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六十一章 脆弱的真相

“是我先認識她的,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杠子,她也不會從這裏跳下去。”來了,都來了,可真是好啊。

白斂走到蘇卿的身邊,摟住了她:“沒事吧?”眼底是隱約的擔憂。

蘇卿搖了搖頭:“這是怎麽回事?”目光擔憂地看向臉色蒼白的白思涵身上。

“當年,白微和韓洋,同時愛上了嚴少琛的姐姐,嚴少歌。”一語簡概,蘇卿心底卻明了了七分。

“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好嗎?我可以做你的人質,她才剛出生,身子還很虛弱。”霍晴忍不住苦苦哀求道,若不是歐謙大手抱著她,幾乎都癱軟在地上。

韓洋壓根無動於衷,目光淡淡地看向白斂:“我要血債血償。”

“白微,我要他抵命。嚴少琛,我要他製成最後一個標本。”

白斂嘴角彎了彎,眼神森冷:“你憑什麽來使喚我?”

韓洋笑了,狹促清冷地說道:“秘密,兩個秘密。”

“第一個,我在來的路上,給你的女人下了藥。至於第二個嘛,同樣也是關於你的女人的。”奪過手機的瞬間,他不光下了藥還無意中把到了蘇卿的脈象,果真是有趣至極。

“你——”蘇卿陡然想起了手機被奪的那一刻,忍不住想要衝上前甩他幾個巴掌,手腕卻被白斂握得生疼,抬眼望去,俊美的麵容早已憤怒盡顯。

“蘇卿,還記得你剛才在臥室裏問我的三句話,六個反問嗎?”

僵持了好久,白思涵從從容容地站在韓洋的麵前,問著蘇卿。蘇卿怔了怔,微微困惑卻還是點了點頭:“嗯。”

“我的答案很簡單,隻有一個字。”

白思涵眼角閃著淚花,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愛!”落地有聲,不卑不亢。

“你瘋了。”蘇卿紅唇微微張大,抬頭對上白斂深邃緊張的眸子,點了點頭。

白斂默了默,最終妥協,放開手臂。

蘇卿走到和白思涵並排的位置:“哎,韓洋,你到底愛不愛嚴少歌?”

“當然——”話在看到白思涵眼底濃墨重彩的傷痛絕望後,被懾住,韓洋惱羞成怒地瞪向蘇卿,“連事情經過都不知道,有什麽資格問東問西。”

“是,我是不知道過去。可我知道現在。未來,也能知道一二。”蘇卿恢複到高冷的狀態,“即便是你對我下了藥,又能怎麽樣?”

“你恨白微,是他親手推她下去的嗎?你要把嚴少泡在福爾馬林,難道不是為了滿足自己沒能將他姐姐泡在裏麵的遺憾嗎?追根究底,你,韓洋,才是最可恥、最卑鄙的人。”

好像有什麽轟然倒塌的聲音……韓洋忍不住倒退了幾步,那個滿臉幸福說要做自己新娘的女孩,那個會賴在自己懷裏嘟著粉唇撒嬌的女孩,那個會因為一株花的死活而開心而傷感的女孩,什麽時候隻能用嚴少琛的那張臉上來彌補腦海中的模糊了?

“抱歉,韓洋。姐姐她愛的人,其實一直都是白微。”嚴少歌是自己的孿生姐姐,自己明明是男兒身,卻複製了姐姐的容貌,唯一不同的是,他額頭中間的一點朱砂。

很多時候,比他的姐姐來的更要漂亮。

這是他的幸運,亦是他的不幸!

“什——麽?”抱著的孩子毫無預兆地從韓洋的手裏滑落,歐謙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寶寶身上,眼見著要落地,一個箭步上前,在孩子快要落地的時候,一手扯住了寶寶的衣服。

“啪——”韓洋抬腳就給了歐謙一腳,歐謙護著孩子,後背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霍晴嚇得連哭都忘了,跌跌撞撞地跑到歐謙的身邊,扶著他低低地嗚咽著。

“她說她愛我的!她說她愛我的!”韓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瀕臨暴走。

嚴少琛嘴角扯了扯,有些怕怕地後退了幾步,小聲心虛道:“吶,你看到的是不是眉心有一顆朱砂的啊?”

“那是我玩COSPLAY,扮演的是我姐姐。”

“朱砂是你點上去的?”韓洋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麽樣的一副表情。

“天生的。不過,後來被我自己除去了。”很娘哎,光是因為這顆朱砂,就被嘲笑比老姐更像女人,氣得他索性直接除掉了。

“……”韓洋突然對著嚴少琛沒話說了,頭轉向白微,“你,有沒有愛過她?”

白微目光閃了閃,雙手插在褲口袋:“不知道。”

“已經不在了的人,記憶、情感,好像隨著時間一起埋葬掉了。”轉身離去。

就這麽走了?韓洋有些愣怔。

“韓洋,我們回家吧。”白思涵伸手去挽他。

韓洋一個冷眼瞪了過來:“蠢女人,我隻不過是想將你泡在福爾馬林裏罷了。”

“嗯吶,我甘願做你的標本,一個人的。”白思涵撲在他的懷裏,韓洋的臉詭異地紅了紅,不自然地撇向四周,卻發現一幹投來的曖昧視線,除了白斂。

“解藥!”

韓洋聳了聳肩:“沒有。”話說,他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著,嚴少琛的醫術又那麽地高明,思來想去,還是下連他師傅都解不了的藥保險。

他確定他是因為那位眉心一點朱砂的女子才動的心,也是因為她的一番話而徹底上了心,短短的一上午,就注定了他今後將熱切追隨她的目光。

卻沒想到,竟然是個男人!

嚴少琛替蘇卿把了把脈,額頭越皺越深:“你、你……你居然下了花無三日紅。”不由倒抽了一口氣。

“哎,你果然認出這種藥。”越過嚴少琛的身邊時,韓洋看了那張刻在自己心底的那張麵孔,趕緊避開,佯裝淡定,“我可是下了成本的,她隻有三天的活命,你……”

白斂抬手就是一拳地打在他的臉上,韓洋吐了口血水,痞痞地笑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救不活她。”

“來來,趕緊喝下去。”嚴少琛變戲法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瓶子,就要往蘇卿的嘴裏灌,蘇卿一聞到苦味,胃子就反酸,撇過去不願喝,“拿開,當心廢了你的手。”

“哥,卿姐不願喝解藥。”

白斂一聽,立馬踹開嚴少琛自個兒喂蘇卿,蘇卿沒法子,閉上眼睛,一口氣喝下:“啊啊,好苦。”

“你不可能有這種解藥?”師傅沒研製出,他也沒研製出,除了……眼睛陡然瞪大,“你是黎回的另一個關門弟子?”他、他從沒見過的師兄?!

“你才知道啊。”嚴少琛揉了揉吃

痛的屁股,朝著白斂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兒。

“趕緊起來,我上班快要遲到了。”雙手環在胸前的白思涵拿腳輕輕地踢了踢他,“趕緊送我去。”

“酬勞從房租裏扣。”

“……”

歐謙霍晴急急忙忙將孩子帶回醫院讓醫生進行診斷,幸好孩子沒什麽大問題,夫妻倆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到心坎上。抱著孩子,霍晴的淚水也忍不住流了下來,糟糕,生完孩子她好像比以前更愛哭了。

“謙,我想回家。”軟糯的語氣竟帶著星點的哀求。

歐謙心疼他這副模樣,點頭:“好。”

卻沒想,霍晴前腳剛回家,後腳就因受涼病倒。

白斂依舊不怎麽放心蘇卿,冷眼威脅嚴少琛跟了回來。

“哎,嚴少琛,你這張俊臉到底禍害了多少人?”蘇卿通過後視鏡撇了眼便秘臉色的某人,想起了這個問題。

“我很無辜的好不好?”嚴少琛索性倒在後座上,一天下來,他也有點累,“嘖嘖,天妒紅顏,沒辦法。”還是忍不住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漂亮的臉蛋。

“他還是個處。”

“……哥,不帶你這樣的啊。”一被戳到軟肋,嚴少琛炸毛地蹦了起來。

“嘖嘖,看不出來嘛,這麽純情?”蘇卿若有所思地轉過頭來打量著他,突然問道,“你是ED?”

ED……ED,嚴少琛漂亮的腦袋華麗麗地充斥了這兩個英文字母,氣得差點兒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白斂也皺了皺眉,騰出一隻手板過蘇卿的頭,他的女人,隻能看自己!

“等老子長發留好,肯定騙個純情的小女生回來。”嚴少琛鬱悶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蘇卿不解,“冬天都快過去了,你的頭發怎麽沒見長啊?”

“還不是哥的變態哥哥幹的。”隻要他的頭發一長長,總有一把剪刀在等著他!

“哎,他還真的有閑情功夫。”

他很鬱悶的好不好,在醫院走的好好的,一道銀光一閃,他後麵中間的一綹頭發就沒了,害的他不得不忍痛全部剪掉;吃飯的時候,更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等他甩頭發的時候才懊惱地察覺,頭發沒了;更更陰魂不散的是,他半夜在家好好睡覺,一覺醒來照照鏡子,媽啊,頭發又沒了!

自從,他就陷入了和白微的拉鋸戰中。

隻不過,永遠都是以他慘敗收場!

蘇卿知道,自己和白斂之間有著逾越不過的問題——許思遠。

晚飯過後,白斂環著胸站在陽台上遠眺前方的夜景,蘇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看什麽呢?”

“對白天發生的事情,你就不還想知道些什麽?”

蘇卿迎著風笑了笑,理了理耳畔微微淩亂的發絲:“不想。”

笑容裏帶著說不出的滄桑。

“疼痛、傷痕什麽的,還是好好地埋在心底就好。或許會隨著時間而遺忘。”

“可關於你的一切,我會用盡所有的時間精力來慢慢發掘。”霸道強勢的話語一下子湧入腦海,蘇卿瞪著眼睛困惑地看向白斂認真的臉龐,有些結巴,“為、為什麽?”

因為,我想撫平你所有的傷痛,哪怕隻能舔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