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章 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1

直到第四天清晨,一座不慎牢固的石梯已經完美的竣工了。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著夜色降臨就可以逃出生天。關莞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雙水蔥般的手指已經被磨出了幾個血泡,她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又將這些天李曉鵬送來的糕點簡單的打了個包,當做‘越獄’後的幹糧。此時不跑,怕是又更多人想害她於死地,要是依舊像四天前那樣,再來幾波人這樣估計她遲早會露出馬腳,沒辦法,誰叫她不是奧斯卡影帝出身?所以現在隻有逃。

很快,暮色席卷了整片天空,勾勒著火紅色邊緣的雲彩漸漸消失在天際,從窗外望去,已是一片夜色,關莞背著包袱小心翼翼的從石階上爬了上去,揭開一片瓦露出一雙大眼睛偷偷窺視著外麵的情景,她本以為外麵一定戒備森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卻不見一個人影,關莞心裏竊喜,眼看自由就近在眼前了。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謹慎的左右環顧了一番,當確定沒有一個侍衛後這才從屋頂上翻了出去。

然而當她呼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時,這才意識到她對王府的路絲毫不熟悉,倘若一不小心走到銘涇那裏不是羊入虎口了?可是這裏畢竟也不是久留之地,如果被人發現了隻怕會死的很難看,關莞思來想去,終於決定現在王府找個地方藏匿起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有人發現自己失蹤了銘涇一定會派人追查她的下落,到那時王府的守衛定然鬆懈,逃出去應該不會太難,也能清楚的知道從王府出去的路線。關莞打了個響指,躡手躡腳的四處遊蕩著,終於,她發現了一間倉庫似的房間,裏麵的桌椅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想是許久沒有人來了,關莞將兩張椅子拚在一起,和衣而臥,這些天來連日搭建石階她已是疲憊不堪,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銘涇正身著常服右手拿著一支小銅火箸兒漫不經心的撥弄著香爐裏的灰,左手捧著一本書籍看的津津有味,當聽屬下說關莞並沒有逃出府而是在倉庫裏睡下的時候,他的眉頭猛的上挑,玩味的笑了笑,“哦?看來她聰明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既然如此,我不介意陪你多玩一會兒。繼續監視她,切忌不可打草驚蛇,明兒個天一亮就派出府裏半數的人手,對外說出去尋找逃跑的細作,動靜越大越好,其他的人按兵不動,聽我命令。”

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時,熟睡中的關莞便被窗外步履來往匆忙的腳步聲吵醒了,隻聽得幾個侍衛邊走邊小聲議論著,說前些天捉來的細作昨兒個夜裏從柴房逃了出去,銘涇公子下了命令,哪怕翻江倒海、挖地三尺也要尋到她的下落。

此時關莞的心情簡直難以言表,她的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微笑,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枉你銘涇如何聰明絕頂也鬥不過我這個幾千年後穿越過來的高材生!

關莞振作了精神,將滿頭青絲簡單的束成一束,打開一條門縫偷偷向外

窺視著,隻見奴仆、侍衛已經忙作了一團,每個人都恨不得生有諸葛亮的神通能夠猜到關莞逃去了哪裏。直到一隊戎裝侍衛列隊走出幾米遠她才從倉庫裏遛了出來輕手輕腳的跟在後麵,然而剛走到王府門口她便深深的歎了口氣,此時大門口的守衛依舊很是森嚴,她隻得無可奈何的退了回去,這時,她猛然間想到方才瞧見了一個小小的狗洞,她糾結了許久,終於安慰自己‘女子能屈能伸’,韓信還曾受過**之辱呢,這才心安理得的從狗洞裏爬了出去。

當從那堵高高的紅牆前穿過的時候,關莞便像不要命似的往遠處跑去,知道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雙腿灌了鉛一般這才停下來打量著齊國的街市和行人,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比起現代的BJ來也算不相高下,可見齊國當真是繁華的很。

關莞倚著一棵榕樹坐下,掏出包袱裏的幹糧墊了墊肚子,開始考慮她日後的生計問題,她一個女孩子家,在這個陌生的朝代舉目無親,更沒有什麽手藝,要說做點生意又沒有本錢,長此以往隻怕連活下去都成問題,關莞頭痛的咬著手指,許久也沒想出妥當的主意,她放棄了思考這個傷腦筋的問題,略作休息後便背起包袱向城外走去,隻有離開了這裏她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安全了。

然而沒走多久,她就被人攔住了去路,隻見站在她對麵的是一位衣著華麗、肥頭大耳、滿麵油光的年輕男人,他身後緊跟著兩位家丁打扮的隨從,嬉皮笑臉,一臉猥瑣的揉搓著自己的下巴,“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吧?”

關莞一眼就看出這男子目的不純,她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並不理會,想繞過他繼續往前走,畢竟現在的她還是在逃亡,不想惹出太多是非。誰知那男子卻不依不饒的一把拉住關莞的衣袖,恬不知恥的說道,“呦,姑娘,你何必這麽冷漠呢?看你的衣著打扮也不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不過模樣嘛……倒是清麗,不如跟公子我走吧,本公子一定明媒正娶的納了你這個妾,包你天天山珍海味、綾羅綢緞,你看如何?”

關莞厭惡的瞥了他一眼,轉而又隱藏自己的思緒,笑道,“公子,你知道什麽不擋道嗎?”

那男子傻兮兮的與他的隨從對視一眼,伸出手來抓了抓頭發,茫然的搖了搖頭。關莞巧笑嫣然的對他拋了個媚眼,“好狗不擋道咯。公子,你是豬油蒙了心了吧?閑著沒事做回家調戲你家的母狗去,別來這兒耽誤本姑娘的時間!惡心!”

關莞的話音剛落,隻聽到周圍圍觀的男女老少們抽了一口冷氣,小聲議論著,“唉,可惜這女娃兒生的這般俊俏,真是可憐呐。”

“是啊是啊,惹到了王公子,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關莞聽著心裏莫名的一陣陣發毛,又見那王公子的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獰笑著逼近關莞,“本少爺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麽不識抬舉的丫頭!今兒個你從了我,

還則罷了,你若不從……我管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王公子說著提高了嗓音,衝他身後摩拳擦掌的兩個小廝揮了揮手。

關莞心裏一慌,這就叫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如果被這個惡霸抓回去下場一定會比在銘涇那裏還要慘,她四處打量著,眼見手邊有一個賣西瓜的攤子,來不及多想,隨手抱起西瓜一個接一個的衝那主仆三人砸去,趁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連忙轉身逃跑。

與此同時,臨街一座酒樓的窗前,一位華服男子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定定的盯著樓下混亂的人群,手指上泛出了青白的顏色,他沉默了片刻,低聲吩咐道,“李曉鵬,去把那個王公子的腦袋給我摘下來。敢動我的人,我看他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李曉鵬本已是怒火中燒,此時得了銘涇的命令連忙應了一聲正欲下樓,但卻被他的兄弟李曉月攔了下來,他站到銘涇麵前行了個禮,說道,“公子,這位王公子的父親是城裏有名的商人,與朝中不少位高權重的大臣關係緊密,如果今天貿貿然的動了他的獨子,會不會……”李曉月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銘涇陰冷的眼神堵得不敢再出聲阻攔,銘涇冷笑一聲,攤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扇動著,“派人換上太子府的衣服,給那個什麽王公子的小廝留一個活口,借刀殺人的把戲我還真是沒玩過呢。你們隻記住一點,如果明天此時,王公子的腦袋還在他的脖子上你們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李氏三兄弟對視了一眼,齊聲躬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行禮,“是,公子放心。”銘涇這才滿意的微微頷首,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自那日起,橫行鄉裏的王公子便失去了蹤影,王公子的父親曾經一度傳出與太子勢不兩立的言談,後來其父因謀反罪被處死了。

再說關莞,她一路向北逃去,跑到一片小樹林中時已經夜色漸濃,一輪殘月羞澀的躲在樹梢之上,她遠遠的看見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在地上坐下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大半,關莞灌了幾口水,抱怨道,“他大爺的,趕上五公裏拉練了,長的跟豬八戒似的還想占姑奶奶我的便宜?要不是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你,不打的你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關莞背靠著一顆不知名的樹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逃出來了,從現在起我就是自由身了,哈哈……該死的銘涇,等我發達了一定也把你關上了十天半個月的,讓你猖狂!”關莞正暗自欣喜著,忽然從四周竄出一片黑壓壓的侍衛,急急湧上。她心裏猛地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正起身準備奪路而逃卻被幾個侍衛麻利的反手將她控製住了。

關莞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大叫著,“你們是什麽人?認錯了吧?來人啊,非禮啊!救命啊!!”誰知那幾個侍衛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拿出一條手帕塞進了她的嘴裏,把她橫在馬上一路向城裏疾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