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等待,等待,無限的等待

肖逸睡著了,沉沉的睡去,他的夢又開始了。那是一個涼爽的秋天,肖逸從媽媽的衣袋裏拿出皺巴巴的五角錢,走在街上買來一根冰棍,他在路上一路都在嘀咕著,他想讓媽媽嚐嚐。可是,他實在忍不住了,結果在路上,就把那根冰棍吃完了。回到家,媽媽問他,甜不甜呢。孩子一下撲進了母親的懷抱,那是多麽的溫馨。然而,孩子並沒有聽懂媽媽的意思,他隻是感受著那無比的溫馨而已。

有一年的冬天,那是一個很冷很冷的冬天,窗外無止盡的下著雪。肖逸穿著母親買的新衣在外麵玩耍著,隔壁家的妹妹,卻在家中不住的往火堆裏麵加柴。她穿著幾件薄薄的衣裳,已經幾天沒有出過家門,他的母親病倒在了床上,她便每天燒火,把火燒得旺旺的。肖逸的母親,把肖逸的新衣給了他。他非常欣喜,穿著那件新衣走出了家門,拿著肖逸母親給的錢,為母親買來了藥。肖逸看到了,又哭又鬧,還睡在雪地力打滾。

但是,肖逸的母親,沒有管他。肖逸幼小的心靈在扭曲著,他認為母親不要自己了。他冷得瑟瑟發抖,寒風吹過她的臉頰,終於他倒在了雪地裏。他的母親流著淚將他送到了醫院,後來肖逸明白了母親的用意。他知道了,母親要他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從此,他便永遠的記得,他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一切,到這裏為止,溫馨的,一切就都到這裏了。那天,一夥男子闖進了他的家裏,他深深的記得,他跑出了自己的家門,當他回到家裏時,母親已經沒了蹤影。母親就這麽消失了,自己所有美好的回憶到這裏就全部結束了,再後來,他便過著無比墮落的生活,他隻記得了一件事,母親的安危。

可是這一切,這一切讓他徹底的沉淪了,他越來越懦弱,經常被別人欺負,威脅。他的生命毫無尊嚴可言,到最後他開始慢慢的忘記了自己的母親,因為他知道,他的懦弱,永遠也報不了母親的仇。這是一個多麽沒有人性的想法,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便徹底的丟了人性。

他已經不能謂之為人了,他是個在人群中行走的而已。他拒絕一切關於他家庭的話題,隻是大談美女金錢。可是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噩夢每晚如期而至,一次次刺痛著他的心靈。於是他終於回憶起了,想起了母親的點滴,他開始了報仇之路,他開始想戒掉自己的懦弱。

肖逸醒了過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窗外,才從那些夢中回

過神來。看了看時間,已經睡了一夜了,大概是他困極了。他想到張祥雨,他們會有覺睡嗎?敵人會讓他們睡覺嗎?

肖逸無休止的等待著,這一覺醒來已經徹底的忘記了剛剛的那些夢。他很詫異的摸了摸自己已經濕潤的眼角,卻沒有心情再回憶那些該死的夢。

他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了當地的頻道,希望能聽到任何關於那裏的新聞。可是電視裏卻不斷的播著那些無聊的肥皂劇,他的心裏越來越難受。他真想收拾背包出去找他們,可是他卻知道,如果他們得手的話,會來這裏找自己,假如自己消失了,他們會去找自己而遇到危險的。

肖逸垂下了頭,不知所措。“等等吧,過完明天再不回來便出發。”

主意已定,肖逸的心反而輕鬆了不少。他一個人走到了港口邊走了起來,沿著岸邊無休止的走著。很快天黑了,而肖逸不想回去,那房間太壓抑了。這裏的一切都能減緩他暫時的心情不暢,那是一種無休止的糾結,他隻要一想到他們來的時候是三個人,便會糾結起來。

這是一種無休止的等待,這是一種痛著心,無休止的等待。他卻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麽。他們回來了,他又該如何,假如他們回不來,他又當如何?

他又怎麽麵對自己的母親,假如他們回來了帶回了自己的母親,他又當如何,假如沒有帶回來,他又當如何。這一切,他都不知道。肖逸搖了搖頭,一個人無休止的等待,隻能胡思亂想。

而另一邊,張祥雨和唐玉已經潛進了那片勢力範圍。在解除一切可威脅的武力之後,一點一點的前進著。他們身手何其的了得,本身就是殺手出生,又經曆了無數的風風雨雨。其實,從他們下船的港口到這裏並不近,光是這段路他們就走了兩天。真正的行動時間就隻有一天而已,他們不知道肖逸在哪裏糾結,他們也無暇顧及了。

張祥雨和唐玉潛伏著,冷兵器一個一個消滅落單的人。然後迅速的往前潛伏,這裏的環境,很像是那種小鎮的街道。街道的後麵卻是茂密的叢林,另一邊連著大海,在不遠處就是的邊境線。

叢林中也有密密麻麻的茅草屋,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樹木上,暗暗的藏著無數的攝像頭,張祥雨兩人的行動可謂步步為堅。早在五公裏以外,他們兩人便發現了狙擊手的存在。在幹掉了對方的狙擊手之後,換了衣服,來到了叢林後麵的懸崖下麵的海裏,徒手

從海裏爬了上來。

這要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幾百米的高度,純粹筆直的崖麵。然而,他們兩人就這麽從下麵爬了上來。幹掉了山頂的幾個潛伏著的人,然後一路前行。

他們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所看到的一切敵人,然而,他們的速度,依然慢的緊。一天下來,也就離那片核心地帶近了一公裏。還有半公裏,才到那片小鎮一樣的建築的位置。但是,那裏並不是核心,根據地圖上的指示,核心地帶應該在小鎮往右,那片不起眼的木房處。

“看來,這夥人真的是無比的小心啊!”唐玉看了看張祥雨說道。

“小鎮,去不得。咱們走那邊”張祥雨指了指遠處,唐玉也看了看點了點頭。

“好,就這麽幹。”說罷,慢慢向遠處潛伏。

那裏是小鎮的盡頭,中途要穿過一大片空曠的地帶。離開了叢林,其實他們非常的危險,但是在那片空曠的地帶上麵豎立著一根根的電線杆和草堆,又有夜色的遮掩。他們隻能靠著自己過硬的潛伏技巧,來穿越這裏了。

而另一邊,在組織的核心區域。“老大,他們來了。朝我們這裏來的,他們有備而來。”

一個男人一襲黑衣,慵懶的玩弄著手裏的水杯,看著屏幕上移動的兩人,臉上甚是不屑。“還以為是何方高人光顧,也隻是兩個鼠輩而已。放他們過來,我要讓他們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轉身走進了黑暗。

黑衣男人,轉過了頭,靜靜的看著夜色裏,表情一片冰冷,猙獰的臉上一條條刀疤長至脖頸。“鼠輩們,很久沒人光顧這裏了。你們是唯一的,不要讓我失望。”

張祥雨的心中已經開始感覺到奇怪,他不知道為何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看了一眼唐玉,唐玉也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張祥雨淡淡的說道。

唐玉:“怎麽辦,要不要退回去。”

張祥雨:“不,這未嚐不是好事。”

唐玉:“怎麽說?”

張祥雨:“這樣,他們便猜不出我的下一步動作。”

唐玉:“假如他們直接擊斃我們,怎麽辦?”

張祥雨:“不會,要擊斃。我們早已經死了好幾回了。咱們將計就計。”

張祥雨和唐玉用暗語交流著,而監視他們的人,卻無法聽懂他們交談的內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