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熱血青春

丁勝男和程愷回到酒吧的時候,發現有些同學已經微醉了。

桌上也沒有幾個酒瓶子,主要還是酒量太遜的原因。

“你們兩人去哪了?程愷不是告白去了吧?”高嚴鬆問。

“才沒有呢,無聊。”丁勝男說。

高嚴鬆把話筒遞給丁勝男,“班花,給咱們唱首歌吧,留個紀念。”

丁勝男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些同學心中的班花,還真是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不太會唱歌,你們唱吧。”丁勝男說。

她們聚會的地方其實不是KTV,是一個小酒吧,酒吧裏放一個很大的背投電視,一套很不錯的音響。平日裏客人多的時候,話筒就在各桌之間傳遞,傳到哪一桌,哪一桌的客人就可以點一首歌唱,唱完再把話筒往下傳,今天小少爺們包了場,酒吧就變成一個大的包廂,隨便他們唱。

“你不唱啊,那我唱,同學們,我高嚴鬆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不太好,這我知道,以前有什麽對不起兄弟們的,嚴鬆在此謝罪啦,高中三年,其實我心裏一直喜歡一個女孩,今天我要為她唱一首歌,《愛你一萬年》音樂起來!”高嚴鬆豪邁地說。

“隨便問一句,那女孩誰呀,在現場嗎?”有同學問。

“廢話,肯定在現場唄,要沒在場,丫能這麽起勁?你看丫都快要哭嘍,必定是動了真情了,花三年的時間暗戀一個人,人家容易麽?”有同學說。

地球自轉一次是一天

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

……

恒久的地平線 和我的心,永不改變

愛你一萬年

愛你經得起考驗

……

有了你的出現

占據了一切我的視線

我愛你一萬年

……

不知道為什麽,丁勝男聽著這首歌,忽然心裏酸楚,這世上,真的有可以愛一萬年不變質的愛情麽?如果有,在哪裏可以尋到?

高嚴鬆平時痞慣了,大家對他的印象確實都不怎麽樣,沒想到他唱劉德華歌還挺好聽的,一曲畢,大家都鼓掌叫好。但他卻久久沒轉過身來,不經意間,看到他快速伸手在臉上拭了一下,這麽痞痞的一個學渣,竟然唱哭了。

“嚴鬆,歌也唱了,現在該說說,你到底是為誰而唱?你不是說了嘛,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嗎?難道你準備錯過?”張炎說。

“就是,趕緊說,你丫不是一直自認為豪爽麽,怎麽扭捏起來了?”胡燦也說。

“可是,如果人家已經有主了,還要說麽?”高嚴鬆說。

“說啊,隻要鋤頭舞得好,沒有天下挖不倒的牆腳!據不完全統計,這世上有百分之三十的情侶都是靠挖牆腳最後在一起的,我們挺你!”張炎說。

“這他媽誰統計的呀?靠譜麽?”高嚴鬆說。

“你別管誰統計的,趕緊招吧,到底你這歌是唱給誰聽的?”胡燦追問。

其實這兩個人都是主嚴鬆的死黨,按理說高嚴鬆心裏有事,應該會向這兩個人說才對,但這兩人都不知道,說明高嚴鬆的確是動了真心了,越是隱藏得深的情意,越是真的動了心,

真正麵對當事人要說出來時,越是情怯得厲害。

“好吧,這首歌,我是唱給咱們班花聽的,不過我沒其他意思啊,就隻是想祝她幸福。”高嚴鬆說。

丁勝男還是不能完全確定高嚴鬆說的‘班花’是不是她,因為在此之前,誰也沒有告訴過她班裏的男生都認為她是班花,當其他的同學吹著口哨向她看過來的時候,她確定了高嚴鬆嘴裏的班花,指的就是她。

原來經常欺負她的高嚴鬆,一直暗戀著她?

和太多狗血的電視劇情節一樣,一個男生喜歡一個女生,不知道從何表達,往往選擇欺負她的方式來引起注意,沒想到高嚴鬆也選擇用這一原始舊招,這一招用在丁勝男這樣的人身上當然不管用,丁勝男不但不會因此而注意他,反而會劇烈反抗,最後越來越討厭他。

很明顯,高嚴鬆的苦心算是白費了。

“勝男,說兩句?如何回應對高嚴鬆的暗戀?”同宿舍的陸香離問。

在丁勝男的記憶中,這是陸香離第一次稱她為‘勝男’,這已經算是一種很不容易的友好表示了。

“他開玩笑的呢,大家別聽他的。”丁勝男笑著說。

“我去,誰能開這麽大的玩笑啊?這必然是真的,勝男,回他一首歌唄,讓丫死了這條心,你唱歌挺好聽的,雖然你平時不唱,但你偶爾哼哼,我們都覺得挺好聽的。”莊哲說。

莊哲也是同宿舍的死對頭,沒想到今天竟然也親熱地稱呼她為‘勝男’,沒想到要分別了,大家竟然都親熱起來了。

在眾多同學的起哄聲中,丁勝男知道不唱一曲是說不過去了,還好,她在冷飲店打工的這段時間裏,學會了一首正流行的歌《遺失的美好》。

承諾常常很像蝴蝶 美麗的飛 盤旋然後不見

但我相信你給我的誓言 就像一定會來的春天

我始終帶著你愛的微笑 一路上尋找我遺失的美好

不小心當淚滑過嘴角 就用你握過的手抹掉

……

她的嗓音沒張韶涵那麽好聽,但唱得也是婉轉動人,同學們都停止了嘻笑,認真地聽她唱,這是她在很多人麵前第一次唱歌,雖然緊張,但大心髒的她卻也還能穩住自己的情緒,最後順利完成整首歌。

這首歌,當然不是唱給高嚴鬆聽的,是唱給程愷聽的,程愷說過一定要保護好她,那也是像蝴蝶一樣的承諾,美麗盤旋然後不見,但她也相信他的誓言,就像一定會來的春天。

其實,春天是一定會來,隻是誓言在時過境遷後,卻未必會實現。

“勝男是深藏不露啊,唱得這麽好,還謙虛。”袁絲斯說。

“我就是瞎唱,見笑了。”丁勝男笑著說。

“很好很好,我都聽得快哭了,來,咱倆喝一杯吧,今天說喜歡你,沒嚇著你吧?”高嚴鬆說。

“沒有,我當你開玩笑呢,不過我不能喝酒的,一喝就暈的。”丁勝男笑著推辭。

“平時你喝不喝我管不著,但這一杯你是一定要喝的,我今天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也就舒暢了,也不敢奢望你有任何的回應,現在還能聽到你唱一首歌,我就很滿足了,喝一杯吧。”

高嚴鬆把啤酒舉到丁勝男的麵前,堅持要她喝。

“高嚴鬆,你丫一個大男人逼女生喝酒算嘛玩意兒?有種你找我喝,人家都說不能喝酒,你非逼著人家喝,這算什麽?就因為你暗戀人家,所以人家就得陪著你喝酒?你要暗戀張柏芝,那人家也得跟你喝酒?”

出來說話的是郭小林,他貌似喝了不少,臉紅紅的。

“你一邊去,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讓勝男喝酒,關你什麽事啊?裝狗咬耗子多管閑事?咬得動你嗎你?”高嚴鬆沒好氣地說。

“你他媽說誰是狗呢?你才是狗呢,你他媽祖宗八代都是狗!”郭小林也不示弱,馬上針鋒相對。

本來挺好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緊張起來,高嚴鬆的兩個死黨張炎和胡燦也站了起來,準備要逮住郭小林打一架。

“怎麽的了?還想打架不成?人多就可以逼女生喝酒?”程愷手裏握著一個酒瓶子,竟然也粗聲粗氣地站了起來。

丁勝男當然知道他為什麽生氣。他平時不是那麽好鬥的人,今天他這麽激動,當然是因為她。

“喲,程愷都怒了?咱們的好學生都怒了?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麽?看來你們這酒喝得差不多,最後還得打一架來告別咱們的高中生活?”袁絲斯在旁邊說。

“好了,咱們既然聚會,是圖個高興,以後各走各的了,說不定三五年後誰也不記得誰了,你們劍拔弩張的有意思嗎?既然大家高興,那我喝一杯就是了,別為這事傷了和氣啊,那就沒意思了。”丁勝男說。

說完接過高嚴鬆手裏的啤酒,咕咕喝了下去。

喝得有些急,被嗆了一下,丁勝男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了,人家喝了,你滿意了?人家喝了一杯,你作為男生,是不是應該喝三杯啊?哦,我忘了,你不是男的。”郭小林說。

“你才不是男的呢,你陪我喝?輸了的叫哥哥?”高嚴鬆挑釁道。

“好啊,輸了的別叫哥哥,直接叫叔!”郭小林說。

“行,輸了的叫叔,誰他媽不叫誰是孫子!”高嚴鬆說。

丁勝男冷眼旁觀,男生喝了酒就是這個死樣子,反正自己該喝的酒已經喝了,就隨便他們鬧去。

其他同學見班裏兩個最混帳的男生扛了起來,當然樂於看這個熱鬧。

郭小林開了一瓶酒,直接對著瓶子就吹了起來。高嚴鬆當然也不甘示弱,拿起一瓶酒,仰頭就往脖子裏倒。

雖然氣勢逼人,但畢竟酒量有限得很,三瓶啤酒過後,高嚴鬆首先就往洗手間跑,郭小林又吞了半瓶,也捂著嘴向洗手間而去。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回來的時候,兩人竟然是搭著肩回來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生死之交一碗酒?

“我向大家宣布,我和郭小林正式結拜為兄弟,以後我和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高嚴鬆語出驚人。

這下所有人都傻了,年少輕狂拜個把子的什麽的其實那也不算事兒,但前一分鍾還在惡語相向要對方叫叔,後一分鍾就稱兄道弟,這進展確實是快了些。

所有人都在想,這倆人在洗手間相互對對方說了什麽?怎麽忽然間就和好了?還要拜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