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質問

“夏默！”夏媽媽在門外氣得直捶胸口：“你瘋了嗎？你出來跟我說清楚。是不是跟明軒吵架了？是不是使性子了？你趕緊打電話道歉。你個不讓人省心的丫頭，你剛才都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我都快讓你給氣死了，你給我出來！”

夏默覺得自己回這裏完全就是一個錯誤，她該去找個酒店的——都說家是溫暖的港灣，這裏呢？她眼睛都腫成那個樣子了，出租車師傅都會溫暖問她一句，可她這個媽媽呢？

“好，好，你存心要氣死我！”夏媽媽吵了半天，累得夠嗆：“你不出來是吧？我這就給明軒打電話！”

夏默無奈打開了房門：“媽，你讓我安靜一會兒，行嗎？”

夏媽媽正在客廳對著電話本撥號，一看夏默開門了，扔下電話氣勢洶洶地就走過來：“你先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離婚了。”夏默把頭發別到耳後，笑得比哭還難看：“這是離婚證。”

夏媽媽眼睛都直了，看著那個小本半天沒動。

夏默直接把離婚證塞到她手裏，再次關門，反鎖。

抱膝坐在地上，她想，終於能安靜一會兒了。

外麵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撞倒的聲音，但很快，一切歸於平靜。

夏默想笑，卻莫名流下淚來。

早該想到自己母親是這個態度的，可心裏的那種委屈卻跟針紮似的，密密麻麻，不曾停歇。

強迫自己不去多想，夏默靠著床，昏沉沉竟然睡了過去。

從腦子裏蹦出“離婚”這個念頭以來，她就沒好好睡過覺，經常失眠不說，還吃不下飯。一個月沒回來，她變得又瘦又憔悴，可夏媽媽竟然一句都不問。

這個世界上，有心疼她的人嗎？

睡夢中，淚珠滑過她的臉，留下苦澀的淚痕。

“咚”一聲巨響，她被驚醒。

茫然地抬頭，她一時不知這裏是什麽地方。

“夏默！開門！”

門外傳來男人的叫喊和急促的拍門聲。

夏默恍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打開房門。

一個高個男人一步竄過來，抓住夏默的手臂就使勁兒開始晃：“怎麽回事！啊？到底怎麽回事？你瘋了嗎？你給我說清楚！”

“你個討債的死丫頭！你是想活活把我氣死啊！”夏媽媽靠著牆，捶胸頓足。

“大哥！你放開姐，沒看見姐臉色都變了嗎？”

聽見這個聲音，夏默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小金，你也回來了啊。”

“姐，今天周末，我剛陪著爸出去買東西了，接到媽的電話，就趕緊回來了。”夏家最小的兒子夏金走過來，拉開高個男人，扶著夏默在床邊坐下：“姐，到底怎麽回事？媽說你離婚了？”

這句話一問出來，一屋子人都不吭聲了，大氣不敢出，就怕漏聽夏默一句話。

夏默也不遮掩，直接點頭：“是，離婚了，證你們也看見了不是嗎？”

夏媽媽立即開始嚎：“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

“閉嘴！”年過半百的夏爸爸手裏的拐杖往地上杵了杵：“就知道哭！哭有什麽用？夏默，你給我說清楚，你倆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離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