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丫頭，再笑你就流口水了。”
我反射性地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本能地回應道:：“沒有呀！”
“我真的快要被你這丫頭給打敗了，還真的拿手去摸自己的下巴，看看自己有沒有流口水？如果讓你和明斐學長說上一句話，你這丫頭還不興奮的晚上都睡不著了。”
“亂講！”
我終於看清楚學長是在對誰笑了，原來是對著我後麵的後麵再旁邊的那一桌的大三段段花李瑤瑤笑，聽說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好，曾經也有金童玉女的謠傳。我有些難受地低下頭，我真的很希望遲早有一天，學長也能夠注意到我，他溫柔的瞳孔裏能倒映出我燦爛的笑臉。
“凡丫頭，別難過，學長還沒女朋友，你還是有希望的。”
我諾諾地說：“若若，你別安慰我了，我這麽平凡，學長下輩子也不會注意到我。”
輕歎了一口氣，我繼續埋頭吃飯，不想讓自己難受的心情影響到自己的胃口，突然又被若若扯了一下手，我沒好氣地抬起頭，真是的，人家要哀怨也不給我哀怨，卻驚訝地發現莫歸塵往這邊走來。
“左小凡，果然是你，我沒看錯嘛！幹嘛表情傻傻的？”他立在我們桌前，開口道。
我生氣地別過頭：“不關你的事！”
他卻不在意，而是禮貌性地衝若若笑了笑，說：“想必這位就是若若學妹吧，你好，我叫莫歸塵，是您曾經準備要渲染同居關係的她的同居人。”
若若也跟著溫柔地笑了笑：“你好，莫學長，久仰大名，以後我們家凡丫頭還需要您照顧，希望您好好善待她，莫讓她受委屈了。”
“自然。莫某定替學妹好生照顧凡丫頭。”
我怎麽覺得他們兩個交談的方式好像是人販子在進行交流買賣，而我就是那即將被販賣的可憐的人口。
“歸塵，怎麽不說一聲就過來？”明斐學長也走了過來，也注意到我和若若，開口問莫歸塵，“她們是？”
“我的朋友。”他淡淡地說。
明斐學長看向我們，然後溫柔地笑了笑，“歸塵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們好，我叫紀明斐，很高興認識兩位學妹。”
砰，砰，砰，我聽見自己激烈的心跳聲，眼前的這一切是真實的嗎？我想要說話，但聲音卻像是被堵住般，好不容易地開了口，卻是斷斷續續的聲音：“你……你好，很……很高興……認識你，我……我……”
“學長，不要見怪，我們家丫頭一見到陌生人就緊張，連話都不會說了。我叫淩若若，丫頭叫左小凡。”心怡忙替我打圓場，我立刻對她投以感激的眼神。
“丫頭？”他喃喃地再念了一聲，接著說，“不會。我覺得她很可愛。”
可愛？他居然說我可愛？我的心為這句話而一陣雀躍。
“左小凡，那你對我怎麽不結巴了？我們好像還不是熟人吧！”莫歸塵嘲弄地說。
明斐學長輕拍了一下莫歸塵的肩膀，對他說：“宇飛還在等我們，快些走吧！學妹們，再見嘍！”
“丫頭，回頭見！”莫歸塵朝我眨了下眼睛。接著就跟著瑞澤學長走了。
我朝他的背影，做了大大的鬼臉，又想起學長說我可愛，心裏頓時陽光燦爛，雖然莫歸塵那家夥老惹我生氣，但我決定不再
那麽討厭他了，至少因為有他，我才可以和學長說上話，嗬，真的好開心。
“得了，一句可愛就把你樂成這樣，他其實是想說你可憐兮兮沒人愛。”
“我不管，反正學長說我什麽，我都開心。今天晚上我一定睡不著了。”
客廳，閃耀著明亮的燈光，我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英語詞匯書，正在念念有詞，“ability，名詞，能力；能耐，本領。absolute 形容詞，絕對的；純粹的……”唉，為什麽我老是記不住這些惱人的單詞，又快到新一年的英語四級考試了，就我這破英語水平，難道還要再補考一次嗎？
嘴裏念著念著，突然又想起明斐學長純粹的笑容，他笑得真好看，這樣的笑容真的能夠讓人如沐春風，神請氣爽，如果能夠每天都看見他的笑容，那該多好呀，誰能做學長的女朋友，那個女生真的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呢！嗬嗬……我不由輕笑出聲，抬眼卻看見一張好看的俊顏在我麵前突然放大，我嚇了一跳。
“喂，丫頭，你在想什麽，背個單詞都能把你樂的合不攏嘴嗎？”
我立刻收起自己花癡的笑容，不冷不熱地說，“不關你的事！”
他對我的態度忽略不計，隻是瞟了我手中的書一眼，英語四級考試大綱詞匯，皺了一下眉頭，說，“丫頭，你應該已經大二了吧？四級考試不是大一六月份的事情嗎？難道你已經笨到連這麽幼稚的考試都過不了？”
我慌忙把手中的詞匯書塞到身後，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心裏卻在氣餒，太丟臉了，居然讓這家夥發現我沒有過四級，肯定又要被取笑了。我是中國人，國語說標準就好，英語嘛，將就一下，會打點小招呼就行了。四級我將來一定會過的，不然就拿不到學位證書了。
“看你這傻乎乎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沒過了，算了，我勉為其難做你的輔導老師好了，算是讓你每天做早飯的報酬，免得你又去向別人告狀，說我老是欺負你。”
“啊？”我有點難以相信，這個驕傲又自大的家夥居然說要給我補課，我有沒有聽錯呢？還有人家才沒告狀咧！我隻是不過跟若若一個人訴過苦。
“啊什麽，快坐下吧！”他催促著，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伸出一隻手，對我說，“丫頭，快把詞匯書給我？”
“哦！”我乖乖地把手中的書遞給他，終於相信了一件事情，某人竟然良心大發現，肯幫可憐的小紅帽補習英語。
他拿過我手中的書，順手翻了一下，眉頭微蹙，平整了一下呼吸，再娓娓道來：“英語不是死記硬背地背背單詞就行了，應該學習著融會貫通，語法，詞匯固然重要，但像你這種一點語感都沒有的白癡，最好是多說說，多寫寫。從明天開始，一踏入這所公寓，你盡量要用一些簡單的英語來跟我對話，否則我就不搭理你。”
“啊？”我再次張大了嘴，用英語對話？憑我的水平能行嗎？“可不可以不要？”
“沒得商量。還有單詞不是像你剛才那樣弱智地去記，你應該從音標著手，就像漢字有拚音可以讀，英語也有音標幫助你記憶……”
“這個我知道，老師每天都在講。”我不識抬舉地□一句。
他瞪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凶惡，顯然是不滿意我這個不稱職的學生，我卻在心裏嘟囔，瞪什麽
瞪，的確是每個英語老師都這麽講的，不過好像對我沒有什麽效果哦！
“別插嘴！你先去給我準備一杯咖啡。”
“哦，知道了。”我認命地起身去廚房給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後乖乖地端到他的麵前。
他輕皺眉，問：“這是什麽？”
“咖啡呀，雀巢的。”
“倒掉，我不喝速容的。雖說不一定要藍山或摩卡，但起碼要現磨的。”
“這麽挑剔幹嘛，你不喝我喝好了。明天我再去買咖啡豆啦！”我有些心疼地說，好好的一杯咖啡，居然說倒掉，有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
“算了，不提咖啡了。現在講課，我們先從最基本的音標開始，來，你先搞清楚哪些是元音，哪些是輔音，認真聽我講，跟著我讀……”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有溫柔耐心的時候，一個個平時很難念的音標，在他嘴裏發出來，就變得清晰好聽，我想他的英文應該很棒吧，否則發音不會如此標準，讓我望塵莫及。我不由自主地跟著他溫和的聲音念了起來，元音，輔音，仿佛已經不再是讓我頭疼的東西了。
我念錯，他會耐心地重複一遍，我又跟讀一遍，直到我的發音完全正確為止，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很久很久，久到我不想去打擾這難得的的平靜。
“好了，笨丫頭，今天就學到這裏。Do you understand？”
我點點頭，今天的收獲應該不少吧，也許有他的存在，我真的能夠通過四級考試也說不定。我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紙筆，時候也不早了，該上床睡覺去了，不然明天我會頂著熊貓眼出現在學校嚇若若。
“丫頭，明天早上起床早點，我要吃三明治，對了，記得去附近的永和豆漿買鮮豆漿，我隻喝那裏的豆漿，聽明白了沒？還有記得有空多打掃一下房子，我不喜歡我住的房子有灰塵什麽的髒東西。”原本已經走到樓梯一半的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衝我喊道，居高臨下地命令著，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般神氣。
我歎了一口氣，就知道這家夥沒這麽好心，肯定打心眼裏把我當傭人使喚，什麽叫你不喜歡房子裏有灰塵，我就不相信你的房間會有多幹淨，弄得自己好像有潔癖似的。虛偽。
“知道了，主人！”我嘲諷地應道。
“滿貼切的詞匯，以後就這麽叫我吧！”傳來他帶笑的話語，人已經上樓了。
我認命地收拾完東西，關了客廳的電燈，抱著語法書也跟著上樓了，難熬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莫歸塵都在教我英語，雖然平時都會對我很凶，對東西也挑剔，但是在教我課文的時候卻很有耐心。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那就是我一不小心就聽著聽睡著了，這時候，我的下場通常就會很慘，他會毫不留情地拽起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大聲咆哮著，丫頭，起床了，而我往往就是這樣又疼又怕地被他嚇醒。
“左小凡，到底是你學英語還是我學英語，怎麽這麽不專心？”
果然大灰狼終於失去了他偽裝的耐心，對可憐的小紅帽進行激烈的批判，我又不是存心要聽睡著的，誰叫他一講課的時候，聲音就變得很溫柔很好聽，好像電台的DJ似的，我實在忍不住在這磁性又溫和的聲音中睡意彌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