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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通了博愛貴族醫院院長的電話,他隻說了一句話:“今天會議上討論的為期兩年的醫療衛生係統援藏名單,加上腦外科的——簡秦川!”
拋掉電話,喬朗雙手枕在腦後,平躺在床上,倏而抬起淩厲的眼眸,用沙啞的嗓音自語著:“女人,我早晚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可以忍受她的拒絕,卻不能容忍欺騙,表麵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過身就給他玩陰的,做為一個男人,尤其是強勢的男人,根本無法咽下這口氣。
既然她一再的挑戰他的底限,那麽她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有膽惹怒他,就要夠膽承受他給予的懲罰。
對付女人的手段,他多的是,他就不信這個女人真有本事逃出他的手掌心,哼,他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哀求的樣子了。
五點多鍾的太陽,不算熾烈,天邊的晚霞連成了一條線,映照著整個九龍小區,淡淡的紅暈下,是難以言說的壯麗。
一輛豪華越野車如同開雲霄飛車般直奔出小區大門,十五分鍾後停在了康寧門診外。
大廳的問診台裏,兩個護士正在交頭接耳,其中一個正是安靜的室友燕子,“好幾天都沒見陸男神來了,怎麽回事啊,我朋友還等著我幫她要簽名照呢!”燕子邊整理資料邊說。
小護士:“你說他會不會今晚就過來?暈啦,我頭發兩天沒洗了,真討厭,早知道昨天就不逛那麽晚的街了。”
燕子輕嘲一聲:“切。”
話音剛落,燕子就猛然張大了嘴,瞪視著前方,喃喃說:“天啊!”
“誰?是陸小野來了嗎?”小護士順著燕子的眼光看去。
一個高大穩健的身影正向她們走來,一副超酷的墨鏡,將他深幽的眼睛遮住,但露在空氣中的輪廓,仍舊帥得一塌糊塗。
兩名護士都倒抽了一口氣,他長得好高啊,至少一米八以上,還有,那身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高檔貨,她們這種小門診,原來也會有大人物光臨呢。
看到他高健的身影走過來,那種緊張又期待的心情,簡直難以用言語來描繪,隻能盡量展露自己的風情,希望自己能入得了他的眼。
來到診台前,喬朗抬起手,緩緩摘下墨鏡,一張完美的俊臉,麵無表情,布滿陰冷。
燕子一雙美眸,瞪成了圓鈴,她做夢也想不到,天啊,是他!昨天才出現過的那個帥哥,沒想到今天還會有第二次碰麵的機會。
“誰跟安靜一個宿舍?”喬朗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憤意。
燕子和另一個護士互看了一眼,最終燕子顫顫的舉起了手。
“她今天回來過嗎?”仍舊是陰沉的嗓音。
燕子緩了口氣,才說:“我剛才來接班,之前一直呆在宿舍裏,沒有見她過來。”
喬朗眯了眯俊目,確定這個女人沒有騙他後,掏出了一張燙金的名片,遞到燕子麵前,說:“上麵有我的電話,你懂的。”
看到燕子茫然的接過,點點頭,喬朗才重新戴上墨鏡,陰著臉走了出去。
另一個護士歪頭看了看燕子手中的名片,愣了十秒,才爆出一聲驚呼:“OMG,他他他他……喬氏集團總裁?”
燕子將名片狠狠親了一口,才緊貼在胸口,高呼了三聲萬歲。
雖然她不知道喬總找安靜什麽事,但從臉色上看,肯定不是好事,如果她為他辦成了事,將來少不得可以去喬氏旗下的貴族醫院當護士吧,那和呆在這小破地方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哈哈,阿玲,我要飛黃騰達啦。”燕子將名片小心翼翼的貼身收好,興奮得直蹦。
“燕子,你到時候一定要關照我啊,我就靠你了,晚上宵夜你想吃什麽,我請。”她身旁的護士一臉諂媚說。
呆在圓圓家的十天裏,安靜每天看著她忙忙碌碌,晚上並排躺在一張床上聊天,過得特別充實,和閨蜜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的輕鬆時光。
這段日子裏,安靜強迫自己不去害怕,什麽都不要想,腳傷在圓圓的照看下,愈合程度也比預計的快了許多。
懷了孕的圓圓,多了幾分母性的光輝,安靜終於又看到了她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過去三年裏,圓圓也笑,隻是那種笑特別的酸,能一同酸到安靜的心底,酸出她的眼淚。
原來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安靜在腳能下地走動的第一天,就陪著圓圓去了陵園,來到那個男孩的墓前,她們都各自獻上了一束花,安靜的是滿天星,而圓圓的則由多年不變的玫瑰換成了香水百合。
安靜聽見圓圓說:“阿毅,我帶你的幹boby最後來看你一次,明天我就要結婚了,在孩子生下來之前,我都不會再來,以後,也隻會在清明來看看你了,你一定不會怪我的,隻會祝福我,保偌我的是不是?今天我特地帶來百合來看你,我希望能聽到你對我說:百年好合!”
圓圓說完,緩緩將臉貼上了冰冷的石碑,之後,笑了,她對安靜說:“我聽到了,阿毅說:百年好合!”
照片上的男孩依舊是陽光般的笑臉,時光仿佛又流轉到了多年前的校園、球場、飯堂,可她們都知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但新的生活,還在繼續,安靜抹了抹早已流了滿麵的淚水,緊緊握住圓圓的手,說:“百年好合!”
九月九,天長地久,是個適合婚嫁的好日子,五星級帝都大酒店二樓餐廳,花團錦簇、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七十桌酒宴一字排開,大屏幕上滾動播種放著一對新人的結婚照,大門處,擺放著一張碩大的結婚照,照片中的一對主人正不停的站著點煙和收紅包,綻放出最燦爛的笑臉。
安靜一身淡粉色伴娘裝站在新娘子的身後,手腕上掛著新娘子的花球,一邊忙不迭的接過圓圓交給她的紅包,再轉交給圓圓的表姐,一個全程專職紅包保管員。
本來圓圓是讓她來收紅包的,但是她家裏人不放心,畢竟禮金很重,交給一
個外人不好,安靜當然也沒有異議,跟錢打交道的事,還是能避則避,她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隻是,她的性格讓她始終開不了口向好朋友借那麽多錢,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站了一個多小時了,安靜也第一次體會到了做伴娘的痛苦,除了之前的布置新房外,今天從早上六點就要陪著新娘化妝、搶親、送親、然後再補妝,到現在的罰站,5寸高的鞋已經站得她的腿酸,尤其是剛愈合沒多久的傷口處更是痛癢難耐。
可是她隻能咬牙堅持著,當然,難受的不僅僅在這裏,更難堪的是,要麵對那些曾經在博愛醫院的同事們。
以林巧為首的那些人祝福過圓圓後,總是會拿眼睛瞟向安靜,目光中帶著讓安靜極不舒服的含義,不過好在她之前也有心理準備了,隻能當做沒看見。
但是當看到那個溫潤的身影牽著一個漂亮的混血小女孩朝她們走過來時,安靜就再也不能裝淡定了。
簡秦川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襯衫,深色長褲,顯得整個人很簡潔、幹淨,而走在他身旁的方妮珊珊,穿著白色的公主裙,頭上還別出心裁的戴了一頂小小的皇冠,半個月未見,她似乎長高了些。
簡秦川將紅包遞了過去,低沉的嗓音向著圓圓說了聲恭喜,可目光卻直直的落在圓圓身後的安靜身上。
安靜當然不能視而不見,隻好不尷不尬的笑笑,簡秦川也笑笑,沒有開口,簡珊珊則怯怯的上前摸了摸安靜手上的花球,小聲說:“安姐姐,你今天超好漂亮!”
“姍姍更漂亮。”安靜也隻來得及說了一句,簡秦川就被後麵蜂擁而上的人潮給擠到一邊去了,來的是幫年青人,安靜不認識,應該是林誌軍的同事,這幫人又是合影又是用點煙來捉弄新娘,也將氣氛烘托到了最高點。
等他們散了後,安靜已經看不到簡秦川的影子了。
接下來的程序,無外乎婚慶公司的交杯酒儀式、換禮服敬酒、安靜不是主角,除了累以外,還真不覺得有什麽太興奮的。
賓客隻漸漸散去,從夢幻的婚禮現場回到屬於她的現實中,安靜不得不考慮眼下的問題,誌軍回來了,圓圓又是新婚之夜,她是沒有理由再住過去的,今晚,她必須回到康寧門診的宿舍暫住一夜,然後明天趕緊去找一份工作,當然,包住那就最好了。
來賓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圓圓與林誌軍被銀行的同學拉住灌酒,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宿舍離酒店較遠,酒席散後安靜就不必再跟著圓圓回新房了,跟圓圓打了個招呼,安靜拖著一雙疲累的腿慢慢步出酒店大門。
帝都大酒店五個閃亮的霓虹燈大字在她身後格外刺眼,安靜冷冷看著這幾個字,一個多月前的那晚又浮現在眼前,就是在這裏的某一張床上,她差點就被那個冷血男人奪走了清白,還有之後的兩次失業都和他的羞辱脫不了幹係,還有受傷欠錢這些破事,這讓她怎能不恨他,怎能?
大街上車水馬龍,不遠處就是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孤獨的走在街頭,身邊的人衣著光鮮的走來走去,腳步匆匆,臉上的表情帶著忙碌的充實,安靜不禁慚愧起來,就算當家庭醫生的那份不算,畢業不到兩個月,她就換了兩份工作了,是自己不夠堅持?還是真的倒黴,看來,她是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了,工作經驗沒學到多少,麻煩卻惹了一身,更令她感到心灰意冷的是,惹誰不好,竟然惹上了一個冷血的惡劣男人,三番四次受他刁難,她真該去算算命,到底黴運還要跟著她到什麽時候。
腳又痛了,真想把這雙高跟鞋甩掉,揉了揉腳,安靜慢吞吞的往步行街口的公車站走去。
忽然,有一縷香煙的氣息繞鼻而來,一個高大的人影就遮在她麵前了,她一驚,抬起頭來,簡秦川正吸著煙,靜靜的注視著她。
“簡醫生?”安靜沒想到他居然還沒走,之前在喜宴上她就一直避開他,沒想到,這回又碰了個正著。
簡秦川抽煙,也是安靜沒想到的,因為在以往接觸的時候,她真沒聞到過他身上有那種難聞的煙草味,每一次見麵,他身上的氣息總是一派清爽。
她有時候都會誤以為,簡秦川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稀有男人,原來,沒想到,他也是杆煙槍。
不過醫生嘛,壓力大,又要熬夜,有些壞習慣也是情有可原的,這沒什麽,安靜有些尷尬的笑笑:“呃……你在幹什麽?”
“散散步,看看夜色”他說。
“很有閑情逸致嘛!”她也笑笑,一輛99路公交車正在向站台上靠,“那個……車來了,我先閃了。”安靜說著要往站台上跑。
他攔住了她,眼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明天不用早起。”他說:“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賞賞夜景?”
“呃!”安靜笑:“我站一天了。”
簡秦川的眼睛立即暗了下去。
安靜站在那裏,望了他兩秒鍾,“你開了車子?”她明知故問。
“是的。”
“我想,我們可以開著車看夜景。”她低語。
“走吧!”他的眼睛瞬間閃亮,之前那種溫暖的感覺又來到他的胸口裏,這是夜晚,沒有陽光他卻依舊感到光華耀眼,滿心歡愉。
他們走到停車場,上了車,他直駛出去。
安靜忽然有點奇怪,看著他,說:“珊珊呢?”
“我把她先送回去了,是專程來等你的。”他坦白的說。
安靜咬住嘴唇,默然片刻,車子過了中南大橋,直奔出城的路。
簡秦川回眸看她,淡淡的問:“為什麽要離開?”
“啊?”安靜睜大眼睛,手指絞著裙子的下擺,斷斷續續的說:“我不想借助你的名義去工作,那樣……會顯得我很沒用!”
“我隻是想幫你一把。”簡秦川對安靜的做法有些不能理解。
“她們說我是借助你的關係才得到那份工作的,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
得很難聽,我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被別人否定,你不知道那種被輕蔑的感受有多麽痛苦。”
看著安靜沉靜的小臉,沉默了一分鍾,簡秦川才開口:“之前沒想告訴你,就是怕你有顧慮,沒想到……我一直給你打電話,也找不到你,怎麽,上次那個大明星今天沒來接你嗎?”
“他?我好幾天沒見到他了,我跟他其實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還有,我的手機壞了,所以那個號碼作廢,最遲明天,我就會換個新號的。”
“單位上個月發了個3G手機,我不需要,正好可以送給你,你這些日子住在哪裏,我去宿舍找過你,她們說你辭職後就一直沒回來。”
簡秦川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她隻是手機壞了,而不是故意逃開他。
“嗯,我都住在圓圓家裏,今晚會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安靜點點頭。
簡秦川不語,似乎在想著什麽,陷入某種思緒裏,他的眼神深邃專注。
安靜掉轉頭來,望著車窗外向後飛馳的道路,和公路邊那些荒野,才發現已經出了城。
逐漸的,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就對她襲了過來,她有些慌亂的說:“不是說賞夜景嗎?你要帶我去哪裏?”
“在市郊三十公裏處,有一個小牧場,裏麵有許多很可愛的馬和羊,場主是我朋友,我想帶你去看看,對了,你找到新工作了嗎?
安靜搖搖頭。
“想不想走出這個城市看看,喜歡去高原上騎馬嗎?”簡秦川眼睛一亮,如果有她在身邊,那麽兩年的援藏生活一定不會枯燥的吧?
“騎馬?我不懂。”安靜皺起眉頭。
“我曾在美國的西部實習,和當地牛仔一起騎過馬,技術好得不得了,我教你。”
“為什麽突然要帶我去騎馬?”
“因為,我想帶你去感受另一種生活,或者,能夠幫助你多了解我。”
安靜的心不明所以的狂跳起來,話衝口而出,“我又不需要了解你。”
車子“吱”的一聲尖響,陡然急煞住,停在路邊上,她嚇了好大一跳,身子差點撞到前麵的擋風玻璃上去。
安靜抽了口氣,瞪視著他,簡秦川搖搖頭,“我發現我挺無聊挺蠢的!”
安靜回轉頭,久久注視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安靜幽幽的說,我隻是,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對不起。”她吸了吸鼻子,“我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他凝視她,一瞬也不瞬的凝視她,然後,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卻輕輕的抽開了。
“回去吧!”她再說。
安靜眼光望著窗外,目不斜視。
他想說什麽,或者求求她給一次機會,但是,他的自尊心也不容許他這麽做。
簡秦川不再說話,甚至不再轉頭去看她,發動了車子,他找到一個掉頭的地方,掉轉了頭,向著市區開去。
一路上,他們兩個都變得非常沉默,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不敢問,也不想問,隻是一個勁兒的悶著頭開車。
夜風從窗口吹入,吹冷了他的心,他模糊的想起了她那個漂亮的大明星,如果那個漂亮清秀的明星都配不上她,他更用什麽去配上她?
車子進入了市區,就滑進了一片車海中。
他們仍然沉默著,誰也不願意先開口,一層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
安靜悄眼看看他,被他那滿臉的嚴肅震住了,她就更加閉緊了嘴。
到了康寧宿舍,停好了車,她無言的跨下車子,關好車門,他跟著她走進樓道,拾級上樓,終於到了必須分手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理由再留住她,轉頭麵對著她,他的聲音竟微微發顫:
“對不起,安醫生。”
她漲紅了臉,含糊的問:“對不起什麽?”
“我應該有自知之明的,我自慚形穢。”
安靜張大了眼睛,默默的凝視他。
“我婚君還小,君婚我已老,也許,是該去青藏高原上吹吹風,讓自己清醒清醒了。說完,他不再給她解釋的時間,轉身離開。
安靜靠在牆上,好一會兒,她隻是靠在那兒。
繁華都市一派燈紅酒綠,習慣過夜生活的人們已經開始活躍在生生色色的酒吧場所裏,沉醉著不願醒來。
帝都頂層的空中酒吧,氣氛妖嬈曖昧,一個身穿黑色背心,染著黃發,刺著文身的年青男子在一旁嫻熟的玩弄著DJ音樂,一大群男女在吧池隨著狂亂的扭動著蛇一樣滑潤的身軀。
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坐在吧台上,媚眼如絲的看向最角落的位置上,那裏,一個俊逸不凡的男人,正大口大口的灌著啤酒,那是個帥得足以讓她們倒貼也願意的男人。
可是,之前幾個大著膽子貼上去的女人,都被他無情的打發掉了,那個帥哥,不會是個GAY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震動著獨自喝悶酒的喬朗耳膜,他的襯衣領口扯落了顆扣子,半露出了迷人的胸膛,鎖住所有女人的眼球。
聽著杯中冰塊不停晃動發出的脆聲,喬朗淡淡一笑,雖然知道好幾道熾熱的目光在打量著他,但他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他的心思很煩亂,隻是隨意的抿著杯中的酒,安靜的坐著。
自從讀中學時被最好的同學騙進了女廁所出糗而被全校同學嘲笑過後,他喬少爺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和被人騙,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IQ低下的傻子。
可是安靜這樣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騙了他,拿他當做猴子般的玩兒,這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所以,上天入地,他也一定要把她翻出來。
然後,也要讓她嚐嚐被騙的滋味,失身算什麽,失了心的女人,才是最可憐的,哼,全都給他等著。
一個穿著花襯衫,長相妖嬈,戴著一邊耳丁的男人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一路向喬朗的方向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