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十六章 將就
和顧梓辰約好了二點半在藍魚咖啡廳見麵，蘇卿到的時候，顧梓辰已經早早地坐在那裏點好了咖啡和糕點，落地窗前的陽光細細碎碎地打在顧梓辰俊朗的麵容上，跳躍在他烏黑的發絲間，蘇卿斂了斂睫毛，伸手推門進來。
走進了才發現，顧梓辰的眼底一片烏青。
聽到走來的動靜，抬頭見時蘇卿，笑了笑：“來了。”
蘇卿點頭應了應，拉著椅子坐了下來，麵前的咖啡溫度恰好，卻沒什麽食欲，拿起勺子攪拌道：“找我有什麽事？”
“蘇卿，問你一個問題嗎。”
顧梓辰的聲音淡的不像話。
“可以。”
顧梓辰微繃著的神經鬆了下來，臉色稍顯柔和：“聽到她的聲音會豎起耳朵去聽，看到她的身影會不自覺地追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一天不見就會想念得厲害，你說，這是不是喜歡？”
“嗯。”是喜歡。
“那這，是不是愛？”
蘇卿托著下巴端起咖啡小啜了口，眉頭皺起：“這是第二個問題。”
顧梓辰的嘴唇勾出一抹淺薄的笑意，眼底深處聚著散不掉的憂傷：“哎，我果然挺笨的。”說著自嘲的話。
“的確。”蘇卿很直白地點了點頭，顧梓辰神情頓了頓，神情莫名地委屈，好吧，認識她蘇卿的那一刻，他就徹底地輸了。
“顧梓辰，孟羽茜我記得別人提過，她是你的發小吧。”蘇卿難得地聲線緩和下來，顧梓辰心裏一動，點了點頭，蘇卿繼續道，“她喜歡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你說得喜歡我，除了你告訴我，還有幾個人能看得出來？”
有一次顧小漫提前放學特特到她的教室堵人，顧梓辰追出來喊住她將他的筆記借給她帶回去看看，當時孟羽茜就跟在身後，眉宇微熱，千回百轉地落在顧梓辰的身上，最後賭氣地一跺腳跑掉了。
等顧梓辰一走，顧小漫那個反應跟烏龜般遲鈍地家夥皺著包子臉回到了家，在開門的時候，
猛地回頭恍然大悟嚷著：“那白衣服的女生是不是看上了借你筆記的那個帥哥哎？”
“你一路就思考了正常人一眼就看出的東西？”
顧小漫洋洋自得的小臉瞬間垮下。
顧梓辰整個人都慌張起來，神情不安，如蚊呐般自辯：“我、我隻是不想其他同學知道……”
“可你也曾當麵說可以和她將就？”
一語戳中顧梓辰的死穴，讓他無路可走，顧梓辰也放棄了掙紮，頹廢地躺在椅子上，雙手捂著額頭：“是啊，我就是這麽優柔寡斷的一個窩囊廢，舍不得羽茜難過，也為了逼自己忘記，以為和你說了喜歡她之後可以沒臉見你，可以死心塌地地守著羽茜。可是蘇卿，如果當時你言辭不那麽犀利，我或許真的就懷著這樣的心情和羽茜在一起了。”
“想想也覺得很對不起她，不想害她白白苦等我三年。蘇卿，你知道那個笨蛋她是怎麽說的嗎？她說，顧梓辰，我在沒有你說愛我的時光你等你了十一年，在你說愛我的三年裏，我一定會過得好好的。你說，是不是真的是個笨蛋？”
顧梓辰眼角的淚水抑製不住的往下掉。
蘇卿神色微動，掀了掀眼皮子：“你才是問題最後的答案。隻是你想從我這兒否定自己的價值，從而篤定你在孟羽茜那兒的心意。顧梓辰，你，有沒有想過，放棄留學這件事？”
……
沒想過，他從沒想過，顧梓辰目光遊離到窗外，一抬頭，便是一個驚鴻，羽茜！
孟羽茜眼神在他和蘇卿的身上打轉好久，勉為其難地扯出一個淒涼的笑容，跌跌撞撞地走掉了，顧梓辰騰地站了起來，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漸去的白色纖弱的身影，蘇卿悠閑地再次端起了咖啡，說真的，卡布奇若神馬的喝起來真是又夠幼稚的！
“追去吧，你的身體比你的理智倒是更為的誠實。”蘇卿悵然若失的嗓音清冷地響起，“我等了一個人兩年都等的不耐煩了，你如果愛她，真舍得下她一個人嗎？”
她沒什麽耐心，卻在原地等了白斂兩年。
“服務員，兩個黑咖啡。”
手裏的卡布奇若轉涼，白斂黑著臉坐下來的時候，蘇卿立馬冷下了臉故意不看他，頭頂上傳來他微微不悅的聲音：“涼了的東西不能吃。”
蘇卿怔了怔,瞪了回去，在他懷裏找了個好位置躺了下來：“老太婆!”不滿地嘟囔著。
白斂莞爾，眼裏閃過戲謔的壞因子：“哦？昨晚我也和老太婆一樣行動不便？”
“……”
哪裏稱得上行動不便，簡直就是步履成風，老當益壯，呃想到老當益壯這個詞，蘇卿的麵皮子燒得更火了，往白斂的懷裏鑽得更深了，悶悶道：“哼，你就會欺負我。”
一說到欺負，蘇卿記起來今天中午的時候，顧小漫愣怔了好半天，最後緩緩地合上電腦慢吞吞地朝著她揮了揮手，說，阿卿我累了，要去臥室睡一會兒。
大吵大鬧的顧小漫，蘇卿處理得得心應手，這麽沉默的她，蘇卿跟著沉默了。
“說，你今天為什麽和顧小漫提杜若那檔子破事？”不給個交代，這事沒完。
知道她心疼顧小漫，白斂好笑地扯了扯她冷下來的表情，可能是蘇卿皺起來的表情太可愛了，忍不住密密麻麻地吻了下來，在她再三怒瞪地情況下，才稍稍控製住自己，低啞道：“許你心疼你姐妹，難道我就不心疼我兄弟？”
一句話，蘇卿恍然大悟，敢情原來痛苦的不是隻有顧小漫一人啊！
“嗯，還有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和其他男子出來吃飯。”白斂下巴抵在蘇卿的頭上，說得一本正經，攪得蘇卿都快酥都心坎裏去了，聽到這般孩子氣的話，不覺更加好笑，“你也太霸道了吧！”
白斂輕笑，眼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柔柔地摸了摸蘇卿的頭發，寵溺道：“嗯。”
“不願意。”
蘇卿從白斂的懷裏爬了起來，對上他好看的眉眼，一字一詞說得擲地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