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章 洪樾的敵意

視線微不可探的在朱貝兒的身上淡淡掃過,雲飛揚犀利的眸子似在瞬間柔和了一秒。

洪樾自然也看見了一旁的朱貝兒,她不屑的皺起眉頭,這女人怎麽和飛揚同桌吃飯了?胳膊如同八腳章魚,盤上雲飛揚強勁有力的臂膀,她半彎著身體,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動作親昵、曖昧。

朱貝兒拿著勺子的手,猛地一緊,指骨隱隱泛白。

“飛揚,你怎麽讓一個女奴和你同桌吃飯呢?不怕掉了自己的身份啊?”她特地咬重了女奴兩個字,仿佛在提醒朱貝兒她的身份是多麽的卑賤不堪。

朱貝兒始終垂著頭,耳朵卻高高豎了起來,她想知道,這一次雲飛揚會不會說出和以前不一樣的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這麽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

雲飛揚抬眸,眸光清冷的掃過洪樾,她的心頓時打起鼓來,難道飛揚不高興了?可是為什麽呢?她又沒說錯!

陷入愛情的女人往往都是這樣,衝動、敏感,對於朱貝兒的出現,洪樾是難過的,雖然知道這三年雲飛揚身邊女人總是有不同的女人出現,或嬌豔,或羞澀,或單純,或性感,可她依舊會吃醋,會嫉妒得抓狂。

而朱貝兒,不知道為什麽,自打第一眼見到她,洪樾心裏的警報就上升到了最高點。

那是從未有過的,沒有任何緣由的不安。

“飛揚,”洪樾摟著他的胳膊嬌嗔的喚道,她在賭,賭雲飛揚究竟會站在她這邊還是會幫朱貝兒說話。

雲飛揚似無奈的歎了口氣,“隻是一個女奴而已,也值得你過問嗎?”

女奴。

這個詞再度紮根到朱貝兒的耳中,宛如一把又利又尖的長刀,直直的刺入她最脆弱的皮肉。

刀叉在掌心微微顫抖著,長發遮住了她此時慘白的臉色,以及臉上的受傷之色。

是啊,他不是早就說過嗎,在他眼中,她朱貝兒隻是一個女奴,一個床伴,一個用來報複用來折磨的女人,僅此而已。

可是為什麽,她還會為了他這句話感到心痛?

洪樾心滿意足的笑了,她朝著朱貝兒遞了個示威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吧,飛揚喜歡的人是我。”

隻可惜,朱貝兒垂著頭,根本沒看見,即使她看見了,恐怕也隻會淡笑。

“怎麽過來了?”雲飛揚輕摟著她的腰肢,將朱貝兒視作空氣,神色是少見的溫柔,連說話的嗓音仿佛也刻意放柔了些,就好像怕嚇到了洪樾一般。

朱貝兒猛地閉上眼,她不想看這兩個人在她麵前上演什麽郎情妾意,鶼鰈情深的戲!

“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上去休息了,”她雙手砰地撐在桌子上,勾著頭道,“你們繼續。”說罷,她兩腿生風,快步奔向二樓,衝進臥房,將房門反鎖。

洪樾一臉錯愕,連雲飛揚也略顯驚訝。

這女人,脾氣見漲啊。

他啞然失笑,被洪樾打擾後不悅的心情瞬間有陰轉晴。

“飛揚,你看她這是什麽態度?”洪樾

指著二樓的臥房,憤憤不平的抱怨道,隻是一個女奴,居然敢擺臉色給她看,憑什麽?

“她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為她生氣,值得嗎?”雲飛揚三言兩語就將洪樾安撫下來,她乖乖的抱住雲飛揚的胳膊,臉上笑靨如花:“對噢,和她生氣,有損我的名聲。”

“恩。”雲飛揚淡淡點頭,似附和,又似敷衍。

“你還沒說你今天特地跑過來做什麽呢?”他話鋒一轉,再度問道。

洪樾臉頰頓時紅了一片,心虛的轉著眼珠,左瞄又瞟,許久,才吞吞吐吐的道:“我聽說今天尖沙咀的經典影院有一部美國戰爭片上映,想找你一起去看。”說罷,她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雲飛揚,那期待的目光,很難讓人拒絕。

雲飛揚猶豫了一下,才道:“我還有事要處理……”

洪樾眼神一暗,見此,雲飛揚隻能繳械投降:“我還是先陪你去看電影吧。”

“這可是你說的!”洪樾笑得毫不得意,眉目間風情萬種,她親昵的摟著雲飛揚,波濤洶湧的豐盈時不時在他的胳膊上摩擦,無聲的挑逗,可雲飛揚卻像是沒察覺到她的意圖一般,目不斜視的往外走,出門前,他微側過頭,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二樓客房的位置。

一轉而逝的歉意在深邃的瞳眸中閃過。

他說過的,有些事,沒得選擇。

朱貝兒聽到他們離去的腳步聲,心裏愈發不是滋味,她緊緊的咬著被子,嫉妒、憤恨,甚至還有幾分委屈。

在他心裏,她究竟算什麽?

一場電影後,洪樾又拉著雲飛揚去吃了宵夜,回來時,已經是淩晨時分,雲飛揚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之色,扯著襯衫的領口,鬆開的紐扣曝露出他性感的鎖骨,腳步極緩的邁上旋轉樓梯,他擰了擰門鎖,眉頭微蹙。

她又把門鎖上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踱步到儲備室,取了備用鑰匙,輕巧的將房門打開。

朱貝兒側身背對房門,抱著被子睡得香甜,她的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即使在夢中,她的眉頭依舊不安穩的緊皺著。

雲飛揚微歎口氣,鬱黑的瞳眸裏淌著複雜的微光,似心疼,似愧疚,又含著叫人心疼的掙紮。

食指緩慢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薄唇微翹:“真是不聽話的女奴,居然不等主人回來,就睡了。”

朱貝兒嚶嚀一聲,嚇得雲飛揚趕緊收手,直到確定她沒有醒來後,雲飛揚才鬆了口氣,到浴室簡單的洗漱後,脫去礙事的外套,換了身深藍色的長袖睡衣,悄悄掀開被子,峻拔的身軀鑽了進去,他的胸膛緊貼著朱貝兒的後背,手橫過她的腰肢,宛如捧著心頭寶般,將她緊緊的圈在自己的懷中。

貪婪的吮吸著她發絲間濃鬱的香味,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小臉有著異於常人的慘白。

這幾天她受苦了。

豔照被廣為流傳,再被學校開除,昨天甚至還被他強行要了一夜。

雲飛揚心疼的撫著她柔順的直發,這一刻,他的神色溫柔得不可思議。

嘴唇輕輕吻著她的發絲,猶如鵝毛般的吻,飽含深情,薄唇微啟:“安心睡吧。”

有他在,安心睡吧。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話,朱貝兒翻身鑽進他的懷抱,伸手摟住他的身軀,將頭深埋在他的胸脯上,緊皺的小臉緩緩展開,嘴角揚起一抹暖如朝陽的淺笑。

燈光中,他們的影子在地上融合,宛如一雙交頸鴛鴦,密不可分。

窗外月色正濃,清冷的月光在古堡內的花園中斑駁的灑下一地清輝,安靜且美好。

因為雲飛揚的一道命令,Join帶著手下燒掉了薑濤整整一個倉庫的貨,讓他損失慘重,這件事讓薑濤氣得砸碎了家裏珍貴的青花瓷古董。

三合集團會議室,社團每周的定期早會。

雲飛揚早早的離開了古堡,朱貝兒還在夢中,睡著的她乖巧得像隻慵懶的小貓,換上深色的西裝,將領帶整齊的打好,出門前,雲飛揚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落下溫柔的吻。

峻拔的身影從古堡裏走出,保鏢立即上前為他拉開車門:“少主,早上好。”

“恩。”他微抬著下巴應了一聲,鑽進車廂,防彈轎車緩緩駛離住宅,到達三合集團樓下,剛下車,雲飛揚就和同時抵達的薑濤撞了個正著,兩人一個倨傲冷漠,一個陰冷邪氣,立在車邊,隔著空氣進行著眼神的廝殺。

在雲飛揚犀利的視線中,薑濤率先移開眼,笑道:“好巧啊,雲老大。”

“是啊,真巧,大清早就看見最不想看見的人,或許我該去廟裏拜拜了。”雲飛揚聳了聳肩,麵對薑濤不陰不陽的話,他選擇了針鋒相對。

他可沒有忘記,是誰吃了豹子膽,把朱貝兒的豔照泄露出去,即使他已經勒令網站刪除所有照片以及資源,但這件事始終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見到薑濤自然不可能有什麽好臉色。

“哼,”薑濤被他一嗆,冷哼一聲,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一臉壞笑的湊到雲飛揚身邊,輕聲問道:“不知道朱有為的女兒,上起來滋味如何?雲老大要是哪天膩歪了她,記得給兄弟報個信,也讓兄弟嚐嚐鮮,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雲飛揚心頭一火,臉廓愈發冷硬,一雙銳利的眸子似萬丈寒淵,劍眉似漆:“你也配?我雲飛揚的東西,哪怕是一隻狗,也決不允許旁人覬覦,你少打她的主意!”

薑濤意外的挑起眉梢,笑嗬嗬的反問道:“哎喲,瞧你激動的,該不會真看上朱有為的女兒了吧?你可別忘了,她是什麽身份,她的老爸又是什麽身份。”

什麽身份?雲飛揚驀地笑了笑:“這點,我比你更清楚,現在她隻是我的女奴,是我的所有物,你想要?”他雙手一攤:“等下輩子吧。”

他雲飛揚的東西,就算是自己毀了,也絕不可能便宜旁人。

可怕到極點的占有欲,薑濤臉色一沉,雙手在身側一緊一鬆,許久,才艱難的揚起嘴角,生生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很好,雲飛揚,你別以為你永遠都能高人一等。”等哪一天他占了上風,他定要把這人碎屍萬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