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0章 調動

“快,快讓開!”花狼像巨獸一樣吼著。

回春堂內,所有人聽到他的吼叫都早早閃到了一邊。隻三次呼吸間,花狼已經背著張良穿過了數個大院,到了香氣滿布的夜來香居。這裏是專門給夜來香住的,全回春堂也隻有她的住所是用主人名字來命名的。

花狼衝進院子,夜來香和徐貌明也剛剛走出屋子。兩人除下的圍裙上,滿是血跡。徐貌明的麵色死灰,看起來就像得了一場大病似的。但他們一見花狼背著張良,馬上就都精神地迎了上來。

“怎麽回事?”夜來香皺眉發問。

花狼氣得大嘴一咧道:“休要羅唕,速救我老弟!”

徐貌明微愕,側眼餘光掃了一下夜來香。這個平日裏笑嘻嘻的女人,脾氣可並不好呢。尤其是回春堂內,還沒有人敢這麽跟她說話呢。

“廢話,問你就說,他是中毒還是內傷,不知道怎麽救?誰出的手?”夜來香也反喝道。

花狼這才把張良輕輕摘下,像抱了條小狗似的抱在懷裏道:“唉,還不是那老怪物!非不講理的要跟我這傻兄弟鬥。結果,這小子……”

正這時,又進來一人,聽著花狼的話,他可笑上了。

“哈哈哈,狂妄之徒,他惹怒了才廣進對不對?哼,在早課上對我不敬,我本就應該出手教訓他。現在倒好,出去丟人現眼了。他還真以為他能跟大戰師對敵不成?”

花狼和恨雪聞言回身,怒視來人。這人一張大圓臉,濃眉平眼,表情很有喜感。卻正是早些時候跟徐子嬌一起貶低張良的喬林。

“夠了!喬林,他畢竟是我們回春堂的弟子。你速去藥局取牛黃金胚丸三枚,生根散一包,快!半柱香時間取來,晚了唯你是問。”夜來香發號施令道。

“哼。中了大戰師一招,必死無疑,浪費這些個藥幹什麽?”喬林嘴上抱怨,卻仍然不敢違抗夜來香,轉身跑開了。

夜來香命花狼把人抬到內室,放在了一張暖玉做成的平板床上。隨即,她看向了徐貌明,徐貌明重重點頭,伸手開始為張良把脈。夜來香也開始在張良身上摸索。

夜來香邊摸邊問:“給我講一下經過,他怎麽惹怒才廣進的,被打中了哪?”

恨雪握著小粉拳,隻看著張良的臉,不肯說話。花狼歎了一聲,拉椅子坐下來。

“還不是護犢子麽。才高打傷了這小娘皮,我兄弟看不過去,跟他打起來了。三招兩式,把才高幹廢了。然後,那老怪物就上來了。我本想跟他拚了,但我這傻兄弟知道我們肯定打不過他,就跟他玩兒了心眼子。他們約定五招決勝負。”花狼粗聲道。

“胡鬧!”夜來香立即喝道,心想:“張良雖然是個天賦極高的孩子,但再怎麽也不可能是大戰師的一合之將。我隻運起小乾坤來,他抬起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如何能戰?”

花狼卻繼續道:“第一招,我兄弟看準了他的破綻,一下破了他的招數。把這老怪物給激怒了。之後就要使全力。”

“什麽?”夜來香的手停了,抬頭看著花狼。

可花狼雖然外表粗野,內裏腹黑,卻逃不過夜來香的眼睛,她一眼就看出花狼沒有說謊。

“第二招,我兄弟一看逃不開了,就跟他開始硬拚!好家活,這老怪物死也想不到,我兄弟竟然會那關家的看家本事,嘈的,其實連我也沒想到。”花狼說著,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老徐,你速

去催牛黃金胚丸。這個混蛋孩子,竟然跟大戰師硬拚,保命的藥吃得越早越好,不然怕是凶多吉少了。”夜來香經驗之談地說道。

可徐貌明卻閉著眼緊鎖著眉頭,他不走,也不說話,隻不住地搖頭。夜來香嚇了一跳,連忙伸手一探張良的鼻息。手上傳來氣流之感,雖然呼吸微弱,但卻細長均勻,不是死了。

“老徐!你幹什麽?我說的話你沒聽到麽?最後他可是為了給你女兒討公道才受的傷。你還懷恨麽?”夜來香教訓道。

徐貌明這才睜開了眼,不說話先牙關輕咬舌頭,倒吸了一口氣,‘噝’,逐道:“師姐,這不對啊。看來他不是被才廣進打傷的,肯定是這小子說謊了。”

花狼一拍椅子,罵道:“你放屁!”

嘩啦,椅子碎了。恨雪一橫小胳膊,攔在了花狼的腿上,以她的身高,也隻能攔到花狼的大長腿。

“老徐,你是說?”夜來香不理花狼,隻問向徐貌明。

徐貌明點頭鬆手道:“他隻是受了輕微的內傷,調養個三五天,就基本沒事了。”

“哦。”夜來香也不檢查了,輕微的內傷並不會在身上留下什麽骨斷筋折的。

“就是說,我兄弟沒事兒?”花狼也不生氣了,急問道。

徐貌明不說話,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夜來香看向他和恨雪,又看向張良,突然她神秘地笑了起來。

“如果是張良,這倒也不無可能。也許,他真的很特殊吧。”夜來香手捂胸口說道,隻有她一人知道她扶的地方代表著什麽。說罷,夜來香看著張良孩子般的睡臉,暗吟:“張良啊張良,看來我們回春堂這次還真撿到寶了。竟然能跟大戰師對打兩招,你很強!”

內外檢查全結束,喬林也走了進來。一看室內的人都神情凝重,他啞笑了一下。

“師姐,藥拿來了。不過我看也不必用了吧?”喬林怪調說道。

“嗯。不必用了,放回藥局吧。”夜來香輕聲說道。

喬林眼皮一垂,不屑道:“唉,有些鄉下人,我們進門就應該先把規矩立了。他們死了不要緊,重要的是傷了我們的名聲。”

“嗬嗬,喬林,你錯了。不久後,我們回春堂怕是要名聲大振了。”夜來香笑道。

喬林不明白,半張著嘴看著她。夜來香輕輕地在張良的胸口一按,一股內力進入,張良立即咳嗽了一聲,隨即,又睡了過去,這一次睡得卻更香甜了些。

“什,什麽?他沒死?”喬林這才驚呼出來。

“你特麽才死了呢!”花狼又犯起混道。

夜來香一揮手,讓兩人都住了口,這才說道:“不止沒死,張良師弟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一個。”

“笑話,師姐,在你的麵前,誰敢提天賦二字?你年僅……”喬林就要開始拍馬屁。

夜來香卻眯眼微笑,擺手打斷道:“喬林,你別不服。張良跟才廣進對了兩招,現在隻受了些輕微的內傷。他是因為打傷了才廣進的侄子才跟對方交手的,以你看,這個結果怎麽樣?”

“這……”喬林沒尿了,隻能把嘴張得更大了一些,啞口無言。

“才不是兩招呢,是四招。四招一過,老怪物打不倒我兄弟,就問了他一個問題。然後就說第五招就是剛剛那句話。”花狼搖頭得意道。

“什麽?!”夜來香也又吃了一驚,心道:“好麽!竟然是四招?這個張良,我必須要了!”

室內靜了下來,氣氛有些悶。正這時,張良像窒息之人突然醒來,猛地一吸氣,氣管和鼻腔都發出了噝噝的細鳴聲。他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床上躺著徐子嬌,他笑了。

“她沒事吧?”張良盯著徐子嬌問道。

“嗯。沒事了,受的傷不輕,但對回春堂來說也不算大病。”徐貌明感激到。

張良再看向恨雪道:“雪兒,省著點兒花錢。”

“死呆子。”恨雪被逗得笑起來。

突然張良躺好,嘟囔道:“那我就放心了,好累啊。”

說著,他的鼻子裏已經響起了鼾聲。夜來香滿意地笑了笑,逐道:“喬林,毒局在外設的藥舍,也是時候找個人看管了。”

“什麽?師姐,你不是想讓這個毛小子看管吧?中毒之人雖然少,但也是我們回春堂的名聲啊!”喬林立即驚道。

夜來香微笑道:“當然不能讓他看著這麽重要的生意,所以,你去吧。至於百草園就交給他來看管。”

“師姐!”喬林驚呼一聲,臉上寫滿了失望。

百草園在回春堂總部,那裏就是夜來香修行的地方。喬林在裏麵看了數年的園子,便他這個園丁卻是修為突飛猛進。如今讓他離開,明是提拔,實際上,卻是降級了。但夜來香的命令,誰敢違抗?

喬林告了辭,起身去了百草園。他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後,眼光惡毒地看了看百草園正中那個高架在石台上的小樓,恨道:“夜來香,你夠狠的。好,你利用夠了,就把我踢了。你想培養張良是吧?哼哼,張良,我就不信他真能跟大戰師交手。有機會,我這個大戰師一定會領教一下的。”

滿帶著憤恨,喬林離開了百草園。騎快馬回到長安城邊的住所,隻用了一頓飯的功夫。下馬後,喬林直接喊了一嗓子:“洋子,我回來了!”

隻這時,忽然聽到屋內傳來了男人的笑聲。喬林就是一皺眉頭,仔細一聽,他的眉頭就又緩開了。

“喬兄,你可算回來了。弟弟我已經在這等了半天了。”推門迎出一人,抱拳行禮道。

這一人身高近一米九,手長腿長的,卻長了一個小棗核腦袋,嘴向裏陷,一雙小眼滴溜溜轉個不停,一看就是個十分精明的家夥。

“吳剛,你這死貨,怎麽也不去回春堂看我?跑到家裏等,我每月隻回來三五次,你等死也不一定等得到啊。”喬林笑迎上去說道。

那被稱為吳剛的男子這才一下擁抱住了喬林道:“想煞兄弟了,自從我們兩派有了些誤會,我也是不敢前往回春堂了。要是讓四臂醫仙看到我,一生氣,我要大吃苦頭的。”

“唉,師父他老人家閉關好久了,估計還有半年才能出現呢。”喬林透露道。

“是麽?唉,可惜我不知道這些消息,一直苦苦不敢前去。來,喬兄,今天我做東,我們不醉不歸吧。”吳剛拉著他說道,就往外走。

“好!不過等我先跟洋子說一聲。”喬林笑道。

這時,屋裏才有一嬌滴滴的女聲道:“不用說了,你們兩個老東西,醉死在外麵都好。”

“哈哈,嫂嫂莫氣,等我們回來給你帶好東西,肯定讓你也吃飽!”吳剛麵色古怪地說道。

兩人這才徒步向酒樓走去。他們走出百米,房門才微開,內裏一個年輕女子隻著一個粉布肚兜兒,舔嘴笑道:“快把這老東西灌醉,我可還沒吃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