴿子並沒有飛出王府。

司澈從侍衛手裏接過鴿子,將它腳上的紙條取了下來,紙條上的字雖然小,卻工整娟秀。

字條上沒有什麽特殊內容,無非是自己很好,勿念。

司澈冷哼一聲,將紙條綁了回去,伸手將鴿子朝空中一拋,鴿子便自行飛了起來,朝目的地飛去。

“去把收信人查出來。”

黑暗中突然躥出來一個黑影,那人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整個頭除了眼睛,其餘都被包裹在黑布中。

他單膝跪地,朝司澈行了個禮,下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司澈看著黑夜中的庭院,手指若有若無的摩挲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此時已是炎炎夏日,方子期照舊

是將躺椅放在了樹蔭下乘涼,心裏卻在算著時間。

在王府的時間也不短了,她表麵沒什麽,心裏卻對司澈到底會不會幫她產生了疑慮,睜開了眼睛,起身坐了起來,快步朝屋子走去。

錦繡正在縫衣服,見方子期突然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替她倒了杯水。

方子期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回桌上。

“小姐這是怎麽了?”

方子期皺了皺眉,“錦繡咱們來王府多久了?”

錦繡低著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個月又十三天了。”

方子期點點頭,她必須見一見司澈,無論結果好壞,無論會受到怎麽樣的待遇,她都必須見一見他,相信他不會食言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一外一回事,她不知他是否在故意磨她的性子,隻是她不想再等了。

她沒有理會錦繡的疑問,從屋子裏出來就朝外走。

到了院門口卻驚奇的發現院門外並沒有侍衛。

方子期帶著疑惑走了出去,而錦繡也追著跟了上來。

直到自己扭過頭看著頭上拱形的院門上“春落軒”三個大字才反應過來,驚喜的抓著方子期的手臂高興的叫著,“小姐,我們出來了,我們出來了。”

方子期皺了皺眉,“噓——”

錦繡立刻閉了嘴,方子期除了開始的驚奇外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開始細細打量周圍,這是第一次看到春落軒外麵的景象。

她站在大片的荷花前有些微微的怔忪,粉色的花瓣似乎迷了她的雙眼

,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仿佛離開這個世界好久,沒有了外界的聲音,沒有了外界的顏色,整天都呆在了見尺方的院落,除了那一片小小的天空什麽也看不到。

她是真的看不透司澈這個人,一點也看不懂……既然不想幫又為何答應?或者說他並不相信她?

她順著荷塘的邊沿坐了下來,雙腳懸在水麵上,來回地搖晃著。

神怡心曠之際,忽一陣微風起伏。

遠遠傳來屢屢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

忽然琴聲一轉,漸漸如朝回般四溢開去,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又低回迂轉如呢喃細語。

方子期不懂琴,從前的她終日隻知道玩鬧,對於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學習甚少,父親倒也不強迫她卻學,隻是希望她快樂。

不過這首曲子她是聽過的,是西廂詞。

從前表哥常常在府中彈奏,而自己則是光著腳在池邊嬉耍,回頭望去,似乎那些快樂的日子還在昨日。

方子期抬眼朝荷塘對岸的一個小亭子望去,竟然是司澈。

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離他幾步正在從琴上收回手的楊碧雲身上。

雖然隔得有些遠看不真切,卻忍不住的猜想到楊碧雲的打扮,方子期忍不住歎了口氣,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物。

住進來以後有人曾送過衣服來,她卻並沒有穿過,她不是府裏的歌姬小妾,沒有立場也不想穿那些他的“賞賜”,所以至今依舊穿著自己的布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