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二十章 悶氣

白斂脫下身上的西裝坐在沙發上,身子朝杜若靠了靠,若有所思:“老三,說吧。”不容置喙

白斂一向不願插手自家兄弟的家事,但涉及到蘇卿,不得不幹預。

“這是小漫的決定,我隻是支持她罷了。”杜若摟了摟懷裏顫抖地厲害的人兒,俯身吻了吻她發涼的額頭。

“也好,趁著天色沒黑下來,走吧。”

白斂話淡的厲害,杜若也懶得揣測,什麽後果自己都認了,沉沉應了一句,長手長腳地拎著幾個行李提著顧小漫大步離去。

到底還是闖了進去,蘇卿很少反鎖上門,但他不忍心,不忍心她一個人在黑暗裏,不忍心她一個人一整夜獨自麵對無邊無際的黑夜,與其這樣,還不如由他給的灰燼燃起溫暖,死灰也好,隻要能燃起她眼中的光芒。

從後背將她整個冰涼的身子輕輕摟進懷裏,蘇卿的淚腺緊了緊,轉個身埋進白斂的懷裏,扯著他漂亮的白色襯衫。白斂眉頭都沒皺一下,嗓音卻輕柔地生怕下一秒懷裏的人兒碎了般:“卿卿,別哭。”

“顧小漫會離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隻是離開的時候,還是無法若無其事。”

心思被白斂輕易地戳破,蘇卿放開他的懷抱,沉沉道:“嗯。”

“出國那會兒,就打算讓她一個人好好生活的。

”嘴角諷刺地上揚,眼神黯淡,“你說,白斂,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就許我拋棄別人,不準別人拋棄我?”

“這樣的我,還有什麽是值得你喜歡的呢?”

蘇卿問得有些風輕雲淡,好似自己找到了答案一樣,白斂心中咯噔一下,摟著她的肩膀力道深了些:“蘇卿,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其價值,妄自菲薄,終究隻是那些軟弱無能說的混賬話。”

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緩緩從白斂的胸膛裏抽身出來,蘇卿的眉眼清冷地有些可怕,好半天烏黑分明的眼珠動了動,一把推開身邊的人:“我累了,你出去吧。”

……

第二天,白斂早早上班去了,蘇卿打電話給區裏的組長請了一天的假,睡到日上三竿才慢騰騰從被窩裏鑽出來,簡單梳洗之後,打來一盆水慢慢地打掃起家裏的衛生。

中午點的時候,門鈴如約響了,蘇卿斂了斂眼瞼,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斜長桃花眼的杜若,麵色也不怎麽好看,手裏提著高高的飯盒子,一看到蘇卿,扯出一朵燦爛的花朵。

“很假。”

蘇卿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內。杜若臉色的笑容凝結住,隨即恢複常態的傲嬌跟著進去:“嘻嘻,卿姐說的是,我也這麽覺得。”

“哥中午

有事走不開,托我從雲之海帶些飯菜給你。哎,家裏藥爐子擱哪兒,我去熬藥。”

“沒胃口。”

杜若也是個有脾氣的大少爺,本來就不怎麽情願應了下來,一聽蘇卿半點不領情,火氣騰地就竄了起來,臉色沉了下來:“蘇卿,別老是無理取鬧,你這樣子,我煩,哥也煩。”

蘇卿的身子頓了頓,垂下來的長發遮住半邊的臉頰,一時杜若也瞧不出她臉上的神情:“你可以離開了。“

“我習慣,一個人。”

低低的話語,聽不出半點情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杜若整個後背驚出一身汗,尤其是看到蘇卿越來越輕的話,每個簡直都像手榴彈在他心頭狠狠炸出一個深坑,慌慌忙忙地跑去廚房找藥爐子去。

平靜地吃了他帶來的飯菜,平靜地喝了他熬的藥,杜若好好地察言觀色了一番,確定蘇卿的確沒什麽事,揣著一顆忐忑的心提著飯盒子蹦躂走了。

出門的原因,隻是因為冰箱裏的礦泉水剩了一瓶,蘇卿倒不追求牌子,白斂喝水卻是挑的很,認識多年下來隻喝法國vichSaintYorre,其他的滴水不沾。

下午陽光暖暖的,鍍著層金意,蘇卿抱著一箱子的礦泉水走走停停,這一箱子就花去了她實習工資的一半。

“蘇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