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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要送你回去嘛。”陸小野托著腮幫子看著安靜。

“送我做什麽,就這兩步路,五分鍾就到了。”安靜不以為然的站起身,扭了扭腰,鬆了鬆經骨,才向衛生間走去。

在安靜剛出門不久,陸小野就接到了經紀人打來的電話,“有通告,馬上去電視台錄一期訪談節目。”

這通電話讓他瞬間由神聖的醫務工作者當回風光無比的偶像明星,離安靜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原本想接她去帝都酒店吃個華麗麗早餐的計劃隻能胎死腹中,他必須要先去做華麗麗滴造型。

給安靜發了一條短信,陸小野就匆匆的跨上了他那輛紅色跑車溜了。

青寧市早上八點就已經豔陽高照,室外溫度接近三十六度,坐在跑車裏吹著空調往電視台趕的陸小野突然想起了網絡上的一句話,後羿,你媽讓你回家射日。

陸小野嘴角彎了彎,此時正是上班時間,街上堵成一條長龍,他正無聊的磕著方向盤,包裏的電話就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唇角彎得更向上了。

“喂,你這是不是國際長途呢?”陸小野調侃的說。

“我在辦公室。”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你丫的真不厚道,是不是看我日子過得太閑了想耍我呢?”

“說什麽女神級明星,你知不知道她居然將跟我同遊夏威夷的消息發給香港狗仔,害我被偷拍,網絡電視天天頭條。”

“結果我家老頭子派人把我從夏威夷直接綁回紐約狠狠K了一頓,說我不務正業,回國就泡妞,生意沒做幾筆就溜去渡假,差點沒廢了我。”

“幸好被我揪出了她的狐狸尾巴,虧我還覺得她表現不錯,正打算讓她退出娛樂圈,給她個女朋友的名份呢。”

陸小野哈的笑了一聲,幸災樂禍的說:“我什麽時候說是女神了,我明明是說女神經嘛,那個字,你懂的,是你自己沒聽明白就急吼吼的上了,怪不著我,娛樂圈的女人,玩玩就行了,你還當了真,自己傻啦叭嘰的,怪誰。”

哼,喬朗冷冰冰的從鼻中哼出一聲,“你說我今年是不是命犯桃花,這剛一回國就接二連三的栽在女人手裏,真他媽犯賤,你在哪,出來喝酒。”

“我要趕去錄節目,沒空,小喬,幫我個忙,查查你手下的那個醫院有沒有個叫簡秦川的人物。”陸小野眯了眯眼,說。

“再叫一聲小喬試試?我可不是娘炮,等下。”喬朗說完,陸小野就聽到手機裏傳來一連串劈哩啪啦的鍵盤敲擊聲。

不一會兒,喬朗開口:“簡秦川,腦外科主任,三十五歲,離異,畢業於美國約翰大學醫學部,博士學位,怎麽了?”

陸小野抿緊了唇,他現在知道了,他其實要嫉妒簡秦川的,隻有學曆,博士?嗬,他這輩子都沒指望了。

“喂,你打聽他做什麽,這個人是我家老頭子特意要來的,醫院的鎮院之寶呢?你跟他有過節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小野才開口:“我想我搞清楚了,他就是那個——老男人。”

“老男人?誰的?”喬朗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但很快,電話那邊就吼出了一聲:“是那個死女人的?”

陽光照耀著青寧市的每一座高樓大廈,在市中心的最高的那座寫字樓頂層,一個俊美的男人雙腿翹在桌子邊緣,半個身子舒服的窩進了皮椅裏。

夏威夷的陽光很猛,但也隻是讓他的俊臉微微的黑了一些,卻更是散發出了那股與生俱來的男人魅力。

陸小野不提她,這半個月陷進溫柔鄉的喬朗還真是沒有想過那個看似清純的女孩,這時候被陸小野猛然提起,那張清秀的麵容就這樣直直闖進了他的腦中,讓他的心也突突的亂了節奏。

“這段時間你們都在一起?”沉默了一會,喬朗冷冷的問。

“昨晚一整夜都在一起,同睡一室。”陸小野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話就這麽溜了出來,不過他也沒說謊,本來就是嘛,可惜他沒看見另一端喬朗冰雕一樣的臉。

他們最終還是睡到一起了,原來她不是隻喜歡老男人的,還是老少通吃,可為什麽,偏偏就拒絕自己了呢?他各方麵也不輸陸小野啊?想不通啊想不通。

喬朗開始冒汗,煩躁的扯開襯衣的大半鑽扣,站起來,最終還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那,你昨晚花了多少錢?”

陸小野眨眨眼,花錢?如果要說花錢的話,那就是兩碗餛飩的錢吧,還是,哈,那家夥肯定又想歪了。

陸小野突然想逗逗他,說:“本來是沒花錢的,可是一整夜啊,我有些過意不去,就請她吃了碗餛飩。”

“什麽,她隻要了一碗餛飩?”喬朗直直的坐下,誰料原先跨出了一步,這一坐愣是一屁股坐到了木地板上,呆呆的半天沒回過神來,他承認他是徹底被打擊得震精了。

秘書林巧正好端著咖啡進來,奇怪了,偌大的辦公室竟然沒有總裁的影子,明明沒見他出去的呀。

林巧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剛轉身,就看到地板上一坨人影,“呀,喬總,你怎麽坐……坐到地上去了?”

林巧趕忙上前去扶他,卻見他的表情很迷茫,直直的盯著掉在一旁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身上也沒酒味,不太像是喝醉了。

一直把喬朗扶到沙發上靠著,他都還沒有什麽反應,林巧有些怕,湊上前去,說:“喬總,你有沒有什麽地方磕疼了?”

林巧低頭一看,才發現喬朗的襯衫扣子解開了一半,半露出那迷人的胸膛,精致的鎖骨,胸前的那啥若隱若現。

宛若一道閃電,將林巧劈倒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具在夢裏才出現過無數次的身子,直看得血液加速,口幹舌燥。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有著痕跡深刻的雙眼皮,冷漠中帶著清澈的光澤,她渴望著被他疼愛,已經有多久了,那種空虛和渴望,每日每夜的

煎熬著她的身心。

此刻,他們的距離這麽近,她不用低頭就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林巧再也控製不住早已噴薄欲出的渴求,俯身上前,一隻手伸進了他的襯衫,另一隻手試探著按住了他的敏感之處。

強悍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林巧幾乎是流著淚吻上他的胸前,將那片風景含進口中,迷亂的用舌尖纏繞著。

“唔……”胸口傳來一點麻痛,喬朗渾身一震,意識慢慢回籠,低頭一看,一個女人正騎在他身上,趴在他的胸前為他清洗著身體,不禁一把將女人提起來,扔下沙發,怒吼:“你在幹什麽?”

“喬……喬總,你沒醉?”林巧怔住了,眼淚都忘了流下來,隻是慌亂的盯著喬朗。

“是你?”喬朗站起身,慢慢扣上襯衫,又垂下頭看了看,然後淡定的拉上褲鏈。

確定身上沒有什麽不雅後,才彎下身一把捏住林巧精致的下巴,露出俊美卻冰冷的笑靨,說:“我喬朗雖然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也不是什麽女人都來者不拒的,你太高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我了,滾出去收拾東西,馬上離開喬氏,不準再踏進來一步。”

“不……不,喬總,我錯了。”林巧顧不得下巴的疼痛,瘋了似的從地上坐起來,抱著喬朗的大腿,語無倫次的說:“我是真的喜歡喬總的,剛才是我情不自禁了,喬總,你留下我吧,我給你端茶送水,給你寬衣解帶,你跟我上床,我就是倒貼也願意的。

喬朗陰沉一笑,一腳將林巧踢得在地上翻了個身,才咬牙說:“倒貼,你都不配。”

走回辦公桌前,按下內線電話,“孟超,進來。”

不一會兒,孟超的身影就出現在喬朗眼前,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林巧,有些微微的詫異,又帶著些明了一切的表情,恭敬的等著喬朗發話。

“帶她去財務結算工資,立刻讓她滾。”喬朗麵無表情的開口。

“是,喬總。”孟超走到林巧身前,淡淡的說:“林小姐,請。”

林巧突然就哭不出來了,現在她深刻體會到了當初安靜被開除時的心情,也才第一次知道,美色並不是無往不利的,至少在這個冰一樣的男人身上,失去了應有的功效。

是他經曆得太多,還是自己魅力太少,她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去尋找答案。

美夢刹那間就碎了,林巧腳步麻木,眼神空洞,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竟是一場災難,難道自己想愛一個人也犯錯了嗎?

她想自嘲,可是,笑容卻有些扭曲,她的豪門夢,果然隻是泡影,原來自己還是沒有那種好命嫁給有錢人,好在她沒有去買彩票,不然,現在是人財兩空了吧。

直到辦公室那扇厚重的門閉上,喬朗才一臉厭惡的進入裏間休息房的浴室裏,煩躁的脫掉衣服,衝洗起來。

他是有點輕微潔癖的,那蠢女人在他胸前留下了一大片口水的味道,真是討厭死了。

直到冷水打在了他光潔的身上,他才慢慢冷靜下來,剛才真是氣糊塗了,那女人跟陸小野睡在一起又怎樣,反正也是出來賣的,賣誰都一樣。

可關鍵是,她居然白送給陸小野,隻要了一碗餛飩,這也太可笑了吧,她跟別人合起夥來騙他五十萬,之後自己寧願付高額包養費都被她拒絕,寧願做老男人的情人,現在又白貼給陸小野,這算是怎麽回事?

論錢,他不輸老男人,論貌,也絕對在陸小野之上,現在又憑空出來一個簡秦川,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手段,讓這些優質男都圍著她轉,喬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正確答案。

不過喬朗是一個好學生,既然想不出,那他就決定親自出馬去尋找了,現在,他已經被勾起了興趣去知道關於她更多的真象。

被深深的打擊了一下,又被人占去了便宜,喬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敗壞,為了爭回一口氣,他給自己立下了一個目標。

半年,隻給自己半年的時間,他一定要那個可惡的女人像隻狗一樣跟在他身邊,任他予取予求。

他不但要得到她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之後呢?之後再將她甩得遠遠的,那時候,陸小野也好,簡秦川也罷,誰愛要誰要去。

鏡中裏,喬朗的笑邪氣無比。

渾渾噩噩的走出那棟金碧輝煌的寫字樓,刺眼的太陽和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林巧卻渾然不覺。

其實她不恨,隻是有點遺憾,她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愛上那個毒藥般的男人,就注定會受傷,可她就是難逃他惑人的魔魅,最終隻能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她原來以為,憑著自己的幾分上好姿色,怎麽著也能讓他著迷幾個月,可沒想到,送上門,他都看不上,讓她感到悲哀的是自己竟連這點魅力也沒有,哪怕是一夜情,別人都不稀罕。

直到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傳來,才驚醒了她,林巧嚇了一大跳,原來她竟不覺走到了馬路中間,幸好這個時候車不多,前方又是紅燈,她可不想因為這點事就去死呢。

停在她身前的奧迪車上探出一個男子,說:“美女,就算是紅燈,你也不能亂闖啊,人命就一條,值錢著呢。”

男人的話音剛落,副駕上就傳來一個女聲,“喲,這不是林巧嗎?”

林巧抬頭一看,原來是圓圓。

這時候,變成了綠燈,圓圓向林巧招手說:“哎,上車,有事。”

林巧也不想在大太陽的馬路上走,立即拉開後車門,跳了上去。

圓圓回過頭,打量了林巧一眼,才說:“你不是去做了總裁秘書了嗎?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林巧甩了甩頭,嫣然一笑,“我剛剛辭職了,什麽總裁秘書,整天就是做些端茶送水的事,簡直是浪費光陰。”

同一個宿舍住了這麽久,圓圓多少還是了解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的,她那時回博愛炫耀的時候,恨不能拿個喇叭滿

大樓廣播,怎麽可能辭職呢?

多半是得罪了那個冷血總裁了吧,伴君如伴虎,秘書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不過圓圓也不點破,隻是從提包裏掏出一個紅色請帖,遞給林巧,說:“下個月的事,正想著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就遇上了。”

林巧接過看了看,幹幹的說:“這麽快就辦事啊,恭喜啊,這位帥哥就是你家那位吧?”

圓圓得意的看了一眼她的男友林誌軍,說:“帥什麽呀,一個小小的銀行信貸部主任而已,無職無權,哎,也就看他還老實,湊合著就嫁了吧。”

“在你同事麵前也不誇誇我。”林誌軍一邊開車,一邊伸出一隻手來捏了捏圓圓的臉。

林巧低下頭,撇撇嘴,說:“我知道了,一定去,在前麵那個路口放我下來吧,我去逛逛商場。”

汽車吱一聲停下來,林巧下車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商場。

“靠,神氣什麽,謝謝都不說,一點禮貌都沒有。”圓圓看著林巧的背影不滿的嘟嚷著。

“我看你這些同事都挺有個性的,那個安靜也是,迷糊得可愛。”林誌軍笑笑,又說:“哎,她還沒交上男朋友嗎?我給她介紹的可不少了啊。”

“別理她,嫁不出去就讓她做滅絕師太,往左邊的路口拐過去。”圓圓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手機扯開嗓門,“安啦,我就快到了,你出來馬路邊等我,車牌號:5920,我就愛你,記住了over。”

這女人,又搞什麽飛機,安靜放下電話,趕緊爬起來,一覺睡到中午,腦袋都有些疼痛了起來,搞不清是熬夜的下場還是睡太久的下場。

看著鏡子裏那張像梅幹菜一樣的臉,安靜就直抽抽,破天荒的,她打了點放了兩年就快過期的粉底液上去。

早上剛下班就接到了圓圓的電話,說是要約她吃晚飯,安靜想到晚上答應了簡秦川,隻得改在了中午,本來她是不想去,但跟圓圓也真的是好久沒見了,人家穿過大半個城市來接她,她總要給這個麵子的。

安靜來到路口時,那輛‘我就愛你’已經在等著她了,安靜圍著車子看了看,又做勢踢了一腳,說:“喲,誌軍同誌,鳥槍換炮啦,小毛驢改奧笛了,有出息。”

快點上車,還不嫌熱啊。圓圓見安靜磨磨唧唧就來火,她就看不得那個性,做什麽都慢吞吞的,站在大太陽下也挺得住。

這全球都變暖,T市是一點都沒拉下,害安靜都懷疑2012是不是要提前到了,所以說什麽也得趕在這前麵把終身大事給解決了,免得留下遺憾。

安靜爬上了後座,頓時一股涼爽之氣撲麵而來,特別舒服。

圓圓一貫消費的地方都符合她錢包裏麵的票子,周大小姐一向不掩飾自己是小富二代的事實,讓人有著一種妒忌到牙癢癢的地步。

中午還要來吃個自助餐,早知道,安靜就不塞下門診部外麵老太太賣得兩個茶葉蛋了,吃完了早餐就睡,現在那兩個蛋還梗在胃裏呢。

這種酒店裏麵的自助餐,一向不是安靜常來的,林誌軍隻是隨便吃了兩口就走了,很明顯就是給兩個女性騰出空間。

“圓圓,我看你紅光滿麵,一臉桃花,是不是有什麽好事近了啊?”安靜盯著圓圓,上下打量了幾眼。

圓圓扔了張大紅請帖在安靜麵前,就隻低頭攪著杯中的鮮榨木瓜汁,沒說話。

安靜至少五分鍾都沒合攏嘴,五分鍾後才找回了思想,嚷:“圓圓,你也太低調了吧,我們是好姐妹哎,你都定下日子了,才告訴我要結婚了,我靠!”

圓圓沒說話,隻是抿了一口木瓜汁,小口小口的咽下去。

安靜看了看她,“怎麽了?一點也不像是剛剛被人下訂的樣子,不開心麽?你的劫終於要成為他的劫了。”

“安,我覺得特不真實,你知道麽?”圓圓深吸了口氣,對著安靜說,聲音裏帶了一點抖意。

安靜卻認為是圓圓太過於開心和激動了,她是那麽愛林誌軍,如今修得正果,當然是很開心的。

然而圓圓卻搖搖頭:“我不久前才知道,原來他和我同居的時候,還與前女友藕斷絲連,有時候他睡在我身邊,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我一直以為他為了掙錢養我們的小家,可是後來有次我無意中看到了他去上廁所沒來及關的QQ,才知道他常常跟我睡上半夜,又跟那女的睡下半夜。”

“一個月前,我把那個女人的頭給打破了,我們倆差點鬧得分手。”

“什麽?林誌軍是這種人?”安靜瞪大了眼睛,“那還和他?”

圓圓苦笑著搖頭,“那天我也被那女人打得進了醫院,才知道,我有了。”

“原來你是奉子成婚?”安靜小心翼翼求證。

圓圓吞下一大口果汁,懨懨的說:“我想要這個孩子,也想要這個孩子的爹,你知道的,安,你懂的。”

那一刻,安靜隻覺得鼻尖一酸,眼中差點落下淚來,是的,她懂的,圓圓長得不差,家裏又有點錢,當年在學校裏,那是人人都趕的對象。

大二那年,圓圓和學校的風雲人物,一個本係的男生好上了,那個男孩很優秀,他對圓圓無微不至的好,那個時候,他們三人常常走在一起,是學校裏的一道風景線。

可是在大二下學期的一天,圓圓因為一點小事發起了小姐脾氣,男生為了討她歡心,騎著破舊的自行車穿越半個城市去為她買T市最有名的小吃酸,那晚,他再也沒有回來。

在太平間見到他的時候,男孩腦袋都被撞碎了,可手裏拿著那袋酸卻掰都掰不開,那一刻,圓圓當場就吐血昏死了過去,一直搶救了整整一個星期,才蘇醒過來。

這些年,圓圓常常失蹤,安靜知道的,每當她手機關機的時候,就是她去陵園抱著那塊冰冷的墓碑痛哭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