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276 墓地,催她去巴黎

連翹睡得正熟,卻被趙漫的電話吵醒。

“連翹,裴瀟瀟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連翹摸著電話在床上翻了一個身,零星睡意因為“裴瀟瀟”三個字而變得一下子清醒。

趙漫歎了一口氣:“好可憐,怎麽好好的會出這種事。”

連翹有些話也不知如何跟趙漫解釋,隻能順著她的話回答:“我也不知道,當時看到新聞也很震驚。”

“是啊,我都嚇壞了,覺得像電視劇裏的情節一樣。”趙漫咋咋呼呼。

連翹將手臂擱在額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不由嘴角一勾,心想是呢,不就是電視劇情節?

“你大清早找我有什麽事嗎?”

趙漫這才回神想起正事:“那個…你知道裴瀟瀟被葬在哪嗎?好歹以前我也做過她的助理,想抽個時間去看看她。”

“我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

趙漫卻不信,隻說:“我知道你心裏恨她,可是她人都不在了,就讓恩怨都入土吧,我想你肯定知道她葬哪裏,我也隻想去墳前給她送束花。”

連翹歎口氣,頓了頓:“漫漫,我真不知道她葬哪裏,但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問問,如果問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接完趙漫的電話,連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了,隻能起床,走到陽台往樓下停車坪看了一眼,馮厲行的車子已經不在,看來已經去公司上班。

她正打算給他撥電話,手機又響了。

很意外,居然是謝從涼的國際長途。

“喂,LEO…”她接起來。

謝從涼在那頭吹著口哨,隨口調侃:“聽上去你最近似乎心情不錯麽。”因為連翹隻有心情不錯的時候才會叫他的英文名。

連翹嗬嗬一聲,心情不錯嗎?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還好吧,隻是談不上不開心。”

“那就是不錯嘍。”

連翹也沒再反駁,隻是覺得這個時間點接到謝從涼從巴黎打來的電話有些不正常。

“怎麽?你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謝從涼吊兒郎當,嘿嘿笑了一聲,轉口說,“蓮丫頭你來巴黎住段時間吧,有些想你了。”

“去,你沒事吧,巴黎哪個女人沒把你伺候好?”連翹才不信,謝從涼說話向來沒個正形。

可這次他倒像是認真的。

“真沒騙你,況且過段時間剛好是我生日,底下那幫人非要給我大辦,你剛好回來玩玩。”

連翹這才想起來謝從涼要生日了,可之前她記得他最忌諱別人給他過生日啊,因為他的出生原因,這次怎麽同意讓底下人操辦了?

不過他願意過生日也是好事,連翹覺得自己應該要去。

“好,等你定下日子告訴我,我問下馮厲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謝從涼喜滋滋地掛了電話。

連翹換好衣服下樓,見外麵天氣不錯,打算幹脆直接去趟LA’MO,替趙漫問下裴瀟瀟葬在哪裏,順便跟馮厲行討論一下去巴黎的事,對,還要給謝從涼買個禮物,買什麽禮物呢?

連翹想了一路,心情還真不知不覺好了起來。

吃過早飯之後連翹便開車去LA’MO,經過馮厲行常吃的那間咖啡店,又順路給他捎了一杯咖啡帶上。

這應該是馮厲行與連翹公布領證消息後她第二次踏入LA’MO大廈。

一樓大廳負責接待的依舊是之前那兩位前台,那兩位前台上次見到連翹可沒在背後少嚼舌根,隻是這次見到她卻收斂了許多。

畢竟連翹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的馮太太,如果不是弋揚車禍,她也早就和馮厲行舉行婚禮。

“喂,LINDA,我看到餘小姐來了。”前台又三八似地通知LINDA。

LINDA趕緊問:“上來了嗎?她今天看上去心情如何?”

“應該還好吧,至少看上去沒有上回那麽凶,而且她手裏還拎著一杯咖啡,就是馮總常喝的那家。”前台通風報信的時候,連翹已經步入電梯。

一路上了三十三樓,再步行去馮厲行的辦公室。

剛走到走廊便見LINDA走過來。

“餘小姐,您來啦…”LINDA竟主動跟連翹打招呼,臉上帶著笑容,跟之前尖酸刻薄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真是此一時,

彼一時。

連翹哪能不懂人心冷暖,不過既然人家這麽熱情招呼你,你也不能撩架子啊,於是她也裝出挺熱絡地回答:“嗯,閑在家也沒事,剛好出來逛街路過這裏,給馮厲行送杯咖啡來。”故意把手裏的紙杯子抬了抬。

一聲“馮厲行”就顯出她的特殊性。

誰敢這麽直呼他全名啊,估計也隻有餘連翹趕。

“那您進去吧,馮總剛見完客戶,現在正在辦公室跟王總監談事。”

“好,那我過去了。”連翹笑了笑,與LINDA擦身而過,卻又突然想起什麽,將她叫住,“LINDA。”

“嗯?餘小姐您還有事?”

“倒沒什麽大事,不過我記得你以前有做美容的習慣對麽?”

LINDA不大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隻愣著點點頭。

連翹便笑著從手袋裏掏出一張精致的銀色硬卡:“去年我有朋友開了一間美容會所,開業的時候我捧場辦了一張年卡,不過我平時也不愛弄這些,想著再過半年就過期了,你不嫌棄的話就給你吧。”

LINDA一時有些不相信,但見連翹表情真摯,呆愣愣地問:“真給我?”

“當然,拿去吧,放我這也是浪費,我平時也不愛這些。”

“那謝謝了。”LINDA立即抽過那張卡片看了一眼,國內一流的美容會所,一張年卡的費用可不低耶,喜得LINDA眉開眼笑,“餘小姐天生麗質,您看您皮膚多好,都沒化妝都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不像我,一個月不做這臉就沒法看。”恭維一番,連翹欣然受之,兩人之間熱絡得好像從來都是一對要好的朋友。

連翹送走LINDA便走過去敲馮厲行辦公室的門。

連續敲了幾聲,裏頭才有些不耐煩地應:“進來。”

推門進去,馮厲行坐在位置上,王琦就挨著他的身子站在旁邊,兩人幾乎是頭靠著頭,不知正在商量什麽事。

一抬頭見到連翹站門口,馮厲行臉色明顯一窒。

“你怎麽來了?”這口氣不像驚喜,倒像是惱怒嫌棄。

連翹努力揮掉自己心裏的不舒服,走到他辦公桌前麵,將咖啡放他麵前:“我不能來嗎?在家閑得無聊,剛好有事來找你,就來了。”

“喲,難道還能是公事?”王琦直著身子站起來,眼裏有略微的嘲諷,“兩人都天天呆一起呢,什麽事還得馮太太刻意跑一趟公司說?”

連翹聽得出王琦的話裏帶刺,不過這女人說話向來不給人留情麵,她也習慣了,隻笑著回答:“不算是公事,不過有些急而已。怎麽,王總監難道還要管我們夫妻見麵?”

這話刺得王琦心裏發恨,但又無法反駁,人家畢竟是領了證的,雖然這張證在王琦心中不值錢。

“行了,連翹,你先去那邊坐一會兒,我跟王琦還有一點事沒談完。”馮厲行終於發話,眼神中有些不耐煩。

或許是最近他經常在家陪她,所以積壓了許多工作,一時理不順心情煩躁也正常吧。連翹這麽寬慰自己,竟真乖乖地坐到了沙發上去。

結果他們一談又談了大半個小時,有說有笑,也不知談工作還是聊天,反正連翹覺得王琦都快貼到馮厲行身上去了,馮厲行竟然也沒表示反感。雖說兩人在工作上一直是很親密的搭檔,但畢竟男女有別,連翹還在場,他們就不知避諱一些?

連翹漸漸就覺得心裏不爽起來,可又不肯承認自己吃醋了,隻寒颼颼地走過去。

“你們還要聊多久?如果一時談不完,我先走了。”

這話也不是對馮厲行說的,而是對著王琦說的。

王琦翻了翻手裏的方案,略帶遺憾地回答:“可能還有一會兒,怎麽?馮太太等得不耐煩了?”

“也不是,就覺得自己在這礙你們眼了,幹脆走吧。”她這話已經帶著明顯的怨憤,眼睛朝馮厲行一瞪,轉身還真走了。

走到一半突然又折回來,敲了敲那杯咖啡蓋子:“喝掉,我專程給你去買的,涼了也得喝掉。”

這氣撒得~馮厲行沒忍住“撲哧”一笑,招手讓她回來:“行了,我們不談了。”

“別啊,好歹你們是聊工作,別弄得好像是被我耽擱了一樣。”連翹眉梢揚著,心裏那點得意又冒出來了。

馮厲行最喜看她這種被“傲慢”滋生出來的氣勢,嬌貴又冷傲,心裏明明怨著,可臉上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然後等著別人把她要的東西送到她麵前,求著她收下一樣。

馮厲行早就將她看得透透的,可就願意寵,他犯賤唄。

“好了好了,真不談了。”說著就將方案合上,對王琦說,“你先出去吧,下午我找你。”

王琦鼻子裏一哼,踩著高跟鞋走了。

連翹還站在離馮厲行很遠的地方,心裏明明樂開花兒了,臉上還一副冷冷的表情。

馮厲行伸手招她一下:“過來!”

“幹嘛。”

“不是來找我有事麽?”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想問你,過段時間就是謝從涼的生日了,他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巴黎,我想著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馮厲行想了想,有些為難:“我恐怕去不了,最近兩個月的行程都排得很滿,要不你帶著安安去吧。”

連翹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如果你真抽不開身也沒辦法,到時候我看情況吧。”

“嗯,如果要帶安安去,我安排人給他辦護照和簽證。”馮厲行似乎對她的巴黎之行特別支持,這點讓連翹覺得心裏有些不爽,以前他不最忌諱自己去見謝從涼麽,不過這話她沒有問出口。

臨走之前又想起來替趙漫問裴瀟瀟的墓地地址。

馮厲行本不願意幫這個忙,但經不住連翹軟磨硬泡,最終給黃律師打了電話,黃律師問到了地址發給他。

“要不中午陪你在附近找間餐廳吃飯?”

“不用了,你工作這麽忙。”連翹笑著拒絕,她心裏還有其他小心思,沒空陪馮厲行吃飯。

馮厲行也沒強留,把連翹送到辦公室門口,忍不住俯身在她額頭偷親了一口。

“喂,你幹什麽,要有人進來怎麽辦!”連翹偏過頭去,真受不了他這隨時隨地的親熱勁。

馮厲行刮了刮她的眉心:“沒關係,看到了他們也不敢說什麽。”

“……”連翹無語。

馮厲行卻突然一把將她抱住:“要不你跟謝從涼定一下去巴黎的行程吧,我給你買機票,最近發生太多事,趁這個機會去那邊多玩幾天。”語氣一下子又變得很沉。

連翹覺得這男人最近性情變得有些古怪,上一分鍾很熱,下一分鍾又會變得有些冷,患得患失的樣子。

“知道了,我還得給安安幼稚園請假呢。”

從LA’MO大廈出來,連翹便給趙漫打了電話。

“我拿到裴瀟瀟墓地的地址了,下午要不一起去看看?”

“你也去?”

“對,我也想去。”

無論如何,她生前對連翹做過多過分的事,連翹覺得自己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裴瀟瀟落到這地步,她有責任。

連翹取了車,先去接趙漫。

車子停在趙漫小區門口等,連翹一時覺得車裏悶,便下車想抽根煙。

剛走到路邊,轉身卻見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半舊越野車,車子裏也下來一個男人,長得挺壯實,也靠在車身上掏煙,一邊掏目光不時往連翹這邊瞟一眼。

連翹汗涔涔笑了笑,指尖夾著一支沒點的煙,千嬌百媚地走過去。

“先生,能否借個火。”

那男人先是一愣,繼而趕緊從兜裏掏出打火機遞給連翹,連翹卻不接,而是笑絲絲地說:“你給我點。”

男人又頓了幾秒,眼裏的為難已經很明顯。

連翹索性腰肢一扭,將煙含到嘴裏,傾著身子往他那邊壓過去。

那男人見勢沒轍,隻能畢恭畢敬地點了打火機,都不敢看連翹的臉,趕緊給她把煙點著。

煙絲燃起來,連翹卻不急著抽身,而是吸一口,貼著那男人的喉結和下巴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白霧出來,那妖嬈的神態和迷離的眼,連翹分明看到那男人的喉結被勾得往下沉了一下。

“謝謝…”她這才滿意地收手,站直身子,替那男人撣了撣肩走了。

連翹一轉身,那男人一直繃緊的身子瞬間軟下去,扶住車門,額頭上都冒汗了。

難怪謝從涼被她好幾次都弄得半死不活,真是一隻妖精。

“剛才那男人是誰啊?你認識?”趙漫走過來剛好看到連翹與那男人搭訕借火的整個過程。

連翹握住方向盤,將煙灰彈到車窗外,冷颼颼回答:“不認識,但我知道是誰?”

“啊?誰?”

“狗腿子!”

(本章完)