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就趕快起來，現在才5點半，來的及的啦！”
“恩，知道了，待會見。”
我認命地快速起床穿衣洗漱，打開房間門，卻被門口粉紅色的包裝給吸引住了，這……這不是千喜餅家的包裝盒嗎？我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蛋糕，拆開包裝盒，竟然是草莓蛋糕。恍惚間，想起那日他霸道地說他要吃雙份的情景，心裏突然泛起一股暖意。莫歸塵，謝謝你！我很高興你送蛋糕給我。
坐在KFC的椅子上，吃著最愛的草莓聖代，看著正在嘻嘻哈哈的心怡和他的BF陳揚。熱戀是幸福的，我很希望陳揚真的能夠給若若幸福，幫助她忘記心底的那個人，楊夜歌。
“丫頭，難得周末出來一起玩，怎麽還不開心？”心怡注意到了我的異樣。
我搖搖頭，打起精神，笑著說：“我沒事啦！看你們甜蜜，我就不能裝一下深沉嗎？”
陳揚握著若若的手，輕柔地對我說：“小凡，是不是東西還不夠，你可以再去點一些。”
我點點頭，與其繼續做220瓦的電燈炮，我還是先去點些食物，喂飽自己的肚子，然後起身，離開位置，徑直往點餐台走去，路過玻璃門時，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腳步便定住了，俊逸頎長的身影，單一眼，我便知他是誰了，為什麽他會出現在太平洋百貨？依我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會是個喜歡逛街的人。當一個穿著粉紅洋裝的女生親昵地挽上他的手臂，我隻覺得全身僵硬，那女孩轉過臉來，臉上帶著璀璨的笑容，她真的是蔣輕言嗎？
我怔住了，也氣自己，為什麽要為他的草莓蛋糕而開心，為什麽最近替他做早餐的時候，心裏沒有不忿，而是一種滿足？哥們，他曾經說過，我們隻是哥們，看到哥們有美女相伴，我不是該去祝福嗎？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用手按住了心口，想要減輕心中的難受感，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我是左小凡，我喜歡的是明斐學長，我和莫歸塵隻是哥們。
“丫頭，不是叫你點東西，怎麽又在發呆了？”若若大概見我總是站著不動，所以趕了過來。
我突然伸手抱住若若，緊緊地擁抱著她，喃喃地說：“一分鍾就好。”
若若輕輕地拍著我的背脊，在她的懷裏，我很安心。因為我們都相信一句話，兩顆心最近的距離是擁抱時胸膛與胸膛的貼近。
由於我的心情欠佳，所以這場小聚會提前結束了，若若不放心我，硬要送我回公寓，我拗不過她，隻得讓她陪我回去。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若若第一次進這間公寓，她以前沒提，我倒也忘了曾允諾要帶她過來參觀的事。
進屋後，我去廚房泡了杯現磨咖啡，若若和莫歸塵一樣，嘴巴很挑，咖啡也不喝速溶的，然後在冰箱裏拿了點小點心出來，這些點心都是他買的，他似乎很喜歡吃甜點。
“丫頭，這裏環境不錯，房間也滿大的，兩個人住並不擁擠。”她啜了一口咖啡，評價道。
“如果我的合租對象是你的話，我會更開心。”我曾經的確打算過要和心怡一起住，可是淩伯父不舍得他的寶貝女兒在外受苦。所以隻好作罷。
與若若閑聊了一會，已經接近中午，淩伯伯的電話已經不止響過一
通，我隻好把她給安全地送出門。我想，若換作我家，打電話的一定是我媽，而且是來電襲擊地撥打。想起遠在國外的老爸老媽那對活寶，我的心便舒服些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馬爾代夫玩得怎麽樣了。
因為長途很貴，所以他們打我的電話並不多，至於信息，我嫌他們回的太慢，所以不愛跟他們發，再說他們兩個經常甜蜜的忘了我這個女兒的存在。
肚子也有些餓，去廚房給自己弄碗雞湯麵，心情抑鬱的時候，也沒什麽心思做一堆好吃的菜犒勞自己，正當我忙活得差不多的時候，我聽見了開門聲，知道他回來了。
“丫頭，在煮什麽，這麽香！”莫歸塵已經跨進了廚房，垂涎著我的午餐。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淡地說：“這是我的午飯，沒你的份。”
“丫頭，怎麽說話這麽嗆？不管啦，我肚子早餓了，分點麵給我吃好不好？”他有些奇怪我的反應。
看到他這副無辜的模樣，我的心裏就更多了把無名怒火，悶悶地用盤子端出裝麵的碗，走過他的身邊，看都不看他一眼。
“丫頭，你到底怎麽了，不要這個樣子，我很不習慣。”
他也跟著我到了餐桌前，抽了雙筷子，就要去夾麵，我迅速地用手擋住他的筷子，不讓他染指我的午餐，明明就跟美女出去瀟灑快活，沒飯飽酒足回來才怪咧，還在我麵前裝餓。
“我沒說要給你吃。”
“小氣，讓我吃點又沒事，大不了以後我多買份蛋糕給你。或則我去拿口小碗來夾麵，這樣總不會讓你尷尬了吧！”
我就是不肯移開擋住他筷子的雙手，他稍微用了點勁，我的手猛地猾到了大碗的邊緣，碰觸的灼熱的瓷壁，我吃痛地收回了手。
“手有沒有怎麽樣？燙到沒？”他猛地拉過我的手，關切地詢問。
“大騙子，不用你管！”我憤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再低頭視察自己的手指，還好沒受什麽傷，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不明所以地瞅著我，半晌，才開口：“我什麽時候騙你了？你說清楚！”
我別過頭，嘴裏卻不忘對他的抱怨，“你明明說你不認識她，我卻兩次看見你們親密地在一起，這不算騙算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君子不奪人所愛，那個人可是你好朋友的女朋友。”
“你是說蔣輕言？我最近不過跟她在一起兩次，沒想到都被你碰到，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呢？”
聽見他調侃的話，我就越來越生氣，居然還敢轉移話題，蔣輕言跟你沒關係的話，需要那麽親密嗎？還說跟我有什麽緣分，人家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身而過，我若真跟這家夥有什麽緣分的話，那上輩子我就什麽都不幹，盡跑去回頭了。
“丫頭，別不搭理人哪！我好餓，你先讓我吃麵，我再告訴你實情好不好？”他皺起五官，可憐兮兮地說。
端倪著這張有些孩子氣的臉，我突然覺得自己生不了氣，再這樣僵下去，麵都要糨了，我也鬆開手妥協了，嘴裏卻仍嘴硬著：“先別動，我去拿小碗，我可不想吃你的口水。”
分了一半的麵給他，我們各自端起碗埋頭吃麵，這是第一次除了早餐之外和他
一起吃飯，心裏去在思考著，這雞湯麵到底算不算正餐？若算的話，那我豈不是又破戒了？腦海裏閃過自己為學長**心便當幸福畫麵，這些也許真的不屬於我。
“丫頭煮的東西真的好吃，連湯都好喝。”他心滿滿足地把湯喝完，不忘讚美道。
什麽？我有些傻了眼，第一次他沒有挑剔我煮的東西，居然還誇讚，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或者一直以來他是在故意找我的茬，根本不是不喜歡我煮的東西。
“少貧嘴，吃完了，也該告訴我是怎麽回事了吧！”
他收起玩笑的心態，正色道：“小凡，蔣輕言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但我們早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他是飛的女朋友，我更不想與她有什麽牽扯。但她卻纏著我，要我陪東陪西，我是沒辦法拒絕她。”
“難道你還怕她不成？”我冷哼一聲。
“她手裏有我的籌碼，我不得不依她，至於理由，我不想說。”
“又來這招，你不說，我還不想聽咧！”我起身收拾桌上的碗，肯定是他自己也對江若顏餘情未了，還說的自己這麽勉強，說謊也要找個好借口，這個理由三歲小孩子也不信。
“丫頭，我覺得你和你的同居人很有緣，否則我們三個都在KFC，為什麽就你一個人看見他們在一起？這就是傳說中長臂猿的便便。”
“若若，你少惡心了，關長臂猿什麽事情？”
“笨，猿糞（緣分）哪！”
我扁扁嘴：“一點都不好笑。”
“好啦，我知道你在生氣什麽，覺得他不坦白對不對。可是丫頭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你的誰，他有義務要告訴你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嗎？站在普通朋友或哥們的立場，你就不會不舒服了。”
若若的一番話，刹那間讓我恍然醒悟，若若說的對，他從來不是我的誰，我又何苦執著於他是否坦白，想明這一點，便覺得心裏豁然開朗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相當的平靜，我照常與若若嘻嘻哈哈地混在一起，晚上跟莫歸塵補習英語，偶爾鬥鬥嘴，他對我的態度早已不是剛認識的冷漠了。很快傳說中一年一次的六月英語四級考試到了，熬過緊張的兩個半鍾頭的考試，我終於長籲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考得如何。
一出考場，我便開機，想要打電話問若若在哪裏，卻意外地收到一條信息。我不由愣了一下，怎麽會是莫歸塵發的？小心翼翼地按下讀取，寥寥幾個字，丫頭，考得如何？我心裏不禁竄過一道暖流，他……他是在關心我嗎？
拇指停頓了會，快速地按鍵：“不知道，會做的都做了，應該還行吧！謝謝。”
隻是一條，僅此一條，我忍不住不斷地瞟向手機，但他卻始終沒有回我信息。我搖搖頭再次苦笑，左小凡，你在期待什麽，不過是個形式化的問候，你又何必在意呢？
等待是痛苦的，惶惶忽忽中，我終於捱到了公布名單的日子。這個日子對我而言，實在太重要了。
我緊張地仔細瞅著公布欄上的名字，一排一排地掃視下來，有了，有我的名字，大二環境設計，左小凡，432分，比通過線多了7分，我興奮抱住若若，嘴裏開心地嚷嚷著：“若若，太好了，我終於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