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麽此話，劉欣僅聽進一句即“實在不合適”，接著便一瘸一拐的回家。
整個晚上沒睡好，第二日起來仍是要再進戰場，這即重點高中之生活，雖然劉欣是那樣的不願在第二日麵對於振華母子倆，可生活終究還是要持續。
當麵將書還給雅若，她仍是那樣優雅大方，笑容以至有慈祥的模樣，並非親耳聽到，劉欣絕對不願相信昨晚使她輾轉入睡的話是出於她口，原本這就是大人，大人幹的事，會使她的判別失誤。
於振華依舊是麵如傅粉，目似秋水橫波。風度翩翩的青少年，一站在門口就好像聚集了全部的光線，使人不禁把目光也聚集在那兒，瞧著他走進門，穿過講台，走到位子上，拉出椅子，最末坐下。同樣的舉動，他做的就是那樣灑脫，那麽好瞧，好瞧的讓人難過。
他的雙眼原來並非柔情似水，不過天生就有份光彩，以及他的聲音同樣不是隻對她親昵，與他的同桌孫梅講題講笑時，語音是一樣的深沉且溫柔。
跟先前是相同的，物仍是，人也仍是，不同的惟有她自己而已。上曆史課時，劉欣不耐心再聽老師闡述革命的含義，翻出日記本記下目前的心情，許多年後，這回革命也許也可以解析出它的含義。
寫完日記後就不能再難過了，今日是外公七十壽辰，她好早的就同班主任楊老師請了假，全家要歡聚一堂給外公祝壽。
媽咪下午就早已請假先去了娘家，劉欣放學後幹脆到公司大廳等老爸收工，老爸本來要到學校去接她，叫她先呆在學校上自習，但今天她怎麽會有心情上自習，何況，她也不想跟著老爸在學校內引人注目。
劉長生手頭還有點工作要完成，秘書女士給她尋來許多雜誌零食消磨時間，劉欣百無聊賴提不起興趣，道謝後接著捧本雜誌麵對著窗台之上的盆景走神。假山造的很好，流水汩汩，青山邑邑，山路上之行人，釣魚的老人，甚至連走收費禽都惟妙惟肖的模樣，山間柳暗花明，廊橋水榭有條不紊，瞧久了直叫人想沉醉其間做位隱士。策劃者一定是位胸有丘壑之人，劉欣想，這山居然有點像祁連山呢。
突然讓一陣輕笑嚇醒，劉欣抬頭一瞧，是秘書女士和一位年輕女士在講話，那女士穿著白襯衣，麵孔美麗，身材苗條，手裏拿住個精美的禮品盒。
“劉書記在裏邊還有部分文件無簽閱完，我們先在這兒稍等一會吧，這是劉書記的千金劉欣，欣兒這是公司內總醫院的杜雲汐，也是你姥爺的學生哩。”
杜雲汐一怔，劉欣已經搶先問候：“杜姐姐你好。”
杜雲汐羞澀一笑道：“欣兒你好，未料到劉書記的千金都這樣大了，且長得這樣漂亮。”
“杜姐姐同樣在等我爸麽？”
“是的，啊，事實上也並非這樣，今天羅老師大壽，我原本也想去賀壽，可聽講他老人家不過在家中弄場家宴，便想托劉書記帶個禮物給羅老師。”
“我替姥爺謝謝杜姐姐，事實上杜姐姐不必麻煩，我姥爺過壽是家中做晚輩之一點孝心，他很不喜歡驚動別人了，特別是家人之外的人了。”劉欣由她手上拿過禮物，兩袖清風的杜雲汐突然感覺有些急促，對劉欣笑了笑說：“那就拜托你了，沒啥事我就先走了，替我慰問老師與師母。”
“好的，杜姐姐你走好。”
剛送走杜雲汐，劉長生就推門走出，顯然已經完工預備出門，他問助手小方：“方才有人尋我？”
“是公司裏總醫院的杜雲汐，托您帶東西給羅醫生，已經給欣兒了。”
劉長生不再多說，帶著劉欣就朝電梯走去，時間早已不早。
劉欣抱住禮品盒悄悄的跟在身後，劉長生很快就發覺了丫頭有點奇怪，一上車就說：“欣兒你有煩惱？”
劉欣把頭扭向窗口：“老爸，倘若你感覺一個人機智又美麗，你可不可能不中意她？”
劉長生嗬嗬笑說：“哪個？有多機智多美麗？倘若像我的乖女兒這般我肯定中意。”瞧著劉欣仍然緊鎖眉頭，又說一句：“莫非有人不中意我的寶貝女兒？”
“豈止是不中意，有人還好厭惡我。”雅若對自己的品評，讓劉欣覺得非常委屈，從未聽到有家長認真的指責過她，昨天晚上的話一次次在頭腦中回放，難以忘懷。
“哪個？誰厭惡你了？”
“哎啊，您就別理是哪個，反正就是有人厭惡我，特別厭惡。”劉欣衝爸爸嘟嚷，好像嚷過以後狀況就能變得好轉，昨天晚上的噩夢也可以減輕，沒講出來的則是：竟然還是我中意的人的媽咪，同樣的，說不準他也因故厭惡我了，較不中意更嚴重，以前他明明講過自己美麗且有靈氣。由感而發，劉欣不由自主的又有些難過。
劉長生歎了一口氣，取消了原先的說笑口吻，嚴肅說到：“欣兒，你有無聽講過‘不因外物的好壞和自己的得失而或喜或悲’，不要過於糾纏個人之情緒。他人厭惡你，也許是你的不對，也許是他自個兒的原由，是你的不對你就要認真檢討瞧自己有無做過損害他人的事，倘若沒有，若那人對你之厭惡純粹是他自己感情偏向，那就無必要答理，人不可以太在意他人的眼神，待再長大一點，你將更明白此道理。”
劉欣一知半解，不在乎，她也不想在意啊，但是做起來好像沒那麽簡單。
“否則，得不到最好的，那麽就選稍差點的，你也應當做到‘:好惡不言於表’，心思寫在臉上讓人看得一清二楚，偶爾會給你捎來被動，例如今日，你鬱鬱寡歡的參加外公的壽席，會讓大夥怎麽想？以為你不高興為了他耽擱你的學習？或是嫌惡你舅舅姨媽？”
劉欣原本在回味老爸的話，聞到這裏立刻高聲駁斥：“不是這樣的，我並非此意思，外公他們為何會這麽想哩，他們才不會這樣想。”
劉長生嗬嗬大笑：“外公他們固然不會這樣想，可若是換成其他的陌生人也許就誤會了哩，剛才我瞧你臉色陰晦，還以為乃我自己冒犯了我們家小霸王了呢，使得我一陣驚慌。”
劉欣撇嘴道：“您哪兒有驚慌的模樣？分明一直在教訓我！”
“我心裏有沒有發慌如何會讓你瞧出來，寶貝女兒，此就叫‘好惡不言於表’。”
晚上之家宴著實喧鬧，兩位舅舅與小姨也都挾帶家屬趕回家了，外婆帶領著閨女媳婦做了滿桌豐盛之晚餐，席宴間杯酬交雜，很熱鬧，少見一大家子湊這麽齊，外公顯得很開心，突然又想到咐似的問媽咪：“這段日子也趕不及問你，到法國研究那個課題之時間定了沒？”
大家不
明原因，媽咪猶豫著開聲：“我不想去因為可能不大適宜，正和胡院長商量瞧可不可以換人。”
外公馬上講道：“小胡上次跟我講了，目前心髒科醫生老的老，幼的幼，正是後繼無人之時，根本無合適的人選，那個課題你來做剛好合適，他仍讓我勸下你，倘若能有成績，在那個方向將會是一個突圍，對醫院及對你個人皆有益處。”
媽媽默默無語，外公又繼續講到：“你是否擔憂你走了以後欣兒沒人照顧？你別擔心，以後欣兒能住我這兒，有我與你媽媽看管她，你仍有什麽可擔心的。”
媽媽愁眉不展，答到：“這倒不需要，這兒離學校有點遠，欣兒還是住家裏比較合適。我是擔憂欣兒現在讀高中，學習緊，長生工作又很忙，若離開，他兩父女讓我照顧慣嘞會不適宜，這一走起碼二年，萬一耽誤了欣兒高考多遺憾。”
劉欣看自己成了包袱，馬上表明態度：“媽咪你不用擔憂，我承諾不會使學習受到幹擾的，也無需住在外婆家，我自個兒就可以照顧自個兒，您就安心吧。”
羅娜在這件事件上本來就非常矛盾，此次機會很難得，她的專業技術疆域能否更進一竿，正教授之職稱可否落實，此次課題研習的成果是非常關鍵的一層，她確實不願意放棄。但作為一位妻子，一位母親，家中也有她無法舍棄的東西，聞得女兒指天誓日 的保證，羅娜頗有些慰藉的感覺。
通過全家人猛烈而又詳盡周密的商量，取得了老公和女兒的認同和支持，羅娜決定前往沁心國加入課題研究小組。
臨走的日子，劉欣和老爸都盡量天天早返家，全家相聚的時光，過一秒便少一秒，大家都非常珍惜。不過老爸工作太緊，有些交際是辭也辭不掉的，劉欣便趁機與媽媽講些母女中間的悄悄話。
“媽媽沒在身旁，你以後需多關心老爸的身體健康，提醒他交際時不要喝過多酒，上班不要過晚。”
“嘻嘻，媽咪您跟他講就行了啊，他是老爸，我如何敢訓他？”
“行了，你就不用裝瘋賣傻了，這些年我早瞧明白了，我們家你這小公主才是皇太後，你爸爸啥事情不順你？你講一句比我講十句都管事。”
“媽咪你好過分哦，講的我好像很不聽話。”母女兩人嘻笑成一片。
笑完之後，劉欣鑽進媽咪懷裏，攤在沙發上緘口不言，別講兩年，二個月也沒曾和父母分離過啊，那時的指天誓日，也隻想消除媽媽眼內的矛盾與不甘。
不過母親這次遠出，最依依不舍的應該是老爸吧，他倆這麽些年來感情向來非常好。想到老爸，劉欣突然又想到上回在他秘書的辦公室看到的那位嬌俏的杜雲汐，忽然感覺有點不安，未經過細仔想，早已坐直了身子講到：“媽咪你與公司裏總醫院的杜雲汐相識嗎？”
羅娜一怔：“我曉得這人，她仿佛是你姥爺帶的最末一群實習生裏的一位，你為什麽會認得她？”
“沒事，就是無意碰到，她仍托我帶禮品給外公。”劉欣想了一下講道，瞧媽咪臉上依舊是一片驚奇，又嘻嘻笑著講：“俺可是在老爸的公司撞到她的喲，福安公司裏有如此的美女媽咪你平時也安心呀。”
羅娜也笑開了講：“你這死丫頭，為何又扯到你老爸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