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嘉顏的擔心

努力把眼睛睜大些,看到她,突然就來了精神:“嘉顏。”

嘉顏端著精致的茶托,上麵放著青瓷琉璃杯,她的笑容像極了春日的暖風:“昨兒個王妃把你折騰了一宿,我給你泡了杯茶,醒醒。”

“唉,還是嘉顏對我最好了。”寧渢端起茶一飲而盡,瞬間人也精神了,歎息,“你不知道,這丫頭挺折磨人的。昨兒個夜裏病的迷迷糊糊的,一個勁兒的喊,什麽外公啊,父王啊,母妃啊,雞啊狗的全都飛出來了。有時候真想把她腦子給敲碎了,看看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

嘉顏苦笑著,他談及她的時候,那神情是不一樣的,眼睛裏都閃著亮光。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是多情的,可是在提到靖王妃的時候,他卻是溫柔的,雖然言辭中帶著些許不滿,但那種神情卻是她從未看到過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在慢慢地變,正在一步步地離開她。

“嘉顏你怎麽了?”

“哦,沒有,最近甘乾宮的事太多了,有些累。”嘉顏張了張嘴,剛要問他的近況,沒想到他卻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還要回去看看那刁蠻的宗姬。”這一次,提到她的時候,寧渢的臉上卻浮現極其溫柔的笑意。她還來不及阻止,他就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她卻獨自傷心,以前他會默默地看著她離開,現在全都變了。人家說日久生情,看來不錯,隻是當局者迷罷了。就這麽短短的幾月光景,他竟然有那麽大的改變,這個

靖王妃究竟有什麽手段?擦掉淚,回首,那一個身影卻擋在了自己麵前,匆匆低頭,跪道:“奴婢叩見厲王。”

“你在哭?為了寧渢?”

“隻是沙子吹進了眼睛,不礙事的,厲親王切莫誤會。”

“哼,”寧治的眉眼微微上挑,嘴邊扯出一絲笑意,“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你要想得到寧渢,唯一的路就是和我聯手。”

“奴婢身份卑微,豈敢高攀,況且皇上最厭惡結黨營私之輩,望王爺自重。”嘉顏匆匆離開,在離開之際耳畔還回蕩著寧治的話:“我隨時等你。”

還沒走到羽禧宮就聽到歡樂的笑聲,寧渢這才算徹底放下心來。她現在那麽開心,他就別進去了,省的又氣的她急。剛在轉身的那一刻卻撞上回來的寧淳,寧淳看到寧渢的表情剛開口:“六哥,你……”

“噓……”寧渢拍著寧淳的肩淡淡道,“你進去和你表妹好好聊聊,我就不進去了,省的破壞她的好心情。”

“六哥,你,愛上那個瘋丫頭了?”寧淳是久經情場的浪子,雖沒有親王的爵位,但眾所周知他在城中有一處私家別院,專門拿來金屋藏嬌。

“愛上她?”寧渢翻了個白眼,“這才幾個月啊?我怎麽可能愛上她。難道九弟不知六個的心思?”

“我知道,可是……得了,算老九我胡亂說的。”寧淳伸伸懶腰,“我呢,也不打算進去了,估計我豎著進去就得橫著出來,

有五哥陪著她豈不很好嗎?我還是陪六哥解解悶。”

寧渢皺著眉:“你小子這麽好?”

“為六哥排憂解難那是老九該做的。”

“老十去哪兒了?他不是像牛皮糖一樣黏著你嗎?”

寧淳努努嘴,眼睛瞧著羽禧宮:“現在寧溪正在羽禧宮裏麵,看這情況像是和六嫂挺投緣的。你不知道,近日楚國叛軍貌似死灰複燃,父皇已經下旨讓五哥帶上十萬精兵鎮壓。這皇宮的安全向來是由三哥的驍騎營、十弟的驃騎營和我的鐵騎營負責,這幾日我們都忙的暈頭轉向,特別是老十,嚴查門禁,稍微有些疏忽可能就要出大亂子。明日五哥就出征了,他們還不好好聚聚?”

“楚國的殘兵敗將還需十萬精兵?”

“不清楚,反正我打聽到的就是前楚號稱常勝將軍的李銘遝帶的兵,據說此人驍勇善戰,有勇有謀,看來五哥此行也有些棘手。”

“他們有多少人?”

“不過一萬。”

“難不成此人的兵能以一敵十?”

“說不準了。”寧渢的眉頭皺的很深,他也想帶兵出征,可自小的體弱多病讓父皇從來就不看好他,他隻能在背後為寧淳、寧溪、寧澤三人出謀劃策。

一角落的那雙眼睛,深邃地盯著他,可卻能從這眼睛裏看出不舍、無奈、絕望……她捏緊了手中的絹帕,耳畔回繞著方才某人曾說的那句“我隨時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