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2章 ：回憶
李昂看看又回頭去看張明，我走到了前麵，過了一會兒，張明和李昂一齊走上前來。
“朱嘯天。”張明張了張口，半天卻隻吐出這麽兩個字。
李昂搔了搔頭，一把將我們兩個攬住，“嘿！多大事，有必要這樣麽！”
高敏在一邊看了半天，連聲附和，“是啊是啊！”
我奇怪地看了高敏一眼，“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麽嗎？”
高敏一愣，“不知道……”
我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行了，以後我也不多事了，你們愛咋地咋地。”
張明忽然抬手撞了一下我的肩膀，“那可不行，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我哼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丫的有女人的時候，還記得兄弟在麽？”
“哪能啊！要不下次哥給你介紹幾個？”
我翻了個白眼，“你自個兒來著吧，別禍害老子！”
看張明被我噎住，我轉而笑眯眯地道：“不過說真的，是不是看到任何美女你都想往腰上按？”
張明明顯是心虛了，“哪有……”
高敏不明所以，“按腰上幹什麽？”
李昂突然用力咳嗽了起來，我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二，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你說呢？”
高敏本來似乎是真的不懂的，但是在李昂和我的態度中，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臭流氓！”
她恨恨地罵了兩聲，連帶著推了李昂一把，“你也是！”
李昂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麽了？”這是躺著也中槍啊！
我和張明相識一笑，默契地將李昂丟在後麵。
“不過說真的。”張明難得正經一次，很快又恢複了原形，他回頭瞥了一眼正和高敏打打鬧鬧的李昂，一臉費解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李昂竟然比你更快有女人，我怎麽也想不到。”
事實上我也想不到，“無所謂，方正女人就是麻煩。”
張明忽然雙手抱胸，“臥槽，你該不會看上老子了吧？朱嘯天我告訴你，頭可斷血可流，就算是兄弟，我也不會為你做下麵那個的！！！”
我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逗比。”
張明一個人摸了摸鼻子，“不過話說啊，朱嘯天，有時候我真不理解你，之前唐月月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喜歡她的呢，可是她走了，還有夏瑜……你，不會還是喜歡程欣雨吧？”
我沒有馬上回答。
月亮已經高掛在天上，它靜靜俯瞰這個世間，卻無法看透這個世間。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地道：“張明，你還記得當時升高中的時候，因為腳上的傷而放棄足球的心情嗎？”
別看張明留著一頭棕色小卷毛，吊兒郎當的，吃喝女票賭無一不精，但在初中那會兒，他還是個留著板寸頭，每天在綠茵場上發泄他用不完的精力的愣頭青。他向來是不愛讀書的，那會兒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知道，除了我們幾個就是和那顆足球混。
其實本質上，有一點張明和李昂是很相像的，那就
是專注。
李昂專注睡神一百年，張明那會兒則是一門心思撲在了足球上，這樣的人容易走極端，卻也更容易成功，本來他可以憑借體育特長而進一流高中，但誰也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了車禍。
那車禍並不算嚴重，起碼他依然跟普通人一樣能又跑又跳，可是卻粉碎了他原本想做職業足球運動員的夢想，那一段時間裏，他簡直是將遊戲廳、網吧、迪吧當成了家，差點沒被學校開除。
提起這件事，張明似乎也想起了什麽，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是啊，當時真是煩死你們了，跟鬼魂似的，陰魂不散！”
我一掌拍在他後腦勺上，“你以為我想啊，如果不是阿姨讓我幫你，我才懶得看你那副慫樣！”
張明是單親家庭，很少人知道這一點，連我和李昂，也是在和張明同學了兩年之後，在去他家之後知道的。
那個時候我和李昂都很後悔對自己朋友了解得太少了，出於愧疚，也因為阿姨那淚流滿麵的懇求，我天天帶著李昂去堵人。
後來也不知道被我們弄煩了還是怎麽的，張明幹脆拉著我們一起逃學，差點都沒一起被開除了。
“那個時候差點被你害死的。”
“是啊，誰讓你們多事！”
“嗬，那你當時幹嘛突然又開始上學了？”
張明好像被人窺破了什麽似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心虛，“你管我，玩膩了唄！”
我意味深長地笑。
張明一瞪眼，“幹嘛笑得這麽惡心！”
我暗笑，“沒什麽！”
張明恐怕以為我和李昂到現在還不知道，事實上，如果不是偶然聽到老師的對話，我也不知道。
某一天，張明突然毫無征兆地去上學了。甚至沒有告訴我和李昂，直到我們去遊戲廳去撲了個空。後來去學校，卻發現張明好端端地在班裏。
那個時候我們和張明還在同一個班級。
李昂對張明很火大，當時就直接跟張明幹了一仗。而我則是根本不想理會他了。
他學習好不好，其實我根本不在意，隻是不希望他就此毀了。然而無論自己做什麽，他甚至都不當自己是朋友，那就叫人心寒了。
冷戰持續了半個月，直到那次月考之前，我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幫忙，卻意外聽到班主任在對張明訓話。
當時我原本想掉頭就走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頭腦一熱，就留了下來。
我還記得當時幫助人是這麽問的：“既然回學校了，不好好讀書來幹什麽的？”
“我隻是不想害了那些幫助我的人。”
於是我終於明白，他其實是因為怕連累了我和李昂。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是怎麽找到了李昂的，我跟李昂說完之後，李昂當時就哭了。“我還罵他不知好歹！我真是傻逼！！”
那之後，我們什麽也沒有說，再次纏上了張明，當時他總是露出一臉的不耐煩，可是對於我們給他的筆記，給他布置的任務，他最後都還是完成了。
他什麽也沒有說，不
曾說過一聲謝謝，可是在最後我跟他說：“張明你一定要考好，我和李昂，還想一直跟你在一所學校，當最好的兄弟！”
當時張明就哭了，狠狠罵我和李昂：“你們兩個臭傻逼！”
最後三個月，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過來的，後麵問分數的時候，知道他也考上了，我和李昂都高興瘋了，衝到了他家。
張明當時又熬夜玩了個通宵，一看到我們張口就罵，我和李昂一人一個將他打倒在地。
從那一刻，我們成為了最好的兄弟。
隻是那之後張明似乎已經習慣了懶懶散散的生活方式，又或者說他本來就不怎麽喜歡讀書吧，在中考那全力以赴之後又恢複了常態。
他就是這樣，看上去什麽都不在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但隻要入了而他的心裏，他就會會全力以赴。
不惜一切。
“朱嘯天！你到底想說什麽？”張明是一個憋不住的話，見我不回答，就煩躁得要命。
看到他這個模樣，我笑眯眯地道：“沒什麽，就是想急死你！”
張明總算是反應過來被我耍了，笑罵了一句：“你他媽的！”
我看著張明，想到曾經的不離不棄，不僅是我和李昂拉了他一把，他又何嚐不是幫助了我許多？在那段因為張宇凡而被誣陷，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誤解的時候，隻有他和李昂一直信任我。
這麽好兄弟，我怎麽也不能看他被毀了。
當晚，我就開始查那個纏著金月的人，這種出來混的，
不可能無仇無怨。而我們要做的，緊緊就是借把刀罷了。
金月這些人是吳源介紹的，我自然從吳源這裏開始了解。
我沒有將後麵一係列複雜的事情告訴吳源，隻說我們惹了那個人，需要一些那個人的信息，吳源倒是聽過那個人，但並不了解，倒是他哥哥是開大排檔的，認識的人很多。
於是隔天中午，一放學我就拉上了李昂去大排檔。
張明的性格太衝了，我怕他聽到一些事情後會受不了，所以沒有叫上他。
隻是我忘記了，李昂最近的身後跟了高敏這麽一個跟屁蟲。
看到高敏笑眯眯的樣子，我當時就覺得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你來幹什麽？”
“我來找李昂啊，你不用在意我不用在意我！”她擺擺小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李昂也很無奈的樣子：“小敏，你別這樣，我們不是去玩的！”
高敏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啊，去吃飯嗎！”
“你下午不用上課嗎？”李昂深呼吸了一口氣。
“當然要啊……”高敏好像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瞪著李昂：“你們是不是想去偷幹什麽壞事？好啊李昂，我看你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說你想去哪裏？幹什麽？是不是去泡妞了？”
高敏一連串問題攻擊下，李昂頓時招架不住了：“不是……誒！朱嘯天，我們快走吧！不然真趕不上了。”
看高敏緊追在後，我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這一個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