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醫出手

黃昏時分,溫陌玉與一名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即出現在木府,這人身形瘦削,臉色異樣蒼白,仿佛久未見陽光。

木紫槿早得了溫陌玉提醒,不說破“閻王愁”的身份,自然不多言,將他二人恭敬地請進來。

此時木鯤鵬去了商鋪查看,還沒回來,許氏和段姨娘正在前廳上說話。

許氏身材高挑而豐盈,女兒木紅竹已經十六歲,她卻還如二八年華時一般水靈,也難怪會那麽得木鯤鵬的歡心了。

木青槐之母段姨娘是許氏的姨母表妹,也是個美人兒,否則怎入得了木鯤鵬的眼,納了她為薑室。當然這從中也少不了許氏的撮合,她目的何在,不言自明。

自打金氏生病,常年在院中避著無臉見人,許氏就處處以木府當家主母自居,大事小事都要過問,大有想從平妻升為正室的勢頭,猛著呢。

看到木紫槿跟兩個陌生男人一起回來,她頓時眉毛一豎,一派興師問罪樣,“紫槿,他們是什麽人,你怎麽隨隨便便就往家帶男人,成何體統!”

木紫槿冷聲道,“這是我的客人,無須許姨娘你過問。”

“你——”許氏惱羞成怒,“紫槿,你太沒大沒小了!對長輩竟如此態度,難道你忘了木府的家規嗎?”她最恨的就是木紫槿這副態度,木府上下都稱她一聲“夫人”,唯木紫槿,以前還叫她一聲“許氏”,後來更是直接叫“許姨娘”,故意提醒她,她是平妻,不是正妻,所以稱不得夫人是怎麽的。

段姨娘立刻從旁幫腔,“可不就是?紫槿,咱們木府可是正經人家,你招惹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來,這不是壞咱們木府的名聲嗎?”話是這麽說,她一雙媚眼卻直往溫陌玉臉上瞟:別說,紫槿這小狐狸精真會勾人,這公子唇紅齒白,幹淨清爽,看著就讓人心癢癢呢。

溫陌玉皺眉,露出不悅之色,不過卻也看出來,平日木紫槿在木府,有多不受待見,還要整日替生病的母親奔波

,必定受了不少難為。然她在外時,卻仍舊氣質沉靜,雖有憂懷,卻並無頹廢,相當難能可貴。

木紫槿豈會怕了她們,目光一利,“段姨娘,小心說話!我的事不用你們管——溫公子,秦公子,這邊請。”什麽不三不四,段姨娘的眼神才叫不正經,居然還想打溫公子的主意,少笑死人了。

溫陌玉微一點頭,並不與這兩個婦人計較,否則就是貶低了自己。

那秦公子更是對這一切置若罔聞,隨後跟進去。

“哎你——”許氏怒極,追著他們的背影叫,“木紫槿,你還有理了你!”

“表姐,就讓她得意去,”段姨娘眼裏閃著算計的光,“反正老爺也快回來了,等會就去抓她個現形,看她還怎麽有臉去訓秀苑!”

“正是!”許氏尋思過來,登時興奮莫名,盼著那倆男人別太快離開,不然就沒好戲看了。

溫陌玉勾唇冷笑,他向來耳力絕佳,自然把她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果然最毒婦人心!“紫槿姑娘,你在木府,似乎頗不如意?”

“讓溫公子見笑了,”木紫槿淡然一笑,摘去了麵紗,“不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由得她們說去。”

溫陌玉眼神清冷,看著木紫槿的絕色容顏,眸中卻又現出溫色來。

“怎麽了?”木紫槿回過臉來,見他直直盯著自己,暗暗好笑,“溫公子?”

溫陌玉一下回神,略有些尷尬不已,佯裝咳了一聲,“沒什麽。”

“兩位請。”木紫槿也未多想,頭前帶路。

秦公子忽然來了一句,“她是待選秀女。”

溫陌玉瞳孔忽然收縮,瞬間恢複常態,“我知道。”

說話間已來到潤雪院,木紫槿將溫陌玉和秦公子請到前廳稍坐,而後去房中稟報母親。

“閻王愁?”金氏一聽,臉上也現出異彩,“紫槿,你居然請到了他?”這名號她也是聽過的,隻是從未奢望,

還能找到此人。

病了這許久,一直被人欺,她比誰都要渴望能夠重新站起來,重見光明,可一直苦著女兒替她尋醫,她也是心疼莫名,背地裏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這眼睛就越發好不起來了。

“是的,母親,”木紫槿推著輪椅往外走,“溫公子和秦公子就在外麵,我這就請她替你醫治。”

金氏愕然,“閻王愁是兩個人?”

“一個,秦公子是看溫公子的麵子才來的,總之母親不要管這些,先出去再說。”

“紫槿,那他的診金一定很貴吧?”金氏猶豫著,“咱們手裏也沒多少銀兩,付不起怎麽辦?”

“母親,你放心吧,診金我已經付過了,”木紫槿並不欲多說焦尾琴之事,“而且溫公子和秦公子都是好人,他們不會多要診金的,你就不要多問了。”

金氏素知她行事有分寸,也就放下心來。

母女兩個來到前廳,木紫槿即道,“溫公子,秦公子,這就是家母,煩請替家母診脈。”

溫陌玉放下茶碗起身,打量金氏一眼,心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難怪木紫槿姑娘天姿國色,原來她的母親竟有如此芳華。

話說話回來,他年紀尚輕,故金氏名揚京城時,他也才幾歲大而已,自然沒聽說過,當年金家千金靈若,宛如天仙下凡,是金家的驕傲,是真正的千金不換,每天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幾乎沒踏破金家的門檻。

木家在當年就是名門望族,自然不會落於人後,後來更是以令人咂舌的聘禮,終於娶得美人歸,而金家給金氏的嫁妝,也絕對不會輸了她的顏麵,光是陪嫁鋪子,就有十家之多,更不用說其他了。

而到了現在,即使金氏失明殘廢,卻也並無損於她的美麗和骨子裏帶出來的貴氣,隻不過要有心之人才能感覺到而已。

至於秦公子,則仍舊一副冷漠樣,仿佛世間一切美醜良善對他來說,都無甚分別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