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烏木琴

趕忙的收回思緒，樓伊一故意忽略雲雪夜方才的問題，起身向雲雪夜行了一禮後，笑著道：“徒兒拜見師傅，師傅您的百毒不侵煉製成功了嗎？”

雲雪夜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師傅，您這是屬於在偷懶嗎？”樓伊一隻是想找個話題，問出口，卻久久的等不到雲雪夜的回話，抬頭間才發現，原來雲雪夜一直在盯著她身後的琴打量。

撓了撓腦袋，樓伊一趕忙的將琴抱起，送至雲雪夜身前：“師傅，我不是故意要拿您東西的，隻是最近學琴，我看著它那麽孤獨的躺在您的書桌上，無人問津，所以才想著拿來用一用。

您要是等著用的話，我現在就放回去。”

自樓伊一手中接過古琴，雲雪夜並沒有轉身回房，而是重新將古琴放在窗沿下，淡然開口：“放在我那裏也不過事件擺設，既然你用得到，那就送給你好了。”

雖然她不懂琴，但是好歹也學過些關於琴的介紹書籍，這一把她雖不知道有多珍貴，但是卻可以肯定，這把琴比紅魚師傅的千年紫檀紅木琴，還要珍貴好用。

樓伊一是萬萬沒想到雲雪夜會如此說，心裏自然歡喜的不得了，可嘴上卻假矜持：“這怎麽好意思呢！”

雲雪夜低頭俯視了一眼樓伊一，嘴角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你若是絕得不好意思，或者不喜歡，那便……”

‘作罷’兩個字未說出口，樓伊一趕忙的開口道：“喜歡，喜歡，徒兒在這裏謝謝師父的好意。”

樓伊一笑著開口，可是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十分尷尬，看著雲雪夜那雙仿若能透視一切的目光，盯著自己直直打量，樓伊一這才想起，自己不過就穿了一件睡袍。

鬆鬆垮垮的外袍下，是若隱若現的香肌玉膚，樓伊一頓時間

紅了臉，趕忙的轉過身，找衣服遮體。

穿戴好衣物，又簡單的將頭發豎起，樓伊一這才轉過身，幹笑一聲後道：“一個人住習慣了，但是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在這麽幹，我一定時時刻刻都穿著男裝。”

雖然想裝作若無其事，可是紅通通的臉蛋，卻出賣了她此刻窘迫的小心思。

“重光殿不會有外人擅闖，即使你在房間內穿也無所謂，還有，其實我一直都把你當男子看。”

話畢，雲雪夜指了指窗沿下的古琴，淡然道：“彈一首曲子，我聽聽。”

樓伊一‘嗯’了一聲，依言坐在古琴邊，但是思緒卻仍舊停留在雲雪夜那句‘一直把你當男子看’。

心裏冷哼一聲，她當然知道他不會把自己當女子看，有她這麽醜的女子嘛！

怕雲雪夜再次問起，樓伊一不敢再彈奏那首《夜笙歌》，而是挑了一首比較簡單的《溪頭小調》，尋著記憶中的譜子，斷斷續續的彈著。

聽著樓伊一筆下的《溪頭小調》，雲雪夜雙手環胸，頻頻搖頭，像是極其不喜她手下的調子，可還是耐著性子聽完她彈奏一曲罷，才開口。

“半個多月，就學習了這些？”

聽此話，樓伊一心裏猛地一顫，他這是在嫌棄自己吧！也是，半個月連個曲子也沒學會，收了個領悟力這麽低的徒弟，攤誰身上也高興不起來的吧！

可是也不能全怪她，凡是進異靈學琴的女子，幾乎本身琴技上就不差，所以他們根本不是從基本功開始學起，加之她又落下那麽多課程，自然學起來比較吃力。

“上半個月的時間全部用來記琴法技能了，真正的練習也就是這兩天，但是師傅，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勤學苦練，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所以求求您，別把我趕出去，行不行？”

擔憂雲雪夜會因此而拒收她這個弟子，樓伊一趕忙的開口解釋。

“原來在你心中，我是如此的苛刻又不負責任。”雲雪夜俯身，雙手自樓伊一雙肩放下，落在她纖纖十指之上。

溫潤如玉的聲音似春日的暖風，時不時的拂過樓伊一略帶紅暈的臉頰：“既然已經決定收下你，你的功課我自然得負責。”

“你說記了半月的琴技，那你來說說什麽是七弦琴？”

雖說她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可第一次和她這麽近距離的接觸，背脊時不時觸碰他健碩的胸膛，這還是讓她感覺很是不自在。

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把她當女子，她還在這裏矯情什麽勁兒，這麽想著，樓伊一逐漸恢複自如，幹咳一聲後，將她知道的關於七弦琴的技法，緩緩道來。

“七弦琴，顧名思義就是七根弦，最上麵的琴弦乃天弦……”

雖然他是個怪人，但不得不說雲雪夜還是相當負責的，一次一次，不厭其煩的親手指導，指正錯誤。

在雲雪夜的一番悉心教導下，樓伊一手下的《溪頭小調》，終於能入得了耳，勉強算作過關。

“琴技的最高準則，乃是曲由心生，心靜如水，記住這八個字。”丟下此話，雲雪夜便轉身回了房。

雖然已看不見他的身影，但樓伊一還是對著門外的方向，朗聲道謝：“多謝師傅的教誨，我一定謹記在心。”

“曲由心生，心靜如水？”重新做於烏木琴旁，樓伊一深呼吸一口氣，她承認方才練琴的時候，她有走神。

腦海中的她已學得一身武藝，再次回到南靖，她的故土，並且親自將長劍刺入流景雲心尖，為樓家報了仇。

她不知道流景雲說這八個字是何用意，難道他還能憑借曲意，聽出她心中的仇恨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