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回到了所謂的家。

掀開轎簾,卻有些淡淡的失望,她不在。恍然間皺眉,為什麽在意?

“王爺,您想什麽呢?”玉簫見寧渢還不下轎,淡淡地笑著。

“沒,沒。”寧渢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緩緩走出轎門。莫名的,方才的心疼消失了,笑了笑:“你家宗姬的法子還挺管用的。”

“宗姬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草原上,自然知道什麽東西好哩。”玉簫展開笑顏。

驀地,寧渢問:“你有辦法讓濛卿回到以前的模樣嗎?”

玉簫怔住,撇開頭不去看寧渢透徹的雙目:“人是會長大的,要生存下去就要變得更適合你周圍的環境。六爺,您覺得呢?”

“要生存下去就要適應周圍的環境?”寧渢重複著玉簫的話,豁然開朗,“也許你是對的。”寧渢就那樣地笑著,不管前路多麽的險惡,從現在開始他要拚一把。他忍了二十年,二十年來他大氣都不敢出。大臣不敢得罪,兄弟姊妹之中隻有自己的地位最低,他也不敢得罪,在皇宮裏,除了九弟、十弟、十七弟以外,好像所有人都看他不起,原因隻有一個,他的生母是辛慎司的奴隸!

“六爺,”玉簫喚住正要走進府邸的寧渢,快步走上去,歎息,“玉簫要說

句不該說的話。”

“講。”

“若是真比起來,宗姬的身份要比您高出許多,您懂嗎?”

寧渢輕描淡寫地在臉上勾勒出一絲不經意的笑意,點點頭,雖然他是皇子,皇上的兒子,在外人看來他的身份是要比什麽魏國宗姬高許多。可這個宗姬是安親王的外孫女,世祖皇帝曾經想過把皇位傳給耶律嶽棟,所幸是太後極力阻止,才保住了父皇的皇位。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安親王才沒有一個安靜的晚年,坤平宗姬才能被有罪惡感的孝盛帝寵上了天。

玉簫突然跪了下來,冰寒的雪受到突如其來的溫度,瞬間融化鑽進衣服裏,寒徹的冰涼讓玉簫不由得打了寒顫:“奴婢隻是想讓王爺答應奴婢,他日您能萬人之上之時,放了宗姬。”

“放?”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一語中的,寧渢笑著將玉簫扶起來:“我明白,濛卿的性格不適合皇宮。”

“您……”

“就算我不能萬人之上,我也會放了她。”寧渢肯定地說著,他們之間的協議,白紙黑字他不會忘。

“假如,玉簫是說假如。假如您最愛的人背叛了您,您會如何?”

“放手,她的背叛隻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寧

渢極為灑脫,他沒有深想玉簫問這話的含義,隻是覺得一個小丫頭許是遇上了一些私人感情問題,可兒女私情的事他也幫不上忙,隻能折中地回答。

玉簫皺眉,這樣一個灑脫的人怎麽適合坐上那個位置?宗姬難道不清楚他的性格?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如何能經曆踏上最高處的一路殘酷?他能贏過工於心計的三皇子嗎?

“難道您就沒想過殺掉她嗎?”

玉簫的話讓寧渢渾身一怔,瞧著眼中泛殺機的玉簫,忽然大笑起來。

“六爺為何發笑?”

“果然西北的民風是挺彪悍的,大魏兒女不拘小節,我在濛卿身上體會到了,沒想到你這小丫頭片子也有這等氣魄。”寧渢頓了頓,又道,“大齊不比魏國,雖說皇子犯法不與庶民同罪,但你卻隻是區區六品女官,切不可胡來,若抓入了官衙,咱們就不好辦了。”

玉簫點點頭,想來他是誤會了,以為她有了意中人,卻沒想過是他的嘉顏要挨這一刀。寧渢此刻瞧著玉簫稍微緩和的眼神,拍拍她的件,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嘉顏,慢吞吞道:“為何要殺她?讓她好好活著,看我怎樣變強,讓她知道她以前的選擇錯的有多離譜,這樣比殺人更好玩吧?”

玉簫沉默,這不是她考慮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