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去何從？
沉默，持續的沉默。
陳楓一直站在舞兒的身前等待著她的回答，可是舞兒卻一直低著腦袋，將少女的那種羞澀表現的完美無疑，這一下，可把陳楓急壞了：“舞兒，你倒是說話啊？昨晚、昨晚我們，昨晚我們那個之後，為什麽我身上的傷勢竟然全好了？還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父親對我說的那四句四字真言了？”
語畢，陳楓的臉色也唰的一下變得通紅，一時之間，他的思緒竟然定格在昨夜和舞兒纏綿的時光之中。
舞兒終於動了，她緩緩的點了點腦袋，然後正色說道：“小少爺，其實自打我進入後山之後，我就知道這句話了。”
“什麽？”陳楓猛然一愣，思緒轉了回來：“你是說，你十年前就知道這句話了？”
舞兒點頭默認，繼續說道：“嗯。當時門主告訴我了，他說小少爺在修真之時需要一種特別的引子方可讓修為提升，所以之後他便將那四句四字真言告訴了我。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懂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可是去年，門主找到了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我，並且叮囑我，在我沒有將身體獻於你之前，不能把真想告訴你。”
陳楓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父親的‘傑作’啊。他緩緩的低下頭看向了舞兒那張讓人憐愛的臉蛋，心中竟然升起了對父親一絲的恨意。
“昨夜恰好是月圓之夜。”就在陳楓咬牙切齒之時，一邊的舞兒又開口了：“正好應了那四字真言的第一句話：月圓之夜。而隨後的三句，根據字麵意思就能讀懂了。”
陳楓聽罷，喃喃的蠕動起口角，自言自語的說道：“月圓之夜，說的就是十五的晚上，然後用處子之血為引，便可讓修真之力覺醒提升，從而讓身體起死回生，是嗎？”
陳楓解釋的很到位，舞兒便微微的點了兩下腦袋，臉上掠過了一絲悲涼，不過很快便消失了：“嗯，而‘處子之血’，就是門主所說的引子。他說小少爺天資異稟，如若沒有特殊的東西為引，那麽小少爺的修真之力隻能停留在煉體三重。所以，自從門主收養了我之後，就把我留在小少爺的身邊，預備為小少爺的第一個引子…”
“第一個引子？”陳楓大楞：“你是說，還要有第二個？”
“嗯。”舞兒道：“等小少爺的修真等級到了煉力三重之後，必須再度以處子之血為引，方可突破‘元神’境界。”
“天啊！”陳楓猛然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整個人傻在了那兒：“這到底是什麽鬼玩意，我居然…我居然要用處子之血才能完成修煉！說好聽點叫‘引子’，說白了就是拿別人的貞操做‘祭品’，我到底還要傷害多少人？”
“不，小少爺。”舞兒立馬抬起頭衝陳楓說道：“舞兒自幼就是孤兒，幸得門主收養方可存活至今。不僅如此，小少爺待我恩重如山，不僅不把舞兒當丫鬟看待，反而在生死時刻還護著舞兒。門主和小少爺的大恩大德，舞兒畢生難忘，即便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所以舞兒隻能在小少爺需要‘引子’的時候奉獻一下，還望小少爺今後不要嫌棄舞兒，讓舞兒繼續呆在你的身邊。”
舞兒說的那個淒惶啊，讓陳楓的心不由抽搐了一陣：她是多麽可人的小女孩，隻可惜被父親收養為‘祭品’，將寶貴的第一次就這麽給了自己，如果自己嫌棄她的話，還算個人嗎？
一時之間，陳楓的眼眶竟然濕潤了。他回想起在後山十年日日有舞兒相伴的日子，不知不覺之間，舞兒在陳楓的心中不再像個小妹妹了，而是像位內外賢惠的妻子。
不知哪來的勇氣，陳楓竟然突然伸出雙手將舞兒熊抱在了懷中。舞兒顯然沒有料到，嬌軀不由抖動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依偎進陳楓的懷中。
“舞兒，我怎麽會嫌棄你。”陳楓貪婪的深嗅著舞兒的發香，含情脈脈的說道：“隻要你不怪父親，隻要你不怪我，隻要你願意跟著我，那我保證，今後無論榮華富貴，無論我是否能夠為天邪門報仇，重振天邪門的雄風，但是隻要我活著，隻要我有一個饅頭，我就不會餓著你。因為，因為我要娶你，給你名分。”
天長地久，矢誌不渝！
從十四歲的孩子口中說出的承諾是多麽的單純，但是舞兒卻僅僅微微一笑。她承認當陳楓說出那些話之後激動了好一陣子，可是後來當她想著自己不過
是個‘丫鬟’之後，又如何奢求‘矢誌不渝’呢？
“舞兒不求其它，隻求留在小少爺身邊。少爺安好，舞兒安好；少爺安好，舞兒便是晴天。”舞兒乖巧的在陳楓的懷中打了個轉，深深的嗅了口氣之後便依依不舍的從陳楓的懷中鑽了出來。
四目相對，柔情無限。
“舞兒。”陳楓抿了下嘴，打破了沉默：“畢竟現在我們也不在天邪門，以後你就別叫我小少爺了。”
“那叫什麽？”舞兒瞪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問道。
“嗯？”陳楓拖著下巴，細想著：“你年齡比我小，就叫我哥哥吧。”
“哥哥？”舞兒皺著眉頭細想了一小會兒，隨後便眉頭舒展的笑了起來：“那我以後就把小少爺叫楓哥哥，好吧？”
陳楓笑著捏了下舞兒的鼻頭，然後抓起她的小手就朝前走去：“嗯，行。”
走了兩步，陳楓突然定住了腳步，整個人愣在了那兒一動不動。直到一邊的舞兒推了他一下之後，陳楓才緩過神來。
“楓哥哥，怎麽了？”
“沒，我在想，我們要去哪兒。”陳楓猛然皺起眉頭，隻不過，他眉宇間那道皺褶之中的憂鬱之色全然消失，被淩冽的殺氣所取代：“父親臨走時對我說了兩句話，除了那四字真訣之外，另外一句就是：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隻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父親這句話中所說的意思主要就是個‘忍’字，看來父親是讓我好好的修煉《大忍心法》啊。”陳楓眯起了眼，殺氣盈天漫地：“舞兒，我們找個地方一起修煉《大忍心法》，待有朝一日，我必親赴四大門派，取那四狗項上人頭以祭我天邪門門眾在天之靈。”
而就當陳楓說完這句話之後，舞兒便無力的從他的身邊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陳楓猛然蹲下身將她抱起，可僅一秒，陳楓便覺得全身乏力，饑餓瞬間吞噬了他的身體，倒了下去…
陽光滲入穀底，灑落在這兩位昏厥的少年的那張稚氣未退的臉上，久久沒有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