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是兒臣嗎？”寧渢把心一橫，很是淡定，“兒臣隻會扶持二哥，其他的兒臣什麽都不會做。”寧渢此刻絕對發自真心，他如今隻想和嘉顏遨遊山水間，不理會這些明爭暗鬥的齷蹉事情，父兄相殘，後宮之鬥，這些他都厭倦了。就連麵前高高在上的父皇也是手染鮮血登上皇位的，寧渢喜歡那片湖，每每去看湖的時候眼睛都會不自覺地落到山上，鮮有人知道那裏還被困著原本該坐在這龍椅上的正統，他也是偶爾遇見的，那年夏天失足掉進湖裏，迷糊之中被人救起，醒來見到的卻是一位他不認識的人，但那人的眼睛與孝盛帝是十分的相似，他便是孝盛帝同父異母的嫡係王爺，耶律煦。本來是正統帝王，卻棋差一招被人軟禁於此，雖不愁衣食，但無自由，隻能等死。

“濛卿安心嗎？”他並非刻意避諱她，隻是她如此倔強，如此高傲，豈能甘心屈居王妃之位？縱然是親生子女他都要防，更何況這樣一個剛烈的女子！

“兒臣是夫，她一介女流也做不得什麽。”

孝盛帝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事嗎？”

寧渢猜到了孝盛帝要告訴他原因，明知故問：“哪天？”

“她來找朕，為了你。”孝盛帝擺了擺手，曾德權當下明白過來，領著站班的所有人都下去，空蕩的屋子裏就隻剩下父子兩個，這時他才說：“她說，你從小沒有母妃在身邊，所以希望朕放過你親母。”

寧渢皺眉，雖然母妃是他心頭一塊懸著的大石頭，自他懂事以來，就清楚地知道，惠妃是養母，親母在冷宮，若哪天父皇看他不順眼，極有可能危及他生母的性命，所以他如履簿冰，處處謹慎，不敢怠慢任何一人，可他萬萬沒想到濛卿這事的導火線竟然是他的生母。孝盛帝繼續道：“你要知道，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朕已叫欽天監選好了日子，不久之後，衛良人便可以從冷宮出來。”

孝盛帝這一招讓寧渢騎虎難下，讓欽天監選好了日子也就是說母親已經知道能出冷宮重見天日，而此刻若是再耗下去，觸怒了他，說不定延遲，甚至再一次將母親送進去，若是讓她有了希望卻又絕望，那寧渢一輩子也安不得心，永生愧疚。寧渢此刻是進退兩難，若選擇母妃，濛卿的事就解決不了，若解決濛卿的事，母妃就必須又回到冷宮中，寧渢微微歎息，不得不承認他是個自私的人，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奢望孝盛帝能夠念及他的一點兒功績放過處在冷宮中的親母，沒想到親母的重見天日竟是要濛卿來換。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磕頭道：“兒臣知道了，父皇放心，兒臣絕對不會忤逆父皇的意思。”

孝盛帝扶起寧渢，父親的慈愛在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陪父皇用膳行嗎？”

寧渢苦笑，搖頭。一個做父親的竟然用兒子的親母和妻子來威脅於他，寧渢實在想不到為什麽父皇可以那麽殘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帝王？父子之間也不存在信任，有的依舊是宮廷間的明爭暗鬥，甚至要用最親的人來牽絆著他人，這也太可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